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示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真实世界,读《魔鬼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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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当今美国最负盛名的年轻经济学家一至少许多资深经济学家这样评价他一此刻停在了芝加哥南区的一个红绿灯前。这是6月中旬的一天,阳光明媚。他开着一辆年头 已久的雪佛莱“骑士”,挡泥板上布满灰尘,车窗也没有关上,在高速路上飞驰的时候,车子会发出一种沉闷的噪音。可现在这车子却很安静,跟正午时分的街道一 样,没有任何声音。周围只有加油站,无边无际的、装着双层玻璃窗的水泥砖石建筑。一位年迈的流浪汉走了上来。他手里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自己是一个流浪 汉,希望路人能给他点钱。他头上帝着一顶脏兮兮的红色垒球帽,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夹克衫,在这样一个温暖的日子里,他穿得显然太厚了。 

这位经济学家并没有马上锁紧车门,也没有往前移动车子,更没有把手伸进口袋里找零钱。他只是打量着这位流浪汉,好像对方根本看不见他一样。一会儿之 后,流浪汉走开了。“他的耳机不错,”经济学家说道,仍然盯着汽车的观后镜。“嗯,比我的还要好。”史蒂芬?列维特看事情的角度跟一般人不一样,甚至也不 同于一般的经济学家。这既可以被看成是一个奇妙的个性,也可以被看成是恼人的怪癖一完全取决于你如何看待经济学家。 ——《纽约时报杂志》,2005年8月5日. 

2003年夏天,《纽约时报杂志》派记者史蒂芬·都伯纳前占采访芝加哥大学最负声望的年轻经济学家史蒂芬·列维特。都伯纳当时正在为一本关于金钱心理 学的书进行研究,他最近采访了很多经济学家,发现他们的语言表达能力都很差,好像英语是他们的第四或第五门外语一样。而列维特最近也山于获得厂约翰·贝 兹·克拉克奖章(John Bates Clark Medal)(该奖章每两午颁发一次,获奖者均是那些午龄在40岁以卜的年轻经济学家)而接受了许多记者的采访,他发现他们的思维并不是那么一位经济学家 的话来说那么富行洞察力。 

列维特觉得都伯纳与其他记者不—样,而都们纳也看出列维特不是一个只懂数学的经济学家。都伯纳被列维特的研究以及他解释自己研究的方式流露出来的独创 性所吸引。虽然列维特接受了很多精英式的训练(他本科毕业—于哈佛大学,在麻省理工学院取得博士学位,并先后赢得过?系列奖项),可他的研究方式却相当离 经叛道。他完全不会以学者的方式来开:展研究,而更像是一个极其聪明又对所有事物充满女子奇的探索者一个记录片制片人、—个法庭凋查员,或一个刘体育、犯 罪、流行文化等都亢满兴趣的书呆子。一淡到经济学,大多数人脑子里立刻就会浮现金融货币等问题,而列维特很少对这些问题进行研究,所以他总是在自嘲地说: “我对经济学并不太了解。”他一边用手理了理盖在眼睛上的头发,一边告诉部伯纳。“我数学不好,对计量经济学也不太了解,我也不懂得如何形成理论。要是你 问我股市会升还是会跌,或者说经济是一门成长型学科还是一门萎缩刑学科,或者说货币贬值是好事还是坏事,或者是一些有关税务问题的话,那你显然问错人了, 我对这些知之甚少,如果我硬说自己懂得这些的话,那我一定是在撒谎。”让列维特感兴趣的是门常牛活中的各种问题。只行那些真正想了解这个世界如何运行的人 才会对他的研究感兴趣。都伯纳在自己的文章当中对列维特进行厂这样的总结:

在列维特看来,经济学为人们提供了大量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它并没有教会人们如何提出有趣的问题。列维特的天赋则在于,他非常善于提出问题。比如说: 如果毒品贩子真能赚到很多钱的话,他们为什么仍然跟自己的母亲住在一起?一把枪和一个游泳池哪个更加危险?导致过去十年犯罪率下降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房地 产经纪人真的会把客户的利益放在心上吗?为什么黑人父母会给孩子们取一些影响他们未来职业发展的名字?为什么学校老师会通过欺骗的方式来提高学生分数?相 扑比赛中是否存在腐败行为?一个穿得破破烂烂、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怎么能买得起一副50美元的耳机?很多人,包括很多经济学家,都没有把列维特的研究当成是 经济学。可他却让经济学研完回到了自己的本源:解释人们是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跟大多数学者不同的是,列维特并不排斥个人观察和个人的好奇心;他也 不排斥讲故事的方式(可他却极为排斥微积分)。他是一个直觉主义者。他能够在大量的数据当中发现一些其他人所没有发现的故事。他能够衡量其他经济学家断定 无法衡量的问题。列维特的好奇心同样吸引了《纽约时报》成千上万名读者。人们向他提出了很多问题,在请求提问者中有通用汽车公司,有纽约扬基球队,还有美 国参议员、监狱犯人、孩子家长等等,甚至还有一个20年来一直在精确记录自己的甜饼销售情况的家伙。一位前环法大赛冠军给列维特打来电话,问他该如何证明 现在的环法大赛当中充满了作弊行为;美国中央情报局想知道列维特如何利用数据来跟踪洗钱犯罪和恐怖分子。 

他们的回应更加坚定厂列维特的信念:现代社会虽然看似复杂,充满厂欺骗,但它并非不可破解、无法预知,只要能够提出适当的问题,我们就会发现这个社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有趣。我们唯—需要的就是一种新视角,一种看待社会的新方式。纽约一家出版商告诉列维特他应该写本书。 

“写本书?”他说道。“我可不想去写书。”他手头已经堆满了上百万个问题,他的时间甚至都不够用来解决这些问题。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高明的写作者。所以他拒绝了,他说自己并不感兴趣,“除非,”他建议道,“都伯纳能够跟我一起完成这本书。” 

并非所有的人都能在一起合作。可这两个人,也就是本书中的“我们”,决定好好谈谈,看看是否有机会合作完成一本书。谈完之后,我们相信我们能够写出一本好书。希望你们也能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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