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再创业:百度酷我之后 为什么想让教育变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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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再创业:百度酷我之后 为什么想让教育变快乐?雷鸣

海淀黄庄位于中关村西南方向,是中国教育培训的标志性地点,是大部分辅导培训机构的大本营所在,是绝大部分中小学生的课余噩梦之源。

北京银网中心就位于海淀黄庄,A座7层则是雷鸣最新的办公地点,他每天穿过书包厚重的中小学生,以及那些望子成龙的父母,开始他的第三次创业

雷鸣第一次参与创业,地点是北大资源宾馆,1999年的他24岁,北大硕士刚毕业,放弃了7个全奖出国的机会,被校友学长李彦宏打动,加入到中文搜索的结构设计中,后来被江湖称作“百度七剑客”。

雷鸣第二次创业,地点是中关村知春路,2005年的他斯坦福MBA学成归来,看到垂直内容的大趋势,创立酷我音乐。直到2015年酷我酷狗合并,加上几家版权公司,成为海洋音乐集团准备上市,雷鸣说:“大势已经明朗,音乐完全成了版权的生态游戏,而我是个工程师,决定逐步退出管理。”

于是雷鸣决定第三次创业,做一件人工智能和教育结合的事,成立一家叫“快乐智慧”的公司。

“其实我是个工程师”

实际上,创业可以不是雷鸣的必选项。

如果从财富积累的角度来说,前两次创业就早已让他实现了财务自由。从名声的角度,作为百度搜索技术框架的奠定者,雷鸣在业内评价颇高。职业方面更不用考虑,他可以考虑在北大和北师大全职任教,毕竟现在也是北京大学大数据与机器学习中心联合主任、北师大心理学院人工智能与儿童成长研究中心联合主任,还是国家“千人计划”特聘专家,或者跟诸多老友一样,开启全职VC投资生涯。

当新浪科技问他,是否有心理包袱,是否害怕因为再创业毁掉“一世英名”。雷鸣回答:“成败无所谓,我其实就是个工程师。”

雷鸣解释称,身边不少朋友因为功成名就了,再创业会有心理压力,怕毁了一世英名,但自己没有这种包袱,“我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工程师,是视技术如信仰的人,最核心的是希望趁着还有精力有机会的时候,继续追求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还回忆说,在酷我酷狗几家公司完成合并后,自己逐渐不再介入日常管理,开始有时间看书、与朋友聊感兴趣的事情,雷鸣称状态非常好,“当时为了研究这些相关的知识,一周大概有两三个晚上,都是抱着书睡着的,状态非常好,不时有新想法新思路,脑子非常兴奋。本质上就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至于创业成败之类的根本没去考虑,我也从没把自己当成过成功人士。”

回过头来看,人工智能正是雷鸣始终最感兴趣的大方向之一,而对人工智能的热情,来自两方面。

一方面是技术驱动。虽然人工智能不是新概念,但近几年来,雷鸣越来越感受到了人工智能技术的突破,他一边在北大大数据和机器学习中心带博士研究前沿科技,另一边不断组织专门从业者相互启发。

“人工智能始终特别关注,组织了不少论坛和虚拟论坛,比如拉了一个群,吴恩达、李飞飞、CMU的邢波教授、余凯、秦致、张一鸣……还有一些Google、Facebook以及BAT的顶尖科学家,不断在围绕人工智能技术进行交流,另外也有一些VC的朋友,比如红杉中国的沈南鹏,听听投资人对于技术和趋势的看法。”雷鸣说。

另一方面是社会意义。雷鸣认为人工智能产生的社会价值,将远远超过互联网带来的影响,“工业革命让人类从重复性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人工智能则可以把人从重复性脑力劳动中解放出来”,雷鸣还进一步解释说,比如厨师、驾驶员、银行服务员等,都是先经历大量的重复性训练,完成后提供服务,但如果利用人工智能改变这一过程,整个人类的劳动力就会得到极大的提升,人的工作价值就会被进一步提升。

