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的系统升级与深度技术革命

本文系水木基金（ID：TsinghuaCapital）授权 i黑马 发布。

近日，清华大学《创业导引——与创业名家面对面》课程， 邀请到了星瀚资本创始合伙人——杨歌先生，为大家讲述产业系统升级与深度技术革命。

互联网三段论

第一阶段：社区门户、即时通信、移动互联网和电商

传统的互联网，依靠于简单的代码，依靠页面级的东西，造就很多公司，比如新浪、网易、搜狐，社区类的人人、开心、微博，这里面胜出几家公司，叫做“BAT”。

传统互联网有一个启示，叫做羊毛出在猪身上 ，有什么特点？早期根本挣不着钱，就是赔本赚吆喝，收集有关数据，下载用户、注册用户、使用用户、活跃用户，到这一步都挣不着钱，直到有购买用户和复购用户之后这个平台才真正有现金。大部分互联网公司早期都波荡在这个地方，没办法赚钱，公司估值不断变大，直到有一天转型成功，找到了猪，然后开始挣钱。

什么叫羊毛出在猪身上，羊就是你的基本业务，如果发一个微信要钱，如果搜索一个百度要钱，如果杀一次毒要钱，就不用它的平台了。360是典型的一家公司，特点是什么？从2005年到2008年苦苦摸索四年时间没有找到找到自己的商业模式，但是360发现自己聚集一堆用户，想把用户进行转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于是它苦思冥想，想到了360浏览器、360桌面、360手机助手等一些软件，这些东西都是卸不掉的，强改注册表，强改主策略，到哪都删不掉。

为什么？360在争取带宽，但凡用360产品，用他的平台、用他的桌面、用他的浏览器，进入这些里面的游戏和电商的，他就可以进行收成，这个就叫做导流。把你作为流量导到这里边去，让你在这里面非常高兴的剁手，360用这种方法实现了羊毛出在猪身上。

但在前期没有收入的时候该怎么办？要融资，要不断把自己的估值引上去，这个估值是不断升高的，和真实的数据之间并行成长，但和真实的现金流不并行，该怎么办？ 于是就出现了Gap，Gap就是风险，所以为什么叫风险投资？我们就是填坑的，往Gap里填钱，填到公司转型成功为止，这就是传统互联网给我们的启示。

第二阶段：“互联网+”

我们大搞两三年时间，迅速迭代成功。我们把“互联网+”分成两部分，一个叫“互联网轻加”，一个叫“互联网重加”。“轻加”加的少，把“互联网+”当一种工具加载在产业里，叫做产业升级。“重加”，把线下东西搬到线上，叫O2O。“互联网+”也是有非常多的公司，我们发现“互联网+”只适用于刚性需求的行业，非刚性需求、低频使用的行业不太适合使用“互联网+”。比如“互联网+”盛行的时候很多人出来做美容美装、环保回收、宠物“互联网+”，都不是非常成功，为什么？低频、小众，很难推广。

“互联网+”特点是什么？比较重，会实际发生，所以，一旦实际发生成本太大，这个事情就没人做， 比如洗车，洗车“互联网+”这件事情，中国和美国从2015年年中开始很多公司同时做，到2016年全倒逼掉，原因是没有算过账，这种行业是没办法做互联网+的 。我们最终发现高频使用、客单价比较高的、衣食住行等刚性需求的行业是适合做“互联网+”的，而其他的不适合。这就是“互联网+”2015年迭代之后给我们的启示。

走过了O2O，我们认为到今天基本“互联网+”已经走到比较红海状态，再想重新做“互联网+”公司也比较困难。“互联网+”这块剩下的是什么？是大量海量的蓝海， 这就是产业升级，互联网TMT思路，技术、媒体、通信，这种思路加载在传统行业里，这种行业会迅速得到成长。

第三阶段：智能化

所有智能化公司都渴求模仿传统互联网公司，想象我也可以做一个手表，卖到一千万件，收集大家数据，变成粉丝模式，通过粉丝模式融资，然后再把公司做大，很不幸，这些公司没能做成。比如关于智能硬件， 我非常喜欢智能硬件，一个公司没有投。 为什么？我调查非常多的公司，基本当年智能硬件70%以上公司的CEO我都聊过，有很多公司我特别喜欢， 谈到出货量，我说真正出货量有两三万吗？他们说没有，只有五千， 整个商业模式无法实现快速增长。很多公司力求于转型，也非常非常困难。

所以，我看到最好的智能硬件一个鼠标能卖一百万件，顶部一些项目只能卖到20万件，大部分企业，比如空气净化器、空气检测仪、车载记录仪等等只能卖几千件。

这些公司后来都怎么办了呢？ 存活下来的公司都转型to  B了 ，就是把自己卖给了大公司，所有产品、品牌、营销都不做了，只做技术和研发，做完之后，把这个卖给大公司。比如很多车载智能硬件，车载行车记录仪、车载空气净化器，都卖给前端厂家，借助大公司营销能力，这样的公司可以生存下去。所以，转型去做to  B是前两年智能硬件企业的出路。

