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宏:一条道走到黑才有了现在的微贷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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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宏:一条道走到黑才有了现在的微贷网

2017年的第一天,黄山,阴。没有看到日出,但这并不影响姚宏的好心情,他和兄弟伙站在“迎客松”前面的阶梯上拍照留念。16年后,当初一起创业的四个青年,都已小腹微鼓,这是他们第一次聚齐。

镜头前,四人清一色黑上衣,身体统一朝前方倾斜,他们高举拳头,春风满面,像毕业时合影留念的同学,对接下来的一切充满期待。

姚宏站在最中间,这位P2P行业里唯一登上胡润百富榜的人,至今依旧看重兄弟情义。黄山聚会是姚宏提议的,四人中唯一没有在微贷网工作的中专同学漏国海,准备在新的一年加入,他想借此机会和大家联络感情。

黄山景区内的西海饭店,海拔1600米,是观云海、日出的最佳位置,当天晚上,四个男人睡在同一个房间,9980元一晚的豪华套房。在姚宏记忆中,十六年前的2001年1月1号,比这天要冷得多,同样的四人,正一起挤在朋友的出租屋里打地铺。

那是姚宏第一次创业。刚工作不久,由于所在公司经营不善,他决定从上海回杭州自己创业。他们临时借宿在朋友家。最开始卖IP卡,为了省下坐公交的钱,四个人骑自行车跑遍了杭州的大街小巷。每天去吴山广场进两次货,本钱不够,第一批货卖出去后才有钱进第二批。

从杭州出发,姚宏开始了他跌宕起伏的创业生涯。第一年卖IP卡,每月可以赚到几万元,当时杭州的平均工资水平是2000元左右。后来做电信外包业务,年收入已达到几百万。

直到2008年,姚宏无意中在商业杂志上看到拍拍贷,网贷模式很快吸引了他。2011年的7月,姚宏创办微贷网。

第一次创业的时候,四个人加起来不到5000元。十多年过去了,2017年,姚宏的起点变成了700亿——这是微贷网截止2016年12月30日14点08分的成交总额。当天的日成交额,是5亿元。


今年5月, 微贷网宣布获得嘉御基金10亿C轮融资 ,正式成为P2P车贷领域独角兽。即便如此,如果现在有令人激动的项目,姚宏还是会考虑,他说自己对创业“有瘾”,“遇到好项目的时候,会不惜一切去做”。 微贷网成立之前,姚宏有高达三十次的创业经历。

在中专时,姚宏就发誓一定不止要养活自己,他卖过风筝、派克笔。更早前,还在读初中,他就已经把家里的猕猴桃、梨子装进书包,背到学校卖给同学。

2000年,姚宏中专毕业,杭州公司少,他又“打死不愿进工厂”,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要学历没学历,要经验没经验”,最后没能在杭州找到合适的工作。

初中同学介绍他去上海,他买了最便宜的绿皮火车票,哐当哐当,从杭州到上海足足站了四个小时。时间对当时的姚宏不重要,便宜就好,年轻人有的是精力,“如果不要钱,坐两天都愿意”。

他至今记得,刚到上海的时候全身只有3块钱,第一份工作是做IP电话卡,负责拨号器调试和装配。一年以后,姚宏回杭州创业,卖的就是这种卡。

开始是觉得创业比较好玩,四个人经济基础都不好,也没什么负担,公司倒闭了,还是要继续工作,“万一下个公司又倒闭的话,那也挺麻烦的”,抱着这种试一试的心态,他们又回到杭州。

推销IP卡的时候,四个人天天晚上打电话,照着中国黄页电话薄,一个一个拨过去,钱是可以赚到,但是经常被人骂。后来姚宏接到一个一千多块钱的单子,需要500元的成本,他拿起电话打给亲朋好友,被拒绝了无数次之后,终于在打到第20个电话时,这500块才有了着落。