名利早已无碍的雷鸣,希望参与这次人类意义的变革。

“有了孩子生活就变了”

另一个让雷鸣深具兴趣的大方向是教育,尤其是学前教育。5年前,准备要孩子的他开始花大量时间研究如何科学育儿,甚至和北师大的教授和学生一起专门以论题项目的形式进行研究,希望从脑科学、儿童心理学和教育学等角度着手,在这个过程中,雷鸣自称收获很大,感慨颇多,还希望能够把研究成果推广应用,推动更多的普罗大众“科学育儿”。

“现在关于育儿和儿童教育,网络上纷繁复杂,你有什么问题上网问一下,总会有所谓的专家能说一说,但细致一看,那些东西多半基于经验主义、基于情感。从我们理科的角度来看,首先没有证据,其次没有数据,太不科学了。”雷鸣说。

雷鸣还告诉新浪科技,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很少看到关于学前教育方面有对比验证和数据事实,“你有没有做过这种对比的验证,用数据说话,对于孩子智力的发展、人格的形成,对于这些能力的提升,到底这种方法有没有用处,提升了多少?”

越专研,发现其间问题越大,越交流,越发现这是大部分人的诉求。雷鸣称不只以论题的形式研究,还在中美两地组织小论坛交流,甚至名声传出去以后,还有人专门组织硅谷的华人工程师专场,希望雷鸣可以分享他的研究。“我也一直在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让更多人能够在儿童学前这个阶段分享到科学的方法,于是去年想到了人工智能。”

实际上,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了学前教育对于孩子成长习惯、智力发育和个性形成等的重要性,但在这个领域里,一来缺成体系的方法,二来经济差异造成的分隔非常明显——有一定收入的家庭的方法是送高端幼儿园,收入一般则没办法,但归根结底幼儿园的首要任务是安全,对于孩子的性格、智力、阅读、逻辑,表达等,其实要求并不高,而且缺乏个性化培养。

于是雷鸣把研究和人工智能专家们一碰,发现其间利用人工智能“有得做”。

首先是人工智能发展很快,虽然打造一个成人助手出来还不简单,但放到知识空间小很多的儿童学前领域,却是切实可行的,可以利用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的相关技术,不断把孩子智识教育和个性化结合起来,让孩子在学前有一个科学可靠的“玩伴”。

其次是孩子天然是语音交互的接受者,由于文字输入和阅读等能力不足,儿童对于语音对话和沟通,会比成年人自然很多,而且现在语音识别技术已经大为进步了。

所以利用人工智能的相关技术,一方面可以在陪伴孩子,在知识积累方面科学可靠,另一方面通过机器学习等,能够不断掌握孩子的个性化特点,有一些游戏式、任务式的启发教育,让学前儿童能够享受沉浸式的提高,摆脱强制性学习的痛苦,这成为雷鸣关于儿童学前教育的落脚点。

其实这些研究和思考背后,还有一股“私心”作为推动力,作为一个4岁小孩的父亲,雷鸣希望自己可以在儿子成长最关键的阶段做点什么,特别是“授之以渔”。

“我是一个受西方观念影响比较大的人,并不打算给孩子留遗产,那既然这样总觉得该做点啥,以尽到做父母的责任,后来觉得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不把一些硬财富带给孩子,那不如多培养他的能力,让他成为一个智力、情感各方面都不错的人。”雷鸣解释说。

最后,2015年年底,雷鸣决定再创业,做一家人工智能和学期教育结合起来的公司,取名“快乐智慧”——希望用人工智能的技术,让孩子的成长和学习过程变得很快乐。

“做一个教育版哆啦A梦”

快乐智慧的产品会是什么样的呢?雷鸣的答案是“哆啦A梦”。

哆啦A梦是中国人最为熟知的“机器人”之一,这只来自未来的机器猫,口袋里有无穷无尽的科技产品,能够帮助大雄在成长过程中解决困惑,并在游戏一样的体验里实现能力的提高。

