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市实验室创始人龙瀛:微观视角下的中国城市空间量化研究(附PPT)
导读:4月21日,数博会官方沙龙品牌“数据观思享会”第六期沙龙活动在北京互联网金融中心举办。北京城市实验室创始人龙瀛在活动中给大家分享了主题为《微观视角下的中国城市空间量化研究》的演讲。
龙灜:各位下午好!我叫龙灜,首先非常感谢邀请。我的题目叫“中国城市空间量化研究工作”。
我们是做城市研究工作的,我的背景是城市规划。诸位并不是都学城市规划,所以,在这过程中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方向、内容会不太一样。我们还是用一些数据做研究工作,但最核心的是对城市的认识,而不是数据。当然,数据也很重要,没有数据就不可能展开研究工作。
新数据环境下,出现了大数据以及政府网站上的数据,政府网站上的数据,比如三年前李栋老师做的工作。在过去的两三年里,中国的大数据领域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 如果现在再做出这样的图来,我们利用开放数据能做这样的工作。
这是政府网站上的数据,这些文章也是李栋和我,还有其他合作者一块完成的。
我们致力于用数据的手段来认识中国城市化的过程,研究成果也发表在杂志上,诸位如果感兴趣欢迎下载。
今天探讨的不是数据本身,而是在有了数据之后,如何利用对城市的认识来做判断。我们做的研究工作分为两种,一种是城市内的研究工作,类似于北京市一部分地区,比如针对中关村或者整个北京市做一些研究工作,研究它的一些公共服务设施怎么样,这种研究做得非常细致,到地块的尺度、街道的尺度。另一种是对全国范围内的研究,更多学者把中国分成30个省市几百个城市,做一个对比能看到,这种研究做得非常大非常粗。你做的范围不是很大就会做得非常细致。
今天所说的大模型,是尺度和力度都可以做得非常好,做得又大又细致。
这是提出的大模型的研究范式,也是我的观点。原来做项目研究,有数据是1,没有数据是0,原来有没有数据是1和0的差别,而现在是1和100的差别,现在数据是全国甚至全球尺度,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有非常大尺度的跨越。
大模型研究的范式,是用大模型这种简单直观的方法来兼顾大尺度的单元,我们说的大模型包括大量的城市、整个城市系统,每个城市内部有不同的面单元,既要考虑城市内的相互作用,又要考虑城市间的相互作用。
这个图展现真实城市中做的大模型是怎么样的,有内部丰富空间组织,还有它们之间交通、信息上的联系。我们能够做什么?做城市系统一般规律的识别,还有做模型。
现在只做一个城市,这个模型只适合做北京研究工作,或者适合超大城市,不适合西部城市。大模型能覆盖大量城市,我们可以更好的认识城市更为精细的地方。
为什么做大模型?覆盖全国城市或者世界人居环境这样的一种方法,我们认为最合适的还是原有研究城市的一些学者。一个态势是什么?一二三线城市,一线城市和二线城市是按人口GDP分出来的,但是在城市研究领域,也有一二三线城市,中国有300、400个城市从未被涉及在研究之内,在文献上做的统计学判断,对广州、成都、上海过度研究,张家口在没有冬奥会的时候很少有专家学者做研究,因为没有研究项目,当地没有人力财力。所以,整体城市研究格局是这样,95%的城市研究精力放在10%的城市,90%的城市研究次数少于2次至3次,但决策者要有客观城市研究做支持。
致力于做大模型研究相关工作,做整个中国系统的研究工作,就是今天的主题。致力于做覆盖整个中国所有的城市的工作,这样决策者可以参考我们的研究成果,他们的规划师也可以使用我们共享的数据、结果。所以,我们就可以做覆盖整个中国城市系统的研究工作,我们要做中国所有城市,这是一个目标。
