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头条张一鸣：尽量不站队BAT，绝对不做医疗推广

11月29日报道，日前，今日头条创始人张一鸣近期作客央视《对话》，围绕今日头条发展历程和创业环境发表了看法。他表示，目前在中国，BAT已是绕不开的话题，今日头条所能做的是尽量不站队。

近期加入今日头条的柳甄、唱吧CEO陈华、朋友印象创始人栗浩洋等人也出现在其中，对于今日头条与张一鸣本人做出评价。

以下为《对话：头条背后的男人》实录：

主持人：谢谢大家的掌声，欢迎电视机前的您在每周日的晚间准时收看我们的《对话》节目。如今提到“上头条”这件事，相信此刻很多人的眼前会浮现出很多为此孜孜以求的人或者热热闹闹的事，事实上“上头条”这三个字火爆互联网业界之前，有一个人已经创办了一家以头条命名的创业公司，很多人通过这样的一张照片，开始关注这家公司的创始人。今天我们将要来对话的就是头条背后的这个男人，让我们掌声欢迎今日头条的创始人张一鸣先生，有请。

曾买99件凡客T恤

记者：一鸣是刚刚从乌镇回来，这是去年互联网大会的时候拍的一张照片，站在这样的一个强大阵容里，什么样的心情？

张一鸣：世界互联网大会，很多中外很好的企业到乌镇来，能够成为中国一个重要的互联网企业，当时还是很激动的。

记者：你当时是不是最年轻的一位互联网的从业者？

张一鸣：很遗憾不是。

记者：不是啊。

张一鸣：有一位比我更小。

记者：谁，把他揪出来。

张一鸣：滴滴的程维，他比我小一个月。

记者：天哪，以一个月胜出。除了大家关注你的年轻之外，我不知道在现场的各位这么多关注今日头条的嘉宾里，第一眼看到这张照片什么印象？

嘉宾：一个感觉您特别年轻，而且跟今天相比的话，有感觉，您当时参加互联网大会的那个西装是不是有点大？

主持人：这个关注够仔细，角度足够刁钻，不过我也挺喜欢这个问题的。

张一鸣：可能是当时瘦了。

记者：当时没有为这样一个特别隆重的时刻去精心地置办一套西装吗？

张一鸣：精心地置办了，今天也穿来了。

记者：是这件啊。

张一鸣：平时不穿西装。

记者：谢谢对《对话》观众如此重视，压箱底的西装带到现场。曾经江湖上有一个传说，说他曾经一口气买了某品牌的T恤多达100件。

张一鸣：100件可能多了点。

记者：100件多了点。

张一鸣：对。

记者：99件。然后这个品牌叫凡客。当年还是挺火的，后来有一次他听到凡客的创始人陈年先生在演讲当中说，我曾经做过的这些T恤都是垃圾，他做了一个特别惊人的举动，这个举动是？

张一鸣：对，我就换了一个品牌了(笑)。

记者：那请问原来的99件怎么处理啊？

张一鸣：就不再穿了，对。

记者：你真正成全了陈年先生，让99件真的成为了垃圾了。衣服有的时候代表人品，人品有的时候其实就是公司特别的品格和品性。

柳甄：张一鸣是一个特别不会说话的人

记者：以张一鸣先生的任何一个角度诠释一下今日头条，你觉得它是一个什么样的个性的创业公司？

张一鸣：第一，它比较真是，在移动互联网的这个浪潮发起的时候有一群喜欢产品技术的年轻人，抓住这个时机，然后认真地把事情做好，这可能说跟着装也是，我自己不是特别在意着装，直到这个品牌的创始人自己说不好，我都没注意到这个，对，不是特别注意着装这个，我们可能比较重视产品背后的价值。第一，它比较真实，在移动互联网的浪潮发起的时候，有一群喜欢产品技术的年轻人，抓住这个时机，然后认真地把事情做好，这个跟着装也是，我自己不是特别在意着装，可能不到这个品牌的创始人自己说不好，我都没有注意，不是特别注重着装，我们比较重视产品背后的价值。

记者：对一鸣而言，光自己说还不够，所以我们今天请了大量的人跟你一块来说，掌声欢迎一鸣入座。今天这几位神秘的嘉宾现在躲在我们的密室当中，他们可能会跟你开始一场特殊的真心话大冒险。至于他们希望你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就得看他们的了，不过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服从，可以吗？

