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 PayPal 和《从 0 到 1》,创投教父 Peter Thiel 还有一个“天才工厂”
Jesse Leimgruber 是 NeoReach 的 CEO,22岁,目前和女朋友一起住在单身公寓,公司位于旧金山市中心一家联合办公空间内,有22名员工,员工年龄都比 Leimgruber 大,这家数字营销工具公司是2014年跟自己兄弟和一位朋友一起创办的,到目前为止他们总共融资了350万美元,而去年他们的销售额就超过了100万美元。
Leimgruber 是今年 Thiel Fellows 班的29名学员之一,这群绝顶聪明的年轻人获得了 Peter Thiel 的资助,让他们去创业而不是上学。Leimgruber头发略长,眉毛尤其引人注目,哪怕是他想变得严肃起来脸上也不禁流露出真挚的笑容。他在跟一位当过3次CEO的权威交流,此人对这份工作了解已经很多了,所以向他解释了像他这样的人尤其面临的一项挑战:“ 一条常见的建议是,不要找你的同龄人。他们可能资历不够。 ”
欢迎来到与 Peter Thiel 齐名的奖学金2016版。这个奖学金一开始只是一种尝试,试图在年轻奇才举债投奔普林斯顿或者哈佛大学、然后再投身顾问偿债之前把他们吸引到硅谷,但后来却变成了最负盛名的现有年轻创业者网络——这种血统几乎可以保证你的想法被认定是好的,投资者会接你的电话,并且前面总会有一个比你现在的更好的工作在等着你。执行主任 Jack Abraham 说:“我们在寻找杰出的人,希望能扶持他们一生。” 他的言语间带着一种信念,他25岁卖掉一家公司,整个职业生涯正好经历技术革命的冉冉升起,现在才刚刚30岁。他不带讽刺地补充道:“我们自认为是一个由非凡、果敢、杰出的人组成的联盟,应该成为照耀社会其余地方的一道耀眼的光芒。”
Thiel 本意并不是想打造这样一个联盟。2010年的时候,当他着手拉拢孩子们离开常青藤的象牙塔投奔旧金山、干掉高等教育的时候,他盯住的是年轻人。在旧金山的一场技术会议上,Thiel宣布了一项匆忙构思的计划,给20名20岁以下的人各出资10万美元,让他们辍学两年,搬到湾区,然后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他的目标是能取得像月球漫步、桌面计算之类的大的技术突破,这些是他认为当今的硅谷所缺乏的东西。他还希望通过这个证明大学往往是反生产力的,需要小孩负债然后给自己的未来规划一条过于死板的选择道路。他曾经说过,大学文凭不过是“傻瓜帽换个样子罢了。”
计划执行的第一年,Thiels的学员就是一群不断探索的小孩组成的大杂烩,其中许多都没有确定的项目或者最后也没能成为创业者。有的甚至还重返校园了。2011年他第一次开班的学员当中,有一位是14岁就开始在MIT读书的女孩,还有一位19岁时就已经攻读了4年神经科学博士学位了。还有6位是直接从高中出来的。
Jesse Leimgruber ,Thiel奖学金学员,NeoReach CEO。
6年后,这个奖学金计划看起来已经很不一样了。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帮创业者,而且大部分都已经取得成功。这些人当中有的已经创办并售出了好几家公司,或者赚了很多钱甚至开始自己做天使投资人了。这群人迄今总共已经融资了4.09亿美元,并且退出了4000万美元。他们现在大都过了20岁,有的甚至都已经大学毕业了。奖学金计划并没有像Thiel当初设想那样,为这群聪明的年轻人独立思考提供空间和工具,相反,这项计划组中提供了潜在价值更大的东西。这是一个那些人在年轻时候大多缺乏的东西:关系网络。