关于大模型我们也发表过若干论文,今天时间有限,就不向各位深度阐述我们做的工作了。关于大模型城市区域范式,我们有中文的论文,也有英文深化后的论文,单现在的兴趣还是大模型范式中国城市空间的量化研究。城市规划研究者见面就会问,你是研究哪儿?80%会说我是研究广州,我研究上海,现在有人问我,我会说研究人类人居环境。关注中国整个城市空间量化的工作,关注整个中国城市系统,关注物质空间和社会空间这两个维度,从不同的尺度如道路、维度如乡镇等多层次,关注城市的问题,致力在城市规划设计领域做更多的应用。
这是我做的认识城市,科学来说就是认识这个城市。我们规划设计这个专业很多同行、学生致力于创造城市,首先我们认识,然后在设计的时候可能会有些支持。当然,现在也需要思考,如果用数据驱动方式来增强我们的设计,会有数据服务的平台成果。
我和李栋、茅明睿是很好的合作者,在两三年前建立了BCL,大家有机会可以访问。我们在上面分享了一些工作成果。
下面举几个简单的例子。第一个,是关于地块尺度的用地属性推导。在原来城市规划领域更多的时候,比如,甲方北京市某一个分局,甲方要什么给什么,你的成果、地图都要给甲方,我们遇到分局的局长讨论最近忙什么,他们在忙着数字化原来单位给他CAD的图片,致力于将图片人工转为CAD的格式,这是不可思议的,作为乙方没有给甲方原始CAD的数据,这是数据的壁垒。数据作为竞争力是这样的,给了,下一次活还让不让给你干,不让你干拿着这个数据,成果、基础资料,这个费用就少一些。数据壁垒非常重要,规划上使用的现状图都是规划师加了很多晚班画出来的,有多少规划师凌晨4点还在干活,开放的数据进行共享,能够很大程度上改善规划师的生活质量。
规划领域还是比较有意思的,更多时候规划一个城市,作为乙方,一个城市人口必然要增长,不增长,甲方或者市长没有做规划的动力,让你做规划把人口数量增加,增加之后有一些土地再做布局。但是经过我们研究发现,中国有180个城市人口是减少的,有60个城市人口是上升的,北京多了1500万人,此消彼长。过去人口下降,规划师一来人口就上升了,为什么要上升?有土地指标的动力。我们做这样的工作也希望发现收缩的城市,告诉规划师。
以后你在入职考试的时候给你出一个课题:一个收缩的城市怎么做规划?这个时候就需要看收缩城市方面的资料,我们出版了两个专刊,是前段时间做的工作,得到了李栋的支持,我们进行了数据的共享。最新BCL共享的数据是什么呢?伊春市所有的新数据。我们为什么要贡献出伊春所有的数据,包括物质空间、社会空间,包括形态、功能、活动、活力,有很多维度,比如这个背景,伊春这个地方,没有人研究过,既是被忽视的城市又是东北四线城市,我们贡献这样的数据,让中国整个学界,有基础数据去研究这样的城市。不研究这个城市是因为没有数据,所以,我们贡献之后也得到了50、60次的请求,我预计过两年之后,伊春被研究的次数在国内知名的刊物上,包括国际刊物上会显著增加,50年之内被研究3次,5年之后就会被研究300次,通过我们贡献增加研究的次数。
我们也希望采用众包的手段关注收缩的城市,让规划师关注收缩城市,我会召开研讨会研究人口少了怎么办?少了是不行的,必须要增长。另外一种,少了之后,这种顺应人口少,少就少,我们再考虑怎么办。还有第三种看法,少了是好事,举个例子,整个北京市流失一半的人,周末到植物园就不用排队,少一些人占领树荫。所以应对收缩城市的方法分为三种:战胜它、承认它和顺应它。
我们现在也在针对收缩城市做很多工作。刚才我说的关于大模型乃至整个中国的城市系统研究工作,只说了上面几个例子,我们例子有几十个,我做的学术研究工作每一个都是一篇文章。
最开始所说,科学是要认识我们的城市,认识人类系统,但是,规划师、设计师无疑是创造城市、创造空间的人。举个例子,我即使深入研究整个中国的城中村,也是没有办法用研究的成果来创造一个咖啡厅这样的空间,研究成果无外乎是针对这个城中村的支持,咖啡厅是什么样没有办法创造出来,我们也认识到认识中国城市系统的局限性。
