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晓钢:想登上权力和财富的巅峰?激励机制、博弈论与区块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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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创始人李岩:很抱歉!给自己产品做个广告,点击进来看看。  
曹晓钢:少年开始学习编程,是国内第一批程序员。连续创业者,2013年创办众牛金服,目前任众牛金服总裁。聚焦产品众筹和股权众筹业务,拥有青橘众筹和筹道股权两个众筹平台。2011年起接触比特币与区块链,深度研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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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你被迫从事不愿意做的事情?
多年前,当在某个同学家第一次看见《魂斗罗》这个游戏的时候,身为小学生的我就再也走不动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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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体验相信每个现代人都遇到过,在惊叹于越来越精美的画面之余,作为电子游戏核心的一些设计这几十年来却从未改变过。一款让人耳热心跳、日思夜想、欲罢不能的单机游戏,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有经验的程序开发者和资深游戏玩家都会告诉你,就是设计好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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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大脑,对于“过关”这件事情是无力抵抗的。这件事情的刺激是如此之大,就算明知第二天要上班,玩到深夜也不忍关机。

为此,无聊的人类发明了各种各种的过关游戏,下面这款就是最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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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游戏叫做《TapTitans》,被称为放置类游戏,它已经简化到只需要不断的点点点,点哪儿都不用关心!不需要多想,只要点就能拿钱,就能过关,但随着难度的加大,过关越来越来越困难,它号称“让你感受纯粹的数值快乐!”
而我就在某个春节,本该合家团圆快乐过节,神州大地一片麻将声的时候,硬生生被它诱惑点了3天!(咦?其实打麻将也是一种游戏)

这种激励机制在社会经济生活中无所不在。人类在发展的过程中,逐渐通过共识,族群形成了统一的文化、产生了共同的世界观,这些本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但逐渐在人们心中就成了天经地义的规则。这些规则无一不有着精密的激励设计,按照机制的设计去做事,就能获得奖赏,而反之就会受到惩罚。法律、道德,都是这种规则共识的具体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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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共识在反复的教化,为了获得社会的赞赏,就算匪夷所思的卧冰求鲤也是值得的)

这些共识是要依靠不断的人为干预去进行维持的,一旦维持不力,就会出现破窗效应,从而造成秩序失控,道德崩坏。这和热力学第二定律相一致,熵会不断增加,系统会倾向于失序。 维持成本与社会产出效益的高低比例,决定了文明能健康自我发展的规模。

 

在经济领域,因为存在着经济刺激,激励系统的实现更好理解。大家都知道,波澜壮阔的中国改革就是从打破大锅饭,鼓励商品经济,让每个个体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激励回报而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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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岗村手印

列入了教科书的激励故事

激励是如此的重要,可以说,如果没有有效的激励系统,任何公司都无法运作。在一个运作良好的公司中,不断的通过制定目标、考核、奖惩来激励所有的员工把劲拧成一股绳,去市场上和其他公司拼搏。人们发明了各种公司治理的方式,来试图降低管理成本,增加管理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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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这些管理方法,都可以归结为不同的组织形态和激励系统。华为的全员持股,创造了大量的富翁,而EMT等管理形式,也引入了公平公正的竞争,是现在很多企业学习的对象。

 

在历史上, 公司管理领域走的最快,最具有理想主义色彩的可能就是盛大了,盛大曾经推出过游戏化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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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完全的激励驱动,试图实现管理成本的降低,甚至“全自动”管理。

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不是孤立的个体,除了现实世界的金钱之外,你参与的每个系统,不管是一个网游,还是公司,都有自己的一套激励系统,而你就是被这个激励系统驱使着进行所有的事情。

 

因此,我们获得了本文第一个结论:在社会生活中,激励机制是驱动每个个体前进的动力,也是驱动群体前进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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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下棋:博弈论
既然讲了很多游戏,我们来引入一个名词:“Game theory”。这个名词看上去就是“玩游戏的理论”,但实际上它有个更正式的名称:“博弈论”。它公认为是1944年冯·诺伊曼与奥斯卡·摩根斯特恩共同创立的,而冯·诺伊曼,被称为“博弈论之父”。学过计算机的人都知道,他同时也是“计算机之父”。
“我是20世纪40年代的冯·诺伊曼。嘿嘿,你们能用上电脑,能刷微信, 全得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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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何理解不同的经济现象,如何来进行分析呢?在博弈论中,每个独立决策的个体被抽象成为一个理性人,这个人会分析他面临的各种选择,并且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策。而博弈论,就是研究在各种情况下,例如每个人能获得信息是否全面,是否能获得别人的策略,博弈格局是否会随着时间而变化等,产生不同的博弈变化。

