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亿法务市场近10年仍无法有效“+互联网”

“两个律所之间的服务都无法标准化，做平台就更难。”在接受创头条（Ctoutiao.com）记者采访时，简法帮CEO、法务老炮张超对法务市场的发展直言不讳。

乐观估算，国内企业法务的市场体量在千亿级。全国约有7000万中小企业，其中正常纳税的中小企业有2000-3000万家，每年新增公司数增长率接近30%。

国内在线法务从2010年左右开始萌芽，至今已经走过7个年头。在2014、2015年，互联网法务创业企业集中爆发，多数互联网法务平台以打造标准化法务产品为目标，但理想丰满，现实骨感。这条探索之路不仅漫长，而且布满荆棘。

1、7年探索，法务到底能不能标准化？

在商业社会里，法律服务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但在创业领域，因为过去都是小规模的创业，法律在创业服务领域存在感较弱。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创业热潮起来。

2010年以来，创业者的崛起既增加了对法务自身的需求，也带动了法务领域的创业者。市场出现井喷之后，易法通、快法务、绿狗网、无讼、赢了网、法BOSS、法海网、律大大等法务交易平台先后进入公众视野，其中多数已经获得风险投资，个别企业已挂牌新三板。业内人士向创头条（Ctoutiao.com）记者透露，市场出现的在线法务创业企业已超5000家，俨然已是红海一片。

玩家众多，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历经多年探索，目前法务交易平台上提供的依然是一对一的传统服务，并非标准化的产品。

上表为各交易平台法务标准化对比

上表主要从三个维度来衡量各个交易平台法务标准化的程度：价格标准化、服务流程标准化和产品标准化。统计的八家代表企业中，价格标准化普遍得到企业的重视，7家企业实现价格的标准化；服务流程标准化次之，但与价格标准化的注重程度已经出现明显差距，只有两家企业建立了标准化的服务流程；在产品标准化方面，并没有一家企业能够真正完全实现，而产品标准化是法务标准化的关键。

因此综合评判，虽然法务交易平台在不同维度已经实现一定程度的标准化，但是依然未能真正实现完全标准化。

“法律服务产品化非常难。”在法务行业摸索多年的快法务CEO夏文奇告诉创头条（Ctoutiao.com）记者。更早入局的绿狗网创始人张馨心也表示，对于法务的标准化，企业都还在探索，而这种探索就如一场马拉松。

而如果不能产品标准化，那么互联网法务就和传统法务没有本质的差别了。为了能让法务产品化，上述法务创业企业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是，目前各个线条的局部探索，尚没有完全打通，产品化之路，道阻且长。

2、当产品标准化遭遇需求个性化

目前法务之所以未能完全实现标准化，主要受限于本身两个特性：个性化需求与专业服务者支撑。

一方面，企业法务需求迥异。就拿一份合同的起草审核来说，看似非常标准化的合同，实际操作中并非下载一个合同模板、在空缺处填写对应信息就可草草了事。

“由于创业项目不同，企业经营类目不同，创始人教育背景不同，合同的诉求和产生的问题千变万化。”夏文奇表示。合同涉及的条款可能因此改变，部分条款的更改可能牵扯其他相关条款的对应调整。

如此一来合同的起草审核往往不是一步到位，而是需要反复沟通修改，且不存在两份一模一样的合同。这还是非诉讼类的法律服务，如果是诉讼类的法律服务，需求的差异性将更为明显。

另一方面，企业法务脱离不了专业服务者的支撑。法务属于专业度很强的服务，因此服务最关键性的因素是服务者，一般即律师，脱离律师往往无法形成完整的法律服务。依然拿相对标准化的合同起草审核来看，完全通过技术、自助的解决方案完成一份不存在风险的合同仍然非常难。

目前交易平台的律师一般存在自营和第三方律师入驻两种形式。一旦涉及到人的参与，若想做到标准化难度自然很大，加上原本企业个性化的需求，法务标准化自然变得遥遥无期。

3、标准化之路的3个探索和1个挑战

对于法务市场来说，不能标准化就会让企业陷入困境。如何顺利突围？法务市场的创业者们尝试了3条探索之路。除了前述第一条探索之路——产品标准化遭遇挫折之外，创业者们还做了下面两个尝试：

第二条探索之路是服务流程标准化。

法务交易平台通过建立标准服务流程，来规范服务并提高效率，同时让服务的每个节点可视化，改善用户体验。

快法务围绕律师、用户、客服等自主研发了一套以管理、运营为主的ERP管理系统，通过系统控制服务流程和每个服务节点。用户在前台感知到的则是整个流程的可视化，每个节点的服务进程都会通过会员消息、微信、短信等方式通知用户。绿狗网在流程标准化的优化上与快法务类似。

第三条探索之路是以技术驱动将细分产品标准化。

比如简法帮目前致力于为早期创业企业提供诸如融资、股权、员工激励等法律文书的在线自助生成工具。据张超介绍，由在线工具自助生成的文书基本没有重大的风险，不过暂时还未能达到百分之百不存在风险。

但是完全通过技术手段系统生成的合同会使平台面临很大的诉讼风险。美国在线法务企业Legal zoom申请IPO期间，在美国十几个州被律师公会起诉，跟平台系统生成法律文书带来的诉讼风险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以Legal zoom胜诉告终，但当年8月底，Legal zoom由于诉讼被迫撤回上市申请。

经过7年的努力，法务创业者们即将接近破解在线法务的困境。但是，新的挑战又来了。

结合云计算、大数据、机器学习，人工智能对法务的挑战随之而来。这样的企业已经开始在美国出现。而一旦人工智能的发展进入稳定期，就会给法务市场带来全新的体验和巨大的挑战。

“法律背后的逻辑推演其实非常适合运用人工智能，将知识、数据运用到法律框架下的逻辑推演。”张超说道。假如有一天人工智能完全可以判断一个合同的风险，甚至判断一个案件，法务产品标准化将不再是梦想，但那时律师又该去向何方？

本文首发创头条（ctoutiao.com），作者：杜航 联系邮箱：duhang@ctouti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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