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疆早期投资人创业对接发现者,为游客提供独特体验
脆饼
创始人: 王悦
背景: 远瞻资本
门派: 旅游体验平台
融资规模: Pre-A 轮1000万人民币
投资方: 德清观释资本、嘉植投资、华丁暾澜投资
王悦接招
1 、从VC到创业者有什么变化?
2 、脆饼和其他私人导游平台有什么区别?
3 、为什么先扩展海外市场?
脆饼是一个体验分享平台,致力于让世界各地的「发现者」分享自己在当地的独特体验,连接起旅行者。目前在台湾和新加坡分别有发现者1000+、100+,完成订单3000+,七月开始开拓杭州市场,逐渐走进中国内地。
王悦创办脆饼是基于自己的旅游经历:在新加坡跟着外国朋友发现了狮城前所未有的一面;在斯里兰卡跟当地人抓生蚝、看鳄鱼、参观荷兰殖民时期百年未变的城关要塞;在柏林吃土耳其菜,听德国人讲二战以后德国的改变,重新了解日耳曼民族……这些体验都让他毕生难忘。
共享经济模式的兴起让王悦觉得,为什么不能分享这些体验呢?有了这个想法,他开始组建团队,跟途牛出来的产品负责人交流了很久,又找来阿里巴巴的资深架构师、哈佛毕业的海外运营合伙人,现在脆饼的团队来自7个国家,有美国和英国的运营、哥达加斯加的产品经理、新加坡的区域经理……公司的愿景是成为全球分享真实独特体验领域的领导者,目前看来至少团队基因足够国际化。
创业之前王悦在远瞻资本做VC,参与过大疆科技的投资。从谈判桌的这头到那头,他不住感叹变化太大:「自己创业以后才发现原来根本不懂创业者,去融资的时候想起做投资人时,实在是太不尊重创业者了。创业艰难,需要被尊重和理解。」
Q :从VC到创业者想法有什么变化?
王: 做VC的时候看事情觉得很简单,其实不是。任何创业,带领团队往一个方向走,永远是非常难的。如果投资人没有创业经历,未必能理解其中艰辛。
很多风投会有固定思维,所以创业者和投资者之间要有一种化学反应,否则很难影响到投资人。创业者和投资人都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交流,这是我从VC到创业者很大的感触。
Q :作了创业者再去见投资人,有没有印象深刻的事?
王: 现在是万众创业,随之而来也是万众VC。VC很多,但也良莠不齐。我就碰见过完全没看过我们产品的VC,坐下来以后当着我们的面下了产品,随意看几下就开始评价质疑。好在我做过VC,对自己的产品也有信心,不会因为这么几句话就否定自己。
如果是年轻的创业者听到风投这么说,肯定马上回去改方向、改产品,其实投资人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创业者要被坑死了。
Q :今年2月份算是资本寒冬,你们却拿到了1000万的Pre-A?
王: 我觉得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领投我们是真爱。当时我们找了一群投资人,都觉得旅游没什么亮点。很多投资人年纪比较大,没有体验过这种旅行,不太了解年轻人的需要和社交。
我们现在的投资人比较年轻,也有过类似经历,对这点非常认可。而且非常敬业和认真,把我们每个产品、每个发现者几乎都扫了一圈,对我们的发现者如数家珍,在交流的过程中也非常投缘。所以找到对的人是最重要的。
Q :公司总部在杭州,为什么先开拓了台湾市场?
王: 出境游是想找好的体验,我们想做供应端的改革,就必须要在当地做运营。现在大陆市场还需要教育,而台湾经济不景气,大家更愿意用共享经济的模式赚钱,比如说小咖啡店主、小手工艺人、艺术家,都更习惯用这种方式来参与;台湾有城市、乡村、海岸线,可以玩的地方相当多,服务意识比较强,用户的体验也比较好。所以台湾是综合分析下来最适合的市场。
我自己是杭州人,另外一个合伙人是阿里巴巴出来的,所以我们设想是在杭州有产品设计和研发的团队,在海外有国际化的当地运营团队。
Q :前期怎样推广获取用户?
王: 我们会招募一个当地的同事,作为台湾的总经理或区域合伙人,他要了解互联网公司的运作方式和共享经济的模式,在台湾有丰富的人脉,由他去招募我们最初的发现者。我们很好地展示发现者,帮他们获客,然后建立一个社群,保持很好的活跃度,再通过体验的口碑和社交网络的营销不断扩充。
发现者要乐于分享一件自己很喜欢做的事情。比如我们平台有一个台湾的涂鸦艺术家,分享自己平时的工作,就是到处去涂鸦。他觉得通过分享涂鸦能够赚钱、交朋友很有趣,也接了很多订单。
通过这个社区大家感到分享自己的生活体验是有趣的事情,还能赚钱交友,再把消息不断扩散,让更多的人知道怎么做一个发现者,加入脆饼。
Q :社区是基于脆饼还是另外的地方?
王: 旅行者和发现者可以通过脆饼的平台交流,社区经理会给发现者建立粉丝群,在台湾就是Line群、Facebook群,大陆可能就是微信群。我们会借助当地的方式去招募、管理发现者。
Q :针对不同地域都采取这种方式吗?
王: 细节上面会有不同,但模式上差不多。我们5月份在新加坡找到第一位同事,运营两个月已经有100多位发现者,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证明台湾的模式是可行的,脆饼是一个国际化的团队,我们打海外的策略是奏效的。另外,台湾的用户也通过脆饼去到了新加坡,在台湾也形成了转换。
Q :有针对旅行者的推广吗?