张一鸣：OK。

记者：那我们来听一听第一位神秘嘉宾会说什么？

女：我觉得一鸣是一个特别不会说话的人。

记者：这一句话就有点狠。

张一鸣：我大部分说话比较直接吧。

记者：那我们再来听听第二个人会说什么？

男：一鸣大学的时候就是一个网红。

记者：这个我们倒是很有好奇，像你这么淡定、内敛的人要当上网红，那得付出多大的努力啊。

张一鸣：当时我比较活跃在很多BBS的技术论坛，比如网页设计版等等，所以这是在学校里面的技术论坛的网红，跟我们说的现在的网红不一样。

记者：就刻意地撇清了，那你对现在的网红有什么评价？

张一鸣：现在的网红可能靠行为艺术多一点吧。

记者：接下来我们的第三位神秘嘉宾他又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男：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娃娃脸的技术男就这样成了一个娃娃脸的CEO。

记者：你的这个娃娃脸给你带来的是好处还是坏处？

张一鸣：从商务上总体是坏处吧。

记者：就是别人觉得太嫩、太年轻、没经验。

张一鸣：对，我们前两天在乌镇，路上遇到个人，跟我们公司打招呼，然后就直接忽略我了。

记者：完全跟你们公司最老的一个。

张一鸣：跟我们那个，对对对。

记者：那下回你可以扮作更老一点。来，这三个人有你熟悉的，有你刚才没有想到的，但接下来的时间他们都会来到现场坐在你的对面，也许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一些我们不了解的内幕消息，我们掌声欢迎三位神秘嘉宾出场，有请。好，欢迎三位嘉宾，柳甄，你为什么说他是一个不太会说话的人？

柳甄：我跟一鸣接触呢时间不长，我记得跟他有一次聊天，然后到中间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说，一鸣，你太不会说话了(笑)。

记者：对。一鸣，你当时跟人家柳甄要谈未来的这种合作，说要不要到我们这儿来等等，你是怎么跟她聊的？

张一鸣：我说的比较实在。

记者：你的实在指的是什么？

张一鸣：你问她。

柳甄：我觉得他对于公司整个的，一般人都会说，比如说你来了之后比较讲情怀啊，但是我觉得一鸣真的是一个一五一十，特别是我现在加入公司大概三周多一点，我的感受就是，别人问我说你有没有特别惊讶的事情，我说没有，因为跟一鸣说的真的是非常的一致。感觉到整个的公司的风格也非常像他。

记者：刚才的2号神秘嘉宾，你刚才说他的网红，他当年红到什么程度啊？

梁汝波：红到我们在校园的BBS，应该是技术圈里面人人皆知吧。

记者：那有没有一些粉丝啊什么的？

张一鸣：我妻子也是在BBS上认识的。

记者：你怎么可能就比别人幸运那么多，在BBS上就收获了未来的太太？

张一鸣：主要是因为技术好吧，修电脑修得好，别人修不好的电脑我才能修得好。

记者：天啊，靠这招可以打遍天下啊。那好多女生都抱着电脑说我这电脑坏了，十个人都没修好。

张一鸣：现在不行了，现在要改修手机了。

记者：现在我估计太太也不会让你再随便去帮别人修手机或者电脑了对不对。

张一鸣：我也不会修了。

记者：技艺荒废了，专门想着上头条了。第三个报料人也是一位女士。

王琼：我是海纳亚洲基金的合伙人，也是一鸣的几次投资人。

记者：刚才一鸣说其实他的娃娃脸有的时候是事业上一个小小跟障碍，别人会觉得他太年轻了，但是你为什么在他真正是娃娃脸的那一刻，就勇敢的拿出真金白银要投资他的创业公司？

王琼：他的心和表是一致的，所以呢，对于合作伙伴，对于投资人都是这样的看法，大家都会认为一鸣说的，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么这些东西都是表里如一的。所以我想有的时候看似劣势，但实际上它是个优势，作为投资人，这个表里如一对我们来讲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他的心和表是一致的，对于合作伙伴、对于投资人都是这样的看法，大家都会认为一鸣说的，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些东西都是表里如一的。所以我想有的时候看似劣势但实际上它是个优势。作为投资人，这个表里如一对我们来讲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记者：张一鸣先生他的样子，让我想到了我采访的另外一个人，马化腾先生，也是这样，很儒雅地坐在我的对面，戴着眼镜，然后谈起技术就会无限地热衷，滔滔不绝；而且之前我确实看到，很多的文章当中也提到说如果要拿BAT这三个互联网巨头对比现在的年轻人里，可能他们觉得张一鸣还真的挺像的。

