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图资本冯卫东：面对AI革命中小学教育何处去？

11月15日，“全球AI+智适应教育峰会”在北京嘉里中心大酒店盛大开幕，峰会由雷锋网 (公众号：雷锋网) 联合乂学教育松鼠AI，以及IEEE（美国电气电子工程师学会）教育工程和自适应教育标准工作组共同举办，汇聚国内外顶尖阵容。

AI智适应学习是目前产学研三界关注度最高的话题之一。此次峰会，主办方邀请了美国三院院士、机器学习泰斗Michael Jordan，全球公认机器学习之父Tom Mitchell，斯坦福国际研究院（SRI）副总裁Robert Pearlstein、美国大学入学考试机构ACT学习方案组高级研究科学家Michael Yudelson等顶尖学者。

在16日的论坛上，天图资本管理合伙人冯卫东做了精彩演讲。作为投资人，他认为AI革命是人类科技上最大的革命，而教育有着正走向异化的风险。他觉得，教书育人是让学生做到知书达礼，这个礼不是礼貌而是中国儒家特有的文化，是社会秩序、社会规范，使人能掌握客观世界的规律，学会理性思考，这才是教育真正要达到的目的。而中小学的教育最值得关注。

以下为他的演讲全文，雷锋网做了不改变原意的编辑与整理：

国际会议开到第二天下午了，大家听得估计都非常烧脑，我们作为外行怎么看人工智能，给大家提供一点新的视角。

作为投资人，认为AI革命是人类科技上最大的革命，虽然我们不懂，也要拼命的学，跟上时代的步伐。

我的题目是《面对AI革命，中小学教育何处去》，这跟我们的投资也是相关的。天图不是太有名，我们在消费领域赛道还是比较有名的。我们投资的项目比我们有名多了，比如说周黑鸭、小红书、蘑菇街，还有快看漫画等等，这是我们投资的一部分项目。

说到教育，我是属于消费者，属于顾客，因为我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这里面有深刻的感触，现在中国的中小学教育已经成为中国家庭共同的痛点，不做作业的时候是母慈子孝，陪做作业就变成了鸡飞狗跳；海内存知己，家家有作业......无数的段子在网上流行，这也是我们非常大的痛点。

这么大的痛点，带来这么大的社会不和谐，家家都在吼作业。这其实是很难解决的，经济学说的各种困境，以囚徒困境为代表。每个人都想追求自身的最大利益，结果是一个双输的结果。

另外就是剧场困境，前面的人想看得更清楚站起来已经，后面的人也被迫站起来，实际上谁也没有看得更清楚一点。

另外就是军备竞赛困境，每个国家都追求自己的安全，都开始扩大军备，最后大家也没有变得更安全，但是每个国家都花费了巨大的军费开支，全球军费开支是上万亿美元。

小学教育里，我感觉到制造的焦虑比我们投资亏钱还要厉害一点，学生基本上晚上十一点之前没法睡觉，我太太生了二孩之后变成了全职太太，就为了孩子的培养，发现全职也不太管用，一定要有新的技术突破和新的生产力革命才可以。老师也陷入困境，老师怀着教师育人、数字教育的理想，但是天天考评你，你的排名多少，学生考分多少，大家只好为了追求考试的分数，这又是一个军备竞赛。哪个老师布置的作业多一点，你的分数上来了，其他老师跟进，最后大家都苦不堪言。

教育的军备竞赛会产生恶果

军备竞赛导致教育的异化我自己有深刻的体验。我们的教育到底在干什么？过去传统的教育，从孔夫子的教育我们做的是什么？教书育人是让学生做到知书达礼，这个礼不是礼貌而是中国人儒家特有的文化，是社会秩序、社会规范，让我们成为一个在社会上能够有效合作的人，能够遵守社会规范，最高境界是做到从心所欲不逾矩。第二层“理”是道理的理，我们能掌握客观世界的规律，学会理性思考，这才是教育真正要达到的目的。

但是因为教育资源的不充分，我们必须竞争，就导致了整个竞争的状态。首先是仕而优则学，刚开始考试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很公平，但是后面发现陷入了困境。第二个是学而优则仕，你才能找到好工作，也才能当公务员，公务员的要求更严格。这背后就是我们学习过早的把市场竞争，把过多的功利性的东西导入进来，导致我们陷入了更大的困境。比如说为了学位的竞争，除了我们要上各种班，要参加奥数竞赛，还要通过学区房、择校费让一个家庭苦不堪言，把教育和房价联系起来了，所以房价和教育是最好的绝育措施。

教育市场出现哪些变化？

首先是技术出现。比如说在线教学降低了供给成本，也可以使教师的产能放大。以前没有在线教育的时候，优秀老师产出的内容只有身边的学生才能享受到，现在通过在线教育可以让更远的学生都享受得到。