王: 我们去年主要是在挖掘发现者,用户营销上主要靠口碑传播。脆饼做的事情比较新,不像一些私导平台直接在当地找供应商,把导游、地接、留学生拉进来,纯粹靠买流量。我们希望是在供应端有更好的创新,就是独特的体验,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来验证这个模式,算是成功的。
在获客上面,我们现在的订单大概是三千多,主要还是通过口碑和视频内容的营销,我们目前不想花太多钱在流量上,因为很多流量质量不高。
Q :视频内容的营销是怎么考虑的?
王: 现在是我们给发现者拍的,未来发现者也可以自己拍。通过我们的视频来展现发现者,让大家对这个人群有更好的了解,他们本身和提供的体验都很有趣。人们通常要花大量时间做旅行攻略,通过看我们的视频,能很高效的了解发现者和他的行程,同时消除用户的距离感。
Q :体验端的创新是你们区别于其他平台的地方?
王: 是的,我们的使命是通过分享真实独特的体验和本地生活方式来连接人和人。体验非常重要,旅行社交也是一种体验社交,通过好玩的事情把全球的人连接到一起。
我们做的事就是把体验商品化的过程,比如说我是素人,愿意分享一段去西湖跑步的行程。那这只是一个想法,怎样把想法展现出来,分享出去,这是一个转化的过程。脆饼就是专注把体验转化成一个可以购买的内容和商品。
Q :怎样审核发现者提供的体验?
王: 我们当地的团队会先审核一遍,因为他们对当地情况最了解。符合标准以后再把认可度高的体验和用户评价展示出来。用户可以通过评价和视频来了解,未来会考虑用一些标准化的程序去审核体验。
Q :当地团队工作量比较大,成本会不会比较高?
王: 这点我们跟Airbnb和Uber的很多海外团队交流过,借鉴到脆饼。
Uber运营压力也很大,需要在线下招这么多司机,但每个城市也就派了几个人。我们现在在台湾也是,大概3个人的团队管理着20个城市将近2000名发现者,现在这个体量是比较奏效的。毕竟我们是互联网公司,可以通过社区和很多线上的手段更好地管理用户。
Q :你提到带领团队是一个难点,有什么经验?
王: 情怀肯定是要的,但还是要给团队一个清晰的目标,不要太远,就一年、半年、三个月,再细到每个月、每周,这是给团队一个方向。首先创始人要把思路想得很清楚,把想法告诉团队,让大家快速去试,试完以后马上回来复盘,然后再去试。这样目标会更加清晰,运营的方式会更加奏效,也会加大团队凝聚力,加速成长。
同时很重要的一点要相信团队,相信你招募来的这些人,所以招募上面也要非常谨慎,首先要判断驱动力、好奇心、责任感、学习能力,如果只是为一份工作,这种人尽早不要,马上换真正适合你的人来一起奋斗。
Q :投资大疆时,你说从这家公司学过很多,能具体分享一下吗?
王: 首先,一家中国公司是可以在海外变得非常知名的,大疆在海外的知名度远远高于国内,脆饼的定位也是面向全球,现在一家好的中国创业公司去做国际化非常合适,因为现在中国的互联网环境和年轻人的国际化思维都允许了,这是大疆的产品创新启发我的。
另外,大疆的战略、思维,在征服国际市场上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时机,现在国内互联网市场很大,要把国内市场吃透就完全没法做国际。Uber和Airbnb,他们在美国做得差不多以后开始全球扩张,而我们很多中国的创业公司永远是在防守没有进攻。
傅盛讲说:「哥伦布带了三艘小船一百多个人出海,郑和带着三万人,几百艘大船,七下西洋。这两个人最大的不同就是,郑和认为他都知道,所以他是去册封的,是去宣扬天朝国威的;而哥伦布认为他不知道,他想要找到印度,找到那个财富集中的地方,然后让一代一代的欧洲人去真正发现一个新大陆,去改变全球的格局。」思维格局的不同导致结果的不同,这也是吸引我的一点。
Q :投大疆是在什么阶段,当时怎么考虑的?
王: 大疆每轮融资出让的股权也不多,我们是比较早的一轮,当时大疆的估值才1亿美金,现在已经过百亿了。
我们几个合伙人跟创始人比较熟,是看他一步步做起来的,当然也有很多怀疑:这个事情是不是就是一个发烧友的市场?是不是天花板太明显了?所以当时也是做了很久的决策,最后还是基于对汪滔本人和产品的信任,我们觉得他还是比较有胆量,投了这个市场。
Q :创业以来变化大吗?
王: 变化非常大。我觉得我非常适合创业,喜欢被挑战,也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我以前是不跑步的,创业以后爱上了马拉松,马拉松跟创业太像了,你别管别人跑得快还是慢,要坚持自己的目标,设定自己的目标、步骤、节奏,就一直坚持往前跑,坚持就是胜利,这是创业中体会到的。
Q :如果可以采访一位创业者会是谁,想问TA什么问题?
王: 我非常想采访程维。我相信他在做滴滴的时候也没有想做到这么大,怎样快速的成长和学习来把事情运营得这么迅速,是我想学习的,因为对于CEO来说最重要还是快速学习的能力。
在海外我想向乔布斯和Airbnb的创始人学习,后者也是设计师转型,怎么样快速的建立这么一家公司,把共享经济的文化带到全球,这是我非常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