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CEO钟甄:“重新定义在线,与有价值的人进行有价值的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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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CEO钟甄:“重新定义在线,与有价值的人进行有价值的沟通”

社交霸主的诞生逻辑

听钟甄讲社交,是一件很过瘾的事。

外人看来“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社交形态历代更迭,在这位斯坦福管理科学与工程硕士、曾经就职于腾讯战略部、三次创业社交产品的钟甄心中,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因果逻辑:

1999年,电脑窄带时代,人们繁琐地拨号上网,所以当时名为OICQ的QQ前身以文字消息为主;2004年,Facebook诞生,宽带条件下80%的消息是图片;2010年底2011年初,微信呱呱坠地,即时通讯时代到来,消息以速度更快的语音和文字为主;同年,Snapchat在美国移动宽带更为发达的条件下诞生,图片成为了消息的主要载体。

上图可见, 社交产品的历史,就是一个“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历史,每一家巨头约有5年成长期,进而进入平台期,接着,“重新定义社交”的新产品呼之欲出,以颠覆性的形态和新鲜感抢夺用户、进阶升级,直至接棒成为下一届霸主。

在社交软件间存在着一个“ 网际效应 ”:两个 社交网络 中,若甲的用户是乙的N倍,甲的价值往往是乙的N方、或者N的三次方倍,价值不仅仅存在于个体用户之中,更存在于用户的沉淀关系之中。

然而,一个有趣的例外是:Snapchat的注册量不到2亿,QQ的用户数量大概为Snapchat的十倍,按常理来看,QQ的价值应该是Snapchat的十的二至三次方倍,但事实上Snapchat估值已高达300亿美金——是腾讯的1/10。

为什么Snapchat有这么高的“相对估值”?资本市场为什么如此看好这一个与众不同的玩家?

钟甄拿起手机,一步一步给我们计算:打开微信、搜索联系人、点击进入聊天页面、点击“+”、点击照片、选择照片、发送——在微信中,人们发出一张图片步骤多达7步,而Snapchat完成这一切只需4步:打开APP、拍照、选人、发。从产品形态上来讲Snapchat发消息更快,用户的“关注力”也更高,同一时间就是一个消息,看到了就看到了,记不得就一闪而过了,很难出现一片飘红的消息爆炸。“马化腾在公开媒体上说,他就看不懂Snapchat,但是我一看Snapchat,就觉得特别牛。虽然Snapchat现在只有1亿月活,但是大家觉得它达到10亿月活的时候,可以比之前的社交产品还要牛很多,因为它代表的是未来。”

社交产品5年左右的周期性众人皆知,而细心的读者会立刻发现——如今统治我们生活的微信,已经诞生了6年,它代表着过去和现在,但并不意味着永远。

一个问题来了:社交产品的以新换旧背后,“秘钥”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微信有的主功能,QQ全部都有,还多出不少,但微信依然在竞争之中诞生并崛起了呢?

“微信的功能是QQ功能的10%,QQ要砍掉90%的功能,才能变成微信。事实上QQ即使砍死了自己,也不会成为微信。”钟甄解释,她对如今的社交霸主微信也产生了突破的清晰念头,“目前,微信的通话量和消息量里,只有千分之三是视频,视频只是微信的一个通讯模块,这并不代表着人们的视频需求只有千分之三。”

做社交网络就像买股票一样,选对了霸主,价值翻涨不可估量。五年以后,谁是最in最热的产品?“Facebook肯定不是,QQ更不是。微信虽然今年很火,但是未来五年,微信也不一定是。”

在被称为直播元年的2016年,从摄像头的质量到带宽、网速和资费,再到电池,人们的视频沟通体验和习惯有了大幅度的提高。2017年,实时视频很可能成为开启社交市场重构和诞生新格局的切入口。

美国社交黑马Houseparty的启发

2016年12月,美国 实时视频社交 产品Houseparty以100万日活数据完成高达5000万美金的融资额——这是近两年来社交领域早期项目最大笔融资,迅速成为了国内外创投机构关注的热点。

“它比Snapchat又进了一步,Snapchat是异步的图片,而Houseparty是同步的视频。”

通常,一个社交产品走到主流市场的标志是“达到1亿的注册量”,达到此量的节奏也遵循着一个标准曲线的规律:QQ诞生第一年达到100万注册量,四年达到1亿,Facebook的情况也大体相同,这是一个人口自然增长的健康曲线。

那么,下一个霸主会遵循同样的增长规律吗?随着移动互联网红利的结束,我们总的人数乘以大家每天在社交上花的时间基本已经饱和,下一代社交霸主想获得同样的增长曲线是不是会更加困难了?

