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岭资本蒋晓冬:不追风口,不恋赛道,只看价值
在创业者的眼中,
蒋晓冬
可能算不上是一个“高调”的
投资
人,但凡是有过接触的创业者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投资人。
2005年,刚毕业不久的蒋晓冬加入全球领军的风险投资公司NEA(恩颐投资);2006年NEA进入中国,他当仁不让的成为NEA中国区首席代表。而后的十年,他和他带领的NEA的中国投资团队取得了斐然的成绩, 10年间为LP带来了超过5亿美元的现金回报 。以 医疗 方向为例,在NEA中国投资的9个医疗服务项目中,有8个是A轮投资,一个是B轮投资。这九个当年的初创公司,今天的总市值加起来超过了250亿元。2016年,当他转身选择自立门户创立 长岭资本 ,立即得到老东家NEA和众多国际一流投资机构的支持。
其实在长岭资本刚成立的时候,并不是成立新基金最好的时机。据私募通统计,2016中国创业投资市场基金募资活跃度下降,尤其是基金数量同比下降50%左右,整体可投资资本量和前一年相比基本持平。这就意味着,新基金的募资压力大幅提升。而不到半年时间,在2016年10月,长岭资本就募集完成总计1.25亿美元的首期基金。
“很多人问过我(资本寒冬)这个问题,我倒是募资完成之后才知道的。我没有想过是不是最好的时机,因为已经确信要做这件事了,而且是奔着未来几十年去做的。那么,早一年晚一年就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即便如此,他在NEA的11年中还是感受到一定的拘束,“毕竟是全球基金,中国区需要配合公司的全球策略,而我希望的是更加聚焦和主题驱动”。相比NEA在中国投资泛科技和医疗领域,长岭资本在行业上更为专注,聚焦在健康服务和 消费 服务领域中。
自成一派的投资风格
蒋晓冬的身上有理性的一面,也有感性的一面。他高中时曾就读文科班,语文从来没下过90分,他对历史也很感兴趣,政治课也经常满分。大学时候却转而学了计算机。成了少数“文理兼备”的人才。
这也促成了他独特的投资风格:独立思考又能兼容并包、性情中人又能恪守严谨。
不少投资人其实是“风口论”和“赛道论”的拥簇者,但蒋晓冬并不这么看。“如果追风口的话,很容易担忧焦虑。我做投资有一个原则:不想睡不着觉。”
得益于长岭资本第一期是美元基金,蒋晓冬和他团队的风格更多是看项目是否有长远的价值,“ 很多事情当考虑的维度放到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时候,方向其实就很清晰了 。”
而对于赛道论,蒋晓冬更表达了不同的看法。“创业不是赛跑,其实并没有一个所谓‘赛道’的概念,在同一个概念下面,不同公司做事情的思路方法,和他们最终想要达成的目标经常是不同的。就比如 人工智能 +医疗这个赛道,其实所涵盖的领域就非常宽泛。
蒋晓冬把长岭医疗的投资核心总结为“ 以同理心看需求 ”。“我们擅长从需求角度考虑问题:你到底在为什么人解决什么问题?这个问题的解决到底有没有价值?解决了以后能带来什么?你能在创造的价值当中分到多少?三年以后你还能分到这么多吗?分的越来越多还是越来越少?把这些问题解答好,我们基本就能确定是否要投资。”
所谓投资方法论,大多是正确的废话而已
面对投资人,很多人都会问的一个问题是:你的投资的方法论是什么?
