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猎【脑洞很大】“蒙德里安”风的知乎？不，王小曼说OPEN开腔是个“奇葩”
是马东告别爱奇艺找到一群会说的年轻人一起妙语连珠，还是故宫突然席卷社交媒体的俏皮营销；是于困困在手机上为“当代林徽因”们打造的客厅，还是B站up主Mr.Lemonix 给雷布斯混剪的鬼畜单曲……时间又走过一年，哪个“脑洞”让你依然可以回味其中妙意？
创意不老，脑洞依然很大。
新一年的虎 嗅 “最受尊敬的脑洞”创新奖 评选已 经启动。今年，我们不仅想让你看到“脑洞”候选产品的最终形态，更想通过访问创意团队探究一个“脑洞”产品从创意到实现的全过程。
“脑洞” 候选产品的系列报道将会陆续刊出。今天推荐的“脑洞”是 —— 王小曼创办的OPEN开腔。
王小曼在OPEN开腔上的自我介绍是“OPEN特不愿意约自由评论员”，在“特约”两个字中间加个“不愿意”，她说纯粹是觉得“有意思”。
“有意思”似乎是她的口头禅，贯穿我们交谈的始终。
这个词也是OPEN开腔的话题筛选标准，大有怎么好玩怎么来的架势，于是乎在OPEN开腔上出现了诸如：
“东北人为什么穿貂”；
“假如你是陈冠希”；
“阿根廷教练为什么教不好本国球队”；
“理发小哥怎么看待自己的发型”等脑洞新奇的主题讨论。
对，OPEN开腔要做的事情就是围绕这些话题在APP上攒一个局出来，有主持人、讨论的嘉宾，也有围观的观众，一群人去探讨话题的答案。这有点像移动化的圆桌论坛，也有人说它是知乎、Vice、微信群的结合体。
上线7个月，OPEN开腔做了2000多场线上讨论，对应输出2000多篇文章。这些内容分发至新浪微博、今日头条、微信等媒体平台，阅读破10万的过半。
但王小曼说他们做的不是社交也不是内容，“这不是类似微信、陌陌的自由社交，而是有流程、有组织的交流。通过一场论坛，嘉宾们在产生内容的同时，又与观众产生一种社交关系，进而进行二次沟通交流，从而慢慢庞大成一个社群。”
“准确说，我们是想通过社交的方式产生内容”“它很奇葩，也没有人做。”
其实OPEN开腔的产品逻辑并不“奇葩”，知乎也在做类似的事情，对应的产品叫知乎圆桌。但作为一个社交性质的产品，OPEN在呈现形式上确实有些“逆天”：没有常规对话中的头像、没有对话气泡，用粗线条、格子，配大红、大黄、大紫，把嘉宾的话凸显出来。围观观众可以随时对认同的某句话点个“Wow”。
OPEN开腔界面
嗯，这很蒙德里安风。
荷兰画家蒙德里安代表作
“它很神奇地把一个人的语言放大了，这跟一个头像、气泡感觉是不一样的，它的共识性很强。”
王小曼更想通过这种设计来展现品牌的调性，“如果说知乎是冷静、性冷淡，豆瓣是小资、文艺，那我们要表现的是热闹，一堆人众乐乐的感觉。”她给出一个更形象的解释，“你打开知乎，会感觉教室里有一堆研究人员在那里；你打开豆瓣，就是一个厦门的咖啡馆，几个小资文青在看着书，有几个猫爬来爬去之类的。你打开open，就是一个草地，离蓝天很近的草地，然后一堆人，有嬉皮士有美女。”
产品逻辑和设计初衷都有了，还有一个问题，OPEN的商业模式是什么？
2015年年初，王小曼从凤凰网离职，揣着险峰华兴和贝塔斯曼的天使投资，组队开始做这个内容社交。对于到底要如何赚钱，王小曼觉得还没到想这个的时候，“先把这个东西做起来再说”，但起来之后，“变现模式就有很多种”。
比如，把流量细分出来，做精准营销。最直接的是，在话题的讨论中，卖关联商品，然后与商家分成。可以对标的案例是，美宝莲是直播中卖出1万支口红。而线下俱乐部、沙龙也是之后可以拓展的变现点。
以下是虎嗅对王小曼的采访节选。王小曼把公司按在了自己家中，不大的两居室挤了10多个人。虎嗅拜访时正逢午后，有刚睡醒的年轻员工从卧室走出，这个采访就在那个打了地铺的卧室里完成：
虎嗅：OPEN开腔现在在做一个什么样的事？
王小曼：一方面我们想做对话，能够根据议题，完成一个很好玩的讨论。另外一个，我觉得媒体的介质，它是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去组织内容。
我们是一个很变态的东西，通过社交的方式产生内容。这不是类似微信、陌陌的自由社交，而是有流程、有组织的交流。通过一场论坛，嘉宾们在产生内容的同时，又与观众产生一种社交关系，进而进行二次沟通交流，从而慢慢庞大成一个社群。
所以它不是社交，也不是内容，它很奇葩，就是没有人做。
比如，我们做“假如你是王思聪”，我们找六个人假冒王思聪，然后王思聪一二三四五六号，让观众们评审哪个人最像王思聪，或者哪个是他们最喜欢的王思聪？因为王思聪本身就是一个现象，而大部分的民众或屌丝对他的一种反馈和对他心里的心态模拟，就是一个很好的内容。
