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标美国和香港,中国的Medical Mall之路似乎不会太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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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标美国和香港,中国的Medical Mall之路似乎不会太顺利

Medical Mall 近年来在美国和香港快速发展,这种模式之所以吸引眼球,一是在集中在商场开设,这在之前较为少见,二是各类诊所扎堆,形成一个类似购物的各个专科服务互补的小集市,三是为医生提供了平台,让其可以拎包入住,无需自己再发愁诊所的建立和客源的获取。

国内第一家Medical Mall模式吸引的都是行业内较为领先的服务方,这也保证了其开张初期的人气和营收。 但是,这种模式要在中国植根需先明确三点,Medical Mall的发展动力,发展的要素是否具备,以及用户的需求。

首先,Medical Mall的发展动力在中国尚不明确。 谈到在商场里开设医疗机构,一般都会想到香港地区或美国市场目前正在快速发展的趋势,但这两个地区相似的表象之下其实代表的是不同的动因。

在香港,公立体系内的医疗支出69%用在医院。私立体系内的医疗支出50%用在基础医疗机构上。公立的核心是专科服务和住院,价格较低。住院和专科医疗是香港公立医疗机构的核心竞争力和服务重心。公立体系共有2.78万张床位,而私立体系只有4000张。

公立医院 占出院病人总数的82%,私立医院只占18%。但在 门诊 方面,公立体系的供给非常弱,这就给私立板块带来了很大的发展机会。香港私立医疗机构的竞争核心是基础 医疗服务 ,占全香港门诊服务量的70%左右。因此,香港的门诊零售化是非常有效的发展模式,选择商场这一客流较为集中的地区也是获客的有效手段和品牌推广的方法。

与香港政府集中服务住院并将门诊市场拱手交给私立机构不同,美国门诊的零售化动力来自保险控费的需求。 在美国老龄化加剧和医疗开支急剧增加的前提下,医疗控费成为其改革的核心目标。

第一,美国联邦医保这一主要支付方将按次数付费改为按价值付费(主要考察疗效、核心考察指标是30天内再入院率),这迫使医院必须关注病人出院之后的病情发展,逼迫其不得不去和院外市场的门诊、康复和护理机构展开合作。

第二,联邦医保(Medicare、Medicaid)赔付的比率越来越平坦,这意味着医院在收治同样数量病人的前提下,收入并不会有增长,但人工和其他成本却在年年上涨,这对医院的利润产生了明显的挤压。第三,美国都是预约就诊,这往往需要等待好几天或几周,一些病人等不及就去使用医院的急诊室,但急诊室的费用非常高昂,非必要的急诊室需求对支付方产生了巨大的压力,这推动了支付方支持快速诊所和应急医疗中心(Urgent Care)的发展以替代急诊室,大幅降低费用。

从这三个角度出发,医院大力开展院外门诊服务,无论是自建还是并购或者只是合作,无论是从避免罚款(30天内再入院要被罚款)到节约成本还是再到满足支付方的需求,医院在院内与院外的门诊服务的合作动力是非常强劲的,院外市场也获得了大规模增长的动力。 从劳工市场也可看出这一变化,2005年到2015年,美国门诊领域的工作岗位增长速率是院内岗位的6倍,而且这一趋势还在延续。

由于美国大量的商业地产并不景气,收益率并不稳定,投行瑞信称20-25%的商场可能会在未来五年倒闭,各类门诊服务的入驻正是他们非常欢迎的,因为这可以为他们带来稳定的现金流。而对零售诊所和应急医疗中心来说,在客流集中的商场、超市、写字楼和药店开设诊所将为他们更好的吸引用户和便捷的为客户提供服务。

因此,在过去的五年,美国的Medical Mall迎来了一波发展的趋势。比如,在田纳西的One Hundred Oaks mall本来已经奄奄一息了,但Vanderbilt大学医院一口气租下来了其一半的场地,这让其又死而复活。

因此,美国的Medical Mall的发展首先取决于其院外市场的发展动力,其次又正好遇上商业地产的不景气,这才推动了整体的发展。 而中国并没有院外市场的动力,虽然政府希望加强分级诊疗,但从2016年卫计委的统计公报来看,三级医院的虹吸仍然非常强劲,基层依旧十分疲弱。从香港和美国市场来看,核心还是要从支付方的角度入手推动,而非采取行政强制措施。这一点在国内还不具备明确的发展趋势。而且,私立中高端机构的客群依旧非常狭窄,这也制约了其自身的发展。

其次,Medical Mall在中国的发展要素是否具备。 如果撇开动力不谈,只谈相关要素的匹配,Medical Mall在中国的挑战主要来自人才。国外的快速诊所很多只是由护士或医生助理来完成简单的疾病诊断和处理,而应急医疗中心和其他门诊则主要是医生,但国外的医生是可以自由执业的,这推动了人才的自由流动。

当然,美国这一波门诊的增长很多都是医院收购院外的门诊部门或者直接雇佣大量医生去院外开设门诊,但首先是市场上有足够的人才流动。但在中国,由于医疗体制的关系,人才流动是非常缓慢的,如果要快速推动Medical Mall的发展,人才是无法跟上的。而雇佣医生助理或护士看病在国内还是面临较多障碍,用户对其的认可度也较低。另外,在经济发达地区,公立基层医疗非常发达,如果只是解决开药等非诊疗问题,私立医疗机构的优势并不大。

最后,用户的需求有局限。 无论是美国还是香港,公立和私立之间的服务价格差距并不大,而中国大陆的普通门诊10到17元左右的门诊与300元以上的VIP就诊价格相差15倍甚至更多。这对私立医疗服务的可及性是有着很大的阻碍的。根据我们的调研,真正有医疗服务升级需求的用户数量还是相当有限的,远不如市场想象的那么乐观。

根据Latitude Health在2017年针对8个城市近1000名用户发起的中产阶层的医疗服务和保障的调研,年收入30万到100万的用户群中,首选公立医院普通门诊的比例达到了70%以上,而超过100万之后的人群中,首选公立医院普通门诊的比例明显下降,100万到200万收入的用户中,55%首选公立医院普通门诊,30%首选公立医院VIP,其余15%选择中高端私立医疗机构。

在200万到500万收入的人群中,53%首选公立医院普通门诊,39%首选公立医院VIP,其余8%选择中高端私立医疗机构。年收入100万是对是否选择私立中高端门诊的分水岭,这意味着国内中高端医疗服务市场的客群有相当局限。

总体来看,Medical Mall的发展核心是院外市场的发展得到了医院、支付方和用户三方共同的推动,如果没有这个前提,即使其他的要素都具备也很难获得规模化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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