蒋晓冬的回答出人意料:“刚开始做投资的时候,我也有意积累了一些所谓投资的经验,比如‘投资一定要投人’,‘创业者的学习能力要很强’之类的。但慢慢就会发现,这些理论都是对的,so what?对于做好投资并没有太多指导意义。”
“我现在更多告诉自己和团队的是:在见到创业者之前,不要有任何的‘刻板印象’,比如‘海龟’‘90后’‘连续创业者’等等。要抛开所有标签,认真倾听、了解、感受,最后做出判断。”
那长岭资本在投资过程中到底看中什么呢?用蒋晓冬本人的话来说,就是“看缘分”。“其实就跟谈恋爱一样,聊完之后有没有心动的感觉。这个很重要,而具体这个人是什么性格,团队是什么基因,公司是什么方向,其实都是千差万别的。”
“就像我在A轮投资医疗AI公司 零氪 科技一样。跟创始人大概聊了十几分钟我就有心动的感觉了,决定要投。”后来证明蒋晓冬的判断很准,零氪两年获得三轮融资近1亿美元,从6个人的小团队迅速成长为1000人规模的公司,已成为准独角兽。
从最难的部分开始,可能是创业的最短路径
蒋晓冬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读博士的时候,学的就是计算机专业,对于当前火热讨论的人工智能浪潮,他秉持的谨慎乐观的态度。
“未来2-3年,人工智能+医疗这个方向的公司有机会产生收入的爆发性增长。这个和以往的‘概念爆发’有本质的区别。”
当然也不是所有这个方向的公司都能拿到这一波的红利。蒋晓冬告诉亿欧,“如果我们拿‘人工智能+医疗’和‘移动医疗’做对比,今天的人工智能+医疗的投资就像2014年的移动医疗一样,有很多不理性的因素在,投资人一路高歌猛进。等三年以后,像如今的移动医疗公司一样,很多找不到商业模式的公司都死掉了,只有少数真正找到价值点的公司才能活下来。”
蒋晓冬举例,“比如目前很多做人工智能+医疗方向的创业公司只是展示了其在识别肺结节方面的算法。从技术角度来说,这个难度不高,而且实际上,这是否是医生或者医院的核心需求也值得商榷。虽然容易做出一些“准确率”突破上表面的成绩,但想要仅从这个点出发寻求盈利模式是很难的。“
“人工智能最核心的就是数据,对于互联网创业公司来说,想要获得大量且高质量的数据并不容易。在人工智能这个方向,创业公司从垂直领域入手,建立数据壁垒还有机会。”
而在中国的医疗环境下,“获取结构化且高质量的数据”就是最难的事情之一。而肿瘤数据的收集、分析、处理的难度又是所有疾病中最复杂的之一。蒋晓冬以自己A轮投资零氪科技举例,“零氪就是从肿瘤数据这个最难的点开始做,一旦突破之后,壁垒就非常高。”
除了给钱,投资机构还能为项目带来什么?
创业者在选择投资机构的时候,除了价格,还会考虑很多因素,作为一个刚刚成立一年多的新基金,从名气背书上来讲不及红杉、经纬、IDG等知名风险投资基金,从投后服务来讲,由于人力所限也很难做到像大基金一样事无巨细的照顾和资源倾斜。
而面对这个问题,蒋晓冬却显得十分自信,“虽然和很多基金在竞争,但到现在为止,凡是我们看好想要投资的项目,还没有一个是没有投进去的。这可能就是因为我们的长处了, 我们更聚焦,更懂产业,也能在自己的领域里给创业者更多的帮助 ”。
长岭主要投资的是A轮和B轮的项目,蒋晓冬所指的更懂产业,其实是在创业早期的时候,帮助创业团队把握大的战略方向。
“一个新的创业项目到A轮、B轮的时候,往往面临着很多诱惑。好像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如何把握正确的方向成了最大的难题。”
“因为我们有过很多陪伴公司从小到大成长的经历,所以能够告诉新创业的公司,在不同的业务阶段,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怎么控制节奏?坑在哪里?等等。把我们的经验告诉创业公司,帮助他们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少走弯路。”
蒋晓冬拿 固生堂中医 举例,“2014年A轮独家投资固生堂的时候他们还在发展早期,只在北京和深圳有三家门店。当时有两个方向可以选择,‘先深后广’还是‘先广后深’。那个时候绝大多数同类公司都是选择后者,试图在全国范围内简单复制某个城市的单店模式。但我就跟涂总建议,还是先深耕城市和区域医疗市场,做好之后再整体复制区域整体经营模式、并进而布局全国。这也是后来固生堂能够在短短3年里融资17亿、医馆数量和收入都成长20多倍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从1到10
蒋晓冬告诉亿欧,长岭基金成立一年以来,在健康服务和消费服务领域一共投资了近20个项目。2017年,长岭也会选择合适时机设立人民币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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