这时差不多也是一月份,四个人还做过黄牛,卖火车票,最后一人赚了几百块钱回家过年。

2010年,嗅到互联网金融这个创业机会,姚宏雄心壮志,成立微贷网,誓言帮助像自己当年一样连500块钱都借不到的小微企业创业者。 在此之前,其他三个合伙人已经相继离开。

当时行业还是一片蓝海,“P2P投资人都非常激进,也愿意承受风险”,国内首批P2P平台全是信用贷款,风控措施也不完善,后来大部分关掉了,姚宏是第一家转型做抵押贷款的平台。

从信用贷款到车辆抵押贷款,三个月后,姚宏知道,这事成了。

交易量明显上升, “第一个月就做了一千万的业绩” ,而做信贷时最好也就几百万。然后是大幅下降的坏账率——以前不打电话催,90%的借款人都不会主动还款,即使打完电话可能还有50%的人不想还,车辆抵押之后基本全都主动还款。

目前微贷网的坏账率在0.25%左右,不仅远低于其他品类的P2P平台,甚至低于以风险控制见长的银行贷款。 姚宏认为主要原因,是车辆比较好找、易控制。微贷目前的风控手段主要包括两种:车辆抵押登记和给抵押车辆装GPS。

严格控制风险的经验,源于最初做信贷时的惨痛经历,姚宏至今记得,微贷网成立第一年,他对人性的信任度如何跌至冰点——

“几乎所有借款人都是面对面谈过的,我这个人比较善良,把他们看成是当初窘迫时的自己,结果发现大多数人都不可靠。有人打电话质问我,为什么当初要借钱给他?真的非常让人失望。”

或许是“嫌”他太“善良”,“公司现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姚BOSS不能参加审核。”一位微贷网的员工说。


1996年,姚宏考上浙江商业学校计算机专业,成为全国较早学习计算机的那批人。

姚宏喜欢接触新事物,但第一次来杭州,还是感到不习惯。他没有坐过公交车,从未见过红路灯,这里的马路比县城的宽了好几倍。

那时,姚宏每个月的生活费是200元,回家车费和置办衣物的钱,全包括在内。尽管生活拮据,但他还是坚持每天买两份报纸,《钱江晚报》和《参考消息》,后来又加了一份《都市快报》。他渴望通过阅读,能快速获取最新的知识和信息。

后来创业,他还花了77块钱,在《钱江晚报》上登了一条文员招聘广告,接到了三百多个求职电话,“什么学校的都有”。姚宏认为这反映了当时的求职状况:“工作非常难找”。那是姚宏毕业第二年。

看报纸的习惯,是乡里念初中时养成的。他不喜欢当班干部,但从小成绩好,常去办公室帮老师阅卷。有时则是因为和同学打牌,被叫去罚站,因此“有幸”成了校长办公室里过期报刊的唯一读者。

他最喜欢看《参考消息》,因为“它会直接翻译成中华民国总统,而不是台湾领导人”,相对来讲“比较客观”。他仍然记得,自己在报纸上看到南斯拉夫大战和卢旺达大屠杀的新闻时,第一次感到和世界发生关联。

姚宏也喜欢看书,尤其喜欢看历史和政治。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所有人都奋斗在社会主义小康道路上,自己的家乡却依旧贫穷?“全国人民都很幸福”,是姚宏从书里看到的。相形之下,淳安是全世界最贫穷的地方,而他们村肯定是淳安最贫穷的。

这种贫穷感伴随了他很多年。他小时候甚至希望家乡的水库发大水,“把一切全部冲掉算了”,结果是“那个水库到现在依旧还在”。

跟同龄人相比,在信息来源有限的年代,姚宏属于知识层面相对广泛的人,也是最早接受新鲜事物的人。

电话银行业务刚推出的时候,很多人觉得不安全,姚宏是朋友中最先开通的,后来做微贷网也一样,“因为当时做的人少,没人敢做”,所以他就去了。

白手起家的人,身上都有一股无畏无惧、坦坦荡荡的劲儿,姚宏在决定成立微贷网之前,已经做好了损失一切的准备。 “反正钱是自己赚的,不是骗来的,也不是问家里要的,我没有什么压力”姚宏说,“唯一的压力就是思考生意怎么更赚钱,所以我每次都一条道走到黑”。

