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张伟华吗?他的原点二代手机在路上了
题图:原点一代手机(1)
张伟华曾经是名噪一时的360特供机项目的发起人和总负责人——虽然那个项目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夭折了,但对于张伟华的实力,业内人士普遍没有争议。我在一次闲聊中听过张伟华创新工厂的前同事(张伟华是创新工场投资孵化的第一家公司点心OS的联合创始人)这样评价他:“伟华是多么强悍的人啊,他随便做什么别的硬件项目分分钟干死一票创业者,可是他偏偏选择了最难的手机。”
我把这个评价丢给张伟华,他只是大喇喇地笑了一下,自嘲道:“所以我就等着分分钟被其他厂商干死是吧哈哈。”
但凡在创业圈里摸爬滚打了几年还“健在”的,哪怕是玻璃心也被敲打成钢化玻璃了。张伟华虽然自嘲做手机风险系数大,但他做原点有很充足的逻辑。
“互联网是赢家通吃的游戏规则,一个市场只允许很有限的几个玩家,哪怕做到了老二老三的位置,做不了老大日子也还是很难过;但手机市场不同,每一家品牌都可以有自己的生存空间,这个市场是个典型的长尾市场。”
张伟华把国内手机市场分割成几块蛋糕, 苹果 、 三星 等等一线大厂分走一大块,中华酷联 小米 分走一大块,山寨机也会牢牢占据一部分市场, 魅族 、一加、锤子这种阵营的个性化品牌厂商会占据一个长尾市场——原点就在这个阵营里。“按前两年的趋势,2015年国内智能手机出货量预计会有5亿,所以哪怕是能分个1%,也够很多手机厂商活得很好了。”
原点第一代手机是2013年发布的,并没有大批量生产,但出厂的产品都很快售罄,用户反馈出乎意料地好,好到张伟华可以大胆放话“买到了原点一代机器的人都算是赚到了”;时隔一年多,现在第二代产品4月份就要发布了,但是两代产品中间沉寂了太久,所以原点二代对大多数人来说更像是一个没有任何历史轨迹的全新品牌。
沉寂的这一年原点也不是没有作为,比如去年年底原计划要发布3G版二代机器,所有条件已经就绪,不过眼看4G已成大势所趋,张伟华也就直接来了个壮士断臂放弃了3G版产品,全力筹备几个月后也就是现在正要发布的原点二代4G手机。
“虽然损失很重,但我们活下来了。”
“二代手机卖到多少台你们才算暂时在手机市场站稳了脚跟?”我问。张伟华的答案是100万台(此处参考一个数字:一加去年忙活了一年,国内外加起来出货量也不到100万)。张伟华的底气一方面来自线下渠道的积极态度,“已经有很多线下渠道找上来了”;另一方面源自对产品本身的自信。
图:原点一代手机(1)
在原点位于世贸天阶的办公室,我跟创始人张伟华隔着一张办公桌聊起他的创业故事,面前的原点二代工程机通体黑亮,左右边框被切割出宝石般的棱角,整个机身像一块沉稳的黑水晶。底部的呼吸灯闪烁的时候,即便放在一群手机里也能很轻易地被辨认出来。
为了实现这种外观,原点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张伟华向我们展示了一台拆开的原点一代机器,主板是和外观合衬的黑色PCB(常规的主板是绿色),这是市面上最好的主板,但维修难度也最大,选用它是为了让用户即便在打开后盖后也能有赏心悦目的感觉,为了这个主板,手机的成本上升了整整5个百分点。
“只有苹果才会这么做东西。”张伟华说。
美是最主观、最难以言表的东西,从做生意的角度,商品主打“美”不是一个最佳的选择;但人对美是有直觉的,这种直觉甚至不需要经过美学训练,只要看到、摸到了实物,就会有判断,张伟华笃定地相信用过原点的用户很难再适应其他手机。
这个看康德、尼采、叔本华,听甲壳虫、邦乔维,以写书法为乐的人, 对美有一种偏执。 原点的办公室在世贸天阶,临近的三里屯就是北京最潮流的地方,服装是最潮流、建筑都是最潮流,所有东西都是最潮流,张伟华让设计师每天中午吃晚饭有空都去对面看一下,把这些东西元素借鉴产品里去;原点整个硬件团队每一年自发地用一半工资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设计和各种各样的材料回来研究,甚至包括非洲买来的犀牛角。
张伟华算是个文艺中年创业者,但他没有他们普遍有的自恋,如非必要,他并不热衷于让人知道“张伟华是个什么样的人”、“张伟华在想什么”,他接受过采访,聊小米,聊老罗,聊抄袭,聊原点,唯独不怎么聊自己;也不求告,对于一场可能决定生死的硬仗,只有一句“损失很大,但我们活下来了”,再没有别的渲染。
有原点一代珠玉在前,原点二代的品质倒不是那么让人担忧,但是好的产品是否一定能变成成功的商品,这很考验一个经营者的功力。
如果一加、锤子、原点这样的主打品质感的手机厂商能有不错的生存空间,对于手机行业和消费者而言都不是坏事,毕竟如果整个市面上都是大批量、千篇一律只比谁更像iPhone的手机可卖,做手机和买手机的人都会觉得挺无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