Houseparty突破了这个隐忧。它的增长速度比起之前的巨头更加迅猛:它达到100万注册的时间只用了半年,比微信、Facebook的速度快了一倍。“Houseparty达到1亿用户的时间肯定会缩短。”

Houseparty的异军突起,给了下一代社交霸主的到来铺就了地毯:显然,同步视频社交,是一条很可能造就下一代社交霸主的新路。

持着这样的信心,钟甄第三次投身于社交创业的洪流之中。她将如今所创办的社交App起了个好记的名字:“大眼”。

重新定义“在线”

如果用一句话去定义大眼的使命,你会怎么定义?

面对Xtecher抛出的问题,钟甄清脆的声音一字一顿:“ 在当前技术允许的情况下,创造出最接近线下交流的在线沟通模式。”

在钟甄和创始团队的设计中,大眼BigEye是一款视频通讯软件,与之前任何视频社交产品不同,大眼强调“如在现场”——只要你登上了这款软件,非好友可以通过按钮向你say hi,在线好友则可以一键接通与你实时视频,中途无需预约、等待,就像对方在你身边。

“我们重新定义了什么叫在线。”

大眼渴望打造一种“最接近线下”的社交方式,这背后渗透着对如今社交产品的反思。反观微信,微信的玩法是“永远隐身在线”——没有人知道你在或者是不在,用户想回一条消息时可以秒回,不想回复则可以“装死”。

而在人类真实的线下社交场景中,人和人的社交关系只有两种:我看见你,或者我看不见你。只要一个人还在来的路上,沟通状态相对就是离线的,只要你们互相看到,便可以直接说话——两种状态都是自然的社交状态。

在大眼App的设置中,只要用户登上了软件,就是“在线”,在线期间,你如同进入了一个派对现场,谁都可以与你直接交谈。 “其实我们不是在做一个online产品的改变,而是把online的状态变得更像线下。”

那么,人们的社交为什么需要“更像线下”?

显然,随着人际交往的范围扩大,微信已经变得“过冗”。当你有200个微信好友时,会觉得微信特别好用;等好友数过了500,你会开始焦虑;如果你的好友人数超过1000,就会生活于一种信息爆炸的压迫感之中。

钟甄向Xtecher展示了她的微信,消息列表、通讯录好友请求、朋友圈消息,三个列表全部飘红。“完全爆炸,根本看不过来,但我只能忍着,因为我不用它别人就找不到我了。”

可以说,这是一种痛并无奈着的现状,人们已经愈发对碎片化的异步社交感到了困扰:我们的生活因为微信的存在而变得渐渐失控,微信让社交关系时时刻刻在发生,但每一个社交关系都逐渐走向若有似无的异步提醒,每一次对话得不到足够的重视,常常变成了效用低下的社交对话,我们难以把时间留给“真正应该花费时间的人”——用户开始渴望在社交中需要更加“专注”。

什么样的社交关系是最专注的?当然就是“像线下一样的”、和你面对面、不需等待、直接说话的同步社交。

作为一种群体动物,社交是自古以来的冲动,而你的社交需求往往并不是非你不可的、明确的“我要找我妈”,在大部分情况之下,用户正经历着一件有意思的事或是想吐一把生活的小槽。“两、三个闺蜜,谁在都行。”这是一种社交的原始动机,你想要交谈的对象是符合某种“标签”的人(比如“你的闺蜜”),而不一定指向特定的某个人。

这种社交方式,或许你接受起来稍稍有些奇怪,但这却更符合下一代社交主体、00后的社交观。

00后群体有一个特性:荷尔蒙高,却受到家长的高度限制。15-18岁的中学生圈子较小,对隐私也更加放松。他们的社交需求场景并不是一天到晚都在发生,而更多的是在课间休息期间或放学之后的特定时间里发生。与此同时,中学生的生活是不自由的,下课后必须回家,无法随意出入各种聚会活动——因此,大眼这种实时视频社交,能够为00后提供一个线上共同玩耍、像线下一样专注交流的契机。