像移动互联网普及了之后，带宽的增加，费用的下降，一对一教学最近几年就火起来了，通过一对一能让老师省下路途的成本，扩大老师的供给。以前我学英语，口音很糟糕，都是数学老师教的，现在可以把全世界的英语老师通过互联网连接到中国来，这也是供给侧效率的提升。

还有一个变化，中国的风险投资市场也形成了，“互联网+”风险投资催生了在线教育成为一个重要的投资风口，过去几年也涌现了不少的独角兽，今天上台的已经有几家了。

天图专注于消费领域，教育服务业是很重要的消费赛道，虽然没有我们投的吃的那么有名，因为吃是高频，谈吃是比较愉快的，谈教育是比较有挫折感的。其实我们也投了不少，而且也是比较早就开始投了，没有移动互联网的时候我们就投了贝乐学科英语、平行线（数学课外辅导），我们也比较早的关注用机器提高效率，投资了导学号，用机器解题，完成对学生的逐步提示，一步一步的主导。最近我们还投了作业帮，线上工具。松鼠AI是我们最新投的教育项目，是线上线下结合的。

教育效率提升的关键是技术的应用

这里特别讲一讲特别切题的，我不懂人工智能，但是我们为什么会投人工智能教育的项目呢？天图投资很大程度上是关注效率的提升，我们在其他领域也有重视，比如说在新零售领域、家装家居领域和其他消费服务类，我们都比较关注效率的提升。

我们看到教育效率提升的关键就是技术的应用，从不同的角度提升效率，我们过去看到这些技术可以提升教师端的效率，教师端的效率确实很重要：不用让老师在路上跑，老师的时间就增加了一倍，再通过可复制的内容可能提升了好几倍，这是有极限的，因为更大的效率在学生端，就算所有供应的边际成本降到零了，但是学生付出的时间成本还是极其巨大的，所以我们看到解决学生端的问题，一定要人工智能做到个性化的教育，而不是靠人来一对一，即使一对一，在人机大战里AI也逐渐胜出，因为AI技术提升速度非常快，一旦过了这个临界点之后未来不可限量。

学生效率的提升在于少做无用功，而且学生掌握知识顺序不一样，产生的挫折感对学习效率的打击也不一样，甚至很巨大。我儿子觉得上数学课学不到东西，因为他都懂了，觉得浪费时间，我女儿说听不懂，这个时间也浪费了。不同的人不同的学习方案、不同的学习路线，才能充分利用他的时间，这样才能让学习成为一件快乐的事情。任何事情能利用大脑的奖赏机制让它变得快乐，效率就会非常高，就像所有人玩游戏为什么那么快乐一样。

松鼠AI就是下一个风口，它大幅度的提高学生端的效率。现在人工智能成熟起来，在很多领域超过人脑，比如说在机器视觉，识别网红脸比亲妈都厉害，IBM的沃森看X光片比经验丰富的医生都厉害，下棋方面也是，AI几乎在所有棋类都完胜人类。

AI如何改变中小学的教育呢？

按照发展的顺序：

• 第一个应该是首先改变课外辅导。因为要直接进入课堂，有诸多的阻力，而且要克服早期的不信任，成本是非常高的，一定要通过课外辅导产生的效率，在部分实验班、课堂产生效果，逐步的推进。现在松树AI已经走到了临界点，已经开始有个别的学校采用他们的产品在课堂上试用，效果非常好。

• 另一个是改变教育体系。教育体系必须被深刻的改变，我们把知识的学习可以分成两大类，一类是知道性的，就是个人化学习就能对付的，比如说绝大多数的客观知识，绝大部分的学科都是个人的学习任务，可以用千差万别的路径来学习，这部分学习一定是个人的事情，而且是终身学习的过程。

把学生集中在一起要做哪些教育呢？把人集中起来就一定要做那种多人在一起的学习，比如说多人学习。让学生从完全生物学的人变成公民，变成社会学上的人，能够快速的进行合作，比如说一堆陌生人，只要大家受过同等的学术训练，面对新的任务可以快速的组织起来，关于协作的知识、技能、规范等等，包括每个人的领导才能、组织能力、当主角、配角，包括沟通等等各种能力的学习，这是必须要大家集中在一起才能做的。

第二个是关于幸福的学习，幸福首先是一种能力，不是一种状态。我们很多孩子年纪轻轻走上了轻生的道路，跳楼的新闻时有发生，这背后也是我们教育的失败。

我看到，未来学习一般知识是AI老师不分时间、地点，个性化、不同进度的进行，学校教育会得到深刻的改变，这个深刻的改变会带来对人才的衡量方式，考试方法和评估方式等等的改变，甚至企业招募人才的测试方式都不会再是简单的看文凭，这样一个深刻的转变才能带来社会更大的幸福。

演讲很短，感谢您的聆听，谢谢！ （雷锋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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