王琼：我们当然希望一鸣有一天能够成为像马化腾这样伟大的一个企业家，世界级的企业家，我觉得有这个潜力。

柳甄：今日头条能挑战BAT格局

记者：其实BAT已经是互联网江湖当中固有的一个组合了，人们在今年的互联网大会上又看到了一张照片，这个照片是新晋崛起的新的组合，叫TMD组合，我们看一下这张照片。从这当中呢，大家可以看到包括了今日头条，包括了美团，包括了滴滴，这三家所谓的TMD的组合也被大家看作是未来最有崛起和颠覆力量的独角兽公司。

柳甄：我觉得这个东西是可以打破BAT的格局，这个格局本来也是一个变化的格局，将来再出现另外一个格局，我觉得这都是非常好的，BAT格局本来就应该被打破，头条的发展不限于任何的格局、地域，而且如果你看这三家公司在一起，如果从我的商业的模式来看，我觉得头条一开始可能立足的就是一个没有国界的这样一个平台式的发展，因为没有很多的O2O，offline的这一块，如果没有格局就没有一个想象的瓶颈，所以我确实觉得头条可以是一个非常打开思路，将来的发展也是可以打开疆域的这样一个公司。

记者：这个其实是一个头条内容了，如果要真正能上头条，从投资人的角度来说，要达到这样的一个目标，要上这个头条，它的困难多吗？

王琼：困难肯定是一年比一年夺得，每一年我和一鸣我们都会梳理一下说今年最大的挑战是什么，那我们看到了挑战一年一年的在变大。过去的话，BAT根本就不可能把头条看成是一个竞争对手，我们也从来没有真正地站在跟他们相同的舞台上去竞争过，所以我觉得未来的挑战会更大。困难肯定是一年比一年多的，、每一年我和一鸣都会大概简单的梳理一下说今年最大的挑战是什么，我们看到了挑战一年一年的在变大，过去的话，BAT根本就不可能把头条看成是一个竞争对手，我们也从来没有真正的站在跟他们相同的舞台上去竞争过，所以我觉得未来的挑战会更大。

记者：回到照片本身啊，你们三个人聚在一起在谈什么？是真的在谈如何颠覆BAT吗？

张一鸣：没有没有，我们聊天其实是因为，在乌镇我们那天下午找了一个下午，聊了很多行业，聊了自己最近感兴趣的东西，聊了未来，我觉得未来是一个重要的话题，未来用户会有什么新的需求，未来经济、社会有什么变化，需要什么样的产品和服务。我们不去类比什么企业，你看到市场的机会，你把自己做得尽可能好，你只要找到好的机会，总有机会做得更大更好。

机器分发在挑选信息上机器有人无法比拟的优势

记者：互联网业界，我想创新是每家企业都在追求的，对今日头条来说，从它诞生的第一天开始，很多人就发现这个创新有一点不一样。我自己是您的用户，当我刚才在短片中提到一个专业的词汇，机器分发，第一眼听过去就觉得说所有的资讯全是机器推给我的，是这个意思吗？

张一鸣：对，机器分发确实是没有编辑，过往的内容分发渠道是记者产生内容，编辑决定放在哪个位置，放在第一版还是第二版。很早以前，我在想，比方说我们看一个电视，其实很多时候放给我的节目，并不是我直接感兴趣的，希望有一个台，打开的时候就是我感兴趣的内容，比如早晨讲一下创业公司的新闻，国际上有什么互联网新产生，晚上的时候讲一下互联网的商业模式，白天打开的时候可能讲互联网的最新技术。但是并没有这样一个互联网台。如果用人挑选内容的话，不可能给每个人不一样的内容，因为除非你是一对一服务，每个人配备一个编辑。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只能用机器来做，所以我们把这个叫做机器根据你以及大众的信息进行推荐的过程，叫做机器分发。

记者：所以机器分发代替人工编辑，成为你们颠覆创新的第一招，现在已经出现在大屏幕上了，但是我们真的不能理解，因为千百年来，我们拿到的报纸、打开电视、收音机，听到都是有人工编辑好的内容，因为我们强调我们想要输出的价值和我们想要提供的资讯，现在彻底变成了不需要人工编辑做这些很有创意性的东西，真的能实现这个目标吗？

