马斯克与牟其中间隔着多少座喜马拉雅山
(原标题:马斯克与牟其中隔着多少座喜马拉雅山)
一个理想的“梦世界”虽不能彻底杜绝“噩梦”和确保“圆梦”,却可在更大程度上助推“马斯克式梦想”,避免“牟其中式遗憾”。
9月27日对于“梦想界”而言是个“大日子”:这一天,SpaceX和特斯拉掌门人马斯克在墨西哥举行的第67届国际宇航大会上高调宣布了自己的最新梦想――10年内将普通人送上火星,100年内完成“火星移民”100万的宏伟计划,引发全球轰动。
同一天,年长马斯克整整30岁,当年曾扬言要“炸开喜马拉雅山”的老一辈中国“狂人”牟其中服刑期满,悄然出狱,并在不经意中惊起些许涟漪。
同样是“狂人”、梦想家,但到了今时今日,马斯克和牟其中所获得的评价却有天壤之别。同是坎坷艰难、有成有否的既往“圆梦史”,马斯克更多被誉为“有胆有识”、“梦想有成”,尽管他的“猎鹰”系列火箭在商业和技术上都存在疑问,而特斯拉电动汽车仅就商业运作而言,恐怕不能算十分成功的例子。而长他“两轮半”的牟其中却往往被冠以“大骗子”、“大忽悠”的恶名,虽然他的许多项目、尤其早期项目即便今天“复盘”,也无疑是成功的,如物资贸易、边贸,甚至“罐头换飞机”,在今天看来固然有些“不合规矩”,但在那个百废待兴、大家“摸着石头过河”的年代,却不能不说创造了部分奇迹、实现了一些梦想。
和受过高等教育、在拥有成熟创业、融资环境里遨游的马斯克相比,当年的牟其中可谓“做梦条件艰难”:他并未受过系统的现代商业或科学教育、训练,却在时代大潮的鬼使神差中站上了“主席台”。这无疑会令其“梦想”难免有些“发育不良”、“先天不足”;他经历了中国经济从计划转向市场,从无序市场转向有序市场的两大过渡期,这不免给其“梦境”同时带来部分超前、部分滞后的尴尬与矛盾。
更重要的是,尽管如今“市梦率”之类名词已是明日黄花,但美国创新经济领域仍然是高杠杆、高预期融资,“天使投资”和IPO等“梦想助推剂”从不缺乏,且虽有争议但并无法律道德风险。这一切却是改革开放之初,类似牟其中这一代过渡期“梦想家”可望不可及,甚至既不可望也不可及的。曾有一位认识牟其中的熟人坦言,牟其中倘有今天创业者所拥有的条件(路演、天使投资、“容错”和保险机制、海内外融资渠道、合法的杠杆和“对赌”等等),他多半不会“踩响那些今天看起来很可笑的地雷”。
创新是人类进步、社会发展、商业产业繁荣和科技转化的重要动力之一,而“梦想”则是创新的根本源泉。一个成熟的、希望获得持久前进动力的社会,理应努力为梦想家们创造“马斯克式”的“梦世界”,为其提供“美好梦想”酝酿的环境、构成的素材、“梦想成真”的空气水土,以及容错纠错的机制,而避免营造一个“容易做噩梦的环境”。
今天中国又一次站在时代转型的关口,在这样一个时期如何营造一个助推“美好梦想”的环境,就显得极为重要。一个理想的社会可在更大程度上助推“马斯克式梦想”,避免“牟其中式遗憾”。
□陶短房(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