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费阅读20年，华尔街日报编辑细述网络版创始之路

《华尔街日报》 几乎从来没有免费在线阅读 。在整个网站，也即现在的“《华尔街日报》互动版”，正式上线20年的今天（4月29日），它免费的时日，也不过屈指可数的几个月。

“通常情况下，日报的网络版是收费的，”Dave Pettit，日报专门负责新闻产品与事件的编辑，告诉我们，“我们在四月上线，八月就推出了订阅制。这一试用期是免费的——早期的原型网站也是免费浏览的—— 但是人们非常期待在付费订阅制后，会有更丰富的商业新闻内容，特别是日报的内容 。”

Pettit开始是做日报货币与投资方面的编辑，1995年，日报率先建立了一个简单的发布市场新闻的网站，从此以后，他就开始了日报各个岗位工作的日子。纸版报纸向网站输送人才，让网站更有实力，Pettit回忆道，尽管在早期，他们都是“小本经营”，但是网络版总是能得到高层管理者的支持。

“我们花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想弄清楚这事儿是如何运作的——列出了工作流程、覆盖范围和初始站点的设计。然后，只要我们睁开眼，就会把所有精力投入到网站建设上。那些日子只有我们几个人，一手都数得过来。”Pettit说，“我们很幸运，一开始就得到了高层的支持。他们还为我们专门开辟了一个房间，就在日报的国内新闻部的旁边——你想想，那是95、96年啊，实在是太酷了！”

“随着互动版有了更多额外的信息和功能，我们相信读者会支付合理的订阅价格来支持我们。”NeilBudde，互动版的创始编辑，制定了1995年网站早期依靠用户拨号接入获得信息这一服务的雏形，在日报那篇宣布网站正式上线的报道中这样写道。（Budde现在已经是路易斯维尔《信使报》的副总裁、执行编辑了。）

日报进军付费在线阅读的行动迅速引发轰动，《纽约时报》对《华尔街日报》网站上线的评论是：“《华尔街日报》押注网络时代付费阅读。”网站上线带来的压力之巨大，可想而知。

Rich Jaroslovsky，在线新闻协会的首位主席、现在的《观察家报》科技专栏作家、SmartNews公司副总裁，回忆《观察家报》上线未遂的经历。一个常规服务维护程序结束导致整个系统挂掉，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它何时能恢复上线：“现在，在我们的媒体和技术世界的眼中，我们都瘫痪了。我们为上线所做的许多工作都消失了，我们痛苦地坐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截至今年12月，华尔街日报网站大约有82.8万数字订户，还有1.2万人通过其他途径订阅（比如通过他们的公司，或者宾馆为住客开通的访问服务）。据日报的发言人称，《华尔街日报》网站今天就增加了361个新订户。

回头看，早期的工作低效得可笑。网站员工的工作流程和纸版员工的都是隔离开的。刚入门的员工可能会从“互动新闻读者”（实际上是排印编辑）做起，然后成为“互动新闻作者”。网页制作也是个粗笨的工作。

“我们不得不用软盘在电脑间传输。当时，有人担心，如果我们用连着外网的电脑进入内网工作，会面临外部安全问题，”Tim Hanrahan，日报网络版的编辑如是说。

Hanrahan开始是在原始的日报网站团队作为排印编辑工作的。他和Pettit都提到，早期每人桌子上都放着两台电脑的麻烦——一个用于内网编辑工作，一个用于接入外网。为了给新闻加个链接，负责人需要从连外网的电脑检索，然后手动敲入整个链接地址，Pettit说道。

“当我们要完成整个《华尔街日报》的网络化，我们还只能用一人去把新闻放入网站、排版布局。”Pettit补充道，“这需要花费几个小时，把新闻分到各个部分，然后做着做着也总是崩溃。我们用的那个文件管理系统特别古怪，功能也有限。”

纸版是日报的支柱，但在过去几年中，为网站基础功能而招来的新员工日渐增多，可以和纸版的规模抗衡了。

“我们专注于在线投资、个人理财、科技、旅游等主题的报道，在线预订是件大事。在转向更好的一体化之前，最多时我们大概拥有70-75名专职员工，”Pettit说，“今天所有的工作都还在继续，我们规模也扩大了许多，一体化后，也有员工同时在纸版和网络版工作。”（一月，日报再次重组了编辑室，改变了它头版结构。）

“在早期，至少对于我而言，也许是因为我晚上工作，感觉就像我们数字部门的许多人，都在夜以继日地搭建这个网站，而其他的人，每天工作来生产电子版的内容，比如市场数据、商品报道、企业盈利的报道，”现任日报白班编辑的Kate Ortega说。（网站从一开始就是不断更新的。）Ortega是在1999年的夏天，作为一个排印编辑进入日报工作的（Hanrahan招的她），后来作为助理新闻编辑进入纸版，随后负责一个互动图片团队的监督工作。“我们那时还在‘等待’排印。我们有些专栏是网络版独家的，其他的财经专栏作家也会写有特色的内容。我们面临着每个在商业体系中的人都可能面临的挑战和压力——我们有压力去让在线内容更加优质、坚实。”

“我们想变得有公信力。我们希望我们的同事在报纸上说，‘嗨，这些家伙做得真棒’，而不是‘这是《华尔街日报》的另一个版本，并不符合我们的标准’。”Hanrahan说，“我们想证明，我们配得上《华尔街日报》的招牌，让印刷版与网络版同样发出自己的声音，即便最后证明它们的观点一致。”

“从一开始我们就清楚，我们需要投入和纸版《华尔街日报》同样的精力和情感，即使我们做的是电子版，即使我们只是一群年轻人。”Pettit说道，“我们非常认真地对待这一点：保持专业和诚实，是我们在日报工作的一部分，也一直是我们的起点。”

网站逐步建立起来。Pettit介绍说，日报最早的一篇互动性报道，发表在1997年，说明数据是如何通过互联网传递的，以及减慢性能时间的因素。Ortega回忆道，一个图片团队的第一个大型作品就是2003年美国入侵伊拉克的互动地图。网站屡次改版，最近的一次是在2015年。新的板块激增。它推出了《华尔街日报》专业版，提供专门行业的额外订阅服务。它还有多款移动应用程序。今天，《华尔街日报》互动版可以用3D观看，这是第一份在Snapchat Discover正式上线的美国报纸。

“今天，我们还拥有早期日报网站的许多员工。你可以看到，他们在每一个位置努力拼搏。”Ortega说，“他们有的在领导What’s News移动应用的上线，有的在做视频，有的去了货币投资部。我们的核心小团队进入到了其他的各个新闻编辑室，他们会继续发光发热！”

“从一个重要、但完全陌生的部分，从边缘的位置，到现在我们进入日报的中心，”Hanrahan说，“这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与同事们所发挥的作用，已经从具体而特殊，变为网络版与印刷版承担同样的职责，那堵旧日之墙，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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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薛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