张一鸣：我举一个特别小的一类信息，这类信息过去被印刷在报纸的夹缝之间，上不了头条，这类信息叫做寻人启示，往往寻人启示是说，如果有人遗失了，走丢了，跟报社联系，报社第二天刊登在报纸的夹缝，为什么不能上头条，因为头版头条很多重要消息，这个不是付费广告，只能放在夹缝当中，第二天出版，在夹缝当中，找到人概率非常非常低。所以我们当时有一个想法，能不能让寻人信息，第一时间在人走失的位置，可能的分布范围内用户，给他推送这条信息，那么你就很有机会找到人。所以我们把个性化的精准推荐用在一小类的寻人启示上，发现效果也是特别突出，我们到今年为止已经完全通过我们信息找到人，已经超过五百位了。

记者：当越来越成熟的机器分发逐渐代替人工编辑的时候，是不是我们从前熟悉的人工编辑，这些人或者方式就会永远的退出历史舞台？

张一鸣：人在创造上创意不会退出始终需要的，挑选信息上非常大程度让位于人工智能机器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记者：今天我们在节目现场特别请到了三位曾经在媒体界也是我们大家所熟悉的江湖大佬，他们曾经夜以继日、呕心沥血地帮助我们排版、挑选等等，今天听到张一鸣先生这样一种模式，不知道他们会如何来表述自己的感觉。现在三位嘉宾就在密室当中，请他们一句话表述，机器分发逐渐替代人工编辑的时候，曾经夜以继日工作的人如何看现状和未来？请第一位发声。

男：我每买一个新的手机，第一批下载的APP里都有今日头条，也不准备卸载。

记者：一位老编辑人已经跟你紧紧地捆绑在一起了，第二位，请发声。

男：我觉得今日头条能够帮助到每个人更好地认识自己和找到自己。但是那些优质的人工去创造的内容是永远不可能被替代的。

记者：我们听一听第三位发声者。

男：今天媒体行业里，渠道变革已经走在内容升级的前面，不过今日头条模式是对渠道的巨大的革命，但是不会让内容变得更好或者更坏。

记者：掌声请出我们今天的三位嘉宾，欢迎他们。三位在人们所谓的传统媒体当中工作的时间都有多长啊？

徐达内：我现在是在做一个新版创业公司，但是在做这个创业公司制前，我在纸质媒体工作了十多年，就是每天晚上做报纸的编辑，十多年。

秦朔：我现在做一点商业文明的研究，也做秦朔朋友圈自媒体，之前在传统媒体，广播、电视、报纸、杂志都干过，25年。

主持人：总编辑更是责无旁贷，看到站好最后一班岗。

冯大刚：我是冯大刚，工作十几年传统媒体，包括媒体、杂志，所有类型都待过。

记者：我们可以在大屏幕上看到即将打出的就是你们的颠覆之道。以往我们的这些媒体当中，我们是要强调立场的，我们是有主张的，我们有价值观的，这些会通过编辑的工作把该筛的筛，该强调的强调，但是你现在不做这些事了，你们不生产内容，不提供立场个价值观，针对张一鸣他所做的这一些，你们三个人有任何质疑的问题想要问吗？

秦朔提问：机器分发如何保证内容质量？

秦朔：今日头条这样的一种对于整个内容传播的生产力最大化的集成和调动以及分发，是用任何以前的传统都无法想象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觉得它是一个非常伟大的颠覆的革命；但另外一个我就在想，如果没有今日头条，我们的生活会发生极大的不适应吗？

张一鸣：算法组织信息这应该是一个全世界的一个基础潮流，也极大地改变了信息的传播。比方说过去的话，在农村的农民，他是没有办法看到最新的资讯的，因为不论是《第一财经》也好，还是其它报纸杂志也好，它基本在一线城市发行，而且它发行的内容只是白领精英关注的内容；比如说农村用户关注的养猪、养蜜蜂，这些内容其实是非常长尾，可能有些地区他的种植的品类可能就更特殊了，那我们在我们平台上面发现三农信息的阅读量也是特别特别高，当然我们在座的可能看不见，看不见这三农信息，所以我觉得对那些人来说，对于更广大的农民来说，那么今日头条发挥的作用就更大。所以如果用一句话来回答秦朔先生说这个所产生的价值，就是说我们希望消除“早知道就好了”这种遗憾。

秦朔：我认为这样一些机器组织的信息，能够是让你更好地认识自己，但是不能让你成为更好的自己，不能让我们的社会保证成为更好的社会，因为必须建立在准确、可以用，大家可信赖的基础上，如果这样的海量信息，将来大海里很多泡沫都此起彼伏的话，我觉得那种真实的海底里的情况反而失真了，这个问题是机器至少目前不能完全解决的。