理直气壮地赚钱

陌生人市场和熟人市场,很显然,陌生人上量是更快、更容易的,甚至在美国,Monkey的App排行榜位也比Houseparty高。但深耕社交7年的钟甄颇为反感“约炮”类陌生人社交产品,“用户关系难以沉淀”。

Monkey榜位高,是有更好的短期留存和活跃度,但它的估值却不及Houseparty的一半,受投资人的青睐也远逊于Houseparty——因为它不是一个能沉淀关系的社交网络。陌陌有超过1亿的用户量,但估值是65亿美金,远远低于微信。“陌陌也想转向 熟人通讯 ,但被微信截胡了。”对比之下,只有沉淀社交关系的产品,才使得用户具有更高的依赖性,具备更长期的价值。

因此, 大眼定位于“熟人通讯”,并把初期用户的第一波大本营驻扎在具有下一代产品基因的00后中学生群体中。

前文已述,00后最喜欢、放松的方式,他们需要“像线下一起玩耍”般在线上社交。但钟甄不想把定位局限于一个仅有00后可以用的软件,她认为视频通讯已经是人们的基础通讯需求,因此,她也锁准了继00后群体后的第二个高需求的垂直人群——超大城市的年轻白领。

比如首都北京,作为一个超过两千万人口的超大城市,从东三环到西三环就是“异地恋”,本来可以有更多时间与小伙伴一起相处,但交通不便极大地限制了人口的流动。“出去见个人,先得评估一下交通成本。”另外,传统意义上的祖孙三代都在北京城里的家庭只占了人口的其中一部分,大部分人都有许多外地的亲人或是朋友。

钟甄发觉,这种超大城市的白领阶层其实有着非常高的异地沟通需求,但这类人群与00后相比更加注重私密性,因此第二代产品会加入“房间”功能,用户可以手动选择是否加入房间、加入哪个房间。

在盈利模式上,钟甄的计划是两条线: 移动广告 + 共享经济 。

首先看移动广告。社交产品各有玩法:微信广告是内敛的,它会小心翼翼地假装自己是一条朋友圈,不易察觉;而大眼将会模仿具有年轻、时尚调性的Snapchat,打出高调、炫酷的广告,理直气壮地赚钱。

事实上,Snapchat的广告颇让人感觉惊艳,用户往往基于猎奇的心态主动游走于各个广告之间,这使得Snapchat的广告点击率居高不下。显然,在移动广告上,大眼会向Snapchat看齐。

此外,打造了KR(Knowledgerank)技术的大眼会将社交与AI融合在一起,为日后以知识共享来赚钱奠定了可能。

“输入‘报道AI领域最强的媒体’,就找到了Xtecher,然后找到了张一甲,根据它的排名,大眼会自动出一个定价。”钟甄解释,同样是科技媒体,Xtecher的价格是多少?其它家是多少?通过大眼直接视频聊天,这个交易可以瞬间发生——聊完一个小时马上就付费,这个过程将比在行等其它同类平台的周期短很多。

先从小群体入手,逐步扩大升级,是每一个社交产品的必经之路。

从KR到大眼

事实上,这一次三攻社交,筹备的最初,钟甄是想做一个以KR(Knowledgerank)技术为核心的社交产品。KR在对标谷歌大名鼎鼎的Pagerank。KR想干的事儿很简单:让用户可以快速地找到每一个符合某种标签的人。

Pagerank的工作方式是:基于一个关键词进行排序。例如“机器学习”,Google return结果有819万个网页,其中维基百科排第一,斯坦福机器学习公开课排第二,知乎“机器学习入门”排第三;而KR给出的结果是人——根据抓取用户在公开社交媒体发布的内容,形成某个关键词领域内的用户在该领域的影响力和贡献度的排序。

然而,筹备KR期间,钟甄心里始终有一个未解的困扰:底层技术虽有底气,社交网络的“入口形式”应该长什么样子?

