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售处方药或将开禁,保健品还能独占医药电商鳌头吗?
虽然中国究竟有多少ED患者,目前仍有争议。但以下具有相关性的数据,绝对真实。
根据京东公布,过去两年时间里,京东大药房上最畅销的品类都是补肾壮阳药品,2017年,占了总销售额的20.1%。而在其增速品类排行榜中,“男性、泌尿”类也占了第一名。
当然,造成上述结果的原因,除了补益养生类药品本身受欢迎之外,更重要的还是网售处方药目前仍被禁止,后者才是整个药品市场的主力军。
近日,有消息称,国家药监局拟公布《药品网络销售监督管理办法》,允许药品零售企业通过网络销售处方药。
随着2018年4月25日国务院发布《关于促进“互联网+医疗健康”发展的意见》,互联网医疗行业在寒冬过后开始复苏。而文件中关于完善“互联网+”药品供应保障服务的要求,也使得网售处方药解禁的呼声高涨。
实际上,在网售处方药成为现实之前,为了让药事服务加上互联网,处方外流正在成为大势所趋。而这一领域,也正在成为药企、连锁药店、互联网巨头、互联网医疗公司等争抢的赛道。
网售处方药之困
“互联网可以清晰地追溯药品的物流、信息流和资金流,这其实是有利于政府监管的。”1药网创始人于刚向《中国企业家》记者表达着他对网售处方药解禁的期待。
2017年11月,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CFDA)发布《网络药品经营监督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仔细研读其中内容,他认识到处方药线上销售的解禁并不乐观。
2015年,从1号店退出以后,他与搭档刘峻岭一起收购了1号店旗下的医药板块——壹药网(后更名为1药网),转战医药健康领域,并迅速将之做到医药电商的第一梯队。彼时的他们,正憧憬着网售处方药解禁可能带来的行业剧变。
就在一年前的2014年5月,CFDA曾经公布过一版《互联网食品药品经营监督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其中第八条明确提出:互联网药品经营者应当按照药品分类管理规定的要求,凭处方销售处方药;处方的标准、格式、有效期等,应当符合处方管理的有关规定。这被业界解读为明确B2C平台可以销售处方药。
彼时的统计报告显示,我国各类药物约1.5万种,OTC(非处方药)的市场规模为1783亿元,相较于商务部公布的全年药品流通行业销售总额逾1.3万亿元,仅占13.7%。“占整个药品市场超过85%的处方药将被解除网售禁令”的消息,曾经轰动一时。
但这一政策动向很快遭到来自线下药房的强烈反对。全国人大代表、老百姓大药房连锁有限公司董事长谢子龙是其中最为著名的一个意见领袖。
“网上药店的经营环境不完善,法规不健全,药品管理法中没有涉及网上药品销售的条款,各地准入条件、监管要求存在很大差异,专业化的物流体系缺失等等。而且,网售处方药在多数发达国家也尚未全部放开。”谢子龙曾经多次提出关于加强网上药品销售监管的议案。
面对媒体,他也不断呼吁,全面放开网上药店需要有完善的配套法规作为基础,不能让市场在缺乏规则的条件下肆意生长。
一方面,他提议要有步骤地放开,仅在3-5家企业实施试点,同时建立正面清单,将一小部分处方药在互联网平台上销售;另一方面,他又紧锣密鼓地建设着老百姓大药房的网上药店。
“互联网的精神是不断试错,商业模式可以试错,但药不能试错。” 复星集团董事长郭广昌对网售处方药表达过谨慎的支持。
作为全国人大代表,他还曾专门提出将互联网销售的药品纳入医疗保险报销的建议。禁止网售处方药,网售药不纳入医保,这是阻碍互联网医药发展的最大的两个政策障碍。
在各利益相关方的博弈下,2017年11月CFDA发布《网络药品经营监督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明确禁止网售处方药。
但仅仅5个月后,风向又变了。在药品供应保障服务方面,国务院明确要求:“对线上开具的常见病、慢性病处方,经药师审核后,医疗机构、药品经营企业可委托符合条件的第三方机构配送。探索医疗卫生机构处方信息与药品零售消费信息互联互通、实时共享,促进药品网络销售和医疗物流配送等规范发展。”
在完全放开网售处方药之前,处方外流成为现阶段相关各方尚能接受的监管与发展的平衡点。
处方外流之争
在网售处方药真正解禁之前,于刚退而求其次,加快了在处方外流领域的布局。
他向记者描述着这样一个“互联网+医疗”的场景:患者在互联网医院上看完病后,医生为病人开具电子处方。电子处方流转到线下药房。最后,线下药房把药送到患者手中。
据中康CMH数据,2016年,国内零售市场处方药销售额1196亿元。相较医院终端处方药1.22万亿元的规模,处方外流市场空间可观。
政策一旦明朗,资本蜂拥而至。除了万亿规模的潜在市场,处方外流背后的关于医疗大数据的争夺也日趋激烈。
2017年11月15日,广西梧州市宣布携手百洋智能科技易复诊端,共同搭建全市处方信息共享体系,20余家二级及二级以上医院和百余家药店共同接入处方信息共享平台。梧州市成为全国第一个全面实践处方信息共享政策的城市。
在“梧州模式”的具体流程中,医生根据患者需求开出处方,经医院药师审核通过后,上传至“处方信息共享平台”,平台将处方信息以短信推送给患者,患者自主选择到任何一家平台药店完成信息核验、线下购药。
百洋医药集团总裁宋青表示,易复诊处方信息共享平台的建立,将为建立“区域健康数据中心”、支持“网订店取、网定店送”、搭建“慢病药品福利管理(PBM)”医保控费模式等提供专业的处方真实性核查依据。
在离梧州不远的柳州,腾讯也加入了战局。2017中国“互联网+”数字经济峰会上,柳州市工人医院、柳州医药股份有限公司和腾讯共同签署《柳州市工人医院互联网医疗服务平台项目战略合作框架协议》。
服务上线后,依托柳州市工人医院微信微信公众号,患者在看完病后,可自由选择在院内取药,或到院外柳州医药集团旗下8家药店取药。
微医创始人廖杰远刚刚在香港与马化腾见了面。作为微医仅次于廖杰远本人的第二大股东,腾讯与微医在医疗大数据上建立了战略合作。处方共享平台是其医疗大数据布局的重要一环。
廖杰远告诉《中国企业家》记者,基于与全国2700多家重点医院的合作关系,微医于2018年2月承建运营全国处方共享平台。目前,平台已在海南、黑龙江、山东、河南、四川等省市陆续落地,单日处方流转量已超7万张。
此外,阿里、京东也在布局处方外流市场。而国大药房、老百姓大药房等线下药店作为处方外流最后的承接方,一方面建立与其他入局者的合作,另一方面也加快了自身的布局。
然而,资本狂欢下的处方外流依然面临着现实的阻碍。
医保支付是横在处方外流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医保统筹账户目前并未对药店开放,处方流转后,在药店买药只能刷医保个人账户,个人账户额度用完,患者如需报销,还是要去医院。而处方共享平台鲜有接入医保支付,患者如果线上付费,则无法获得医保报销。
更大的阻力来自医院本身。尽管医药分离、严控药占比等相关政策陆续落地,但不少医院仍能通过二次议价等方式从药品中获益。他们并不愿意处方外流。
此种情况下,业界也担心,处方共享后,药企可能对医生进行不正当营销,“带金开方”、统方等现象通过院外渠道逃避监管。
一系列关于安全性的监管问题,也在考验着政策制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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