我觉得现在大部分内容，市场上的东西很复杂、很浮躁、很没意思，我们做得还挺好有意思。
虎嗅：OPEN是你在什么场景、时机下产生的idea？
王小曼：这个跟刘爽（凤凰网CEO）有关系，这个创意原来是给刘爽提的。当时我觉得凤凰特别保守，凤凰卫视在全球有那么多记者完全可以利用起来，从而把移动端和电视台的优势结合起来，可以做出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虎嗅：你们为什么会采用这种UI设计？很多人说是“逆天”。
王小曼：我们做了大概10几版的设计，从一开始有点像豆瓣，后来有点像马蜂窝，后来又有点像蜻蜓、荔枝，到最后找了一个央美的研究生，我说我要多彩的、年轻化的感觉。给他列了一堆我心目中的年轻、具有朝气很国际化的颜色和品牌，比如贝纳通、西太后的颜色风格，让他去看。
后来做了一个蒙德里安乐高风，我觉得就是这个感觉。这可能就是女创业者跟男性创业者的差别，我说我要这种感觉。
虎嗅：为什么你第一感觉相信这会是一个好点子？有人反对么？
王小曼：有很多人反对。
我们力排众议要去坚持这些东西，你们看到的所有东西。因为审美和理念这种东西，当它没有被验证过，不论内部外部，都会有很多质疑。所以你要平复他们、说服他们这是先于经验的。
痛苦在于很多人会觉得你很固执，我跟我的CTO经常吵架，他说这是悖论，他说一个人的固执和偏执，其实就是一个悖论。 你做成功了别人说你是偏执，你做不成功别人说你是顽固，就是这样 。所以我觉得这种还挺有意思的。
但是 我本身还是很相信直觉的 。因为你身上最真实的东西，就是你的直觉，你的直觉是基于你过去所有的经验、信息，接触的人所沉淀出来的第一反应，它是最诚实的东西。如果有一些东西，你的直觉是对的，你就去做这样的决策，如果直觉告诉你决策不对，那证明CEO不行，很简单就是这样。
虎嗅：从创意产生到组建团队经过多久的筹备？
王小曼：BP其实很早就写好了，去年1月份的时候就写完BP了。
本来去年5月份就可以出东西，改改改弄到8月份才出所有的成稿，然后好不容易在这基础上定算法。但产品出来发现对话框是死的，不能动。于是又调整等等。一直到今年1月上线。
我觉得，每一步都是辛酸历史。
虎嗅：从去年一直到现在，有没有一个时间点，算是转折点 。
王小曼：我不知道2.0版算不算转折点（8月6日上线），我们2.0版本主要增加了社群、还有提升了UI交互，再就是之前大家一直说普通观众无法在同一个页面上参与，现在也解决了。
但是我觉得可能把产品经理换掉，是一个很重要的点。产品经理连带的设计团队有2个人，虽然都是我们始创团队，但是也一并换了。原因在于你有新的需求，但原来的初创成员实在想不出改进的方法了。而且我又很痛苦，没有办法代他们解决。然后 发现必须快刀斩乱麻，把团队换掉 。之前他们做得很多东西，我是很肯定的。
虎嗅：OPEN遇到最大的难点是什么？解决办法是什么？
王小曼：就是产品经理的事。
虎嗅：想过怎么赚钱吗？
王小曼：先把这个东西做起来再说，再起来之后有很多种，比如线上的，你可以有针对性的软性的广告什么的，线下我们可以做成俱乐部、社群。
我觉得大家对流量是有一个误区的。流量入口已经被垄断了，我们能做的是把流量细分摘取出来，给一小部分人做精准的销售。这种方式别不是只像罗振宇那样，说我在社群里卖书，并且也没有那么多罗振宇。
虎嗅：不担心别人抄袭你们的创意吗？
王小曼：OPEN是一个变态的东西，所以大部分人问我，你们要被抄怎么办？我说没有人那么脑残。我们下一步都是我们在摸索中前进的，你说谁敢那么干？不怕死吗？
我觉得现在生产内容的方式太无聊了，我觉得就算别人抄了我们的形式，他也跟不上我们的脑洞，而且我觉得本团队脑洞都比较大，都是有很大想象力的人。
虎嗅：你觉得女性创业者的难点在哪里？
王小曼：我觉得女性创业者还是你足不足够强硬。可能她大部分的表现形式是感性的，最终的宗旨是强硬的。其实我最大的困难就是你要劝服那些男员工们相信你的判断。
你坚定的判断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强硬的，在强硬这件事情上，男女没有分别。我觉得一个女创业者，反而她最大的弱点是容易动摇。
虎嗅：如果不做open，你会做什么？
王小曼：我去当一个足球俱乐部的总经理。
虎嗅：你会有恐惧吗？
王小曼：你采访的其他人他们没有恐惧吗？其实也不是很恐惧，就很烦。 我觉得创业到现在最烦的就是要跟大家沟通你的理念，让别人听到或者理解，并且执行和实现你的理念，而且要不厌其烦的做这件事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