张一鸣：内容的质量和真实性确实是非常重要的，当然我认为是因为他说不仅是头条，整个新媒体质量平均比传统媒体要更低。我觉得这是因为渠道刚刚爆发的时候，它的吞吐量一下大了很多很多，所以一下比过去多了很多很多内容，良莠没有分层。未来有一些新媒体品牌建立起来，良莠分层之后，这个问题会好很多很多。当然基础问题上，头条已经做了很多工作，内部有打击标题党、打击虚假、打击低俗，我们有专门的程序、技术运营人员，无论投诉还是举报的，标出来，训练模型样本。

记者：那这部分是机器加人工来完成。

张一鸣：对，机器判断，人抽检，行业、人为举报的，检查之后送给机器作为模型，这部分已经解决非常多了。但是更高质量，更好的来源标注，这个我觉得还需要时间，等新媒体良莠分层之后，会好很多。

冯大刚：头条每天的用户量六千多万，已经是中国最大的一个媒体渠道，在这种情况下，能操盘这样一个媒体的人是怎么想的？对整个中国都非常重要。那我想知道说我们迎合用户的趣味还是引导他的趣味？

张一鸣：到底渠道的中立属性是不是要带温度，或者是不是带有观点，当然我们是这样，首先严格遵守政策法规，这是作为企业必须遵守的。

记者：这是一个底线。

张一鸣：这是一个底线，你必须遵守底线，必须遵守政策法规；但是在我们说头条没有，就是不输出价值观的这个问题上，我们主要是对很多有争议的问题，比方说对待中医我们应该是怎么样一个态度，这个不能说以我的偏好来代替这个，但是过往的媒体可不全是这样，比如说如果他非常主张。这是一个底线，必须遵守底线，必须遵守政策法规。但是我们说头条不输出价值观的问题上，我们主要是对很多有争议的问题，比如说对待中医什么样态度，不能以我的偏好代替。但是过往的媒体不全是这样，比如说如果他非常主张西医，可能对中医态度很激进，这是媒体标榜。我们既然服务这么多大众，涵盖这么多内容，在这些问题上，希望涵盖的内容尽可能丰富，然后尽可能全面。

秦朔：头条它很清楚地知道你在看什么，而你在看什么，事实上塑造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某种意义上就是这样的，所以如果说你在某一些方面，可能未必是违法的，但是你在这个方面限定的时间特别长，是不是有些校正方法。

张一鸣：社会共识的东西我觉得肯定是的，比如说我们在打击虚假，打击低俗上面我们其实是很努力做，比如头条是不接医疗广告，不接名医院广告的，我们认为整个行业现在质量太差了，你现在已经不是良莠不齐了，可能普遍质量非常差，我们就整个医疗广告都不让接入系统，这其实也是有的，我觉得如果之后有更多的反馈，已经知道有成本的或者有损害的，那么我觉得我们也是会的。当然这个肯定是建立在不是一家观点，已经是共识的基础上了。

徐达内：我讲一个具体的环节，我上个星期在参加一个全国党报总总编年会的时候，我跟台下的各省级党报总编辑，我说你们装了今日头条吗，他们给我的回答是，他们觉得有人装了，但他们觉得打开来乱七八糟的，他们可能觉得明星的、八卦的会特别多一点，前两天王宝强这样，过两天就林丹了。作为一个新的今日头条的用户，这个时候你推荐给我到底是什么？我们知道在互联网上不管是PC端还是移动端肯定是明星八卦，这算不上是一个引导。我讲一个具体环节，我上个星期在参加全国党报总总编年会的时候，我问台下个省级总编辑，我说你们装了今日头条吗？他们给我的回答是，有人装了，觉得打开了乱七八糟的，觉得明星的、八卦的会特别多一点，前两天王宝强，这两天就林丹了。作为一个新的今日头条用户，这时候应该推荐给他什么，在移动端肯定是明星八卦，这算不算是一个引导。

张一鸣：新用户冷启动也是我们一个专门的课题，我们会根据他的地理位置、手机机型、所在城市等等进行冷启动，但是我们冷启动也有多样性，是一个重点，过去半年冷启动的界面改进了非常多，你说的确实是一个挑战，默认冷启动应该是大众的，大众的话肯定《第一财经》比不上《故事会》跟《知音》的销量，我们现在冷启动是专门做了多样性的优化，所以应该是会比较丰富，让他便于探索兴趣，但还要改进。

