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WAIC｜微众银行CAIO杨强：联邦学习领跑人工智能最后一公里

8月29日，2019世界人工智能大会（WAIC）于上海世博中心拉开帷幕，海内外大咖齐聚，学术界工业界交汇，共话人工智能未来。微众银行首席人工智能官杨强教授在大会主论坛——“科学前沿”演讲时表示，联邦学习已经成为AI在学术界和工业界的新趋势，未来行业面临的社会大众的要求和监管会越来越严格，联邦学习能够在满足用户隐私保护和数据安全需求的同时，实现多方共赢。

微众银行作为联邦学习的国内首倡者和领导者，在杨强教授的带领下首次提出了“联邦迁移学习”，并通过领衔联邦学习国际标准（IEEE标准）制定、开源自研联邦学习框架Federated AI Technology Enabler（简称FATE）等来推动联邦学习技术在行业中的落地。

以下为微众银行首席人工智能官杨强教授演讲全文：

大家好，今天非常高兴跟大家讨论这样一个题目——人工智能最后一公里。为什么会起这样一个题目呢？现在我在微众银行负责人工智能的工作，接触到很多人工智能的应用场景。像微众银行这样一个 互联网 银行，它服务的用户数已经超过了1.7亿，提供服务主要借助的手段就是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在服务过程中有很多环节，比方说业务咨询、审核批准贷款文件、对申请人进行人脸识别、语音识别等身份核验、客服问答等。在 金融 领域，不仅要建立用户画像和模型找到用户，更要建立一整条长链路来服务广大的用户。

我们已经很熟悉这些人工智能领域的应用，但我想说的是，这些应用都离不开一个元素——数据，尤其是大数据。但是我们看看我们的周边，却发现数据非常有限。在法律领域，积累一条有效的数据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在金融领域，尤其是大额贷款、理财领域，有效的数据也是非常少的；在医疗领域面临的是数据割裂的现象，每个医院都有很多的医疗影像数据，却出于监管、安全、利益等原因不能够互相传递，无法形成合力。

在这种情况下，数据聚合的需求十分强烈，却很难得到满足。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社会对于用户隐私的要求越来越高。现在世界各地的监管机构纷纷出台强有力的法规，比方说欧盟在去年正式提出《通用数据保护条例》（GDPR），对个人隐私、个人数据的拥有权，包括模型的使用和可解释性都提出了非常严格的要求。中国的法律也在快步推进，连续出台了一系列关于用户隐私、用户数据安全和拥有权的法规，也将会严格限制企业之间的数据交换。

我们一方面面临数据割裂，没有大数据来训练人工智能；另一方面，法律法规和社会对安全的严格要求又限制了数据的融合。大数据变成了人工智能的挑战。

我们如何应对这个挑战？放弃人工智能吗？仅允许拥有大数据的公司来做人工智能吗？这都不对，我们的回答是，要积极地寻找一些新的技术方向来解决数据挑战。

我们提出的方法和方向叫做“联邦学习”，英文叫“Federated Learning”。数据的各个拥有方，在各自数据不出本地的情况下建立模型，并且让这个模型能够共享，那么在建立模型的过程中便不会侵犯用户的隐私，整个建模的过程就叫联邦学习的框架和算法。

Google在2016年就开始进行一个项目，在安卓系统的 手机 用户中建立联邦学习，解决用户个人终端设备的数据隐私问题。首先初始化模型下载到各终端，各终端根据自己本身的数据更新模型参数，不同的终端就会产生不同的更新结果，这些更新被送到云端进行聚合，汇总后的模型参数将作为下一次更新的初始参数，这样一直迭代直到收敛。用这样的一个方法既能保证用户隐私，同时又能共享一个通用模型，利用群体智能在云端不断更新。

这样的模型不仅需要一个机器学习算法，更需要一个分布式的机器学习算法。在分布式的机器学习算法之上，还要有各种加密的算法。在这个基础上，我们仔细地分析了一下，发现一共有三种模式来进行联邦学习。

第一种模式叫横向联邦学习，是指当两个数据集的用户不同，重叠较少，但用户特征重叠较多时，我们把数据集按照横向 (即用户维度) 切分，并取出双方用户特征相同而用户不完全相同的那部分数据进行训练。

第二种叫做纵向联邦学习，是说两个数据集的用户特征重叠较少，但它们却有较多的重叠用户，那么我们就把数据集按照纵向 (即特征维度) 切分，并取出双方用户相同而用户特征不完全相同的那部分数据进行训练。

最后，如果两个数据集既不重叠用户特征，又不重叠用户，那么在这个场景下，我们也提出一个新的算法，叫做联邦迁移学习。它可以利用迁移学习的算法，把这两方数据模型的本质挖掘出来，把抽象的模型加以聚合，在聚合的过程中保护用户隐私，也取得非常大的成功。

虽然联邦学习的框架最近才提出来，但是它在产业界的应用已经有成熟的进展。比方说我们最近在一个金融信贷的场景下就取得了非常成功的应用：一方是互联网企业，有很多用户的行为数据；另一方是金融企业——银行，需要建立一个更准确的用户信贷模型。这时利用纵向联邦学习，把两边的模型加以共享，进行更新，这样模型就能够更有利，随着数据量的增加，效果也大为增加。以下是效果图。

同时，我们也尝试了很多不同的应用场景，比方说在城市管理领域，利用散落在各地的割裂的计算机视觉数据来建立一个安全、共享的模型；在语音识别领域，不同的机构有不同的语音数据，不同的服务中心，它们也可以建立一个联邦学习来解决用户隐私的问题。

刚刚讲的这些应用都离不开一个概念，叫做生态。联邦学习生态的建立需要我们不断地去倡导。我们在学术界和工业界也做了一系列的推动工作，包括在刚刚结束的第28届国际人工智能联合会议(IJCAI 2019)上举办了首届国际联邦学习研讨会；在Linux Foundation开放了全球首个联邦学习的开源项目，叫FATE（Federated AI Technology Enabler），和更多的开发者一起为联邦学习开源做出积极贡献。同时，我们也正在建立一个联邦学习国际标准（IEEE标准），让不同的机构之间可以有共同的语言，在建立联邦学习共同模型的时候大家的沟通会更敏捷；在国内，我们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牵头建立国内首个关于联邦学习的团体规范标准——《信息技术服务 联邦学习 参考架构》团体标准。

最后，机器学习离不开大数据，大数据离不开安全和保护隐私的考虑。联邦学习是一个既能建立大数据模型，又能保护数据安全和用户隐私的有利的工具，希望更多的人能加入我们一起建立联邦学习生态。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