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马斯克“相爱相杀”：人类PK技术，谁是赢家？

文丨亿欧现场作者 郝秋慧/何奇

8月29日，由国家发改委、科技部、工信部、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中科院、中国工程院和上海市人民政府共同主办“2019世界人工智能大会”在沪举办，亿欧作为官方合作媒体为您带来精选分享：

在“双马”对话环节，联合国数字合作高级别小组联合主席 马云 与特斯拉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Elon Musk ，对 人工智能 、教育、火星移民等相关话题，展开了精彩对话。

机器与人到底谁更聪明？

“双马对话”展开的第一个话题是 人工智能与人类之间到底谁更聪明。 在 马斯克 看来，人工智能比最聪明的人还要聪明。人类成为了带有机器特征的人，机器是生命的延伸，离开了手机像少了一个手臂。

马云则很乐观，他认为人类足够聪明，AI不是一种威胁，人工智能也不是很恐怖的东西，AI将给全世界打开一个新的篇章，让大家更好地理解自己，而不是理解外部世界。马云认为用机器来预测未来特别难，99.9%的预测都是错误的，只有0.001%的预测是对的，而这0.001%是因为运气好。

以下是对话实录：

马斯克： 说说AI吧。在中文里AI是不是指的是“爱”这个意思？

马云： 我不喜欢AI被称为人工智能，我称它为阿里巴巴智能。

马斯克：一般大家都会低估人工智能的能力，他们觉得可能就像是聪明的人而已。实际上，人工智能可能比最聪明的人还要聪明。有一句话说，如果打不过他们，就和他们组成团队吧！现在我们已经和手机、电脑连在一块了，成为了带有机器特征的人，机器是生命的延伸，人离开了手机像少了一个手臂。

与人的思维速度相比，现在的人工智能太慢了。假定一个计算机能够提升算力，那计算机看人类一定会觉得特别无聊。这是人和计算机的差别。

马云： 我特别惊讶于你对于科技的愿景。我不是搞高科技的人，我是讲生活的。我认为AI能够给全世界，给社会打开一个新的篇章，让大家更好地理解自己，而不是理解外部世界。今天要预测未来特别难。 99.9%的预测都是错的，只有0.001%的预测是对的。为什么对呢？那是运气好。我很乐观，AI不是一种威胁，人工智能不是很恐怖的东西，因为人类很聪明。

马斯克： 我不是天然的乐观或者悲观的人，但未来科技发展将会超越我们理解它的能力。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探索火星，还是发展地球？

马云自嘲自己刚从火星回来，好奇为什么马斯克对火星如此感兴趣？他钦佩马斯克开发火星的勇气，但他认为与其把100万人送往火星，不如关注地球70亿人的发展。

马斯克认为人类需要进一步了解宇宙的本质，来应对不可抵抗力对地球的威胁，以确保人类能够进入到不同的行星生活。如果用地球1%的资源来探索太空，以实现多星球生存，那时人类社会将有可能实现超越地球的更大发展，这会是一个明智的投资。

以下是对话实录：

马云： 听说你要去火星？我对火星没有兴趣，我刚从火星回来。我对地球更感兴趣。

马斯克： 对于火星，我们需要采取行动，更进一步了解宇宙的本质，以确保进入到不同的行星生活，不是因为地球没有希望了，但存在这种可能。即使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地球还是有可能会发生人类无法控制的事情，外部力量或者内部事物导致文明被毁灭或者我们受到足够的威胁，只能搬到另外一个星球去生活。

在地球45亿年的历程中， 人类第一次有可能离开地球生活，假定这个机会窗口也许很短，我们需要尽快抓住时机。

马云： 抓住地球的未来，没有那么容易，但我们要尽可能做好未来一百年。我很钦佩你开发火星的勇气，要把100万人送到火星很好，但我们要关心70多亿的地球人，让地球更可持续发展。

我不是火星的粉丝，感觉去火星就回不来了。我也不喜欢爬喜马拉雅山，如果有一天有电梯的话，我希望能够坐电梯到喜马拉雅顶上看看。不管人类文明多久，但每个人在地球上最多有一百年的生命，我们不可能把未来所有问题都解决，但必须对未来负责。我们要很关注现在的生活怎么能够更好。如果通过人工智能，人类能更好理解自己的话，我们就可以更好地提升世界。