你可以把它看成是小孩版的青年总裁组织;这个网络已经发展到了包括过去的123人以及现在这批人在内的规模。我已经跟其中的20几位谈过了。当然,他们大部分都辍学过一段时间(这一点仍然是奖学金的要求之一)。是的,前期的投资资金帮助了他们。但是关系网络呢?那就是一切。这群人凭借着Thiel的名声打开了硅谷的大门(尽管总统选举的余波之后,可能Thiel的名声没那么好使了——Thiel跟大多数硅谷人的观点不一致,他支持特朗普,而且赌对了)。同样重要的是,他们还相互扶持。毕竟,你年轻的时候面临的一些挑战——比如说,年轻到你一方面在雇交房贷的人,同时自己却在签人生的第一次租约,这种体验是独一无二的。而你在青春期凝聚而成的那种关系,在你还在形成对这个世界以及自己在其中所扮演角色的看法时,是异常牢固的。对于Leimgruber以及他的许多同龄人来说,Thiel学员是你人生面临第一次选择的时刻,比方说决定是否应该招聘自己的朋友。或者应该找谁要钱。或者应该跟哪一位记者谈等。
Leimgruber说:“这真的是关系非常强的一组人,甚至比VC的还要强的多。如果你跟3、4个学员结成了好友,那么这些人在介绍的时候转化率就要比投资者高得多。他们是你的朋友,而投资者永远都是利益关系。”
就像2016年这期的许多学员一样 ,Leimgruber也没有提交申请。他在奥兰多长大,在那里他爸爸有一家汽车店,而妈妈是一名客户经理。他父母都没有大学学位。他10岁的时候就做了自己的一个网站,15岁时就开始创建电子商务网站(其中最热门的产品是亮着“Rage”和“Party”的霓虹灯帽,这东西成为了音乐节的主打产品)。高中第一年时,Leimgruber跟他的兄弟一起开始创办了一家小型的数字化营销机构。
2012年,当他在斯坦福大学第一次上计算机科学课时,Leimgruber的公司已经做到了百万美元收入的规模。他的一位顾问建议他考虑开发数字化营销软件工具而不是做传统的营销。于是他跟自己哥哥和一位朋友一起创办了NeoReach。他加入一个学生孵化器,把课程晾到了一边。然后那一年一位学长告诉他 Thiel 奖学金的事情,但是 Leimgruber 对离开学校并不感兴趣。毕竟自己是经过好一番努力才到那里的。
2016年10月4日,Thiel Foundation总裁,Thiel Capital 负责人Blake Masters在自己的办公室内
大二的时候,Leimgruber跟5位朋友一起住在一间学生公寓里面。这几个人都在创业,并且都在融资。Leimgruber说:“这太疯狂了。我们4家公司总共融了好几百万美元!”然后,为了把精力集中在自己公司上,这些人一个个都辍学了。一位室友离开后成为了Thiel学员。2014年秋,随着NeoReach收入接近100万美元,呆在学校管理公司已经非常困难了。所以他也辍学了。
他说:“ 我相当肯定如果我想要我就能得到。 ”
Leimgruber到达会场时,他很快意识到这场活动实际上是Thiel奖学金的决赛轮。跟他一起的大概有100号人,他们一起集中到了Thiel的办公室。Thiel的办公室位于Presidio一个枝繁叶茂的园区,跟卢卡斯影业坐落在一起。在外面,在这栋复合体中央的喷泉池内,安置着一尊Yoda的铜像。在里面,来自全球各地出奇年轻的创始人们正在比较各自的融资技巧,并对招聘的事情同病相怜。Leimgruber说:“我还是在斯坦福关系圈以外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别的年轻辍学生。”他记得很多人都显得很紧张,但是他没有。他说:“我相当肯定只要我想要,我就能得到。”他毕竟已经被招募过来了。回到家后,他填写了一份简短的申请——大概只用了他10分钟的时间——然后就等着。
今年1月,他接到了电话。这次电话持续不到10分钟。Leimgruber被录取了。
Leimgruber正好是在湾区工作 。但是这段日子,有超过一半的学员不是在那里的。在波士顿,20岁的Grace Xiao做住一个用于科学创新的社交网络软件Kynplex,而23岁的Brian Truong则在开发一款软件,替在线发行商用问题来替换广告。在北卡的Durham,22岁的Ivonna Dumanyan正在替运动员开发可穿戴传感器。在洛杉矶,21岁的Anthony Zhang正在替大学那帮小孩开发按需食品快递app。