记者：今日头条，有点像已经烂熟于人心的一条广告语，叫我们不生产新闻，我们只是新闻和资讯的搬运工，有点像这种感觉。除了这些挑战之外，要说起来对新闻搬运工的第一个挑战应该是出现在2014年，那个时候大家就告今日头条侵权。

解说：当今日头条上线之时，几乎没有人看好毫无新闻基因的它，但是到了2014年，今日头条凭借机器分发的杀手锏，用户规模超过了9千万，日活跃用户1千万，并且每个月都保持一千万以上的新增用户。正当今日头条一路高歌猛进的同时，危机却来得猝不及防。一些传统媒体以及互联网门户纷纷起诉今日头条所在的公司侵犯版权，甚至当时还有人指责今日头条就是强盗、小偷、骗子。这场版权风波也成为今日头条自成立以来张一鸣面临的最大的一场危机。

张一鸣：当时是移动互联网行业的一个现象，就是在移动互联网上很多网页在手机上不能很好的展示，不能很好的展示网页的时候，很多产品都会自动进行转码，因为过去的产品都没有这么大用户量，出来之后，对于展示手机不友好的网页，转码是否可以，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后来我们不转码了，这部分不收录，都达成合作了。后来我们投入了非常多的资源，我们目前在国内已经跟3700多家媒体进行了合作，我们的头条号平台也进行了内容创作者扶植计划，所以我们在内容投入上已经很大了，跟内容合作的关系，我认为现在是越来越好了。

主持人：良性互动守住了内容阵地的同时，他们也在传播渠道上，有了一些新的拓展，这就是大家看到的我们的颠覆之三，我们直接看一下。“技术男”颠覆了资讯的传播逻辑，本身如果你是学传媒出身的，大家可能会知道你有一些根深蒂固的传媒的逻辑，但是作为技术拿杀入到跟资讯这么密切捆绑的领域，你自己于传播的逻辑有着什么样的界定呢？

张一鸣：我基本的想法是说，让信息最快的到它需要的人的手里，然后保证真实性、实时性、准确性，我觉得这是最主要的三个要素。

主持人：其实在你进入到资讯这个领域的时候，无论是李彦宏，无论是马化腾，甚至是更早的张朝阳等等，包括大家熟知的，包括门户网站，他们都在做跟资讯、新闻相关的事，你再杀进来的时候，为什么觉得有信心，自己是有希望的，是有市场的，是有未来的？

张一鸣：我觉得这个背后的原因是行业的变化，所以我们如果回过头来看，互联网刚出现的时候，信息很少，所以当时不论是雅虎也好，还是搜狐也好，都是导航网站，叫做网站目录，把各个站点列出来，搜狐、雅虎都是这个起来的，信息越来越多之后，站点的导航已经不够了，开始导航内容，就是门户，从站点导航到内容导航，内容更多了之后，就用导航分类浏览的方式已经不够了，就出现搜索引擎，搜索引擎在信息更爆炸之后，就成为一个强需求。搜索引擎之后我们发现信息需要在熟人间传播，就像社交网络，因为除了公众的信息之外，还有分众的信息，就是在熟人之间需要传播信息，在此之后，我们发现除了根据社交关系，除了根据地理位置，除了根据用户的喜欢程度，信息还要能够更个性化的不仅是分众在熟人之间，还要考虑熟人因素，要考虑兴趣因素，所以就出现了推荐引擎，就是今日头条。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行业演化带来的结果。

现在创业大环境好太多

主持人：我们看到很多创业者其实都要吃很多的苦，都要摔很多的跟头，他们的这条创业之路走的是非常的曲折和坎坷。但是你不太一样，从2012年到2014年，是不是真的非常顺？除了前面我提到的2014年的侵权风波之外？

张一鸣：在中国，创业难度比过去低很多。我听过刘永好先生讲，他创业的时候，卖鹌鹑蛋，贷不到款，贷八千元，但是我不用贷款，王琼SIG，很快第一笔几百万美金投资，这个时代在中国已经非常兴起了。

主持人：时代不一样，创业幸福感也不一样，回到创业最初，我想问问王琼，所有投资人都一致看好今日头条这个模式吗？

王琼：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今日头条头几年，不是这么容易让大家都认可这个模式，我们走过很长的路，在我们进行第二轮投资的时候，B轮投资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一鸣在一段时间见了很多的投资人，每次见完以后会给我发短信，跟我说，今天发挥得不好，好像说的、问的都不能够对上口形。可能是我发挥得不好，回去再想想看，怎么才能跟他们讲清楚，我要做什么。