雷鸣的“智小乐”也希望成为哆啦A梦一样的机器人,虽然他表示现在肯定还达不到电视里一样的场景,但在很多方面,实际上可以让小孩在成长过程中有陪伴、有启发,在不经意的游戏中获得知识积累和能力提升,而且是个性化的。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这个产品是一个儿童版siri,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雷鸣说大家以为做个儿童机器人,就是解决孩子脑海里的十万、百万个“为什么”,但是在长期调研和跟踪后发现,其实孩子的所有问题都会基于场景,他并不是漫天在想“为什么”,而且也不是每一个孩子都会主动开口问“为什么”。

所以雷鸣的智小乐从几个方面入手:

一是基于年龄、性别和兴趣方向去引导,甚至主动发起话题,跟孩子聊起来、玩起来。

二是能够基于历史记录和数据不断分析,判断孩子已经掌握的知识和掌握的情况,再利用遗忘曲线去设置游戏帮助他(她)掌握提高,可以把学习知识和兴趣游戏都精确地放到时间轴上,提高孩子学习的效率,并且潜移默化地帮助他习得方法。

第三是通过陪伴和沟通,帮助孩子养成习惯。比如早上的时候陪孩子一起刷牙,并引导他如何洗漱,晚上如何引导孩子养成睡眠习惯。甚至在特定的时候,在情商方面帮助小孩有提高,“对于要不要分享,该不该勇敢,是不是要主动承认错误等,都会在场景下去引导小孩,这些大人看起来很大的话题,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如果能及时正确的引导,那小孩在不经意间就会形成习惯。”

雷鸣对此还补充称,机器学习的好处就是可以不断精确化判断小孩的具体掌握情况,比如这个小孩已经很勇敢了,那模型就会优化调整,不必要在勇敢方向上的故事上花太多时间。而除了泛情商之外的东西,等到孩子适龄的时候,也渐渐引入一些知识类的游戏,比如数数、逻辑、阅读和表达等,让他在游戏和快乐里就掌握。

当然,雷鸣也深知教育里最重要但最难的一部分是“个性化”,他考察过很多幼儿园,特别是很多高端的幼儿园,发现老师虽然很优秀,但是一个老师面对70个小孩,是根本没法儿“因材施教”的,更多还是通识和全面性上做文章,而且其中有不少妥协。

比如小孩天生最大的不同是性别,而性别造成的差异是小男孩喜欢“打打杀杀”类的游戏,奥特曼一样,要打怪、探险和当英雄。但女孩可能就是喜欢小魔仙一类的游戏,喜欢王子、公主,给这些人换个衣服、攒个东西。所以不同性别需要不同的设置和参数。

不过另一个难点就是要适时的、场景化、游戏化地引导。比如这个非常喜欢勇敢类游戏的小男孩,要通过游戏引导他不能鲁莽,要懂得合作和分享。而小女孩可能也要综合一下其他的能力,比如在王子和公主遇到危险的时候,引导她要勇敢,可以用“魔法”去帮助别人。

“这些都是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的优势,它甚至比人更精确更科学地做分析判断,像AlphaGo下围棋一样。”雷鸣说。

其实归结起来,雷鸣觉得自己再创业做的,是利用人工智能帮小孩构建一种新的环境,这种环境介于“iPad”和“远方”之间。因为现在越来越多小孩停留在iPad上,对外部环境和外面世界的动态鲜有兴趣,但多数家长又无法做到时常带孩子出去旅行,去一个孩子陌生的环境里认知世界。

雷鸣有小孩之后发现,生病和旅行是孩子成长最快的两种场景,“每一次生病一场和旅行一次回来,你都会发现他会有很大进步。特别是旅行,能够激发他对陌生环境的兴趣,不断刺激他的大脑,孩子两眼放光,兴奋得睡不着觉,然后回来就是那种跳跃式的成长。”