为什么是这种现象？ 还有很多人问我VR是不是一定能成功？答案一定是否定，至少到现在为止。首先，VR绝对不是在脑袋上扣一个盒子叫VR，一定是随处可见，天上、地上随处可见的所有东西都有芯片。

互联网流量模式

以360为例，要找到一种商业模式，有了百万级用户、千万级用、亿级用户之后，最终实现流量转化，把这些东西变成钱才叫商业模式，否则只叫故事。360通过他的一些摸索得出流量转化有3种方式——广告、游戏和电商。怎么让流量有价值？怎么让流量产生现金？用广告、用游戏、用电商，广告之前是按照点击计费，最后是根据每一单计费。游戏和电商指的是联运，并不是公司自己做游戏，最典型是360，把大量流量引到平台里，然后和游戏公司进行联运，进行分成。

互联网流量模式分为四个阶段。第一，BAT，特点是什么？流量非常大，羊毛出在猪身上，羊毛特别多，有真正的商业模式。第二，流氓软件时代，这些公司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怎么卸都卸不掉，暴风影音到现在，搞个文件夹，怎么都删不掉。这些公司在干吗？在占你带宽。第三，O2O、垂直电商、视频直播阶段，频次使用更低，每天吃两顿饭，打两次车，自行车骑四次，本身是低频的，还要真实发生。叫个外卖，送到了发现少拿一个东西，外卖小哥又跑出去了，就为了5块钱物流费，这就是美国为什么O2O做不起来，因为人力成本太高了，低频、成本贵、真实发生、使用用户更少。

第四阶段：智能硬件、VR/AR、自行车，这是个伪命题。为什么呢？一辆摩拜单车，修车需要30元，运送一次3元。ofo连续开六七辆，要么链条坏了，要不然打不开，各种错误，维修成本太大。摩拜最开始一辆车成本3000，最后降到500，公司仍然不能盈利，因为有大量维护成本。很多人在地下拿锯条去锯，锯完了把芯片留在那，把钢材卖了。网上许多人抨击没有素质，但这是市场，市场不讲究有没有素质，适应市场才可以。

互联网之后做什么？两个方向。第一，传统行业互联网模式的产业升级，第二，互联网智能化。

互联网做工具——产业系统升级

互联网应用与进化过程

互联网是基础的推动力，横向来说，通过互联网深化发展引起大数据，大数据引起人工智能；纵向是应用，互联网应用第三产业上产生了“互联网+”，产生了O2O，形成了产业升级。

好的企业必然走向规模化

什么是好的企业？我认为从经验中总结方法，然后走向规模化，就是好的企业。比如大家看到十几年前，马云和刘强东，都是从作小商贩开始的，但是，他们的学习能力、迭代能力非常强。我跟很多阿里高管聊，他们的工作体系跟军队管理一样的，P7管多少人，P8管多少人，每一层管多少人，非常结构化。在做生意过程中，把经验逐渐变成方法，然后规模化。一个好的企业，跟人类进化是一样，要不断使用新的工具，与时俱进，有什么新工具都拿来，就像这两年如果不学人工智能，公司肯定非常危险。

对于任何一个行业、任何一个公司都经历这么一个过程，最开始经验化，然后标准化、规范化，最后到数据化、结构化、系统化、自动化、智能化。我们需要不断迭代自己，变的越来越先进，中国很多公司停留在经验化过程中，老大强则公司强，公司老大如果不行，整个公司就没了，这种公司的生存力是不强的，而且非常不稳定。我们看到很多西方公司是非常体系化的，CEO换了，新的职业经理人来还可以继续运营下去，甚至可以运营的更好，为什么？有一套体系在里面，从经验化走向体系化，中国急需这样的产业升级。星巴克的例子，还可以举麦当劳、肯德基，国外这些餐饮公司的特点是什么？都是数据化的，进星巴克之后，有人接单，有人做咖啡，有人捣碎冰块，每一个人的每个动作都是约定好几秒钟完成。对标中国餐饮公司，进去以后点菜，没人理你，最后结账，说好几声，你站起来才给结账，这是人治型公司，这样公司是没办法做全球化的。

互联网智能化——深度科技应用

智能化三段论

第一阶段：互联网基础。互联网基础如前面讲到的，已经成熟了，所有搭建的网络环境、商业模式都已经成熟了。第二阶段：大数据的积累。大数据的积累，处于半成熟阶段，表层数据都有了。谷歌现在正在挖掘黑数据，什么叫黑数据，谷歌认为大部分数据都是处于冰山底下的大数据，水面上的都是小数据，大数据积累还在过程中。

第三阶段：算法的应用，算法其实很成熟了，在互联网时代，基础都很成熟了。但是，它的商业化应用不成熟，搞工程的每个人都有一摞算法，关键是怎么应用。我们现在走到了哪步呢？把大量已经收集来的数据做成标准化、结构化的数据集，这是无论从学校还是到产业都是在做的事情。