2016年12月,Houseparty以100万日活数据完成5000万美金融资——这是近两年来社交领域早期项目最大笔融资,迅速推动其站在了市场的聚光灯下。这一重磅消息让钟甄兴奋不已,这是她的团队苦苦寻觅的惊艳的“入口形式”。团队联合创始人侯寅第一个为Houseparty的崛起感到兴奋,他反复在钟甄耳边强调了一整个月,终于,钟甄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芝麻开门”的钥匙吗?——视频交互,是让KR得以落地应用的完美入口,她心中下一个社交霸主型产品的样貌终于清晰了:实时视频社交+KR智能技术。

2016年10月,公司正式成立;2017年4月8日,大眼上线了。

“已经经历过最痛的痛”

把时间的轴拨回一年以前。2016年2月,一张机票把钟甄送往了美国湾区。她飞赴海岸沙滩,整顿疲惫与沮丧的身心——第二次社交创业失败,此时她只觉得自己是一个loser。

2011年2月钟甄第一次创业,打造了一款社交产品“缤纷”,它可以把用户的个人兴趣分到不同的子档案展现出来,可惜产品不接地气,总体用户量非常低,公司于2013年中结束运营。

2014年11月,她的第二个社交创业产品“心跳”上线,一周就跻身于国内社交榜前五十名,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达到100万用户。然而,2015年12月,在融资的关键时期却赶上了二级市场的股灾。谈好的融资放缓,资金链断裂,钟甄自掏腰包仍难以为继,不得不抱着遗憾在2016年2月份遣散了公司。

湾区温暖。一天到晚都是阳光,大家对创业也有着一股天然的热血,对创业失败有着无限包容,“连续两次创业,在美国,你就是一个英雄”。阳光的环境伴随着阳光的人,让钟甄的心情慢慢平复。

在湾区整顿身心期间,她做心跳时的合伙人侯寅再次找到了她。彼时,侯寅也修养身心了一阵子,还是不甘心,想和她开启第三次创业之路。

几乎在侯寅确认加入的同时,在Google工作6年、百度工作2年,具有8年搜索经验的薛瑞也确定加入,使得社交+搜索/AI的前景变得更加切实可行。而人像识别技术团队Orbeus的人才宗韬,更是奠定了大眼团队视频社交+AI的强大技术班底。

大概直到这个华丽的联合创始阵容全部敲定,钟甄第三次创业的勇气,才终于鼓足了。“已经经历过最痛的痛了,”钟甄笑着说,“别人居然把loser当英雄,这就是最后那个扳机,终于给了我第三次出击的动力。”

“重度社交患者”的信念

事实上,钟甄的履历很华丽:清华大学化学系本科、斯坦福大学管理科学与工程硕士、美国咨询公司Patpatia分析师、华为全球Marketing商业咨询高级经理、腾讯战略部总监、安永中国企业咨询TMT行业咨询经理。这令人艳羡履历的背后,却掩藏着一个“重度社交患者”的痴心。

钟甄曾是清华大学BBS水木清华重度用户,并于1999年担任过水木清华的站长。在腾讯做社交战略研究期间,她每天要在Facebook等社交网络上花费6小时以上的时间。不仅出于寻求商业机会,另一方面也是来自于浓厚的个人兴趣。从开心网,到poke好友,再到friends for sale这类小社交游戏,钟甄完全停不下来。

“这就是我擅长的领域,我只会做社交。就好像你擅长写文章,所以就要做记者一样。”已经在社交领域深耕七年的钟甄这么告诉我们。

虽然失败了两次,都没有动摇钟甄做社交的信念。“我不是为了做一个创业者而创业,我是为了想做一个好用的社交网络而创业。另一个理由是,市面上我没有觉得哪个产品做到了我想要的样子。”

以情色做钩子、过度吞噬用户时间,是现今市面上大部分社交软件的弊端所在。回归到社交的本质,社交的使命正是人文关怀,一个好的社交软件应该不与此背道而驰。反对约炮、反对过度连接、强调让人们“如在现场”地“专注”于社交,与有价值的人进行有价值的沟通——这是钟甄做社交的信念。

“如果一个看上去没什么门槛的事情却特别成功,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就是门槛。”如今第三次进行社交创业的钟甄对社交的理解也更加深刻了。

一个公司能做大、做强,往往要看它的原始动机到底是什么,而这份“重度社交患者”的初心,和融化在血液之中的理解,或将矢志不渝地伴随着钟甄,也伴随着大眼。

本文作者Xtecher,亿欧专栏作者;微信:Xtecher(添加时请注明“姓名-公司-职务”方便备注);转载请注明作者姓名和“来源:亿欧”;文章内容系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亿欧对观点赞同或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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