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派的精彩漂流——一个中兴海外外派员工的自白
“为了造出肥沃的山谷,我们经常种树”居里夫人曾经这样比喻人才的重要性。诚然,不管是治理国家,还是搞科研,亦或是治理公司,人才都是第一优先级。
Lawrence在中兴通讯做了6年海外外派工作。最开始时,是从欧洲固网产品的售前销售做起的。他的核心工作内容就是用尽一切方法完成产品售前的咨询服务工作,解决潜在用户对产品的所有困惑。这是一份既需要过硬技术知识储备,也需要人情达练的工作。Lawrence用这一句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话,来总结自己海外工作的感受——“环境影响人的成长,但它并不排斥意志的自由表现”。
从法国到意大利,两只手提箱走遍欧洲
在研究生二年级的时候,Lawrence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去法国巴黎做了一个学期的交换生,开启了自己第一次长期海外生活经历。也是因为这次经历,Lawrence毕业后选择了海外外派,这一个看起来“高大上”,其实“冷暖自知”的工作。
对于大部分刚刚毕业、正在寻找人生第一份工作的学生来说,“海外外派”都是个听起来不错的工作。
中兴海外办事处
这份工作拥有不菲的收入,除了本来就不菲的工资奖金以外,中兴每月还会额外发放他“外派补贴”。Lawrence最近几年常驻意大利,按他的说法算是“外派补贴”较少的地区了,但每年仅“外派补贴”也不在少数。
这还不算海外外派工作高额的交通补贴、餐补。如果再考虑到,中兴还会为每位海外外派员工提供宿舍和食堂,这毫无疑问是一份收入高、却几乎毫无生活开销的高性价比工作。
诚然,在外人看来——每年领着高额的工资,自己不用花一分钱就可以领略意大利的文艺复兴、非洲的原始野性、哥伦比亚的南美风情,确实是梦想中的工作。对于这种想法,对于这种说法,Lawrence摇了摇头:“海外外派的生活其实很不容易,这份工作需要克服很多很多的困难,同时也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当然,当你为公司、为当地的合作伙伴创造价值的同时,也体现了自己的价值,那种成功的喜悦是无与伦比的。”
Lawrence去过不少的国家,其中印象最深的是法国,这也是他第一年海外外派工作的地方。当时一位当地的潜在客户想要测试中兴的某一款产品,以决定是否购买,但公司在法国当时并没有符合实验条件的实验室和测试工程师。于是Lawrence不得不在几天之内,从国内协调到有限的的测试工程师资源,还联系了位于欧洲其他国家的售后工程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在西班牙预定了实验室,最后再加上来自法国的潜在客户,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完成了那一次困难的实验。为后续的 商业 合作起到了正向推动作用。
“那几天我几乎每天都在不同国家之间飞来飞去,每天高效运转。”回忆起那次经历,Lawrence如是说道。
也是因为忙碌的海外外派工作,让喜欢“买买买”的Lawrence成为了一个“极简主义者”。因为经常要往返于各个国家出差,他练成了一项绝技:“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我都能在半个小时之内将自己的所有工作生活用品打包在两个箱子里带走,赶赴机场。”
来自哥伦比亚的戴安娜
硬币的另一面是,尽管海外外派工作繁忙无比,但包括Lawrence在内的大多数海外外派员工,却更愿意将其看做一种“充实自己生活”的途径。因为对他们来说,海外外派工作最需要克服的部分“另有其人”。
“孤独,是最难克服的吧。”
我们都希望自己能像林语堂先生一样“两脚踏东西文化,一心评宇宙文章”,而事实上,中国人能够与当地人成为朋友,是一件不会一下子发生的事儿。这无关于语言,而是文化、价值观、生活习惯的全方位差异。
但Lawrence运气很好,他在哥伦比亚期间交到了一个当地的好朋友。“她叫戴安娜”谈起这位老朋友,Lawrence的眼神似乎都亮了一些。
那时候Lawrence要在哥伦比亚为中兴通讯举办一场Workshop,而戴安娜是策展公司的工作人员。
因为哥伦比亚当地的日常用语是西班牙语,这让只会说英语和意大利语的Lawrence抓了瞎,无论是和当地 媒体 ,还是酒店,甚至是布展工人的沟通,全都寸步难行。
这时候,既会说英语,也会说西班牙语的戴安娜就成了Lawrence的救星。戴安娜不但成为了Lawrence的日常翻译,还会帮他修改新闻稿,以便让新闻稿可以符合当地的阅读习惯。甚至当地举行全国罢工游行,所有新闻资源都被罢工游行占据时,戴安娜还帮Lawrence联系了相熟的当地媒体,以保证 营销 节奏的正常推进。
戴安娜这个名字最早是源于希腊神话中的月亮女神。在哥伦比亚,戴安娜就是Lawrence的白月光。
古罗马赛马场上的烟花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后来,Lawrence因为工作调动离开哥伦比亚,开始了常驻意大利的生活。
意大利的生活条件比哥伦比亚好很多。意大利面、提拉米苏和披萨固然很好吃,但对于大多数中国人的中国胃来说,还是太单调了。Lawrence笑着说第一次体会到了“胃很孤独的感觉。”