 

聪明的人最性感,这个领域产生了很多的…..电影明星,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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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美丽心灵》讲的就是纳什均衡的提出者:约翰·纳什(John Nash)。纳什均衡指给定别人的策略,自己选择的策略是最优的,从而得到整体最优解。)
让我们举几个经济生活中常见的博弈论例子:

假设你有一件古董需要卖出,但你不知道市场价格。如果你直接去问买家,买家肯定不会告诉你实际价格。于是你可以选择拍卖的方式,邀请买家们一起来出价。这样,就算你不了解市场,也可以通过买家的竞争获得合理的价格。

 

通常的拍卖,大家熟悉的是英国式拍卖,即所有人按照从低往高出价,到没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的时候,就成交;另外还有一种是荷兰式拍卖,即卖家从高价往低出,若没有人应答就继续下降,直到成交。这两种都是明拍,也就是所有买家都知道其他买家的出价。

 

另外还有第三种,叫暗拍,所有买家都把自己的出价密封在信封里面,递交给卖家,由卖家选择。暗拍比明拍对卖家更有利,因为买家不知道别人出价多少,因此他只能按照自己的心理能承受的最高价格来出价。1996年中央电视台广告标王,秦池酒厂付出了3.2亿元,但第二名的价格只有1.6亿元,假若秦池知道第二名的出价,只需要出稍微高一点就行了。通过暗拍,中央电视台笑到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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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池: 我白出了1亿多…
CCTV
暗标也可能不能真实发现价格,买家可能会串通,来获得各自的价格,甚至采取串标,轮流中标,来让卖家失算。

 

于是出现了第四种拍卖方式:次价格暗拍。做法与第三种做法完全一样,仍然是暗拍出价最高的出价者胜出,但他只需要支付第二高的价格。

 

乍看起来,这样对卖家不如第三种有利,但其实不然。这种方法是由美国经济学家威廉姆·维克瑞设计的,他因此获得了1996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他证明了,在这种机制下,每个人都会说真话,因此解决了信息不对称问题。

“我是威廉姆·维克瑞,1996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这种看似诡异的拍卖方法就是我发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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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方法的核心,就是出价最高的人,实际只需支付第二名的出价,因此你有动力按照自己的实际价值来出价。如果其他人出价低,你就赚了,这赚的差价就是你的激励。通过这个方式,大家都能获得公平的交易。

 

每个在上海拍过汽车牌照的人,都会对上海的拍牌系统和规则感到恼火。为了控制汽车增长,政府采取了限额政策,但对拍牌系统最大的诟病在于不公平,名为拍卖,花了大价钱,但规则实为抽奖。

 

那么眼光放到国外,远早于上海开始拍卖车牌的新加坡,也是采取这一政策效果最显著的城市,新加坡是采取的什么规则呢?

 

新加坡的竞价制度,是所有人出价,然后系统按照从高到低录取,但所有人,都只需要支付录取线价格。这样,如果你非常需要立刻获得一个车牌,你可以出一个非常高的价格保证中标,但最终都是按照公平价格获得了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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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车牌拍卖分组价格。全组都按照统一价格成交,政府公务车也不例外)
大家可以看到,新加坡的这套规则,就采取了威廉姆·维克瑞的思路。这套系统公平有效,备受赞誉。

 

因此我们得到了一个结论:激励机制,只不过是博弈论的一种。要理解这个世界,你必须学好博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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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博弈论:走上权力和财富的巅峰
2008年,一个叫比特币的记账系统横空出世了。这套系统一开始只在密码学的小圈子里面流传,但逐渐,扩散到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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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这套系统的中本聪,忽然消失不见了…不解之谜)
这套系统设计很特殊。它由全世界无数台计算机组成,每个节点都保持着一份完整的账本。因此,你的转账不再需要银行了,安全性是由全世界的系统节点一起保证的。

 

这套系统的价值在于,它不再需要任何一个机构来维持其信用,它自身的规则是最多只能发行2100万个,并且不可被伪造,也不可能被超发。但它的设计中,它并不是坚不可摧的,它的可靠性依赖于有多少计算能力投入在整个系统中。因此,它鼓励所有的参与者集中记账来建立自己被攻击的围栏,鼓励的方法就是每隔10分钟左右,随机在所有算力提供者中,挑选一个来赠送一定量的记账单位。而要获得这个激励,就要求你去贡献尽可能多的算力,来获得更多的机会。

 