这帮人跟前面的那些很不一样。他们年龄更大。往往是创业团队的成员,偶尔奖学金也会授予一支团队的一位创始人以上。(不过经常是其他创始人已经过年龄了,比方说Leimgruber的联合创始人,一位是23岁,另一位则是28岁)。没人去尝试像开采小行星这样不切实际、遥不可及的事情,他们更容易把目光转向那种看得到利润的业务,而且斗志也会更旺盛一些。许多来拿奖学金的人早已经名声在外了。Truong在哈佛(今年5月毕业)的时候就已经替一家风险基金管理波士顿的交易流。Zhang和他的联合创始人已经从加速器500 Startups拿到了融资,并且从2015夏季班毕业。
还有很多学员,比如Sohail Prasad,已经从YC毕业,或者目前正在申请。23岁的Prasad是德州本地人,他在卡内基梅隆大学学了一年计算机工程之后就离开了。他曾经在Google当过暑期生,做语音方面的技术。那个夏天之后,他找了份初创企业的工作然后在旧金山周围呆着。他的YC项目做的是电子书公司,后来把它给关了。然而,几年之后,Prasad又和两位朋友创办了Equidate,做私营技术股票的股票市场。他有一位YC的同学曾经拿过Thiel奖学金(2012班),建议他也去申请;今年5月,他被录取了。
Prasad说,尽管YC提供了更大的关系网络,但Thiel的关系网却不断提供公司更加先进的同龄人。还有就是尽管YC以及几乎所有的加速器接受公司的条件是只要一小部分股权,但Thiel奖学金却对从自身学员创办的公司身上盈利不感兴趣。它不仅不要股份,甚至Thiel自己的基金以及他成立的风投基金Founders Fund,也都回避对这些学员提供资金支持。
每年该奖学金都会把所有学员聚集起来休整一下。今年的时间定在了9月,地点是在洛杉矶。参加者先是到SpaceX参观了一趟,然后各人分别跟执行主任Jack Abraham见面,一起探讨了自己所面临的任何挑战。每个人还能得到一个黑色的Everlane背包以及长袖运动衫,上面用黑色的字写着“Dropout”。
Thiel的缺席特别引人注目。实际上,Leimgruber说自己在成为学员的9个月时间里,只碰到过Thiel几次,而且只是在集体场合上。Leimgruber说:“我觉得他不认识我。”
Equidate创始人兼联合CEO,Thiel奖学金得主,Sohail Prasad
今年9月底 ,Thiel邀请这批学员和几位前学员共进晚餐。因为雾进不来,那是旧金山罕有的几个炎热的傍晚,许多拜访者拾级而上来到他家前门时穿的还是印有公司logo的短袖T恤衫。做比萨的厨师已经在车道上架起了烤炉,准备烤美味的馅饼。服务员把他们从这里带进了餐厅,安排在一张摆着面食和沙拉的大椭圆形餐桌两旁就坐。
屋内有种宿舍派对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把所有睡眠不足、饥肠辘辘的少年全都送到了Oliver Warbucks的阁楼里面一样。这位站在落地窗前眺望湾区的是Riley Ennis,长得瘦高的2013年毕业生。Ennis,22岁,他的第三家初创企业,做早期癌症血检的生物基因公司Freenome最近拿到了A16Z领投的融资。那位是Megan Grassell,20岁,从纽约飞过来的她经营着一家少女胸罩公司。Leimgruber也在那里。再左边那位就是Thiel了,剪短的头发,鹰钩鼻,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裤,格子衬衫,正在与Abraham聊着什么。
这帮学员都没人凑过去,于是走过去跟Thiel打招呼。我问他对这个奖学金的感觉如何,他说这个东西已经实现了他的一个主要目标之一:促进创业,使之成为上大学的可行替代。今天,已经有了面向大学的风投基金(比如Dorm Room Fund),大学创业计划,以及针对青少年的黑客马拉松会议。Thiel对此是有一些功劳的。他说:“ 创业已经变成你简历的一部分 。”但这也是近些年来奖学金在更先进的创业者身上加倍投入的原因。Thiel从来都不喜欢做其他人正在做的事情。
