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科沃斯钱程：在 20 周年回望过去，展望未来

科沃斯成立于1998年，到今年3月，它刚刚满20岁。

在科技行业里，20岁是一个令人羡慕，甚至是妒忌的企业年龄，因为能坚持到这个年头的企业并不多。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科沃斯之前所做的事情在当时的年代里是堪称超前的，而在商业历史里，大量的案例都证明，理念和产品超前，往往并不代表结局美好。

科沃斯显然不在这个范畴之内。

这让我们充满好奇，在那个连国内传统吸尘器市场都没有彻底被激活的年代，是什么让科沃斯放弃传统吸尘器产品，转而投身向扫地机器人市场的转型？以及又是什么力量，推动科沃斯成为了当前机器人市场和领域内的代名词之一？借着这一次采访的时机，我们将这些问题一股脑打包，全部丢给了科沃斯国际事业部总裁钱程（David Qian)。

科沃斯国际事业部总裁钱程

科沃斯和它的前十年——又一个理想主义者的胜利

做企业的，最常见的比喻就是把企业比作自己的孩子。但很少有人能够像科沃斯一样，真的体会到养孩子的不容易。

科沃斯最初在中国创立品牌的时候，当时的传统吸尘器市场还是一个亟待开垦的荒原，因为彼时的吸尘器对于大多数中国家庭而言，还是一个高生活品质的象征，因此，作为当时的市场先行者，科沃斯最好的道路应该是将自己打造为一个市场领导型的品牌。 

在这个前提下，科沃斯可以说是没有动机转型的，至少转型的需求远没有这么迫切，但它还是这么做了。对这一点，科沃斯的解释是，“我们要去表达我们的品牌和真正想做的事情。”

对于这个回答，雷锋网有一个疑问：在当今的科技行业里，似乎有一股潮流，越是难能可贵的成功，其初衷和成因越会被描述的简单纯粹，甚至带点儿任性，比如披上理想主义的外衣，比如牵扯到工匠精神的情怀...诸如此类。现在科沃斯将自己当年的转型举措描述的同样轻描淡写，不禁让我们疑惑，是否科沃斯也同样难免俗套？

对此，钱程表示，当初企业做这个决定，确实是有一部分对未来和科技发展的思考与分析作为基础，但真正推动转型落实的，还是科沃斯对于内心和梦想的一个坚持。钱程同时也指出，其实很多成功的背后，除了考验到预见性、洞察力和执行力之外，纯粹甚至是天真的想法往往也是一个要素，因为相比较前面的那些条件，这些来自于内心最深的渴望与想法，显然更容易支撑住信念，而科沃斯20年来的每一次的变化和转型，都有这部分的因素在里面。

对于这个回答，我们很满意。因为不难想见的是，当初科沃斯决定从传统吸尘器市场向扫地机器人转型的时候所面临的庞大阻力，甚至难以用“阵痛”一词去概括——在几乎把其它产品都撤掉以后，科沃斯销售业绩遭遇大幅下滑，尽管这已是意料之内的结果，但仍然让企业难以承接，而另一方面，扫地机器人作为一个新兴的市场，所能提供给科沃斯的反馈又太慢太少。回想起来，这大概是企业最难以忍受的阶段。

然而现实证明了科沃斯的选择是正确的。

作为一个和国内很多的科技企业一样，科沃斯也经历过先从贸易然后到工厂，再到技术，最终推出自有品牌的发展路线。在科沃斯看来，这其实是在一个大的时代框架所决定的中国制造的发展之路，但它同时也指出，如果不是有持续的技术投入和追求，科沃斯不会有从当初的贸易转向到今天的品牌的机会——这一点，似乎也解释了科沃斯为何会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功。

事实上，如果你有足够的观察便不难发现，其实传统吸尘器领域一直没有涌现出一个具备真正意义上领跑行业发展的品牌，整个吸尘器类产品市场的爆发，恰恰是以当初放弃了传统吸尘器去做扫地机器人的科沃斯为首的品牌所引爆的。随后，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关注家庭清洁领域内如何实现消费升级，而此时科沃斯已经成为了这股浪潮里最靠前的第一势力。

聊到这里，笔者想到了另一个当初被很多人质疑为错误战略的案例，那就是京东的自建物流，这个导致京东连年亏损的业务，曾被认为有朝一日必会把京东拖入泥潭不可翻身，但待到真正的电商时代来临后，人们才恍然意识到，自建物流已经成为了京东最大的仰仗之一——和京东一样，科沃斯也没有等到风口来临，而是选择变成了风口的一部分。

科沃斯和它的第20年——扫地机器人如何走完最后一公里

提到20周年这个字眼，钱程眼里难掩笑意，但他同时也表示，这并不是一个应该被过于关注的点。

这一点也和很多家长的心态一样，20岁的生日固然值得庆贺，但比庆祝本身更重要的，还是如何规划好下一步、再下一步的发展，让“孩子”的30岁乃至40岁，依然可以像今天这样收获成功。