中兴通讯在意大利有一百多位员工,而除了外籍员工,Lawrence平时工作、生活会接触到的大概有二三十人。这二三十人就好像亲人一样,一起买菜、做饭、工作,还会一起健身、一起跨年。
偶尔也会自己下厨做“开小灶”
那一次,Lawrence第一次在意大利跨年。他们来到了位于罗马市中心的马西莫赛马场,他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冻得瑟瑟发抖,在罗马繁华的市中心看着各种艺术表演,载歌载舞。他们一起大声倒计时新年的到来,看烟花绚烂。那一次,文艺复兴的灿烂繁华仿佛让他忘记了自己身在异乡。
但烟花易冷,跨年夜活动结束后大家还是要一起排队挤地铁回家,第二天Lawrence还是得回到紧张的工作中,再次匆匆赶赴机场。
论海外外派工作成就感的由来
当人在长期孤独的时候,就会给自己找些事干,比如努力工作。
对于Lawrence来说,努力工作的目的并不是消磨时光,而是通过努力工作获得成就感,来抵消挥之不去的孤独感。
很少有人知道,意大利的网络光纤化很低。当地光纤入户的比例甚至不足50%,而国内在五年以前就已经接近100%。举例来说,现在国内的网络视频片源,4K视频已经非常普及。但欧洲很多国家还是在看1080P的网络视频。就是因为国内的网络可用带宽已经达到几十兆,而意大利很多地区还是只有2兆左右。带宽的巨大差异,也使得网络可以承载的服务天差地别,不只是在线视频,带宽大幅提升后,即时通讯、搜索、网络 游戏 等服务带来的体验都会获得巨大提升。而中兴通讯在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提升各个国家的光纤网络覆盖率,大幅提升数据传输速度,真正实现“让沟通与信任无处不在”。
爱迪生说:“有所成就是人生的真正乐趣。”在Lawrence看来,自己在意大利的工作是顺应时代的事,而帮助这些发达国家的用户接引光纤入户,让他们用上和中国人一样快速的网络,就是一件特别酷、特别有成就感的事。
在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中,孤独感对应的是 社交 需求,处在人的需求五级模型中的第三层,而努力工作获得的尊重和自我实现,则处在第四层和第五层。这大概也是当Lawrence被问及:“如果有一次再次选择的机会,你还愿意接受海外外派工作”时,他毫不犹豫点头称是的原因。
当然,如果想要干成一些有成就感的事,总要面临一些挑战。Lawrence所属的中兴通讯是世界领先的通信公司之一,在欧洲不可避免的和两个本土供应商爱立信和诺基亚碰上。
相比较于中兴,他们无疑占有很多先天的优势。后两者的总部都在欧洲,所以更加熟知当地的文化。
于是Lawrence会花费大量的时间提前准备详尽的资料,向欧洲的潜在客户证明——中兴在欧洲当地有很多仓库,开辟了很多线路,能安排非常敏捷的物流,还有充足的人力资源,可以满足及时交付的需求,并且能够及时解决可能存在的售后问题。
凭借自己的努力,他被团队地同事称为“勤奋的Lawrence”,为团队拿下“大单”默默付出。但在他看来,最得意的时候并不是得知“签单”的那一刻,而是网络真正投入使用几年后,客户对他说:“你们中兴的网络好快”。
谈到这时,Lawrence眼中的光芒,甚至比谈到戴安娜时更亮:“因为一般售前测试时的环境跟现网环境是不一样的,而且只有最多20分钟,有很大的偶然性。只有经过长期使用,才能代表我们网络的真正实力。”
Lawrence说他在意大利最开心的时候,是那一次在罗马地标性建筑Lanterna di Fuksas里举办的交流活动。当时他将很多合作伙伴的高层请来交流,所有人都穿上了得体的服装,觥筹交错间,互相交流,听着客户对于中兴服务的认可。那一刻,Lawrence觉得自己真正赢得了欧洲客户的尊重。
直到今天,中兴通讯意大利官网首页,还放着那一晚的大合影。
结束也是开始 难忘的“海外派”精彩漂流
回顾自己的海外外派工作,他做过固网产品的售前,组织过线下活动,还干过线上营销。Lawrence认为这也是在中兴从事海外外派工作的魅力之一:“只要你愿意努力,有无数的可能。在中兴这么大的平台上,只要积累到一定程度的职场信用,想要转型一点都不难。”
阅读和写作是Lawrence从念书时候开始的兴趣,在他研究生二年级的时候就曾自己创办了一个名为“工程人”的 自媒体 公众号,每一天拍一个工程专业的帅哥或者是美女,然后配上一句应景的话,倍儿文艺。
Lawrence自己拍摄的图片,并在公众号“时光小捞”上发布
后来Lawrence到海外工作,又写了一个名为“时光小捞”的公众号,一开始是为了排解孤独,后来也是为了让家人看到自己的生活而放心,有几期甚至是为了呼应曾暗恋过的女生。截止到本次采访结束,“时光小捞”公众号最新的一篇推文题目为《顿感与留白》,再配上他自己拍的照片,一如既往的文艺青年范儿,一点也不像哈工程通信工程专业毕业的理工男。
2021年12月30日晚,中兴每年一度的海外营销“英雄榜”颁奖典礼在深圳举行。Lawrence坐在场下,看着一个个上台领奖的同事,比自己得奖还要高兴。他已经决定结束自己的海外外派工作,回到国内安定下来,进入下一个阶段。
我问他,下一个阶段是什么?
他哈哈一笑,却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台上咧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