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领袖峰会丨专家学者共话我国互联网医疗现状及面临困境

3月25日，由深圳市人民政府、数字中国联合主办的“2018中国（深圳）IT领袖峰会”在深圳五洲宾馆举行，亿欧作为支持媒体受邀参加。当日下午的“数字医疗和健康”主题论坛由数字中国联合会常务理事王维嘉主持，参加论坛的嘉宾有：中诚信集团董事长毛振华、中航健康时尚集团董事长王岚、A8新媒体集团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刘晓松、健康之路（中国）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张万能以及春雨医生首席执行官张琨。

以下为嘉宾演讲主要内容及观点（亿欧做了不改变原意的删减）：

王维嘉： 大家下午好！首先，我们请各位介绍一下自己目前在数字医疗健康做的事情，自己的企业、研究和投资，从那边开始，这样给在座的听众有一些感觉，在发生什么在做什么，以及下一步在探讨的趋势和下一步的机会。作为主持人永远是站在听众的立场，听众这么老远在这儿听了一天希望有一些收获，看看有什么投资的机会、未来创业的机会等。另外，就我们各自所遇到的有意思的问题或者是能给观众提供的洞见，这样让听众有比较广的对行业的认识，还有一些具体的了解。

我们就从张琨总开始，请您介绍春雨医生企业的情况。谢谢！

春雨医生首席执行官张琨

张琨： 大家对春雨医生是比较了解的，春雨医生在移动医疗，而我是在去年4月底、5月初加入春雨公司。去年我们做了几个转型，包括了战略层面，梳理了 企业服务 的内涵和定位，把自己定义成新型医疗服务提供的公司，而不再只是问诊和在线咨询的一环。同时我们也会继续保持这一领域的优势地位，成为线上线下咨询的角色，我们也在向后扩大价值链，来增加我们的业务形态，目标是让患者在移动医疗领域解决健康问题。围绕着这个目标做了大量执行层面的举措，包括构建线下的医院网络，跟系统的合作伙伴签署了协议，跟2B的厂商差别在于我们是保护2C的模式，跟医院合作是有一些新的服务端内涵，融合线上线下的场景，硬件、软件、服务等产品的综合，形成一个综合性的服务。通过这些综合转型，春雨医生的营收、服务价值的收益都在持续的扩张。去年底行业也是往好的方面发展，我们预计今年是比较好的态势。

医疗行业到底是不是一个特殊的行业，是不是一个可以被视为服务性的行业，甚至是可以充分市场化的领域。医疗行业从古到今是非常特殊的、带有极大公共利益的行业，是并不能完全被市场经营理念和规则所体现的。医疗行业有一个特点，一方面不能被市场化，用市场的机制激活。但是，又需要一定的市场迁移和拉动，这个是我对这个行业的认识。不光是中国，在其他的国家也是一样，医疗是各个行业滞后几十年再慢慢改革的。大家说美国的市场很开放，美国在医疗行业相对于经济是慢的。很难说这个行业是不是被信息技术支持的行业，但是，在这样一个复杂的环境下，做移动医疗的企业，有很大的机会超越美国成为移动医疗的领袖。

健康之路（中国）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张万能

张万能： 健康之路是非常久的公司，成立于2000年。我们最早切入这个行业的点是预约挂号，是中国最早做预约挂号的公司，到现在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服务，包括跟春雨一样的问诊，各种诊前、诊中、诊后的服务。到现在还坚决走平台的路线，我们认为复杂的医疗服务体系和老百姓之间缺少了中间的服务层，因为我们也做了十几年的功能性服务，就是把挂号的功能、问医生、咨询医生的功能、各种健康的管理功能，通过APP网站提供给客户。

对于医疗领域来说，功能对客户的帮助是不够大的，因为提供再好再流畅的预约挂号，也不能避免客户会挂错号和看错病。老百姓生病是很忙的，但是疾病又特别的复杂，没有一个人预测未来会面临什么样的健康问题。你做得再好，哪怕把全国医院的信息非常完整、清晰的呈现在网上，把所有药品的说明书都放在网上，也不能保证这个老百姓一定能挂上正确的号，也不能保证他用对药。 所以，我们认为复杂的医疗体系跟老百姓中间有一个中间层“健康管家”，所以我们变成一个服务型公司。 我们积累起来的广泛知识应用到后面，交付给客户一个健康管家，当客户有任何健康需求的时候，对医生说我今天怎么了，我们就调动健康服务资源为他需求最合适的解决路径，不断是医药还是保险。