张一鸣：我记得在创立的前一年半吧，其实整个业界没有这么看好，我记得我见有些投资人的时候，问很常见的问题，四大门户多少人，你们多少人，然后说他们现在多少用户，他们现在市值多少，有多少钱，很多这样的类比吧。这个方向前几年陆续有人探索，个性化推荐引擎，他们都不成功，现在为什么成功了，在这个方向上，过去很多失败的公司。所以确实在在我们第二轮融资的时候，不是这么顺利。我印象当中一个月应该见了30多个投资人，我记得有一段时间说话太多了，后来有失声了。

主持人：现在看起来不需要为融资而发愁，大把的人挤在门口，王琼说，你们到后面去，我们最早看好这个项目，这么短时间，这么多的用户，而且估值超过一百亿美金的独角兽公司，今天你的和以前的你面对发展方式又不一样，我们看到今日头条遇到的围追堵截又是什么呢？我们出一下第九张图片好不好？“强敌环绕”看到这张图想到这四个字，所有知名门户网站几乎都在屏幕上，屏幕足够大的话，都会列上去。面对这样态势，很多人说张一鸣应该强身健体了，包括今日头条开始强身健体了，要杀入一个新的游戏叫做“神庙逃亡”，这个逃亡游戏当中，大家如果玩过的话，当后面有追兵，前面有拦截的时候，那种心跳加速、血脉喷张的感觉，是很多没有体验过的人不能想象到的，不过今天不是你一个人玩，找了三个同样这种格局当中需要经历“神庙逃亡”游戏的三个小伙伴，看看你们谁可以在这场跑酷游戏当中完美胜出，掌声请出接下来三位嘉宾。有请！

主持人：这三位仿佛是刚刚从“神庙逃亡”的游戏当中回到现场的一样。来，跟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

陈华：我是唱吧的CEO陈华，唱吧是手机上的K歌软件，每个月几千万人在唱吧唱歌、交友。同时我还是酷讯的创始人，张一鸣就是酷讯头号的技术大牛。

主持人：好厉害。

张一鸣：陈华把我招到公司的。

主持人：第二位。

黄峥：我是那个拼多多拼好货的CEO黄峥，那一年多前呢，我们团队尝试把腾讯的前端的产品和游戏思维，和后端阿里的强运营思维结合起来，开创了拼的购物模式。整个电商从原来，从物以类聚的年代走向人以群分的年代的时候迈出了坚实的一步。我是拼多多拼好货的CEO黄峥，一年多前，我们团队尝试把腾讯的前端产品和游戏思维、后端的阿里强运营思维结合起来，开创了拼多多购物模式，整个电商物以类聚的年代走向人以群分的年代，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主持人：也是一个新晋的独角兽的企业啊，欢迎，来，第三位。

栗浩洋：。我之前做一家公司A股整合上市，最早140亿市值，去年开始创业，做了两家公司，特别奇妙的是，这两家公司尽管领域跟今日头条各不相同，但是商业模式和灵魂方面竟然完全吻合，一个是朋友印象，一款社交的AAP，我们的宗旨也是给每个上到这个APP的人推送他最喜欢的，和他产生共鸣或者灵魂默契的人，推在他的面前，我们上线半年也是有两千万人体验，后来获得了软银、腾讯两大死对头共同成为了我们的股东。另外一家公司E学教育，人工智能的方法，模拟AlphaGo，每个学生提供适合他的知识点和定制化学习，这两个企业商业模式和头条非常相似。我叫栗浩洋。

主持人：最重要的放到最后。听完了三位年轻小伙伴的介绍，大家知道为什么把他们三位跟你这一刻放到一块，你们面对态势是一样的，前面像BAT超级大山摆在面前，后面很多新晋力量不断地追赶你们，所以要胜出这样一款游戏，听说有秘籍和法宝，我们反复搜索，经过今日头条推送，找出三个胜出法则，对于你们而言，这三个法则到底适用不适用，第一法则是要具备持续稳定的奔跑加速度，第二法则通过获取金币持续造血，第三法则是面对障碍选择正确的躲避动作。你对哪个法则最感兴趣？

张一鸣：第一个。

主持人：具备持续稳定的奔跑加速度，这个其实放在企业的经营当中，我的理解是需要有持续创新的能力。就从我们前面探讨的机器分发这样的一种创新来说，毫无疑问他在你打江山的时候，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现在我们可能已经接近在坐江山的过程当中了，那你还有什么样的创新可以来稳住自己的江湖地位？