Thiel 是位大忙人,这个奖学金不是他的第一优先。除了类似这样的聚会外,他基本上跟学员的互动不太多。他意识到Thiel奖学金和Founders Fund之间的关系微妙性。他说自己希望避免被人以为这是给他自己的投资做的培训计划,所以他几乎从来都不投当期的学员。但是他还有一堆的责任清单。其当务之急是,现在特朗普已经当选美国总统,Thiel正在为他提供建议。尽管Thiel说自己无意在新政府担任正式角色,但仍在帮助特朗普组建技术政策顾问团队。除此以外,他还要忙Founders Fund和个人基金Thiel Capital的事情;他的基金会还有一个资助早期阶段科研的计划,叫做Breakout Labs;此外,他还是Palantir Technologies和Facebook的董事胡成员。这个奖学金当然是以他名字命名的,而且无疑也是他的兴趣,但也就这样了。
Thiel奖学金的日常职责 落在了Abraham和Blake Masters两人的身上,后者是Thiel Foundation的会长,也是Thiel Capital的负责人。这两人同时也做着大量的其他事情。据说Thiel也让这两人给特朗普的过渡团队出谋划策。他们对初创企业都有经验。Abraham从宾州大学辍学创办了Milo,25岁的时候把它卖给了eBay。Masters与人联合创办了一家叫做Judicata的法律初创企业,是Box的31号员工,在那里他经常是晚上也在办公室待着(放了一个George Foreman烤架,还有一张充气床垫)。但是他还有一个法律学位,他在上Thiel的斯坦福法律课时认识了后者。Masters的上课笔记后来在网上大热,直接导致了《从零到一》这本他和Thiel合著的创业手册的诞生。
我第一次拜访基金会是在今年8月,当时Abraham正刚准备去欧洲的什么地方,为他的新公司融资。Masters手里拿着一本印有特朗普头像的书,我跟着他经过了一个柜台,进入他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是一道玻璃门,按个按钮就能关上,完全就是《星际迷航》里面的样子。里面有一张沙发和一张椅子,但没有办公桌。相反,那里是一个高高的书架,从地板一直伸到天花板,摆放着类似《The Power Broker 》《Immortality》这样的书。
Masters和Abraham大概是15个月前取得对奖学金的控制权的,两人负责其当前的方向。他们废弃了大型的年度峰会,这种会议除了有学员出席外,还有好几百其他有前途的创业者参与。废弃的原因是他们觉得这种峰会太主流了。他们已经变成了青年创业聚会圈的一站。Masters说:“我记得我们必须跟黑客马拉松组织Major League Hacks协调,以确保大家的时间没有冲突。”现在,该奖学金只会为入围选手举办小一点的活动。
刚开始那几年,学员需要更多的组织和指导,他们往往住在一起,预期要出席更频繁的活动。因为他们更年轻,项目往往比较幼稚,有时候不实用,所以需要在基础方面给予更多的支持。除了提供融资技巧和招聘经验外,奖学金的钱负责人还要为他们提供约会、餐桌礼仪建议,往往扮演着更像是父母的角色。而现在的这些学员实际上已经有过创业经验了,他们的需求已经不一样,往往是更少了,对于大多数娴熟的学员(比如Leimgruber的日程安排已经很紧凑了)来说,奖学金的作用主要是对自己有帮助。
现在这个奖学金的核心原则是没有真正的需求。Masters和Abraham主要是给创始人提供建议。Abraham制订了严格的日程表,会腾出办公时间安排会面。Masters往往更灵活一点,学员可以给他发短信,他往往会设法在当天回复对方。他说:“我的小孩半夜经常哭闹。所以我会在凌晨2点左右写邮件。”在邮件里学员每月会收到书以及付款,奖学金那边也会联系他们看看事情进展如何。此外,奖学金还会在旧金山(有时候在纽约)定期举办非正式的宴会。但是学员不一定要来。
