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骨科医生达20%覆盖率,好医术如何布局医疗教育
整个2016年,好医术在线用户数量从0人增长到33000多人,实现了从0到1。很多人认为33000数字太少,但要知道,全国执业医师有280万,骨科执业医师只有15万,33000人,意味着好医术已经获得了近20%的市场占有率。
姜洋 好医术合伙人&市场总监
冰与火的两人
2001年,好医术合伙人姜洋注册了自己的个体工商户,搞了一家有限公司,用他的话来讲,那时候不叫创业,只能叫单干。做过网站开发,做过搜狐的地方版运营,互联网的基因,一直根植在姜洋的脑海中。十年时间,团队的分分合合,公司的潮起潮落,创业者能经历的一切,姜洋都经历了一遍。
姜洋和万安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2010年的上海。那时正值春天,两个八零后年轻人,进行了一次促膝长谈。万安强异于常人的执行力,给姜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彼时的他,还并非好医术的CEO,甚至还没正式毕业。两人甚是投缘,但却性格迥异,仿佛冰与火一般,万安强是激情澎湃,天马行空,姜洋则是沉稳内敛,不骄不躁。这种反差,却并没有阻碍两者对于创业的热诚。
那段时间,姜洋经常会给万安强分享自己的经验,合伙人之间可能出现的矛盾,哪些坑会导致项目流产,个中门道,毫不藏私。在万安强的家里,墙上一直挂着一张中国地图,两人就经常对着那张地图,一聊,就是一整晚。
2011年的大部分时间,姜洋和万安强都在项目的海洋中研究摸索。从餐饮到O2O,再到电商,因为种种原因,都被他们pass掉了。成本考量之后,他们最终选择了办会为切入点。同年10月,上海微展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正式成立,作为好医术的前身,那时的公司业务,以承接峰会为主。但在姜洋看来,会议是门生意,它可以赚钱,但如果把未来30年、40年的光阴,都耗费在这件事上,绝不是他们想要的。
转型医疗教育
2013年6月,在会议摸索了两年的姜洋和万安强,迎来了转折点。当时,好医术在南京举办了第一场国际医学讲师会议,参会的人是从全国各地赶来的450位执业医师。而上海微展,也第一次以好医术为名,在公众曝光。
这场会,单纯从账面上看,并不算成功,前前后后,亏损了近60万元。不仅耗费了半年时间做准备,而且为了保证会议的质量,好医术还邀请了9位国外知名专家,光机票费用就花了几十万,更不要说期间的人员工资、房租会场的费用。由于知名度有限,赞助商也是寥寥无几,几乎所有的开支,都是由创始团队自己承担。
“你只能自己给自己打鸡血,只有一个信念,坚持,坚持到最后。”姜洋回忆说,那段时间,团队最大的动力,是马云的一句话——所有人倒下了时候,你还半跪在地上,你就赢了!
尽管赔了本,但姜洋和创始团队都很高兴,因为他们看到了未来——医疗教育,是真正可以干一辈子的事业。
医生愿意学习,专家愿意分享,有了这个基础,企业便可以做很多文章。
好医术团队固然有专业的国际会议和IT背景,但却几乎没有人懂医疗。医学的分科,医院、医生的现状,医生的群体特点,这些都要经过很长时间的积累和调查。“我们是野蛮人来敲门。”姜洋自嘲道。
“作为门外汉,进入到全新的领域,需要有一个立足点。只有这样,你才能留下来,否则,就永远没有根,扎不下去。”最终,好医术选择了骨科,作为自己的立足点。
原因有二,第一,骨科有庞大的市场。在中华医学会的分科里,骨科是一个大类;第二,骨科医生普遍爱学习,医院每天都有大量的骨科手术,其应用频率非常高。
从哪儿去切入,好医术看得很透彻。如果当时他们选择了一个小的领域,项目的天花板太低,后期势必会难以发展。而骨科是一个庞大的体系,通过它来立足,好医术便拥有了资本跟资源。主干有了,即便将来拓展到一些细枝末节的分科,好医术也能够从容应对。
2013年,好医术正式投身于骨科医生的学术交流和学术教育。通过骨科专家给基层医生讲课,以及学术分享的形式,让更多的医生学到先进的,甚至最前沿的一些技术。很快,他们便挣到了转型医疗后的第一桶金。
2014年3月,好医术联合西安红会医院,在西安举办了医疗创伤大会,这场会,超出了好医术所有人的预期。会议之前,姜洋曾预计,最多也就1200人的规模,期间所有的物料,也都是按照1200人准备的。但始料未及的是,那天光现场就有500多位医生交费报名,参会总人数更是突破了1700人。如果按每人1200元的参会费计算,那场会办下来,光现金收入就是60万元,这次盆满钚满,让好医术第一次扭亏为盈。
好医术与医院的合作,主要建立在资源的交换上。通过专家医生资源和内容,去提升医院某一个科室的整体技术水平。而好医术作为链接方来运作。
截至目前,好医术的合作医院已经超过1000家,深度合作(共建培训中心)的医院已经有20多家,如北京协和医院、上海第六人民医院、中山医院、301医院、河北第三医院,北大人民医院等。
从线下进军线上
