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直播平台成本高内容差 烧钱战拷问盈利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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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郭梦仪 吴俊宇

4月14日,文化部公布斗鱼、虎牙直播、YY、熊猫TV、战旗TV、龙珠直播、六间房、9158等网络直播平台因涉嫌提供含宣扬淫秽、暴力、教唆犯罪等内容的互联网文化产品,被列入查处名单,文化部已部署相关执法机构查处涉案企业,将及时公布处罚结果。

战旗TV公关负责人银虎向《中国经营报》记者表示,战旗TV对“秀场”的监管确实存在一些疏漏。战旗TV方面已经通过抓取弹幕关键词等技术手段提升监管能力。未来肯定也会积极响应国家的监管要求,严格要求旗下主播。

2016年,整个在线直播行业迎来高潮期。以斗鱼、熊猫TV为代表的游戏直播,以花椒、映客为代表的秀场直播动作连连。不仅如此,市场中不断还有大小玩家参与其中。今年3月,小米旗下的黑金直播悄然上线。而在4月,新版陌陌也将直播功能提到一级入口。

与在线直播的火热发展相伴而来的是巨大争议。色情、低俗擦边球让法律风险逐渐凸显。除此之外,在线直播尤其是游戏直播,其盈利模式一直都是难题。

烧钱的带宽和主播

巨头分食的直播市场迎来混战的同时,伴随而来的则是盈利问题。

据了解,目前大多数直播平台盈利模式单一,一般靠用户购买虚拟礼品,平台在其中抽成——以花椒直播为例,主播提现时,会被扣除10%的手续费。不过各平台情况各不相同,部分直播平台甚至多达60%、70%的抽成率。抽成之外,直播平台面临较高的带宽成本和主播签约成本。

记者查阅一份主播签约预估价表发现,前英雄联盟职业选手、电竞解说主播若风的签约费用竟高达2000万元一年。该榜单前14位主播签约费用均高于1000万元。一线主播的签约费用一般也在百万级别。

音频流媒体从业者李安嶙给记者算了一笔账,以最低码率800K来算,一个同时在线百万用户的视频直播平台,每月仅带宽费用就高达3000万元以上,“他们公司的带宽成本已经高过了人力成本。”

不过,某秀场直播前员工告诉记者,一个同时在线百万用户的直播平台,日活起码在500万以上,现在几乎没有平台能够达到这个水平。该员工认为,带宽成本问题确实存在,2014年很多人质疑斗鱼做不大,就是因为按它的活跃用户算,带宽成本高得离谱。所以大公司在做在线直播时会有优势,比如爱奇艺优酷的秀场直播,传统视频可以分担带宽成本,成本不会很高。

战旗TV公关负责人银虎告诉记者,战旗TV每月带宽支出高达千万级别。某直播平台产品经理BLUES则谈到,100万同时在线,有可能达到3000万的带宽费用,但同时100万人在线,这个量级的直播产品并不多。YY2016年在虎牙业务上的带宽预算2.6亿元,也就是每月超过2000万元,“游戏直播一般都是高分辨率,对带宽要求很高,游戏直播平台基本都在亏钱。”不过,花椒、映客这样的平台对画质要求不高,成本相对较低。

对秀场模式而言,目前各平台更倾向于签约来自高校的网红学生或是美女。网易BoBo产品团队一位李姓工作人员向记者透露,网易BoBo下一步可能会签约一些来自于艺术类高校的优质美女。

花椒主播史某则告诉记者,去年年底花椒和映客两家曾疯狂争夺主播资源,主要是高校优质美女。花椒给她的签约费用是每月4000元。她所在的地区主播群里,常常有对方的人进来,也有花椒的人出去。不过,在上述秀场直播前员工看来,这只是“业界常态”,会直播、愿直播的美女就那么一些,签约费用其实不高,“真的签约网红,那会更贵!”