在采访中，钱程向雷锋网透露了两个数据：在欧洲市场，整个小家电领域里面扫地机器人是增长第二的。而在美国和中国市场里，扫地机器人的增长都是最快的。

看上去，整个行业正在按照科沃斯的预计去发展——全球都在面临家庭清洁领域内的消费升级，升级的起点可能互有不同，但扫地机器人却是这股升级的“汇流”之处。

但横亘在科沃斯面前的问题是，尽管目前科沃斯已经占据了国内领先的市场地位，但它依然面临着同样处于增长状态的传统吸尘器市场的挑战，对此，雷锋网 (公众号：雷锋网) 也提出自己的问题：未来，科沃斯将如何进一步扩大市场份额？

钱程首先表示，相比较市场大小和份额，其实科沃斯最关心的怎么把这个市场做得越来越大，并欢迎越来越多的企业加入到这个行业中来——通常，一个企业能够对于竞争对手有这样的包容心态，原因不外乎两个，一是本身有着更高的企业视角和层次，二是自身往往掌握着绝对的技术实力，和对市场足够的研判。而似乎，科沃斯两项都占全了。

不过科沃斯也拿出了自己的具体措施和雷锋网分享。 第一个方案是持续通过合作伙伴的途径，共同推广扫地机器人这个品类，让更多的消费者认知到有这个产品甚至是生活方式的选择。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刚刚过去的3月27日，科沃斯刚刚联手天猫举办了科沃斯“超级品牌日”，这是一次只属于科沃斯的双十一，而这次合作背后，正是科沃斯的市场领先地位，以及其与天猫等渠道的良好合作关系所决定的。

第二个方案，则是不断优化扫地机器人的智能空间。 钱程坦言，现阶段由于体积和技术因素，扫地机器人很难覆盖到家中的每一个角落，那么这些剩余的、覆盖不到的地方，还是传统吸尘器的“天下”，这也是扫地机器人想要实现更多的市场份额必须要努力的方向。

钱程表示，现阶段最主要的精力还是解决这“家庭清洁”领域内的最后一公里的问题，而它所拿出来的武器，就是室内环境的定位与识别。

扫地机器人DJ35，钟汉良代言

在这一块，科沃斯找来了高通合作，借助于高通芯片的强大运算能力，加上科沃斯具有独家优势的室内导航技术，能够极大的提升扫地机器人对环境信息的处理要求。目前已经推出的DJ35机器人正是科沃斯与高通的合作成果，科沃斯希望的是，消费者把这个拿回家的时候跟科沃斯以往的产品是不一样的体验。

面向下一个十年，科沃斯有自己的法宝，那就是领先的室内环境的定位和识别技术，对此，科沃斯充满了信心，因为这一技术的应用范围非常广泛，只要是室内场景下的机器人产品，都可以凭借此技术实现真正的智能化。

但除了领先的室内环境的定位和识别技术之外，人工智能的加入，也在不断推进扫地机器人行业走过最后一公里的发展，它将促使机器人通过不断的学习加强对事情与环境的判断，从而真正把产品的核心重点从扫地等功能向，转变为真正的智慧型机器人。

科沃斯如何走向它的30岁？——从扫地机器人到家用机器人完整产品线

而除了与高通的合作之外，钱程还提到了与华为HiLink的合作，介绍了扫地机器人可以帮助搜集华为路由器的信号强弱问题，并适时进行反馈，帮助企业对产品进行改进的发展方向，并表示未来通过摄像头等硬件，还可以搜集更多的信息与参数，帮助更多企业降低与消费者沟通的壁垒。

这也引发了我们对于隐私的担忧，尤其是得知产品配备了摄像头之后。钱程表示，首先其利用终端搜集数据的目的是为了帮助消费者解决痛点、改善体验，也能够帮助厂商了解自己有没有更好的服务消费者；至于设备上搭载的摄像头，则只会抓特征点扫描，不会看到家中任何不该有的信息。但钱程也表示，目前用户隐私问题，没有任何一个厂商可以说做到绝对完善，唯一可以讨论的是如何保护用户的数据隐私，以及实现数据只服务于客户，而不用于其它。钱程称，自己很愿意加入到这个层面的讨论当中，并切实为用户隐私与数据安全作出努力。

在谈及未来的时候，钱程表示，现阶段最主要的还是把现有的产品做好，挖掘更多的价值，比如让机器人成为一个更有价值的终端，促进更多消费者认可这类产品。 

而当前，科沃斯旗下除了扫地机器人之外，还有空气净化机器人和擦窗机器人，在采访中，钱程也向雷锋网做了介绍，比如空气净化机器人，就是一个移动的空气净化器，它的优势是解决了空气净化器一台不够全家用，买多了却又浪费的问题，并且极大的丰富原先根本没有的场景，比如说有小孩的家庭里，可以设定空气净化器在孩子入睡后自动移动到别的房间，而不用依靠人力去搬运等等。 

雷锋网提出，科沃斯是否会在未来进军服务领域，得到的答复是科沃斯并不一定会做服务，但如果做的话，那么绝对不止于服务本身。钱程称，自己更关心的是如何突破硬件上的边界，从而让服务真正实现下沉，而不是简单的租出去一台设备而已。

钱程还表示，未来的机器人，将不断从现在工具向着管家甚至是伴侣的身份转变，比如加入安防和看护功能等，当雷锋网想询问的更加细致时，钱程则表示，目前暂不方便透露更多。

这或许意味着，科沃斯已经准备好了足够多的惊喜，要等到某个合适的时机再展示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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