过去200年，人类希望能够更好的理解他人，而我对AI感兴趣是它能让你更好地理解自己，理解人类的本质。我听说你要在地球内部往下挖，这个想法很好。我们需要对外部空间保持兴趣，也需要在地球上努力工作提升我们的生活。这是我想要的。

马斯克： 我也是支持地球的。但当人类成为多星球生存的生物时，人类社会将有可能实现超越地球的更大发展。从资源的角度说， 这世界只需要使用最多1%的资源来研发去实现多星球生活，不需要太多的投入。这是一个针对未来的明智投资。

AI时代，工作的意义何在？

谈到就业，马斯克认为人工智能将会使工作失去意义，大家应该学工程、物理或是艺术，甚至考虑神经连接的问题，否则就会落后。

马云则相对乐观，他相信人工智能会创造更多机会，只是我们的工作性质变了，人们的工作应该考虑如何让大家开心、快乐地体验和享受生活。

以下是对话实录：

马云： 过去100年，我们一直担心新技术将会带走就业机会，实际上我们创造了很多就业机会。未来20年里，大家的寿命会更长，生命科学技术可以让我们活100年或者120年，但这不一定是好事。为什么要有那么多工作？我觉得一周工作3天，一天工作4小时已经很好了。

有了人工智能后，人们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作为人的乐趣。我觉得今后的工作就是让大家开心、快乐地体验和享受生活。

我不会担心工作。首先我们会有很多工作，第二，我们不需要很多工作，第三，在农业时代，人类平均寿命是30-35岁，在工业时代，人们可以活到70岁，在人工智能时代，人们可能会活100年。我们没有办法预测未来，但在“每个人能活120岁”的时代，我们应该做好准备。这是我的看法。

马斯克： 今后人工智能将会使工作失去意义 ，最后的工作可能就是写AI软件，最终AI自己可能都会写软件了，所以我建议大家去学工程、物理、艺术或者做一些和人互动的工作。我们还要思考一下神经连接的问题，不然就落后了。我们一定要尽快做这个工作，剩的时间不多了。

马云： 我从来不担心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我让别人解决，如果没有人解决就让它去吧。

人可以创造一个更聪明的人吗？

在“人能否创造一个更聪明的人”的话题上，马云与马斯克各执一词，交锋升级。马云认为人无法创造一个比自己更聪明的动物，没有办法创造一个更聪明的人。

马斯克则非常不同意这个观点，在他看来，人类可以创造比自己更聪明的东西，他们并不一定是“人”。

以下是对话实录：

马云： 人们经常担心工作，我担心的是教育。我相信机器会更加聪明，可人怎么能够做得更好，变得更聪明呢？我们应该改变教育方式和教的内容。

过去我们专注的都是记忆，但计算机可以比你记得更好，算得更快，人类要更有创意和建设性，怎么教孩子有更多的创意与建设性呢？我觉得这是教育的关键。

我们要理解一点：人从来没有办法制造一个人，计算机是机器，机器是一个玩具。我们要有信心，机器只有芯片，而我们有我们的心，这是智慧的来源。所以接下来的10年、20年，各个国家、政府应该去改革教育体系来确保孩子能够在未来找到工作，今后每周只工作3天，每天工作4个小时，这是非常重要的。

马斯克： 尽可能让自己能够更好地预测未来、创造未来。预测未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去创造未来。预测未来时，我们少犯错是很难的，并不一定99%都是错，但我们经常错得很多。可我们还是要基于之前的错误去尝试，去调整。

马云： 我们要永远有信心在未来做尝试。错误是人类最好的资产、最好的财富，人们担心人工智能灾难的时候，我觉得这并不是灾难或者人类犯的错，我们要相信人类是能够改善错误，改善自己。这就需要教育。地球上最早的资源并不是煤炭、石油、电力，而是人类的大脑，根据科学，人无法创造一个比自己更聪明的动物，没有办法创造一个更聪明的人。

马斯克：我非常不同意你的看法。

马云：这非常好。

马斯克： 我们可以创造比自己更聪明的东西，他们并不一定是“人”。最早的文明是非常原始的，当时人类考虑的是不要被吃掉。现在我们比过去聪明了很多，并且还会继续下去，这不是最后的革命。 正如你所言，聪明人犯的最严重的错误就是自以为很聪明。

