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阿里文学总编周运：进场的原因是判断阅读变革的窗口期即将来临

36氪 • 9年前扫码分享

我是创始人李岩：很抱歉！给自己产品做个广告，点击进来看看。

当我听说阿里要将UC书城、淘宝阅读、书旗小说打包成立阿里文学的时候，心里还是很吃惊的。毕竟大家公认的是，网络文学圈阅文集团一家独大，百度也在竞购盛大文学失败后没怎么花费力气，反而声音有越来越小的趋势。

网络文学会在2016年产生明显变化

我问周运：“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进场？”

周运告诉我：“网络文学经过多年的发展，经历过 PC 1.0时代，渠道2.0时代。这两年来，用户向移动端的迁移在逐渐加快，而作者和编辑还是PC端的思维，这就会造成脱节。”

“一个明显的例子是，有很多读者说书荒，但是网络文学的作品是呈几何级数在增长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机制出了问题。另外，随着每次阅读硬件设备的升级，阅读行业都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我们的判断是，2016年就会产生非常明显的变革趋势。事实上，这个苗头在2014年就已出现，这也是吴文辉团队离开盛大文学的原因之一。”

“目前来看，大家都在找突破的方法，阅文在找、百度文学在找、掌阅也在找，不过都还没有找到。”

任何一家互联网平台再好，也会有其局限性

与掌阅“精品为王” 的思路不同，阿里文学的突破方向是开放。开放也是我与阿里文学总编周运对话过程中，最多提及的词之一。

“阿里文学的玩法可能比较不同”，周运这样告诉我，“我们不会强调版权独有，签约也只针对作品的电子版权。如果作者授权我们代理其作品的其他版权谈判，包括这个IP衍生的价值是多少？具体什么样的合作伙伴更合适？我们都会征求作者同意，在作者同意基础上会另外签定协议。”

而对于当下网站长期绑定作者的现象，周运把它比喻成农场与奶牛。“这家集团就像一个农场，把作者、作品拴在农场里产奶。产奶量如果过得去的话还好，如果产奶量有起伏则很可能被区别对待。但是我们都知道，作者的状态是有起伏的。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造成了作者、作品资源的浪费。”

不过，对于这点我还是存有疑问的。我问道：“如果这家农场足够大的话，奶牛还有必要换农场吗？”周运则表示，“这家集团并没有完全垄断整个市场。如果他们在全球范围内都能像苹果在消费电子产品领域的地位一样，我们也无话可说。”也许，网络文学并不需要走出国门、占领世界。

除了不强调对作者的控制，阿里文学对于内容提供方同样持开放态度。周运称，“不管任何一家互联网平台再好，也会有其局限性。而好的IP内容需要最大程度曝光来增值，而这就需要打破封闭与垄断，让版权在不同平台间流动起来，让好的内容在不同平台间得到最大程度的曝光。”

网络文学不是寡头竞争，而是垄断

事实上，版权共享这个“新玩法”并不那么新。侯小强时代的盛大文学也曾搞过一个共享旗下各家网站作品版权的“云中书城”。不过因为对各家网站不能百分百控制的缘故，这次尝试引起了诸多不满，也是吴文辉团队出走的原因之一。

阅文集团目前也在打通内部壁垒，让起点、创世等网站之间版权、资源共享。而据腾讯文学内部人士消息，阅文集团内部壁垒已经基本消除。渠道方面，吴文辉多次在公开发言中表示，“将拓展更多的渠道建设阅读中心，与QQ群、微信、手机QQ、QQ空间都将有深度合作。”

我们都知道，开放一般出现在行业的发端和末端。前者为了一起做大盘子，后者则是出于“自救”。显然，网络文学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尤其在腾讯收购盛大文学并成立阅文集团后，已经进入腾讯的show time。

一位投资人说得更直白，“网络文学不是寡头竞争，而是垄断。开放并不能换来成功，就像来往开放也没对微信有什么威胁。”

晚？不晚？

我问周运：“既然这个变革趋势在2014年就已出现，阿里文学来是不是有点晚？”

周运说：“反正从我加入阿里，去年下半年开始筹备阿里文学来看，内部动作还是很快的。”

“江湖上盛传盛大文学在出售时，阿里也曾接触过他们，不过当时的轮值CEO张勇拒绝了这笔竞购。现在张勇又轮值到CEO了，是不是有亡羊补牢的意思？”

周运笑着说，“这个传言我也听说过，不过我在阿里内部并没有听过这种说法，这得向张勇本人求证了。”

不过，争论阿里文学的成立与开放，是主动突破还是被动“自救”，并没有太大意义。用17K、汤圆创始人血酬的话说就是，“阿里文学广泛结盟的思路是对的。”

有人拥抱，有人谨慎

面对阿里文学“来者不拒”的开放态度，有人拥抱，有人很谨慎。

周运告诉我，“版权合作方式方面，版权分销、版权转授、共同签约都有。目前阿里文学已经和塔读文学、长江传媒达成合作，其他家也都在谈，陆续会披露。总体来说，我们的态度是很开放的。”

周运介绍，对于新收的稿件，塔读文学会负责新人和潜力作者稿件，而阿里文学开出的千字100-1000的价码，主要针对的是已经有一定基础的作者。根据周运的说法，现在作者的投稿热情很高，以至于收稿邮箱塞爆，需要塔读文学帮忙处理。作品方面，也有几十本达到了阿里文学签约标准。事实上，近阶段的确有大量作者与阅文集团的合约到期。

不过一位创世作者透露，“现在写手圈子对阿里文学的态度还比较冷淡，并没有很大动静。”目前已知的是，前纵横中文网的作者了了一生加入了阿里文学。

共有版权的玩法的确是比较新，但是这一点也让很多玩家有些担忧，因为共有版权在进行分销时会非常麻烦，进入后期版权衍生阶段更是容易造成纠纷。血酬告诉我，“17K还是会用传统的方式进行合作，新的方式会非常谨慎。”而掌阅创始人张凌云此前表示，IP衍生方面会开放合作，而内容上则是砸钱做自己的精品IP。

“那你们会考虑和阿里文学合作吗？”我问血酬。“当然，毕竟阿里文学背后有UC书城、书旗、淘宝阅读等渠道。”也许这也是其他家愿意陪阿里文学一起玩的原因之一。

内容行业求量的时代真的过去了

之前掌阅创始人张凌云一个观点就是：“网络文学的未来，不是内容为王，也不是渠道为王，而是精品为王。”这个观点我在阿里文学身上也看到了影子。

阿里文学除了在作品方面把控比较严，将新人、潜力作者放在塔读文学那边，阿里文学在团队人员方面也计划走精干路线。周运说：“我们目前有二十多个资深编辑，有的资历甚至比我还深。有的人已经到岗，有的还在路上，以后可以集体拉出来亮一次像。接下来我们也不打算扩大编辑团队。”

运营方面，也是类似的思路。

“在运营模式上，适当、合理的减少人工运营，以大数据的智能应用来辅助决策。在内容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光靠人工运营解决不了所有问题，反而容易出现一些局限性。”

“我们会通过大数据挖掘的方式，向读者精准推送书籍和广告。”

我们一直在盈利

我知道所有的流量都会被电商、游戏等离钱更近的领域所利用，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当我以为阿里文学还是和其他文学网站开始时一样，砸钱买、养内容IP时，周运告诉我，“我们并没有盈利压力，事实上阿里文学一直在盈利，主要是帮阿里妈妈广告联盟那边导流量。”而我们都知道，阿里妈妈广告联盟是阿里给商家做电商广告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