微贷网成立第一年,姚宏净亏损达600万,信用贷款模式被证明过于冒险。 对人性无条件的信任换来的是商业社会血淋淋的背叛,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姚宏患上神经性耳炎,因此还住了半个月医院。 2012年,微贷网转型做汽车抵押贷款。

幸运的是,这一次,姚宏赢了。截止2016年,微贷网在27个省份开设350多家线下店,是全国规模最大的车贷平台;与汉鼎宇佑对赌的3亿盈利,也已经在年底前顺利完成,微贷网不再单纯追求流量爆炸,姚宏认为“按照金融程序操作,利润也是很重要的表现”。

刚来杭州时,在新奇与不适共存的日子里,姚宏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坐在这座城市的商业金融中心,管理一家拥有14000多名员工的公司。

姚宏现在的办公室,有个大型专业望远镜,从50层高楼望出去,对面就是G20会场,旁边是市政府大楼、七星级酒店和杭州大剧院,天气好的话,还可以看见几公里外的西湖景区。微贷网位于杭州CBD——钱江新城最繁华的地段。

姚宏说自己从未看过日出。现在工作太忙,早上起得晚,望远镜大多时候只是个摆设。而小的时候,他家中四面环山,贫穷是生活的主题,也没人关心日升日落。

杭州市淳安县汾口镇最西边的村子,上世纪90年代初还没有通汽车,姚宏从家里到镇上要走两个小时。去杭州的话,早上四点就得起床,姚宏念中专的时候才第一次到杭州。那年他16岁,此前去过的最远地方是淳安县。

在姚宏小时候,80年代的中国农村,解放生产力的工业时代远未到来,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依旧依靠繁重的体力劳动。

那是中国劳动力最廉价的时期,一棵树背着走几公里山路,是5毛钱,一个农民工一天的工资不足10元。姚宏的父亲只有小学文化,和村里的绝大多数人一样,沉默勤奋,命运的陀螺有规律地旋转,没有人想过改变现状。

信息闭塞的小村里,姚宏是对贫穷感受最早、也最敏感的那批人。他看着父辈日复一复重复着贫瘠而单调的生活,在村里其他年轻人把幸福定义为“出门打工赚钱,娶个老婆回家”的时候,姚宏就发誓“一定要离开这里”。

“小时候的经历,看似和现在没有关联,其实内在都是有驱动的”。姚宏在家里排行老三,从小体弱多病,做什么都很慢,砍柴慢,割稻谷也慢,所以很少干农活,一般在地里待不了半天,就被叫回家晒稻谷。

那些日子,他在书上看到了“中科举”、“功成名就”、“成一番事业”这些词汇,突然感觉自己的生活毫无意义,“这样不行,这不是我要的生活”,他下决心一定“要逃离”、“要改变”。

更痛苦的是,这些想法不能对别人说,他觉得没人会理解自己。姚宏把这些想法默默闷在心里,一个人孤独地躺在田野上,思考着不确定的未来。

拖拉机是村里唯一的现代社会产物,“最有钱的人才买得起”,姚宏常和一群同龄孩子,追在这个财富的象征物后面奔跑。下雨天,村里机耕路打滑,载满树木的拖拉机经常在上坡时被难住,孩子们一看见立马跑过去,集体从后面往上推。

“如果拖拉机往后退,一群十来岁的孩子肯定全被压在下面”,姚宏说“没人考虑安全问题”,那个时候他甚至觉得拖拉机散发的柴油味都很好闻,不像现在人们说汽车尾气,是造成雾霾的元凶。

超负荷的拖拉机缓缓行驶,孩子们把它推上平坦的道路后,就顺着车尾爬上去。司机并不停车,等他们坐够了又从车上跳下来。

一群少年站在道路中间,目送冒着浓浓黑烟的拖拉机朝前驶去,他们抬头望望远方,风吹稻浪,父辈耕作的身影孱弱又渺小,如亘古命定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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