2016年之前,好医术的医生教育业务一直在线下游弋,医疗课程和学术论坛是其核心业务。线下会议的天花板很明显,1000人-2000人,基本就已经是规模的极限了。继续线下业务,盈利固然不成问题,但想要实现大规模的增长,几乎不可能。
如何突破这个瓶颈?在总结了之前的会议经验后,好医术团队发现,对参会的医生来说,最大的障碍还是在时间和资金成本。很多基层医生曾反馈过,虽然好医术的课程很好,也很想参与,但却被那两个现实的问题拦在了门外。特别是那些偏远地区,如新疆、西藏的医生。地域的限制,令这些地方医生的学习圈子很小,虽然他们对于医疗教育有着强烈的需求,无奈受制于成本,只得放弃。
从线下转到线上是必然的!姜洋的答案很干脆。早在2013年,他就曾一度想要开展在线医疗教育,让医生在家里便可以学习。但无论是组建团队,还是搭平台,都是一件烧钱的事情,何况那时的好医术尚未融资,手里根本没有多余的资金,投入到平台搭建上。以姜洋的话来讲,别说建团队,就连一个好点的技术人员都请不起。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心要做在线医疗教育的姜洋,也只得把这个想法偷偷的藏在内心深处,但他却很清楚,只有做线上,好医术才有未来。
创业之初,不少人质疑姜洋,认为这件事根本行不通,看不到前景。
“不受待见”的好医术,也因为这个原因,迟迟没有拿到种子基金。三年的坚持,除了对医疗教育的认定,或许更是为了争一口气,当好医术把过去的想法,都变为了现实之后,投资方才终于理解了他们。
2015年的国庆节,对好医术团队而言,比过年还要高兴。那个时候,他们顺利拿到了1000万的天使投资。在弹药充足之后,终于可以向在线教育全面发力。很快,2016年1月,好医术组建了自己的APP开发团队,2月份,APP正式上线。4个月时间,仅骨科医生注册数量便突破23000人。
过去,好医术开一场会,1500人就已经算很大规模。如今,平台上同时在线学习的医生,动辄便是几千上万。万安强给好医术定的口号是——要建“一所没有围墙的医学院”。通过好医术的互联网学院APP和网站,能够让更多的医生、特别是基层医生,获得学习和提升自己的机会。而线上与线下的结合,也构建了好医术新的商业模式。
“有了资金后,我们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多了一分紧迫感,就像是在赛跑,争分夺秒,抓紧一切时间,往前飞奔。因为在这个最好的时代,最终能赢的,一定是跑得快的。”姜洋说。
国内首次VR手术直播
2016年是VR的元年,所谓元年,便是起始之年。VR的火爆,让很多投资机构和技术公司,都参与了其中,好医术,也不例外。
以往,医生观摩一场手术,要么在现场,要么便是看视频。普通的手术视频,视角单一,只能看到主刀医生在干什么,无法展现整台手术的团队配合。由于手术室空间有限,能进去的人也是寥寥无几。何况,人越多,病人感染的几率也会越高。所以,无论是传统的手术观摩,还是普通的手术视频,都存在自身的痛点。
VR能否解决这些痛点?首先,它是一种全新的形式,通过虚拟的场景,让使用者的视觉、感觉、听觉,让医生仿佛置身于真实的手术室。不仅可以看麻醉师和主刀医生的动作,还可以看到旁边的护士是怎样配合的。根据他所需要的信息,去重点观察手术中的某一个细节。
有了VR技术,医生就不用再去挤手术室,用VR摄像机,把整台手术的过程录下来,通过VR眼镜和在线播放技术,医生就可以实时、或点播的形式,来观看这台手术,而且手术的整个过程是可反复的。
去年5月份,VR正在风口上,姜洋在从国外的媒体上了解到,英国皇家学院成功完成了全球第一例VR手术。知道这件事后,姜洋第一时间找到万安强,对他说:“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咱们一定要做国内第一个!”。
一开始,万安强有些犹豫和顾虑,因为那个时候,好医术所有的重心都在APP的开发上,第二个版本如何改版升级,需要他做决策。万安强沉了沉,告诉姜洋:“现在就做VR,有些为时过早。”于是便想着把这件事放一放。但这回,姜洋却很坚持:“如果好医术放弃了这个机会,那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听完了姜洋的话,万安强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半小时后,脚步一停,桌子一拍,“这个项目,咱们发全力干!”。
“万安强不是一个不听别人意见的人,无论他做了什么决定,只要你能说出让他信服的理由,他就会接受。”姜洋说。
当时的好医术,既没有设备,也没有技术,做VR,完全是凭着满腔的热情,从零开始。不信邪的姜洋和万安强,带领着团队,紧锣密鼓地准备了起来。
然而,要做医疗级的手术直播,又怎会一帆风顺。
首先要解决的,是如何在手机上实现VR直播。姜洋回忆道:“那段时间,最困难的是技术部门,因为做VR直播是很突然的决定。”。当技术团队接到任务后,完全是一脸茫然,因为这是大家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然而万安强和姜洋那股不信邪的劲儿,似乎也感染了其他人,既然要做,那就做吧!
