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课程设计人才仍然奇缺 我拿什么呼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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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拿什么呼唤你,科教人才?)

■本报见习记者 李晨阳 记者 张楠

郝京华是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院教授。她探访中国台湾科技馆,看到孩子们进馆时,都拿着一张学习单。

根据单上的提示,孩子能花好几个小时去找狮子和老虎的异同,也能围着磁悬浮列车研究整整一个下午。“可是在我们这边,大多数参观都是走马观花地过去了。”郝京华遗憾地说。

在大陆,不论小学、中学还是大学,能引领学生探索的科普教育老师,有点少。

“科学课程设计人才仍然奇缺”

在台湾的科技馆里,是哪些人在给孩子们设计学习单呢?

台湾高校有专门的科学传播系,专门培养这一类人才。那些科技馆里引导学生探索的工作人员,与科研人员同属一个职称评定序列,可以做到研究员。他们既有深厚的科学功底,也会为学生精心设计并且量身打造科学课程。

郝京华告诉《中国科学报》记者,在大陆,有60多个大学在培养科学老师,但是“科学学习心理”和“科学课程设计”方面的人才仍奇缺。

“你去翻翻他们的课表就知道了,几乎没有开这两门课的。”她说。

近几年,郝京华一直在探索科普教育方面的情境教学。她与科技馆的工作人员合作,在中小学建立仿真情境中心,包括建筑中心、能源中心、家政中心、交通中心等。

“我把微型磁悬浮列车带到学校里,让孩子通过开小车子,对速度、加速度、力与运动的关系等建立起概念;我还给他们展示厨房中的化学、冰箱里温度和生命活动的关系……”谈起自己的工作,她如数家珍。

在郝京华看来,现在的科普形式多种多样,但是能真正融入学生课程体系,与课堂知识充分互动的,还是很少。

“真正的专业科普教育工作者,在理科专业的学习和教育学、心理学的学习两方面,都是不能偏废的。”她说。

可是,即便大陆高校培养出了这样的人才,他们走出校园后的前途也不明朗。“因为大部分中小学都没有专职化的科学老师岗位,往往由其他科目的老师兼职。”郝京华说。

“国内这个行业非常边缘化”

“常常有这样的事,小学里的科技教育老师由其他工作量不够的老师,当然也包括艺体等科目的老师兼任。”对郝京华提到的现象,华东师范大学教授裴新宁也感触颇深,“如果有人专门从事科教工作,就会发现自己缺少持续发展和资格认证的渠道。”

从2004年起,华东师大就开始招收科学与技术教育专业的硕士和博士研究生,2012年教育部和中国科协启动“高层次科普专门人才建设项目”时,这所学校成为试点单位之一。

据裴新宁介绍,他们的培养方向主要有两个:一是科学传播,面向科普场馆和媒体;二是青少年科技教育,主要为中小学和青少年科技活动站培养教师或辅导员。迄今,他们已经向科技馆输送了十几名毕业学员。

在同为“高层次科普专门人才建设项目”试点的6所高校中,由于每个学校对科普的理解及资源优势不同,相应的实施落点也不尽相同,比如有的学校落在教育技术系或计算机系,有的学校则落在媒介传播院系。我国“科普”概念的多义和模糊,也由此可见一斑。

“在我国学校教育体系,‘科学教育’被列为小学科,很多人一谈就是小学自然课或者初中科学课。而在欧美许多发达国家,这是一个很大的领域,包含化学、物理、生物等多个学科。”裴新宁说,“不得不承认,这种定位上的不同,导致国内这个行业非常边缘化。”

在中国,你很难回答这样一个问题:科普人才究竟是什么样的?因为没有专业标准。也没有科学教师的专业标准。

相反,2007年欧盟启动了具有专业标准意义的“科学教师教育先进方法”计划,2012年该计划又纳入了STEM教育指导性建议和行动框架。伴随《下一代科学教育标准》的出台,2012年美国更新了相应的科学教师培养标准。在法国的多所知名高校,理科博士生毕业之前要修够“科学传播”的学分,让公众了解自己的科学研究,被视为科研人员的义务。

“我们国家在这方面有不少缺憾。”裴新宁说道。

“凭什么让人家来干这个呢?”

在北京师范大学教授、科幻作家吴岩看来,在科普教育领域,我们真正缺乏的并不是 “人才”。

“国内并不缺乏既有扎实的专业知识背景,又具备科学传播素养的人才。真正的问题在于,你凭什么让人家来干这个呢?”他说。

现在的吴岩,是我国首个唯一作为教师授课的科幻专业博士。但他曾经做过5年的科普教育工作。那时,在很多场合下,他都明显地感受到,科普工作往往并不受社会尊重,反倒常常遭受诟病。

他坦言:“做科普是很难的事情。在科技共同体里,科普是长期被歧视的,即便在国外也有这种现象。”这是因为,在很多人的认知中,科学普及本身并不创造新知,不是一项创新性的工作。

吴岩认为,想要真正把科普做好,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在于:科普的意义何在?如何确证科普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这个问题理顺了,资源和人才会自然而然地涌入。

在一次与译言网CEO赵嘉敏的交流中,他感到这个问题或许有了答案。

赵嘉敏提到,面对新兴科技,有些人知道得更多、结合得更紧,但是更多人要么后知后觉,要么一无所知。这时,不同人群之间的差异就会瞬间拉大,那些跟进更快的人,就可能一跃成为社会的“上层人士”。

这番话点醒了吴岩:“这就是科普的意义!”在未来,如果不能进行广泛的科学普及,就会造成社会阶层分化的巨大鸿沟,大量的人会被“打”入底层。从这个意义上看,科学传播的意义是惊人且显著的。

“我想,是不是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建立一种科普理论,说服更多人加入到这项事业中。”吴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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