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的中国生意
非洲的全名叫“阿非利加洲”。意思是:阳光灼热的地方。
近百年来,世界的共融深刻左右了非洲的轨迹。在这片孕育了13亿年轻人的土地上,旧的秩序骤然打破,新的规则亟需重建。
世界 经济 论坛(WEF)指出,非洲是全球增长最快的七个经济体之一。在非洲主动拥抱资本、技术、产业的另一面,也折射了全球巨头和 创业 者对这片未开垦「 互联网 处女地」的野心。
(备注:本文邀请sing+创始人大驰、运营合伙人大锐共析非洲创业现状,文中有两位嘉宾观点穿插。Sing+,深耕于非洲地区的音乐平台,2017年6月上线,不足一年,用户数近百万)
非洲国家之间的贫富悬殊,于未踏足的人很难想象。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统计数据,非洲54个国家和地区中,有20多个处于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列,人均GDP最低的10个国家,有9个在非洲。在极贫的同时,也有11个非洲国家的人均GDP排名世界前100位。
差距预示着巨大的机会。一方面是显见的人口红利,非洲有13亿世界上最年轻的人口,25岁以下的青壮年占总人口的一半以上,且持续快速增长,每年新增1000万劳动力。在埃塞俄比亚,聘用当地员工是500人民币/月,价格优势明显。
另一方面,是非洲智能 手机 的弯道超车。据德国GfK(消费品市场研究公司)调查显示,在2018年第1季度,全球智能手机零售量下降2%,为3.47亿部。中东和非洲的智能手机零售量却逆流而动,增长2%至4410万部,销售额也同比增长7%至114亿美金。其中有两个国家增幅堪称惊人,分别是埃及的+42%和南非的+13%。
在东非的马拉维湖,当地人靠水吃水。据一位在非洲多年的创业者描述:在他们家里,往往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直接睡在沙子上。但每家墙上都有一个一闪一闪,透着红光的手机充电器,这是家中唯一的家用电器。
“17年底,非洲迎来一波真正的换机潮,创业者的机会来了”。100美金以上的高配版智能手机迅速起量,年化增长超过120%到150%。
换机潮之前,非洲网民手中的智能机仅能支持浏览器、Facebook、播放器这样的基础应用。到2018年底,高配版智能机的占比将近20%,非洲真正接入互联网产业链。
正如中国已经验证过的历史 商业 逻辑,底层技术和硬件是贸易崛起的大盘,非洲发展到今天,可谓恰逢其时。
上线于2017年的音乐平台Sing+,就是非洲「互联网处女地」的开垦者之一。
大驰和大锐都是国内的连续创业者,骨子里有冒险家的果敢。16年7月非洲动物大迁徙的时候,大驰独自去了一趟肯尼亚,亲眼见证了智能手机对非洲人民生活的改变,并萌生把K歌带去非洲的想法。
“把中国已经成功的、有特色的项目选出来复制到非洲,再加上本地化运营,形成自身的竞争壁垒,是Sing+的核心逻辑”。
和世界大部分地区的音乐环境不同,非洲人天生有卓越的音乐细胞,源自美国黑人的爵士乐自19世纪末发展至今已有百年历史。
对当地人而言,1000首手机歌曲是引以为豪的“巨大资产”。人们不会在网络上下载歌曲,而是到修手机的店铺中拷贝,100首歌的价格是20元人民币。大驰坚信,音乐是引爆非洲市场的一把火。
「本地化运营」是出海项目的生命线。Sing+合伙人大锐常驻非洲,他强调,项目出海,最要紧的是立足当地文化,深谙 游戏 规则。
“非洲有13亿人口,可以切分为北非和南撒哈拉非洲,北非是阿拉伯国家,南撒哈拉是典型意义上的黑非洲。黑非洲又可以切分为南非、东非和西非。国家之间的差异是鸿沟式的,印度人会歧视非洲人,南非人也歧视南撒哈拉非洲人”。
换言之,它指向更复杂的人种和宗教环境,当产品与人交互,其影射的是「待顺从的人性」。
“目前,Sing+主要在两个方向发力。一是在产品端完善本地曲库;二是在用户端打造草根IP”。大驰说,这也是本地化策略的一部分。
据大驰介绍,有些音乐平台在谷歌市场对全球发行,在非洲的下载量却不尽如人意,壁垒就在于本地曲库。“非洲没有卡拉OK的生态,没有现成的音乐伴奏,而这是音乐爱好者的基础诉求。”
大锐到非洲后,迅速搭建团队,搜集伴奏资源,手动匹配原唱、歌词、歌手信息。经过十个月的努力,Sing+已经有4000首本地歌曲,占曲库总量的27%,其余为欧美歌曲。
攻克了产品端的短板,Sing+的下一个目标是运营C端的草根明星社区,使之成为有生命力的流量来源。
究其缘由,非洲的用户习惯相对统一,具有明显的「头部效应」。“精英喜欢什么他们就喜欢什么,类似于小米的粉丝效应,他们更愿意为一个草根明星的成长社区买单。”这决定了sing+的模式更偏向唱吧,打造个人IP,形成金字塔式的用户结构,以头部人群去影响更大的底层基数。
管中窥豹,不仅在音乐市场,非洲的互联网产业也在逐步繁荣。其背后,是国与国、巨头与巨头、资源与资本之间的「共生」和「博弈」。
20年前,中国从美国复制商业模式,当时欧美已经富裕多年,而中国还挣扎在贫困线。两个物种,一个喜阴,一个喜阳,市场竞争格局的差异催生了两股力量。
面对非洲,第一股力量来自硅谷,它们没有语言的障碍,占据着文化的制高点。美国产品的全球化是成功的, 微信 败阵于WhatsApp,在东南亚也不敌line;第二股力量就是中国,傅盛的猎豹活跃在欧美、东南亚,其主力用户都来自于欧美猎豹,优势就是对需求的把握,苛刻的服务和大量的运营投入。
在大驰看来,第一波中国互联网的出海以猎豹、联想为代表,始于5、6年前,以工具产品为主;2017年(去年)开始部分意义上的第二次出海,是以内容、服务产品为主导。
中国创业者也想做 社交 ,但95%的流量和时间都被Facebook等产品巨头把持。在非洲,对中小创业者而言,他们往往不是和同赛道的产品竞争,而是和最大的巨头、最大的产品去窃分零碎的蛋糕。
中非的政治和经济交往,是一场基础设施和供应链资源对世界格局的重新链接。
上世纪70年代,「坦赞铁路」被称为「中国人给非洲留下的礼物」。它从南部非洲腹地出发,跨过半个大陆,穿越森林、高山、峡谷和草原,历经1860千米路程,延展至印度洋。彼时,「坦赞铁路」是名副其实的非洲交通大动脉。
外资40年,中国以“全球化”的心态,在充分“本地化“的执行上,迎来了“非洲的新黄金时代”。中国的 科技 公司进入非洲,带来大量的资本、技术和人才。
“现在的非洲,经济水平还远远不及中国4、5年前,可互联网服务已经超过了经济增速。”sing+创始人大驰强调。“也就是说,中国在人均GDP两千时,还是「功能机时代」;而非洲人均GDP两千时,已经用上3G的100美金智能机。”
而敏锐的中国创业者早已注意到了风向,纷纷奔赴非洲,又一片大有可为的广阔天地。
文|梦云
来源|i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