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你在游戏里究竟干过多少亏心事?
文章来源: independent ,由 TECH2IPO / 创见 二因斯坦 编译
Quora 上有个问题, 「你是否曾在游戏中做出过让你后悔到再也不玩该游戏的行为?」 一些玩家分享了他们曾经在游戏里的经历——一些极其恶劣、龌龊的行为,造成了道德和情感的双重内疚,使得他们完全放弃了一款游戏。
有些经历完全属于虚拟世界。但还有一些,已经影响到了玩家在现实世界中的道德观念。
例如,David Cole 描述了自己在《侠盗猎车手》中的一次经历,也是导致他离开的原因。Cole 的答案写道:
游戏的规则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就是驱车前往地图上某个点,找到一些人渣罪犯并将其铲除。我到达目的地后,发现是一个可恶的冰毒窝点,遍布着精神恍惚的瘾君子。而我的目标正在地上翻滚,整个人都 high 到神智不清了。他根本没注意到我进来并拿枪瞄准了他。那一刻的感觉很诡异。
我几乎不假思索就把枪口移向了一只蝙蝠。我觉得那枪杀伤力太大了而他的状态完全无法保护自己。但这却并不能阻止我杀了他——打了几只蝙蝠后,他就一动不动了。
看到这个场景我整个人都懵掉了:我的目标 (受害者) ,我的反应,猛然意识到有人故意设计了这一切。我开车离开现场,头昏脑胀想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切。这时我发现前面一辆车着火了,猜测是引擎突然爆炸。司机也着火了,自己打开车门滚了出来。我没有时间反应,直接跑向他,杀了他。然后就看着他烧焦的尸体躺在马路中央,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Cole 说,经历了这两起意外事故后,他就再也不玩了。
该问题下的忏悔者中《侠盗猎车手》的玩家最多——或许是因为其游戏场景过于暴力。
另一个游戏发生了更可怕的事。王菲菲 (音) 讲述了自己玩《特殊行动:一线生机》的经历,在这个游戏中,玩家们会犯下战争罪行。一次游戏过程中,王菲菲发现有个角色和其他玩家分开了,再找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被一群暴民非法处决了。
我看到了那些谋杀者,不由分说就开火射向他们,那一刻我能想到的只是他们杀了我的朋友,他们杀了我的朋友。我们是战争罪犯,在前一次行动中杀了几百名市民,理论上讲暴民的行为是正义的,但当时我脑子里只有他们杀了我的朋友他们就要付出代价!
过后,她感到十分惊悚。
那些人都是手无寸铁的市民。我以前从来不会向手无寸铁之人开枪,无论是《使命召唤 6:现代战争 2》的机场行动,还是《侠盗猎车手》,从来没有过。当面临杀戮还是退出的选择时,我总是选择退出选项。这一次虽然也出现了退出的选项,我却选了杀戮。
后来想想,这不过跟别的游戏一样,NPC 的行为都写在脚本里,一切都只是娱乐而已。但是一个我很尊敬的教授曾经说过:好的剧本就像一面镜子,我们能从中看到自己的映射。我觉得这个理论适用于所有的艺术形式,画画、电影、文学……以及游戏。 那一天,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始料未及的自己。我震惊了。
其他人讲的故事都是发生在《模拟人生》里——这个系列的游戏虽然表面上是面向家庭和孩子,但游戏中的折磨和杀戮十分普遍。
Stephen Mink 描述了自己和母亲以及三个兄弟姐妹玩这个游戏的经历。
我的弟弟玩得很上心,努力工作挣钱,终于让自己全家住上了一个 4000 平米的豪宅,带游泳池的那种。但是悲剧也由此开始。
一天,我碰巧进入了他的角色的世界,带他全家人去游泳。到了游泳池之后,我删除了梯子,想看看会发生什么。在简单的模拟人生中,角色们不会爬出来,只是很困惑,最后不停地游,筋疲力竭溺水而亡……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措手不及。我弟弟的模拟角色进入了严重的抑郁状态,他会在一天的不同时刻突然嚎啕大哭。游戏中甚至随机出现了一个「悲伤的小丑」,大概是想要逗他开心。当然并没有什么用。
我弟弟当然很不开心,但奇怪的是,我并不是为弟弟而内疚,而是为他的虚拟角色。就好像我弟弟是上帝,保佑着他的虚拟角色,而我是一个恶作剧的魔鬼,摧毁了一切。我甚至在想,是不是那些角色在他们笨拙的世界里也都是有意识的,而我的恶作剧其实真实发生在了他们身上。
接下来这个故事最大的影响或许是向我们说明了游戏也可以成为一种救赎方式。
Gavin Cramblet 讲的故事关于《杀出重围 3:人类革命》,这个游戏里每个人的行程都是隐藏的。
除了 Malik,我的直升机驾驶员。她在游戏里只是一个小角色,但是在我去执行任务或凯旋而归的时候,她总是会说一些鼓励的话或逗你开心。在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想杀了我,只有她愿意成为我唯一的安慰。我的角色称呼她「飞飞女」,她叫我「间谍 boy」。
Cramblet 说,他玩游戏喜欢隐蔽行动,躲起来偷偷干掉敌人。有一次,他和 Malik 正在执行一个紧急任务时,直升机被射中了,玩家需要保护飞行员。
出于自己的安全考虑,我决定像平时一样玩。我远远地伏击,一个接一个干掉目标。我玩的角色是一名暗杀者。所有敌人都瞄准了直升机,Malik 躲在里面,一次次绝望地尝试飞行。
狙击手、巨型机械、几十个战士,都在攻击她,我知道我没有机会毫发无伤地干掉他们全部,我的狙击步枪子弹用完了。
Malik 告诉我她还好,直升机就快要修好了,我可以扔下她去执行任务了。
Cramblet 照做了,继续执行任务。之后,他隔着收音机清晰地听到了 Malik 死去的瞬间。
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任务加油!和你一起,很荣幸。」
我感到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禽兽。Cramblet 说,Malik 的死足以让他再也不玩这个游戏了。他恨游戏策划者,也恨自己,就这样让一个自己在乎的女人死了。
几天之后,我仍然很郁闷,但我开始想办法排解自己的愤怒,我读取了之前直升机爆炸时的游戏存档。
然后我抽出一杆从未用过的短枪,噪音很大的手榴弹,以及从未用过的急救包,向敌人冲去。
我跑向支离破碎的建筑,把所有朝我的飞行员开枪的人赶走。我不得不用一些十分冒险的战术。我中弹了。我和一个机器人肉搏,它在我的脸上爆炸,我开始流血。我没办法停下来等伤口愈合或隐蔽起来狙击,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先前的结果,只剩一分钟的时间,他们就要卷走直升机带走我的飞行员了。
终于,我干掉了最后一波敌人,Malik 修好了直升机。
直升机起飞的那一刻,她说我是个傻瓜,我应该去执行任务。但是起飞后我听到她说,「谢谢你,间谍 boy。」
我的角色回答道,「随时待命,飞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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