Masters和Abraham对选拔过程也做出了一些改变。他们把年龄限制提高了3年,这样可以找到更有力的候选者。这段时间他们还按照滚动的方式来接受新学员,这样基金会每个月都能增几个人,然后在每年6月宣布全年的学员名单——现在上线已经达到30人。早先的时候,申请工作是很繁重的,要提供论文、考试成绩等资料。Masters说:“我们已经变更了5次申请流程。每次改的时候我们都认为之前的过于繁杂冗长,也得不到想要的信息。”
今年的奖学金他们大概收到了6000份申请,但现在这批学员当中60%都没有提交过申请。Masters和Abraham利用了自己的关系网络来找推荐人选,然后再招进来。Boyan Slat就是这样的例子,这位长头发的欧洲人在17岁就创办了The Ocean Cleanup,并成为了有史以来联合国人居环境方面最高奖项最年轻的获得者。Slat在一个自己创立的荷兰基金会管理着一支40人规模的团队,开发清理漂浮在加州与夏威夷之间大规模塑料垃圾的技术。去年他来到基金会申请拨款时Masters跟他见了面。现年22岁的Slat看起来似乎比实际年龄更成熟。Thiel的团队放弃了给他提供资助的机会,但Masters记得他。今年早些时候,当Slat来到旧金山寻找融资时,两人又见了一面。Masters说:“我期望不高,但只要有人推荐给我们我都会见面。不过他马上就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Masters问他是否愿意成为学员。Masters记得:“他当时的反应是,‘我没有申请啊。怎么回事?’”但他还是接受了奖学金,而这10万美元就变成了对他的基金会的捐献。
Jack Abraham是Thiel奖学金的执行主任。
Thiel的宴会 在晚上9点就匆忙结束了。他没有赶走任何人。但是食物不再从厨房送出来了,我抬起头时,发现Thiel已经不见了。我们继续乱逛了一会儿。我看见Leimgruber,就走过去跟他打招呼。他向我介绍了Kieran O’Reilly,他2014年就离开了哈佛,去经营自己的GIF制作公司;还有John Backus,15年的学员,也是Leimgruber在斯坦福大学史诗般的大二期间的室友,现在是软件身份公司Blockscore的联合创始人。
那时候,我跟Leimgruber已经认识了几周,大家讨论了奖学金很多方面的事情。Leimgruber说:“来吧,难道你不想问问辍学的事情吗?”我上钩了。
“别人经常问你们这个问题吗?”我问到。三个人都点头。
Backus:“ 当学校这个话题冒出来时实在是最糟糕的。大家问的方式很有攻击性。 ” Backus是个很高很可爱的小伙,脸长得稍微有点不对称,说话有点口齿不清。他解释说成功的辍学生没有一个重返过学校。盖茨没有。扎克伯格没有。回去就意味着个人失败。所以为什么要回去?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关系网络,而机会就是从这个关系网络出来的。
当然,我承认,但如果他的公司失败了怎么办?
他狠狠地盯了我一眼,我清楚那种眼神。看起来就好像在说,你不懂。他说,也许他的想法是不可行,他的公司也许会失败。的确如此。但他还会有5、6个想法冒出来,这之后还会有更多。每一个想法都只是实现下一个想法的练习。要感谢Thiel,他认得创始人、工程师还有顾问,这些都是能为他把想法变成公司提供最好帮助的人。是,他任何时候都可以回斯坦福。但他为什么要离开自己已经在打造的东西——这个东西不是公司而是关系网络,然后重新开始呢?他提出,这个网络比他在大学,哪怕是斯坦福大学可以打造的任何东西都要有价值得多。
Thiel本来是想颠覆现有的教育体系的。他认为在培养一小群天才个人方面自己可以做得更好,而一旦让墨守成规者摆脱了学位制度的束缚,这些人就能够为人类进步做出贡献。不过这帮人目前还没有创造出像飞车那样的创新。或者甚至连140个字符(Twitter)这样的小东西都还没有。相反,Thiel已经打造出了一个从很多方面来看都跟他致力于要取代的东西一样精英的血统。对于一群挑选出来的本来已经取得成功的创业者来说,这就是他们的终极文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