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报：人工智能“军备”赛跑，中国正在赶超美国？

在五角大楼酝酿把AI引入军队的计划时，中国的研究人员也正在这个新兴科技领域大步前进。中国公司在人工智能领域出人意料的商业发展中，这种转变更突出地显现了出来。在纽约时报这份2月3日的报道看来，下一代的竞争关键在于AI等技术，而在这次中美的“军备竞赛”中，出人意料地，美国的优势正在被中国赶超。

来源 | 纽约时报

编译 | 黑智

世界上最快的超级计算机“神威·太湖之光”的多核处理器，为中国设计。这台新超级计算机被认为是中国推进创新行动的一部分。

被特朗普总统留下来担任国防部常务副部长的资深国防官员罗伯特·O·沃克(Robert O. Work)表示，他拥有一些“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简称AI）伙计”。这个轻松的称谓下是严肃的任务：他们类似于“储备柜”，在沃克寻求如何把人工智能引入战场来重塑战争时，为他提供建议。

去年，他问，“你们这些人是AI领域最聪明的，对吧？”

但他得到的回答是：“不。最顶尖的那些，在Facebook和谷歌(Google)。”沃克在接受采访时如是回忆说。

而现在，相关的AI能力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中国。在被广泛视为下一代竞争关键的这类技术上，美国不再占据战略垄断地位。

在五角大楼酝酿把AI引入军队的计划时，中国的研究人员也正在这个新兴科技领域大步前进。中国公司在人工智能领域出人意料的商业发展中，这种转变更突出地显现了出来。

在去年，微软(Microsoft)的研究人员宣布该公司开发出的软件，具备了能够与人类匹敌的语音理解能力。

尽管他们夸耀超过了美国国内的竞争对手，但一位著名的AI研究人员、中国网络服务公司百度的硅谷实验室负责人温和地奚落了微软，指出百度两年前就在中文上达到了类似的准确度。

美国正在开始实施一项新的军事战略，而该战略正是基于美国在机器人和人工智能这类技术上占据优势的基础上的。去年，奥巴马政府次宣布了这个名为“第三次抵消”(Third Offset)的战略。

但全球科技均势正在发生变化。从50年代到80年代，美国谨慎地保护着自己的优势。它在计算机和材料科学技术领域走在全球的前列。80年代末，廉价且普遍可获得的微芯片的出现颠覆了五角大楼控制技术进步的能力。现如今的新技术越来越多地出自消费类电子企业，而非军方和先进的企业实验室的扩散效应。简而言之，一些公司既能生产速度最快的计算机，也会生产放在圣诞树下面的产品。

随着消费类电子产品制造转移至亚洲，中国公司和政府的实验室都对人工智能开始大举投资。

上月，当微软资深的人工智能专家陆奇离开微软，出任百度首席运营官，再次突显了中国在这方面的进步。陆奇将负责该公司“成为全球AI领导者”的宏伟计划。

去年，开发出了Facebook的竞争对手、移动应用微信的腾讯成立了一个人工智能研究实验室，并开始投资美国的AI公司。

中国进步迅速，使美国的军事战略专家和科技专家围绕中国究竟只是在模仿进步，还是在进行很快便会在该领域超过美国的独立创新展开了一场争论。

“中国领导人正在越来越多地思考如何确保自己在下一波科技浪潮中具备竞争力，”对外关系委员会(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新兴技术和国家安全问题专家亚当·谢加尔(Adam Segal)说。

在美国，中国会不会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技术上迅速赶上美国这个问题被热烈讨论，各方分歧严重。

百度首席科学家吴恩达(Andrew Ng)称，美国可能有些过于目光短浅和自信，理解不了中国竞争的速度。

“很多时候，中国和其他地方都在同时发明某样东西，或是先在中国发明出来了，后来传到了海外，”他说。“但美国媒体只报道美国的版本。这导致外界误以为那些想法是现在美国发明出来的。”