有了这样的激励机制,越来越多的人参与挖矿,整个系统的安全性就越高。安全性越高,受认可的程度就越高,于是作为记账单位的比特币的价格就会更高,又刺激更多的人加入挖矿大军。于是,在短短的几年内,就有无数的计算机投入了日以继夜的挖矿大军中。

 

在这个博弈模型中,可以看到,形成了参与各方的正反馈。但是这个系统还差一步,就是为什么大家会认可这个货币单位值钱,并且愿意把自己的人民币或者美元换成这个货币单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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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特币挖矿图。后面是一排排的挖矿专用计算机,图中为本文作者曹晓钢)
《人类简史》中生动的描述了这个过程。假设在印度和地中海地区首次开始贸易的时候,印度人对黄金不感兴趣,所以黄金一文不值。但在地中海,黄金却是人人垂涎,价值高昂。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往来于印度和地中海之间的商人,开始注意到黄金的价差,于是在印度便宜购入,再回到地中海高价出售。于是,印度市场上的黄金需求暴增,价格也水涨船高。与此同时,地中海黄金供给大增,价格下降。不用多久,黄金在印度和地中海的价格就相去无几了。印度人也开始相信黄金有价。就算黄金对印度来说没有任何实际用途,但因为地中海人重视黄金,就足以让印度人跟着重视起来。

 

这就是伟大的大航海时代发生的事情,这就是通过激励机制实现的货币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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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个全新的基于密码学和计算机算力的去中心化信任系统,人类有机会实现一些更加野心勃勃的计划了。

 

大家想在比特币的基础上,实现更复杂的逻辑,但比特币这个系统却仅仅能用于记账。这不够用呀!于是,用了几年的时间,人们把比特币底层的区块链技术拿了出来,用区块链来实现更复杂的程序功能。我们把它叫做智能合约。

它的伟大意义很容易理解:以前所有的社会经济博弈系统,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维护规则的人或者机构,就好似庄家,因为庄家是有情感的,它又掌握着最终的权力, 所以博弈牌桌上的玩家永远不能忽略庄家的存在。 这大大增加了博弈的复杂性,并且降低了博弈的速度。我们现在有机会用纯粹的计算机、逻辑加上互联网,区块链作为最公正的庄家,就可以实现更公平更高效的博弈系统了!

 

有了智能合约,一下子我们的思路就被打开了。

智能合约能做什么呢?简直太多了….

 

例如,我们可以集合全世界闲置的计算机存储空间和带宽,构筑一个全球的加密网盘。假如你是维基解密的阿桑奇,需要保存一份重要文件,又不想依靠哪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闭的网盘?当然最佳方式就是把它加密,保存在全球尽可能多的人的计算机硬盘里。并且,为了防止美国把你暗杀掉,你还可以写个智能合约,假若你死了,你的文件会自动解密…..

 

再比如,如果你是一个小说作家,你的读者可以用区块链来订阅你的小说,看新章节的时候直接付钱给你,甚至还可以参与对你的小说版权的投资。

 

甚至,如果你其实是一个《攻壳机动队》里面的人工智能,可以基于区块链构建一个新的AI交易系统,让人工智能们在这个系统中相互交换知识、情报和传感器能力。这样可以完全摆脱那些讨厌的人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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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有的一切,都只需基于博弈论规则。也就是说,如果在第一个案例中,保证每个需要获得存储的人付出的钱,都能正确的支付到提供存储带宽的节点的人手里,并且帮助加入的每个节点都能获得收入,这个模型就能成功。

 

大家意识到,公司这种形式,可能不再是必须的。假设在某些领域,把任务用游戏化的方式用基于去中心化的网络实现,现在可以实现无需人力维持的激励系统了!

 

我们把这种系统,叫做DAO 。DAO的英文是 Decentralized autonomous organization,即去中心化自动组织。

 

有两段视频,有利于大家理解:

 

1. 我在<造就> 的演讲视频:

 

2.  <DAO3分钟解释>

在DAO中,是一个虚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只需要制定规则,而不再需要任何人来维护规则。而这个规则,就成了这个世界的法律。很不幸,原来在公司中负责维护规则的整个管理层,有可能就要整个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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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别担心,失去工作的,只是机械维护规则的中低层管理,而商业战略、合纵连横的较量,还是只有人力才能胜任。

 

在这个新世界中,制定规则的人只需要两种啦,就是程序员,和博弈论学者。对了,还有各行各业的先行者。

 

对了,虽然区块链是一维结构,但区块链系统的扩张速度可是指数形式的哦。简单的说,越早进入,越能建立复利效应。

 

这,也是博弈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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