任何行业本质的资源和优秀人才是稀缺的，一定满足不了所有人的需求，这个矛盾是永远解决不了的。 实际上大量的疾病或者是大量的问题不需要找最顶尖的医生解决，很多人因为疾病和治疗，或者是对医院的不了解，对信息的不对称，唯一可以参考是找到最有名才最安全。 有了健康管家之后可以疏解这方面的误解，告诉他们这个疾病到当地的县医院看一看就好了。实在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通过远程门诊，把当地的医生和远程的医生对接起来解决。

我们跟国家推动的家庭医生是什么关系呢？ 国家在解决大医院看病难的问题，大量签定家庭医生的服务，对老百姓提供全生命周期的管理，但是，老百姓还是信任等级医院的医生，这个推动起来还是有一个过程。

A8新媒体集团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刘晓松

刘晓松： 刚刚张总讲了，他觉得优质的医生不太可能解决很多人的病痛，他的时间有限。但是，如果通过远程的医疗、通过技术手段、 人工智能 的辅助决策，一个医生是可以面临很多病人的。我举个例子，现在的病理筛查这是中国很普遍的情况，也是挺严重的，数量挺多的。那么，三四线城市的医生到了主任这一级，看片的经验和准确度都是不够的。因此引发了什么问题呢？浪费钱就算了，带来多大的病痛？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挣那么多钱干什么。

这么大的病痛人工智能能做什么？将问诊的准确率从平均48%提高到93%，这给很多的医院和医生准确地判断提供了很好的手段。我们看到医疗是非常深的行业，是一个非常强的数据密集的行业，这个行业是非常适合用技术来解决它的问题。但怎么医疗行业互联网进不去呢？这个还是体制的问题。医疗系统的确是比较复杂，比较复杂的系统互联网进去的难度的确是比较大。但是，现在国家非常多的政策是鼓励开放的，给医生松绑、给医院松绑、给药松绑，出了很多制度，都是在鼓励创新和鼓励多元化的医疗结构。在这个时候，我相信线上的机会，特别是人工智能的机会是非常多。也就是这样的原因，我们青松基金在去年开始连续投了一些医疗的项目，包括刚刚讲的人工智能的病理筛查和 机器人 做手术都有，效果非常好。

中航健康时尚集团董事长王岚

王岚： 大家下午好，感谢大家听我们讲座。医疗健康和大家关系很大，美好生活的基础是让每个人都健康。我博士是学数学的，当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医生很痛苦，因为看到的都是病人，我在想这个逻辑能不能换过来，就是人能不能不生病或者是少去医院。我就研究了很多医院的情况，就发现60%跟生活方式有关。在2004年，把这个公司买过来的时候，在2007年就开始研究数据。现在讲数字中国和互联网的时候，我们也是赶上了一个春风。去年国家有32个文件讲大健康，还有全国都看到了健康城市的支持。在十年前做数据分析的时候，用互联网是分析的，我们现在做健康，用什么样的方式研究出来？这么多年我们研究了特别多的成绩，其中一个是“4P”的数字健康，这个是国家卫计委全民健康促进方面，就是预防方面非常的关注的。 这“4P”批的是预测、预防、参与和个性化 。找到你目前的状况、未来的趋势和这种情况下在什么阶段做什么控制不往医院走，这就是我们干的事。

其实健康是一个大的话题，我们看下面讨论的题目是独角兽和前沿产业。 在很多年前，健康可能不是一个产业，因为跨了非常多的学科，我们有医学、心理学、生理学、运动学、营养学等各方面的学科，如何整合在一起？切合到今天的题目上来说就是数字医疗和健康。 很重要的部分从认知上来说，每个人健康的数据是可以量化的，而这种量化直接干预到自己的生活方式，而这种生活方式可以拿着自己的数据在未来的过程当中，又可以让你少去医院做链接。

另外，从产业发展的角度来说，通过互联网给我们带来了非常多的方便，看到的就是群体 大数据 。在腾讯和华为中标了内部员工的运动、健康，我们发现把员工分为几类，不仅仅只是健康方面了，更多的是在生产力方面的创造。比如说高血压的潜在人群、糖尿病潜在人群和免疫系统低的人群，我们通过健康的促进，很健康的方法就可以有所改变了。我看了一下健康中国2030，就是在2020年我们未来的老年人是4.16亿，国家GDP去年6%用在医疗，如果我们还不从前端预防来说医改是没有办法改的，90%的钱用在了看病，只有10%的钱用在了预防。我作为政协委员在广东和深圳在一直呼吁的，深圳也是很支持，能不能关口前移 。这是我想说的第二个观点，如果认知上不改变，我们做了很多的东西，比如说医改和很多医学的方式，美好生活还是老百姓幸福生活提高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中诚信集团董事长毛振华