科大讯飞就是中国的进步在美国基本未获报道的一个重要例子。这家人工智能公司侧重语音识别和自然语言理解，在多项国际语音合成和中英文文本互译比赛中获奖。

该公司自称正在与科技部合作，研发一款“人形应答机器人”。中国的科技工作者则表示，该公司在监控技术的研发上同政府关系密切。

“我们的目标是在不久的将来让它去参加高考，被重点大学录取，”科大讯飞董事长刘庆峰说。

相比于美国和欧洲的人工智能研发人员，中国科技工作者的速度值得关注。去年4月，为了创建一个自动驾驶汽车公司，时任英特尔(Intel)中国研究院院长的吴甘沙离职，并开始组建一个由来自英特尔和谷歌的研究人员组成的团队。上月，这家名为驭势科技的公司在工作近九个月后便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在拉斯维加斯的CES2017上进行了概念车的展示。

“在我们的汽车上的AI技术，包括机器视觉、传感器融合、计划与控制，全都是自行开发的。”吴甘沙说。“每一行代码都是我们自己写的。”

他们的第一款车面向的是大学和企业园区这样的有限环境，最终的目标是设计一个共享的自动出租车队。

美国对中国的发展也许正在建立新的认识。去年10月，一份关于人工智能的白宫报告有多个脚注提到，中国发表的研究论文数量已经超过了美国学者。

“我认为中国在AI系统上绝对是在进步的，但跟美国还差得很远，”新德里观察家研究基金会(Observer Research Foundation)海军武器分析师、曾在印度军方任职的阿皮季德·辛格(Abhijit Singh)说。

在中国亲身参与了人工智能工作的中国研究人员却有着不同看法。

“中国论文作者是AI领域的一股强大力量，并且他们的地位在过去五年有大幅提高，这一点毋庸置疑。”李开复说。他承认美国在这个领域依然是全球领导者，但他相信，两者之间的距离已经大幅缩小了。他的公司创新工场最近在美国和中国的人工智能领域投入了6.75亿美元。

“用国际象棋打个比方，”他说，“我们也许会说，特级大师大部分仍在北美，但中国拥有越来越多的大师级AI科学家。”

有一点是没有争议的，硅谷和中国在投资和研究上有着紧密联系，而美国AI研究社区的开放性也意味着，最尖端的技术可以轻易为中国所用。

除了像百度这样在硅谷创设人工智能实验室，包括政府雇员在内的中国人也频频出现在斯坦福大学的人工智能课堂上。

斯坦福教授理查德·索科尔(Richard Socher)说，谁是中国人很容易分辨。因为在最初几周过后，他的学生往往会逃课，选择看授课视频。而中国的旁听生会继续来上课，并且坐在教室前排。

中国在尖端技术领域的突飞猛进，人工智能只是其中一项。

去年，中国还启用了世界上最快的超级计算机“神威·太湖之光”，取代了另一个曾经是世界最快的中国机型。这台新超级计算机被认为是中国开始推动创新的行动的一部分。中国要摆脱作为一个制造中心，去生产美国等其他国家设计的设备和零部件这样的角色。

新计算机的处理器是由中国自主设计的。而此前的超级计算机“天河二号”使用的是英特尔的至强处理器；在该计算机上线后，美国禁止了针对中国的相关芯片出口，以期限制中国在超级计算机领域的发展。

和世界上的其他超级计算机一样，这台计算机有多种用途。例如它可以用于气候变化状况的建模，或进行大型数据集分析。

但是中国在高性能计算领域的类似进步可能会用于推动机器学习研究，那将是可以用于军事的，此外还有一些典型的防务功能，比如模拟核武器测试，或破解敌方的加密。

另外，中国政府和商业技术项目之间有着相对融洽的关系，美国则不然。五角大楼近来重启了自己在硅谷的滩头阵地国防创新实验小组（Defense Innovation Unit Experimental，简称DIUx）。此举意在针对硅谷更迅速、更多变的风格，反思美国政府官僚机构的外包实践。

爱德华·J·斯诺登对国家安全局监控措施的揭露，给硅谷和政府的关系造成了至今尚未修复的损害。许多硅谷公司仍然不太愿意与五角大楼走得太近，担心那样会让自己失去进入中国市场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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