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辉和庞麦郎,两个踯躅在不同世界的理想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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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啊?怂我就别创业了,装孙子上班,挣钱,多好?”4月26日,无码科技创始人冯大辉在公司楼下的星巴克捧起一大杯撒下榛果酱的拿铁,与来自博望志的采访者侃侃而谈。冯大辉的心情似乎不错,再没说出“就是怂了,不怂就死了”之类消沉的话。

两周后,博望志发布文章《冯大辉(Fenng)又是谁?》,跳出知乎网贴“非黑即白”的评价模式,“讲讲另一个冯大辉”。博望志笔下的冯大辉,谨慎而敏感,爱惜羽毛到有几分易怒的程度。这种特点鲜明的性格,让人不自觉的联想起曾经的一位网红“约瑟翰•庞麦郎”,以及《人物》杂志那篇细腻又颇受争议的人物小传《惊惶庞麦郎》。

冯大辉和庞麦郎,两个踯躅在不同世界的理想守望者

(图左为冯大辉,图右为庞麦郎)

冯大辉和庞麦郎乍一看不像是同类人:一位是坐拥百万粉丝、靠刷脸就能融资上千万的互联网KOL,另一位是出身汉中农村、靠网络神曲一夜爆红的草根明星,是处于平行世界中的两个人。但透过博望志和《人物》的两篇专访,又能看到二人性格中的相似之处:敏感、易怒、爱惜羽毛……或许,正是对理想的偏执,使得原本在不同世界踯躅的二人遥相呼应。

不会写代码的CTO与汉中插秧的台湾人

冯大辉和庞麦郎同属于心思敏感的一类人,以至于博望志在采访冯前,都必须要接受他的审视,“有些导向性的表述,不小心便被这位受访者视为僭越。”相较这位互联网圈的文化人,出身底层的庞麦郎对待记者显得更加不客气:“要求查验记者证和身份证”、“提出接受采访要收费”。

而且,据博望志描述,冯大辉心头似乎有一道不能触碰的伤疤:“离职丁香园引发的那起不堪的事件,冯大辉深感介怀。”当时,自称“丁香园码农”的知乎匿名用户称冯“在丁香园任职 CTO,一行代码都没有写过,一行都没有。”此后,冯不但专门发文逐条批驳,甚至到接受博望志采访时还不能释怀:“在沙龙会台上第三次将代码话题作梗抛出”、“两次以不会写代码的CTO自诩,谐谑笑傲,自有适应”。

相比之下,庞麦郎的心病就有几分喜感。《人物》称庞对“台湾身份”有执念,而且“能坦然地说出有违事实的话—即使这能被人轻易戳破”。“猫在旅馆里的庞麦郎依然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以‘这个我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回答所有问题。直到《人物》记者说起汉中是平原,务农相对轻松,他才猛拍大腿,回忆道,‘根本没有!很累!’他身体瘦弱,夏天酷热,还得下田割水稻,再把稻穗一担担挑到晒场。‘简直要我命。’”

喜欢挂黑粉的Fenng与摔记者电脑的大明星

心思敏感的人往往易怒,其他人认为无关痛痒的事可能就是引爆他们情绪的导火索,这一特质在冯大辉和庞麦郎身上展现的也比较明显。面对围观者的恶意,冯大辉往往“会在微博上悬赏,挖掘匿名爆料者,也会在公众号里讥讽不肯赞赏又语出不敬的人。”庞麦郎则会因为电脑屏幕不是触摸的而“突然火了,摔了电脑,机身边缘被磕出一个小坑。”

据博望志分析,冯大辉在从丁香园离职时吃了亏,与他易怒的性格不无关系。但冯的好友Keso(洪波)觉得,“想让冯大辉的行事作风改观,难。”因为冯始终认为一个人说了错误的话,就应该受到惩罚,冯说:“他匿名,他nobody,他就可以不负责任地去做这些事情?他弱就有理了?他没有话语权,就取得某种豁免吗?”冯的另一位好友池建强觉得,冯大辉似乎总是参不透,池只好把对好友的理解,标注为孤独战斗的背影。

在《人物》笔下,庞麦郎的易怒显得更加市侩。他会捏拳,做出恶狠狠的样子,用戏剧性的口吻说:“谁要是算计我,他还没有出手,就被我看透,我就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也会由于“偶然发现华数注册名称为‘传媒文化公司’而非唱片公司”彻底愤怒,说:“我又被骗了!简直是个骗子!明明是文化公司怎么可能给我出专辑?”

抗拒出书的冯大辉与国际化的庞明涛

敏感而易怒的性格遮掩下,冯大辉和庞麦郎分别隐藏着一颗爱惜羽毛的心。“在狭窄的互联网话语体系里,冯大辉从不甘于只做台上戏子或笼中困兽,来任人评判。”所以他固执的采用互怼的方式守卫自己的正面形象。庞麦郎也希望自己尽快摆脱草根身份,变得更加高大上。因此他“拍MV,要求必须有外国人出镜,制作人李达只好找维族女生充数。”

博望志的文章中提到了一个非常耐人寻味的细节。“一次饭局上,Keso用高亢揶揄的声调,指出冯才最应该出书嘛,出版社也喜欢他,KOL,好卖。”而冯接到出书的话茬,却紧着挺身辩驳说:“那有啥用?”他觉得出书要对得起那些纸,要有很过得去的东西。言外之意就是自己的积累尚浅、资历不够,贸然出书反而会坏了名声。Keso也圆场说:“冯大辉在出书一事上表现得害臊,反证明其对此事的看重。”

而庞麦郎也是格外看重公众形象的人。据《人物》记者观察,庞麦郎担心偷拍被拍丑了,出门总戴着一个皱巴巴的、用了很久的蓝色一次性口罩。出于同样的担心,他要求采访也在旅馆房间内进行。刚与公司签约的时候,他踌躇满志回老家,花200块拍了组艺术照,要求影楼把他眼睛PS得大一点,做专辑配图,并且将本名“庞明涛”改成了更加大气的“约瑟翰·庞麦郎”。

遗憾的是,庞麦郎这个“可以直接改成英文名,也像日本名”的称谓并没能保佑庞明涛星途坦荡,一首《我的滑板鞋》之后亦再无人们说得上来的作品。所幸庞还是对自己充满信心,仍喜欢在KTV包间循环《我的滑板鞋》。即使无人喝彩,也会为自己按响了屏幕上的“欢呼”键。

冯大辉处境比庞麦郎好的多,但也不得不做一些“曲线救国”的行为。冯向博望志透露,他试着以自己原本轻蔑的刻奇手法来平衡小道消息的内容,为赞助商推广产品,把这段时间刷脸接回来的赞助款还上,“后面的事,就好玩起来了。”而且,冯总会若有若无的显露出自己的野心:“无码科技,走着瞧吧。”

一个码字、一个写歌,原本处于平行世界中的二人,却因为性格上的共通点:敏感、固执而易怒,产生了让人难以察觉但又真实存在的交集。从骨子里看,冯大辉和庞麦郎都是爱惜羽毛的理想主义者,哪怕现实坎坷、路途荆棘满布,他们也不会屈服,坚定向着心中的执念孑孓踯躅、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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