不合规内容成最大风险

“烧钱”已是见怪不怪。不过游戏行业分析人士李文远表示,其实抽成模式看似简单,实则吸金能力很强,“秀场和游戏一样,可以吃少数土豪。花椒直播上就曾出现过一口气充值数十万元的土豪。”

BLUES则谈到,确实存在“吃土豪”这种现象,过去YY上常常有土豪因为虚荣心作怪充值购买贵族席位,这背后复杂的人性因素常人很难理解,他在深入YY直播用户,长期沉浸到YY直播频道后,目睹土豪之间的烧钱竞争,才切身体会人性的虚荣心、好胜心在虚拟世界表现得淋漓尽致。

陌陌副总裁贾维也向记者透露,目前陌陌的抽成收入已经可以支付带宽成本。但当记者问及抽成收入和带宽成本的具体数额时,贾维表示,数据暂时不好透露,相关数据未来会在财报中显示。

音频流媒体从业者李安嶙对此向记者透露,每一个公司的带宽成本都是绝对保密的,因为这事关真实流量。

欢聚财报显示,2015年,YY在直播行业中其实是盈利的。BLUES进一步指出,巨额打赏的背后存在利益链条。他以YY为例分析称,YY上有些主播,一场直播有几万甚至几十万观众围观,观众付费成为天价贵族后会获得和主播沟通的机会,或者头像也会得到展示。不少游戏厂商、电竞产品厂商在这背后发现了产品曝光的机会,所以会付费成为“挂机国王”,把自己的品牌顶到前面,以此进行产品宣传、植入。这种产业链很成熟。

不过,靠美女和游戏驱动的直播平台其实也面临法律风险。此前,映客被App Store下架,就存在靠色情打擦边球的因素。熊猫TV裸播、斗鱼“直播造人”等事件也让直播行业广受诟病。低俗,俨然成了在线直播平台的心头之痛。

BLUES认为,在线直播平台可能应该摆脱美女秀场、游戏直播这种单一模式,朝内容多元化的层面去做。如果持续做单一模式,不仅会面临政策监管,也难以盈利。

直播已成巨头战场

今天的在线直播领域已成巨头分食的市场,市场中很多要么是巨头投资,要么是巨头的孵化产品。

斗鱼和龙珠直播背后资本方有腾讯,虎牙脱胎于YY,其背后是欢聚时代以及“雷军系”,熊猫TV由“国民老公”王思聪一手组建。花椒直播含着360的金钥匙长大,黑金直播则属于小米旗下,加上网易BoBo、陌陌直播等产品,直播领域几乎每家背后都有巨头支持。纵览市场中的知名产品,只有映客等少数产品在单打独斗。

小米互娱相关负责人指出,竞争在今年爆发,说明直播时机成熟了。BLUES告诉记者,在线直播之所以如此火热与直播条件的成熟密切相关。陌陌副总裁贾维和BLUES的观点相似,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4G网络的普及、智能手机硬件配置的提升都是直播在今天走红的因素,“如果你注意到4月6日Facebook把live键提到一级入口,就会发现,直播已成趋势。”

事实上,进入2016年之后,各家均在展开新一轮搏杀,酝酿大招。花椒直播品牌公关负责人表示,花椒的品牌定位、slogan在近期都会有变动。但对于其他问题,该负责人表示不便回答。陌陌公关部工作人员说,陌陌的直播功能近期也将会有一些新举动。

小米互娱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黑金直播3月上线之后没有大力宣传。近期确定改名成小米直播,“小米从未停止对米聊的思考,小米直播是MIUI的社交组件,是米聊的延续,我们认为,社交产品到了视频化、同步化的阶段。”

网易BoBo产品团队李姓员工则透露,网易BoBo接下来在产品层面上可能会有所改变,从过去的秀场模式转为直播日常生活。

小米、网易、360、陌陌等一系列厂商扎堆的直播行业,已成巨头竞食的战场。不过小米互娱方面告诉记者,直播的概念其实被混淆了,尽管目前市面上有很多产品叫“直播”,但实际上各自含义并不相同。比如有的是秀场直播,有的是电竞直播,有的是社交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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