我们认识城市系统,最终还是创造,创造出更好的空间来改善居民生活质量和品质,所以提出数据增强设计。
最开始关注大数据,现在有了数据之后考虑问题为导向的工作,有大模型就有数据设计,这是我们工作的转变。由认识到建立,我们认为,对于我们这个领域来说,只有创造是比较重要的一个工作。
在数据增强设计的框架下,提出了街道城市主义的概念,外来的老师对北京的印象是街道上的印象,因为有封闭的小区、有部队大院也有单位大院,很多地方进不去,作为游客、居民对城市的印象是街道和街道空间。比如说一个城市品质差,是什么品质差?是街道品质差,并不是一个小区里面的品质差,每个商品房里面开发商都费了很大的心思把房子卖出去,做得不错的管理门禁。每个单位大院,我所供职的清华大学管理相当好,细部空间,死角也比较少。整体针对街道的空间,城市问题,说到城市乱,都是街道上。我们致力于研究街道空间,因为街道空间非常重要,但是这个研究角度做得非常少,如果有同学感兴趣可以跟我们一同关注城市街道,这也是另外一个城市研究的视角。
原来研究城市,把城市分成若干个网格、地块,街道没有得到充分的研究工作。当然,我们也做了一些工作,比如研究对象要回归城市系统。一直说中国有356个城市,我用一个半小时阐述怎么认识中国城市系统。如果你是密云区的,我到你家串门,你妈会问我,小伙子你从哪里来,我回答从海淀来,她会说你是从北京来的,在他们概念里,北京是另外一个城市。所以,在中国很多城市,这种意识认识上的城市和城市的实体是不对应的,北京是有几十个城市,重庆上百个城市。比如北京分成城市,密云、顺义分别是一个城市,延庆四海镇等等这都是一个城市,但当你是做城市研究的,研究北京、广州,可以客观告诉你不是一个区域而是一个城市群,所以用了开放数据。
大数据方面,中国应该是4629个城市。到目前为止,对中国城市化、城市问题、城市现象所有认识都是针对365个城市,如果再回到客观的情况,城市化率、人口都要改变。上一次在住建部和李栋开会,见到他们统计处两个人,会后和他们说,您二位太重要,全世界认识中国城市化都是依赖于你们二位。
我们认识城市是基于几本年鉴的数据,但这是不够的,研究对象上应该回到客观城市性,研究的方式方法也会发生各方面的变化,比如,空间上变成一个国家甚至全世界,现在很多学者把研究视角放在整个地球尺度,同时又能到达较为微观的粒度,能够做这样研究的人越来越多,这是一个变化。另外一个变化是时间尺度上的变化,不同的尺度,关注呼吸次数是一分钟,到医院测心跳是一分钟,不是测一个小时,用一年知道你出去旅游多少次,十年看你是不是结婚生子。我们看城市用统计年鉴看,用一年、十年看和一日的尺度都是不一样的,看城市要关注不同的时间尺度。
我们最近有一篇文章,是关于“中国城镇化进程出现四个方面的悖论”,即快速空间扩张、存量规划的悖论;局部人口收缩和规划人口要增长的悖论;中国高强度建筑开发和低密度人类活动之间的悖论,到贵州开会,他们城市密度很高,但是没有必要这么密,同样的住房面积但是我们选择另外一种开发形式;还有就是行政上的城市和实体地域上城市的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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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系数据观思享会第六期嘉宾分享内容,数据观整理编辑,未经龙赢先生最终确认。转载请注明来源,百度一下“数据观”,获取更多大数据相关资讯。
责任编辑:陈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