什么是大数据？

大数据是非常简单的拓扑结构，分为入口端、大数据端和商业化端。大数据端中间是数据挖掘、分析、整理、定义的过程。所有数据都要经历这个过程，可以是智能硬件，可以是网络，可以是交易平台，最重要是有黏性。

比如说前两年看的车载行车记录仪卖的都不好，后来被谁盯上了呢？被保险公司盯上了，说记录仪不用记录道路了，而是记录驾驶员的行为驾驶习惯，他们猜想打方向盘打的猛、踩刹车踩的猛的车主容易出事，通过这种方式上调车主的保费，这就是相关性。在美国已经有应用，中国很多公司也开始在做。最后，出现了反身性，保险公司发现打的猛的人反映速度快、神经敏捷，不容易撞车，迟钝的人反而容易撞车，这是商业化迭代，这就是大数据。

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层级分成四个阶段：第一，明确交给计算机的东西，我们已经定义好，无论是自然、物理、社会，我们交给计算机的东西，这个叫弱智能。第二，我们教计算机如何学习的过程？就是使用人工智能方法迭代，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知道目标是什么，我们知道我们有什么，但是，计算过程中逻辑是什么，我们并不知道，美国叫做可视化逻辑，这是今年特别火的，要求在计算机计算过程中每一个逻辑点能够让人看懂。

第三，计算机学习过程中产生一些我们没有想到的东西，比如说在字迹识别过程中，计算机识别完之后反馈回来，不光是什么人写的字它都认识，还可以告诉我一个结果，90%多人喜欢在白纸上写字，有一部分人喜欢在黄纸上写字，很少一部分人喜欢在黑纸上写字，这是完备性算法，会把所有规律用有限阶函数表达出来，综合告诉你一个结果。第四，我们不知道学会了什么，这个东西超智能，这点很可怕，但是，超智能最重要的是要汇集所有数据，耦合所有数据，我认为离这件事情还有很远距离，很远不会太远，可能50年100年。

生物医药

生命科学的治疗划分，第一类医疗技术指物理类手术，第二类指化学类疗法，第三类指生物精准类疗法。物理类疗法非常原始，化学类疗法会好一点，但是仍然比较原始，生物类疗法是非常前沿的。在精准化治疗里，我们主要关注三个板块：第一，基因的治疗；第二，细胞的治疗，细胞其实是基因的整体体现；第三，脑神经治疗。这里主要说基因的治疗，跟人工智能非常贴切，非常相关。

在北京亦庄有一个项目，一个博士从斯坦福回来，他在干吗呢？他有一个动物园，全是自己造的动物。开始上面有一个母鼠，母鼠盒子里存是的健康老鼠。然后，他做基因消除，底下所有格子是各种各样病的老鼠，有先天性心脏病、先天性癌症、先天性糖尿病的，为什么做这件事情呢？大家知道，我们所有吃的药都需要做活体试验，原来这些医药公司上动物园买动物，买老弱病残动物，来试这个药。但是，最后不知道动物是药死的，还是老死的。他做基因消除来更好的进行活体试验，这个公司现在已经市值超过10个亿了。

当下国际市场动向

中国

消费购买力驱动的自给自足的完整市场

以上讲的这些，美国很多机构都在研发，而中国并没有，中国是消费力驱动市场，我们关注的是如何得到更多的市场，得到更多的客户，迎合我们的客户，屌丝经济。乔布斯那句话，我不需要我的客户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我告诉他们需要什么，但中国到现在为止企业家不敢说这话，有几个原因：第一，中国客户群众太多了，第二，中国企业家并没有非常强的技术意识，所以，中国大多数企业都是由消费购买力驱动的，我们在不断的迎合中层消费者，所以，我们势必没有很强的技术能力。中国值得尊敬的公司是华为，花大量成本做研发，一个常青企业要既懂得客户，又懂得技术和产品，这才是好企业。

韩国

消费购买力驱动的供大于求的不完整市场

韩国很多企业家都说生错国家了，我们国家就几千万人，如果生活在中国就好了，市场非常好做。他们竞争非常激烈，必须把自己产品做的非常精品才可以生存下来，但是，他们如果能来到中国，马上可以占领一片市场。

以色列

前沿技术需求驱动的供大于求的不完整市场

以色列同样也是供大于求的市场，原因是以色列是技术驱动的市场，技术非常前沿，但是他，第一不了解中国市场，不了解中国大陆怎么想的，第二，也不愿意自己基于第二位，不愿意把CEO位子让出来，所以，以色列更适合去美国合作。

美国

前沿技术需求驱动的自给自足的完整市场

美国技术为导向，以上讲的很多东西，要不然美国带回来的，要不然在美国成长起来的企业。美国硅谷，在干什么呢？我每次去硅谷和波士顿，基本都会谈几大行业：宇航、生物医药、材料、能源、人工智能、量子、农业技术，一般都会提这七大行业。但是，中国不一样，中国是什么呢？农业、工业、物流仓储、消费服务、金融业。

最后，总结一下，经历历史发展和网络泡沫，产业升级和科技应用才是必然方向。未来创新领域，一个在AI，一个在生物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