但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有时间和条件这样,那就需要创建一种场景,这种场景就是有一个不断有新知识新游戏的“人”陪伴他,像一个哆啦A梦,一起玩一玩,探索数学世界,用简单的英语认识不一样的环境,然后帮助他去认知周边发生的事,给孩子建议,“比如在一个环境不太好的幼儿园,经常有小孩打架,那你该怎么办?一方面要告诉他不能主动攻击别人,另一方面还得教会他如何自保,不然会永远受欺负。这些现象看起来很小,但背后都是坚强、勇敢等大话题,关系孩子一辈子。”

技术、商业和风险

实际上,名利都已无忧的雷鸣再创业,更多是希望实现自己作为一个技术工程师的“社会价值”,但情怀的归情怀,商业的归商业,这次创业同样面临商业的考量和失败的风险。

首先是技术上,人工智能是目前最前沿的技术,所有一线公司都在布局,雷鸣带领一个创业团队如何边缘崛起,需要考量。

但技术实力上的问题雷鸣表示并不担心,他认为一方面是目前的人工智能到了一个60分的水准,通用化的现象开始显现,技术实力上的差距并不足为虑,而且作为业内有影响力的人士,他觉得可依赖的技术人脉和资源不少,他们都是目前最顶尖的专家。

另一方面是垂直领域的应用具有可行性,目前巨头们都在布局通用场景,这个实现会有挑战,但如果垂直领域就要简单得多,就好像打造一个哆啦A梦很难,但打造一个教育版的哆啦A梦可行性要高很多。

其次的风险是商业上,智小乐是一个听起来非常不错的产品,但如何让市场及大众普遍接受,需要商业上的考量,而且作为一家创业公司,如何源源不断活下去,也需要雷鸣考虑。

但他认为还不到思考“商业模式”的时候,前两次的创业经历让他知道,商业模式是一个自然而然的事情,而且在斯坦福的课堂上,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启发来自两个案例。

一个是彼得-蒂尔的《从0到1》,里面讲诉的快速迭代,在垂直领域实现垄断,才能源源不断保证创新颠覆了他传统的观念,让他知道创业公司的首要任务是快速实现垂直领域内的第一,有定价权,这样就能做很多看起来了无意义的创新,推动持续进步,比如初期一度要卖给Yahoo!的Google,最后依靠垂直领域内的垄断,现在可以做Google X等看起来无法变现的创新。

另一个更大的启示是全球制药巨头默克制药,企业的座右铭是:造最好的药,首要目的是治病救人。雷鸣认为这就是社会价值的意义,在实现社会价值的大前提下,商业价值一定会得到认可,所以雷鸣觉得“快乐智慧”也是一样,考虑如何造福更多的家庭和孩子,帮助孩子在学期时期在快乐中掌握“智慧”。

其实雷鸣再创业,也不缺钱。

快乐智慧成立伊始,他并没有想到要对外融资,但几个百度创业时期的几个好朋友想要参与,而且他认为创业过程中总会麻烦到这些人,于是觉得让他们投资参与更加心安理得一些。

不过雷鸣也决定,这次创业的天使投资是一次“保本”天使,也就是说会让朋友们只赚不赔,回报算投资人的,亏本都算他自己的。

另外的角度来看,这实际上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和创业的自信,不过雷鸣并没有明确说出来。他看起来非常平和,关于创业、人生经历、对未来的思考等,波澜不惊、娓娓道来。

不过这种平静也有例外,当他讲到儿子,一个父亲的神采就会盖过他的平静,他两眼放光地讲起每天上午如何送儿子去幼儿园,周日如何与儿子度过,如何在生活里实践他教育方法论,还有看着儿子如何与不断迭代的“智小乐”相处。

讲到这些时雷鸣很放松,不是百度创始七剑客,不是酷我董事长,不是快乐智慧的创始人,也不是北大北师大的主任专家,他就是一个父亲,每天穿越海淀黄庄,穿过那些接送辅导班家长的父亲,但他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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