马云： 举个例子，哪个人类创造的东西比人更聪明？

马斯克： 计算机已经在很多方面比人更聪明了，我们的目标要变得更高。比如，过去下棋是聪明人的游戏，现在用手机就可以下棋打败世界冠军。人们和计算机下围棋像你和宙斯斗争一样，是没有希望的，我们差太远了。人类每个方面都会逐步被计算机超越，这是肯定的。

马云： 计算机可能更聪明，但是人类需要更多的智慧。聪明是学术驱动的，智慧是经验驱动的。计算机很聪明，但是人类发明了计算机，我却从来没有看到计算机发明一个人。

我认为，和计算机下棋很愚蠢，像100年前人们创造了机器，人们说可以比汽车跑得快，这是不可能的，只有傻子才会去和汽车去赛跑。围棋是为人类设计的，为什么人要和计算机下棋呢？有些人很悲伤说计算机比人聪明，计算机下棋下得更好，我却觉得和计算机下棋很傻，我们要做我们擅长的事情。

计算机只是人类创造的聪明工具之一。计算机是聪明的，但人类今后会创造更多的工具比计算机聪明更多，这是我的看法。

马斯克： 我的看法是你可以推进人工智能来解决问题，让人有更多自由度。

马斯克：假设人工智能带来一个美好的未来，在20年后，世界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人口崩溃，而不是人口爆炸，我们可以很清楚预见20年后人类的情况。这是很容易预测的，人口问题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这会给中国带来巨大的问题，人口下降速度会加速崩溃。

共识：AI让世界充满爱

在对话的最后，马云和马斯克不约而同地认为AI就是爱，AI的存在是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也许人类更智慧，也许AI更智能，人与技术和谐共处，才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更长远地发展下去。

以下是对话实录：

马云： 在我的公司里面，有秩序、有逻辑的事情，机器总是能够做得很好，没有秩序或者逻辑，人类可以做得很好。你爱某些人基本没有理由，但如果恨一个人就有逻辑了，在这上面，AI可以做得很好。

马斯克： AI本来就是爱。

马云： 你说得很对。 AI如果能够带来爱的话，一个成功的人士必须具有高情商和高智商，未来想要在世界上生存下来必须有LQ，就是爱的智商要高，不然在人工智能时代没有办法生存下来。

马斯克： 我非常喜欢你的回答。 人类可以解决环境可持续发展的问题，这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但这是一个完全可以实现的对未来的预言，我们必须采取大量行动，持续势头，实现环境可持续性。中国是环境可持续发展方面的世界领导者，世界上一半电动车都是在中国制造的。

如果我们能够做神经连接的话，年龄已经不重要了，可以把状态储存下来，像你把一个游戏保存下来一样。延长寿命就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只是人们是否愿意去改变DNA。

马云： 我觉得AI人工智能完全可以帮助实现环境可持续性，当更了解自己时，人们会变得更加明智。聪明的人知道想要什么东西，以及如何实现。真正智慧的人知道不想要的是什么。人们可以住在一个健康的地球上，并保护一个健康的地球。

为什么我想要待在地球上，如果我们能够把资源花在地球上，比如从海洋当中取出垃圾，这比去外星更难，人工智能可以帮助解决问题。人类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生活得更长。我们需要活得更加健康，更好理解大部分疾病是什么造成的。我百分之百确定人们会活得更长，更加健康，但并不一定会生活得更加快乐。

如果你要快乐的话，我们要关注的是价值观、愿景和任务，同时要有一个梦想。人们非常喜欢技术，对技术有幻想，我觉得技术应该和梦想共生，并不是技术改变我们的世界，而是 背后的梦想真正改变了我们的世界 。我希望我们能把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帮助74亿人活得更好、更加健康，这就是世界的本质所在。

我相信我们将会非常快乐地工作。我很喜欢特斯拉的产品，让世界变得更加干净、清洁、没有噪声，技术又非常好，非常高兴你能把工厂设在中国，我们需要做更多的事情改变我们的世界，改善我们的地球，关爱家人和自己的健康，让人们活得更加快乐。同时相信我们、相信人类，相信年轻一代。

我们今天要采取负责任的态度，但我们不能够为未来找到所有解决方案，人类犯错是一件好事，从错误当中学习是一件好事，人类最后的死亡和消亡也是一件好事。

马斯克： 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们要为长久的存在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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