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视频负责人离职幕后：新派与旧派不和，高层暗中安插眼线，CEO周源表态模糊

视频业务一号位离职、高层内斗、团队解散、部门大范围裁员，知乎全员上下紧张了起来。

经多个媒体的信源确认，视频业务总负责人蔡林已经在今年3月份离职，另外一位知乎高层：市场&用户体验中心总经理来原目前也在走离职流程。此外，知乎视频业务存在大范围裁员情况。

有消息称，蔡林的辞职，或是为知乎的业绩失利负责。

2020年，知乎在内部开始搭建视频业务，10个月后，知乎在产品首页增加视频的独立入口，公司的资源也向视频业务大力倾斜，2021年知乎组建视频团队。

也就是在这个时期，知乎开始寻求从外部招揽一名大将来负责视频业务。2021年3、4月份，蔡林入职知乎，负责整个视频和产品中心。此前，他曾在人人网、阿里、腾讯等互联网公司任职。

到如今被曝出离职，其在知乎就职不到一年的时间。

据《财经天下》周刊援引一位接近知乎高层人士消息报道，蔡林离开最直接的原因是知乎DAU下降。

据数据显示，2021年四季度知乎平均月活跃用户数（MAU）为1.033亿，同比增长36.4%。但DAU（日活跃用户数）是不理想的。上述高层人士消息称，蔡林离职的时候，DAU已经跌到了1800多万，而此前是2000万以上。

除了业绩承压外， 蔡林在知乎期间，也面临着派系争斗的困境。

在内部，可以简单归为新知乎派和老知乎派，新知乎派是来自一线大厂的新力量，而老知乎派则是在公司扎根较久且比较守旧的老知乎人。老知乎人抱团明显，新知乎人较难融入，这两大派之间的认知隔阂也相对较深。

这样一来，蔡林入职后大量招揽的新知乎人，在视频业务推进上自然也受到了不少的阻力。

另外，抛开人的角度来看，知乎视频业务要大力发展，必然面临着要瓜分掉图文内容的资源和流量池的内部矛盾。

《财经天下》周刊报道， 知乎销售负责人高强（Steven）与战略负责人张宁（Leo）分别派了一个“心腹”去蔡林部门当眼线，收集证据，判定蔡林的过错。

在业绩不理想、中层人心不稳的情况下，这种做法，也间接加速了蔡林的离职。

回到视频业务上，对整个知乎公司来说，优质的图文内容依旧是重要资产。视频部门打造的内容，如果难以得到其他部门的支持，甚至是知乎社区资源的支持，那也就很难诞生视频爆款。

数据显示，同样播放量在100万出头的视频，B站的评论点赞量往往大几千甚至上万，而知乎的评论点赞量只有几百个。

高层内斗，周源却表态模糊

周源是创始人兼CEO，至今已掌舵知乎近12年的时间，另外知乎有三大联合创始人，分别是：黄继新、李申申、张亮。

据最新的招股书显示，周源持股11.64%，腾讯持股12.02%，创新工场持股9.65%，启明创投持股8.27%。另外，知乎背后有着极为豪华的投资机构，不仅集齐了BATJ（百度、阿里、腾讯、京东），快手、搜狗也参与其中。