毛振华： 我来这里是争取的，因为我是做信用体系，包括增信和信用评级，现在也是 金融科技 的核心内容。我2007年开始就离开了公司的管理层，只是一个大股东，但是，我是去当老师，到人民大学做宏观经济研究，也是蛮特殊的机会被聘为国务院医疗改革领导小组专家委员，开始介入医疗体系的研究。这期间我参加了很多的调研，也从事这方面的教育，我现在为武汉大学在北京做研究院的院长，我们现在成为国家第一个健康经济学专业的学科点，有博士、硕士学位的授予权，这是国家批的，也是给我很大的压力。因为我有真心和这些背景，也参加国家健康大数据的研究，也代表卫计委大数据专家委员会的委员，一个部委推荐一个，我也是代表着这个行业，我也是蛮惭愧的，因为我不是技术行业的专家，还是经济行业的。

医疗体系是在整个国家的国民分配体系大健康是分配的体系，美国这么发达的国家最大的问题、最核心的问题也就是医疗的问题。中国近期来医改争议也很大，但是有很大的进步。 中国各项费用里面增加最快是医疗费用，国家在这方面有很大的进步，颁发了《健康中国2030规划》。 对于我们来说，除了传统的医疗体系之外，还包括了传统意义上的药品生产、医疗器械生产销售等领域，还包括了健康、预防、养老，养老也是很大的产业，因为涉及到退休。现在人民对生命的预期是90，保九增百。北京的寿命也有76，这个也是发达国家的水平，再发达国家也有多两三岁，这个事情在中国来说是很紧张的问题。

还有一个是健康医疗大数据的问题，和现在的科技发展相关。国务院发布了文件“健康医疗大数据是我国经济发展和战略发展的重要意义”，既然是战略资源就有战略资源的管理、开发和利用的问题和有没有反对的问题。 健康医疗大数据的争议非常大，健康医药大数据，特别是跟人有关的数据本身是很重要的，在过去搞金融体系的时候就知道人的疾病信息、生理信息是人最高端的隐私。

一个人的财务不一定是国家法律保护的，是道德范围的，你泄露了一个人的财务信息可能不会犯罪，但是，泄露了一个人的生理信息就是犯罪了。立法和管理现在没有解决，我也是呼吁国家，在管理上像金融一样，有合法的机构收集、加工整理和应用、销售。这样的话，由独立的机构完成是中国需要的，这件事情本身对现在的主管机构来看没有涉及到，我们这些是管医疗机构和管药的，忙得不得了，他们说从来没有遇到过，整个体系和监管体系、市场发展、社会的发展、科技的发展还有很大的距离。

现代的技术发展到底能对我们的国家医疗体制，或者是现行的医疗方式有什么样的冲击力和影响力？ 大数据和人工智能进入了医疗，但是反过来看变化很小。这些新的资源组合能力能不能对我们原有的体制进行改造，起到很好的作用？比如说家庭医生分级诊疗，这个提得很好， 但是，发现中国没有全科医生，全科医生又很重要。 从医学院第一学期就是专科的，没有全科的。我们现在提一个建议，把中国的医学院改成前四年是全科医生，还不说学心理学和人文科学。在全科上再学专科。

我在想一件事情就是技术的突破可以给我们带来什么？ 比如说现在的互联网体系、大数据和人工智能三结合的情况下，现在医疗资源短缺和医患的需求是很难平衡的。为什么能发展比较稳健，国家不想管了，包括前面的防御系统，其实是市场挺大，人们在逐步认可之后这个问题可以解决，最难解决是国家要兜底和负责的。这些事情要研究，在这个领域如果有突破是很好的。就我个人来说，现代的科技对于体制突破的部分是很大的机会，如果你碰原来的体制的东西，没有技术是很难的。今天我觉得还是没有解决最终的问题，到底应不应该允许私人做的问题，这个在学术界争议巨大。还有社会上很多新办的医院是不是应该鼓励公益性的医院，没有老板，就是捐助为社会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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