半个月时间,技术团队的所有人都立下了军令状,接着便是连续的加班。那段日子里,好医术的技术部经历了史上第一次全体通宵加班。出乎意料的是,仅仅一个礼拜,他们便完成了安卓和IOS双系统的VR播放器。
后来,姜洋和一家直播平台的CEO聊起这件事,听完后,他非常惊讶,告诉姜洋,他们在做手机端VR直播的时候,可是100位博士,花了整整3个月时间才解决了安卓端播放器的问题,好医术的速度,堪称神迹。
解决了手机端播放,在线直播便是下一个现实难题。录播很简单,只需把视频录下来即可。而视频直播,不仅仅需要技术,还需要资金投入。其中的关键,便是CDN(内容分发网络)加速的支持。要想让视频在全国各地的用户都能流畅播放,需要有CDN技术进行网络的优化和加速,从而让播放变得流畅。光在这一项技术上,好医术就投入了近200万元。
成本如此之高,好医术团队也曾犹豫过,如果只是为了噱头,做一场录播也未尝不可,把视频放到网站上,用户能看就OK了。但考虑再三,他们还是决定坚持做直播,玩噱头,图的只是一时的名,而做医疗VR直播,却是一种引领未来的创举。
技术的最终,还是要进到手术室,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蕴含了各种复杂的难题。设备如何进入手术室?如何消毒?如何设定无影灯下摄像机的感光?这一系列的问题,既现实,又不得不去攻克。
以无影灯为例,作为一种亮度很高的光源,如果用普通的摄影器材去拍摄,由于自动白平衡,焦点的周围会变得一片漆黑。对此,姜洋与专业的拍摄团队进行了沟通,最后得出一个解决方案:首先,他们在主刀医生的头部戴上一台医疗级的头戴式摄像机,这款摄像机,有针对性地做了光感处理,所以不会出现漆黑一片的情况,不仅能拍得很清晰,而且还能把主刀医生的第一视角记录下来。另外,他们还采用了固定机位 + 游机的拍摄策略,配合手术过程,实时调整拍摄角度和远近,从而解决了全景和细节的问题。
2016年5月20日,好医术团队早早便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谁来做这场手术?姜洋心里很清楚,必须邀请到一名国内权威的专家,才能让这次的直播更具意义。三顾茅庐之后,好医术邀请到了国内外科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上海第六人民医院副院长——张长青,来亲自主刀这次手术。
注重学术的张长青,当时告诉姜洋:“做手术可以,但一定要找一个复杂的病例,把简单的手术拿来作秀,绝不行!”姜洋闻言,感叹之余,满是钦佩。原来不仅好医术在较劲,张长青院长也在较劲。这次直播,对于每一个人,都是挑战。
直播和录播,虽然两者只差一个字,但耗费的付出,却是天壤之别。直播,意味着所有的一切,绝对不容有失,当时姜洋的压力可想而知。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2016年6月7号,在上海第六人民医院,好医术同步直播了张长青院长主刀的,国内第一台VR骨科手术。当天APP在线观看人数,达到了3700多人。国内第一,好医术将这个意义非凡的烙印,镌刻在了自己的名字上。
紧接着,6月14号,好医术又和北京协和医院的翁习生教授,合作了人工全膝关节置换术的一台VR手术。
从那时起,好医术的课程,除了书本上的提纲,线下的研习班以及手术视频,又多了一项VR教程。这四大服务,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开创性的医疗教学产品。
基层医疗的教育
好医术的在线注册用户中,基层医生是最主要的一个群体。
在一线城市,三甲医院医生的学习机会,要比县城或是三四线城市的医生,学习机会多得多。如上海北京,基本上每周,都会有各类的学术会议。但是对于边远地区的医生来说,无论是区域的专家配置,还是学术源头,都是相对匮乏的,因此他们的学习动力会更强。
政策层面上,随着国家推广分级诊疗,大病不出县成了改革的目标。很多基层医院的管理者意识到,要提高医院医生的技术水平,才能够救治更多患者,减少更多的医疗纠纷。一线城市的大医院,往往都是一号难求,不缺患者。而基层医院,则很多类型的手术都从未开展过,经验匮乏。因此,作为基层医生来说,更需要来自于优秀专家的经验跟学术成果,这也是他们有很强学习动力的原因之一。
单纯从运营的角度去看,很多三四线城市和县城的医院院长,其实也并不愿意自己的病人,转诊到省里或者是一线城市的医院。因为每转走一位,都会对医院的经济效益产生影响。所以,基层医院自然是希望更多的病人能够在自己医院进行治疗,从而提高医院的业绩指标,而对基层医生来说,这也和自身的收益息息相关。
“无论是做线下、线下,还是VR,实际上都是对医学教育的一种推动。我们只是在合适的时候,把它拿进来,放到自己的项目里面。”或许正如姜洋所说,好医术的最终目标,既不是玩概念,也不是为了融资。打破学术壁垒,使其更好地流动,让医生实现教育公平,才是他们真正想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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