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后的Facebook、推特和谷歌还是美国公司吗

（原标题：Are Facebook, Twitter, and Google American Companies?）

网易科技讯11月6日消息，据《大西洋月刊》报道，上周二，Facebook、推特和谷歌这三家美国科技巨头公司的高管出席了美国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举办的听证会，一个围绕着这些互联网公司的身份之争成为了各方热议的话题：诸如推特、Facebook和谷歌这样的美国公司是否仍以一家美国公司的身份运营着自己？它们的真身是否游离于传统政府管辖范围之外的其它领域？亦或是躲在所谓的网络空间里？

在回答阿肯色州参议员汤姆・科顿(Tom Cotton)提出的的一系列尖锐提问时，推特公司的代理总法律顾问肖恩・埃格特（Sean Edgett）在短短的数分钟内就给出了两份自相矛盾的回答。科顿质问埃格特的问题是，推特为何决定中断美国中情局（CIA）进入推特数据分析预警系统？

该项推特数据分析服务是由推特部分持股的一家名为Dataminr的公司所提供的，而有报道称，Dataminr公司有时也会允许俄罗斯媒体巨头RT（今日俄罗斯）使用这项服务。

“你是否同等地看待美国中情局和俄罗斯的情报机构？”科顿这样问道。

“我们没有以监视的目的，为任何政府提供我们的服务，”埃格特这样回答道。

“所以，你对美国情报机构实行的政策和对我们对手国家情报机构所实行的政策是一样的吗？”科顿继续这样问道。

“作为一家全球化公司，我们不得不一视同仁地施行我们的政策，”埃格特这样答道。

“我们正努力在全世界范围内做到公平公正。”

随后，科顿将话头转移至维基解密，维基解密目前已经被美国情报委员会视为是一家无政府敌对情报机构了。科顿质问为什么维基解密能在推特上“毫无拘束”地运营着？

“支持美国胜过支持我们的对手是否是一种偏见？”科顿这样质问道。

“我们正努力在全世界范围内做到公平公正，”埃格特这样说道。“我们当然是一家美国公司，并且非常关心我们今天所谈论的问题，但如果这问题牵扯到维基解密和类似维基解密这样的其它推特账号，我们会像对待每一个推特账号那样，确保它们遵从我们的政策。”

在这里，埃格特的前后回答出现了一个自相矛盾的地方，推特认为自己既是一家全球化的公司，同时又是一家美国公司，而它解决这一定位矛盾的方法是宣称自己只遵从于自己制定的政策。

在斯诺登事件发生后，美国许多社交媒体的用户就已经意识到，如谷歌、Facebook和推特这些科技公司为实现精准广告所搭建起的数据收集机制，同样也能被轻松地用于精准监视。正如弗吉尼亚州参议员马克・沃纳（Mark Warner）和其它参议员所提到的那样，这些美国科技巨头已经建立起了一个完美的监视系统，“它们比美国政府还要了解美国人。”

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多家科技巨头，尤其是推特，不得不承受因保护用户数据而带来的“阵痛”，它在许多场合上与美国政府在法庭上展开激烈的斗争，并收获了许多来自隐私保护拥护者的欢呼。

但这些在几年前听起来还比较合理的解释，在如今面对俄罗斯涉嫌干涉2016年美国总统选举的这一事件中，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 Facebook上已经有500万名广告主了，Facebook有能力追查到所有这些广告主背后的 ‘ 金主 ’ 吗？”

举个例子，加利福尼亚州参议员戴安・范斯坦(Dianne Feinstein)在谷歌和RT之间的关系问题方面，对谷歌进行了严厉的质问。

谷歌方面的代表肯特・沃克(Kent Walker)解释称，谷歌在查看过RT所上传的内容后，发现这些内容和所有其它那些能在谷歌和YouTube上搜到的内容，没有任何特别的不同。

“为了调查RT是否遵从我们有关反对仇恨言论、煽动乃至暴力等等内容的相关规定，我们已经非常谨慎地审查过RT上传的这些内容了，”沃克回复道。“截至目前，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违规内容，但我们仍会持续审查。”

范斯坦参议员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盯着沃克，说道：“我们正生活在一个全新的时代，这可能是一场网络战争，作为一种政策问题，你们所有企业都应该认真地审视这个问题，并且要想清楚自己在这其中所扮演的角色。”

在整场听证会中，这几家科技公司都在抵制说出许多参议员想让他们说出的话，那就是来自国家行为体的行为，应该与其它错误使用它们社交网络和广告系统的行为区别开来。

虽然这几家科技公司都不想设立什么新条例，更不想让别人在它们身上设下什么新条例，但这些争论似乎点明了一点，那就是无论是站在支持方，还是站在反对方，这些参议员所反对的都不仅仅只是这些科技公司与俄罗斯之间的关系，他们更在意的是这些科技公司的回答所暴露出了互联网行业的一个内在问题：它会收集美国人的数据，任何人都可以利用这些数据去向美国人卖东西，这种方式非常高效、自动化程度也非常高，非常契合许多国家的意图。

在周一的举行的听证会中，路易斯安那州的参议员约翰・肯尼迪（John Kennedy）猛烈对Facebook的总法律顾问科林・斯特莱切（Colin Stretch）进行了质问。肯尼迪直截了当地质问科林，Facebook公司是否知道有其它国家的政府机构购买了选举广告？

“就我所知是没有，”斯特莱切这样回答道。

“你是怎么知道没有呢？”肯尼迪追问道。“Facebook上已经有500万名广告主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Facebook有能力能追查到所有这些广告主背后的金主？”

权力的转移已经在全球 “ 众多 ” 政府机构和科技巨头 “ 公司 ” 间上演

当然，与传统广告出售关系不一样，诸如Facebook、谷歌、推特这样的互联网科技公司们无需正式或是非正式的人力审查，通过软件即可处理买卖广告的业务，而这也是它们商业模式的一部分。

美国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理查德・伯尔（Richard Burr）在他的结束陈词中也表达了类似这样的观点。在过去，如果一家媒体机构要敲定一个广告购买订单，但对方含糊地表示钱将以卢布的形式支付，那么这家媒体或许就会请有经验的人来判断，确保对方不会违反联邦选举法。

“如果一家媒体公司出于某些原因，有问过这笔支付款是否是以外币的形式支付，那么这家公司可能都不会接这个广告订单，”伯尔这样说道。“我希望你们这几个平台中没有一个会不先验明钱的来源，而直接做成了生意。”

虽然范斯坦参议员也声称现在是个新时期，但美国和其它立法机构究竟会如何处理如今摆着它们眼前的，这个有关互联网运行方式的问题，仍然是一个开放的问题。

在整场听证会中，唯一能被直接引用到的法律是《诚实广告法》，这一美国法将指导科技公司们如何正确对待政治广告。有报道称，多位参议员曾在听证会上迫使这几家科技公司表示它们会支持这一法案，然而，他们得到的回复通常是“不完全同意”。

我们还不清楚――只少目前还不清楚――是否会有更大型美国立法机构会站出来，改变这些科技企业的运行方式，或是将这些企业带到美国监管的新政下。

许多美国参议员都已经意识到，权力的转移已经在全球众多国家政府和科技巨头公司间上演。然而，有一点是我们可以预见到的，那就是美国的那些立法者们或许最终会通过制定新法律，寻求更大的变革。

这样一来，问题就将演变成这些科技公司是否会相信，它们的政府会迫使它们改变公司自己制定下的那些政策？这些科技公司是否游离于传统政府管辖范围之外的其它领域？目前，这一事态的发展，就如同刚刚用多场参议院听证会来为一本网络科幻小说做了个序。（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