周源是一个当过码农的文艺青年，不愿抛头露面，更不愿意与人发生冲突。

2016年，字节斥资20亿元搭建的悟空问答异军突起（如今已“惨淡”关闭）。之后，字节从知乎挖了300名大V，当时的知乎备受压力。

但作为掌舵者，周源始终没有公开回应，最后反而是不在一线的联合创始人张亮出面回应。

再就是，知乎的架构变动非常频繁。每半年基本上就会有一次调整，员工要汇报给不同的人。

频繁的变动，使团队间的配合与业务开展，受到极大的影响。最重要的是，这极大的造成了内部人才内耗的情况：中层沟通不畅，高层互相内斗。

但面对这种严峻的情况，周源没有采取一贯的措施：顾左右而言他。

在《财经天下》周刊文章中，有知乎离职员工透露，在高管汇报会上，周源的风格是不做决策，不发表意见，让VP来做结论。

大老板长期不公开做决策，高级管理层就会各自为政。

雷峰网 (公众号：雷峰网) 了解到，这种管理机制，虽然给了高层管理者更多的空间去做业务探索，但长此以往，也无形中进一步激化了内部矛盾，最终反噬到业务本身。

“不发表意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周源眼里，知乎社区的优先级还是排在首位。

知乎去年年会设置了一个向周源提问的环节，有员工问，什么是知乎调性，谁能代表知乎调性？周源给出的答案是：知乎调性由全体用户决定。

所以，知乎方面虽然在视频业务上投入了大量的流量扶持和金钱奖励，但在派系林立、高层内斗的局面中，视频化业务进展还是停滞不前。

与抖音、快手、B站等短视频平台相比，知乎视频没有表现出优势，而且变现能力也不及其他平台。

到现在，知乎方面似乎已经“认命”。

尽管其再三否认已放弃视频业务，并强调视频是知乎内容生态不可或缺的部分。

但种种动作已经说明，知乎开始着手回归老业务，也不会再给视频业务更多的资源扶持。

一是，着手降低视频权重，用户刷知乎时刷到视频频率在降低。

二是，知乎灰度测试的新版本，视频不再是第一入口，而是被想法所取代。

三是，在最新调整的组织架构中，视频部门也不再是一级部门，和产品部门被拆分合并到社区等一级部门，与此同时，教育部门成为一级部门，视频业务再次被降级。

知乎也承担着业务不佳的反噬

裁员、调整只是一个结果，知乎自2021年第四季度开始陷入业务瓶颈。

根据其2021年第四季度及全年财报，2021年Q4知乎营收10.192亿元，同比增长96.1%；净亏损为3.833亿元，而去年同期为9010万元。

亮眼的营收增长背后，知乎的亏损幅度和收入成本也在持续扩大。其中，收入成本增加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知乎的广告服务执行成本和内容相关成本增加。

也就说，知乎自己也在承担着视频业务内部斗争的反噬。

过去两年里，倾注了巨资大力投入的视频业务，并没有给知乎带来商业化的可能。

再把知乎近几年的营收拉长来看。

2019年-2021年，知乎的营业收入分别为6.71亿、13.52亿和 29.59亿元，期间同比增长率分别为101.49%和118.86%；而成本则分别为3.58亿元、5.94亿元和14.05亿元，期间内同比增长率分别为65.92%和136.53%。

很明显，2021年收入的增长速度已经赶不上成本的增长速度了。

为此，知乎也在为商业模式寻找突破口。

从营收结构来看，目前知乎正在逐步调低对于广告的依赖度，而逐步培育其内容商业化解决方案业务。

2021年Q4，广告收入占比37%，内容商务解决方案收入占比36%，付费会员收入占到20.5%，其他收入占比为6.5%。

数据显示，自2019-2021年间，知乎的广告业务收入占比从86.1％降至39.2％。相应地，其付费会员业务收入占比从13.1％增至22.6％，内容商业化解决方案业务收入占比从0.1％大幅增至32.9％。

但内容商业化业务的背后，其实是知乎与内容创作者在互相分利。在建立和扩展内容生态的早期，知乎不可避免的要将大部分收入分成让给内容创作者，以吸引更多内容人进驻。

这也是知乎“增收不增利”的矛盾所在。

据了解，近三年，知乎净亏损共计28亿元，经调整净亏损共计19.12亿元。其中，2019年、2020年、2021年，知乎净亏损分别为10亿元、5.18亿元、13亿元；经调整净亏损分别为8.25亿元、3.38亿元、7.50亿元。

除了业绩方面的压力外，知乎在资本市场上也不好过。

在近一年的时间里，知乎的估值被大幅压缩，一方面是众所周知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被美股科技股本身的悲观预期所拖累。

自去年3月美股上市以来，知乎股价就开启了长期的跌跌不休，一路从9.5美元下跌至1.83美元，市值缩水高达八成。

股价的震荡，已经充分暴露了资本市场对其前景的担忧。

如今的知乎，在大幅进行降本增效后，还能重新回到高速增长的时代吗？

注：本文部分信息参考于《财经天下》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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