张一鸣：其实还是很多的，比如去年从文本、图文到视频，在视频里面需要很多不一样的技术，比如说到今年的问答，今年已经不简单是分发了，互动式创作跟匹配。

主持人：好像跟京东也有合作？

张一鸣：对，跟电商结合。而且我们认为未来的路上创新非常多，无论技术上还是产品上的突破点还是很多的。如果找不到差异化、创新的方法的话，只能靠规模，我觉得最有效的还是创新跟速度。

主持人：我们怎么来理解你现在的这些创新，更多的是一种主动的选择还是一种被动应对，因为有那么多的追兵和前面的拦截？

张一鸣：互联网这个公司比较有意思，就是说它不像一个行业就是说你成熟了之后就不动了。比方说可口可乐，或者老干妈，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变产地、配方、生产流程，然后你就可以卖得很久很久。但互联网公司不仅是我们，我相信BAT也一样，就是他们也得不断地改进。所以既可以说是整个行业的不得已的选择，也可以说是一个主动的行为。

主持人：你们三位如果要来选择致胜之道的话，刚才我们提示的三个胜出秘籍，有没有符合你们选择的呢？

陈华：我跟张一鸣是一样的。

主持人：一样的？

陈华：最重要的是第一不要走错方向，这个方向上跑的足够快就行了。

黄峥：我觉得现在的互联网创业跟十几年前有很大差别，我觉得什么样的游戏玩的不太好，我觉得两个比较重要，第一个要有随机应变的能力，随时准备知道怎么逃，第二个随时准备掉下去之后重新再来玩。

栗浩洋：我的选择不一样，我在玩“神庙逃亡”的时候，是第四种选择，故意减速，不是奔跑加速度，故意撞墙，甚至找一些障碍物，前方没有人的时候，降低速度以后，进行一定思考，让时间慢下来，准备下一段更好的征程

主持人：其实三位可能跟你的选择类似，几乎都没有提到获取金币的能力，是因为只要跑的快，金币一定会来是吗？

张一鸣：因为我们做的都不是烧钱的业务。

主持人：我不同意这点，因为现在正在有很多烧钱的情景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比如说大家看到，从前很少做广告的互联网公司，现在都开始做广告了，现在你几乎可以看到各大公交站牌上占满了所有你的视觉。你不觉得这是一个烧钱时代的来临啊？

黄峥：烧钱这件事我这么看，两种不同类型的烧钱，一种VC烧钱，一种投资的烧钱，很多电梯广告给投资人看，另外打给消费者看，试图打品牌，消费者心目当中占领一个位置，对于前面一种烧钱烧的越少越好，后面一种烧钱烧的越多越好，如果后面一种烧钱，金币多多益善。

营收不会烧钱

主持人：今日头条目前的盈利状况如何？

张一鸣：我们也还可以。

主持人：今天的世界互联网大会上，大家看到你的新计划，包括投资十个亿，打造和发展短视频这样一些内容，其实不是一笔小钱，这么持续投入，投多久，王琼会着急吗？

张一鸣：我已经很久没有找王琼融资了。

主持人：光靠自己的造血能力了已经。

王琼：我们很多投资人希望再给一鸣一些钱，因为他的造血能力太强了，所以从资金角度来讲，给一鸣绝对在几年之后能够产生出来的价值，远远比投资很多其他的项目要好很多，所以我觉得更多的资金会信任效率高的更好的资产。

张一鸣：我们无论投资短视频，做线下广告投放，前提都是在不烧钱的情况下进行的投入。我们的主要思路就是，让广告成为有商业价值的信息。我们过去都说，看到广告超过一半都是浪费的。我们从小看电视广告，但是在我小时候，老是放“腰酸背痛腿抽筋”的广告，但是我年纪小，不用给我看各种膏药广告。

主持人：所以在你这儿广告费是打水漂了。

张一鸣：补钙的广告，全都是浪费的，所以我们让广告成为有用的资讯，广告对用户的价值更大，转化率更高，商业效率比媒体属性平台高很多。

主持人：虽然你自认为不烧钱，或者不愿意烧钱，但是市场不乏靠钱烧出来的大市场，之前有成功案例，当然也有失败的。

张一鸣：我不反对烧钱，很多行业周期比较长，前期投入比较大，我们都知道阿里巴巴，2008年之后营收才开始起来，98年到2008年十年都并不是赚钱的，亚马逊也是典型的如此。所以烧不烧钱不是最重要的，而在于你创造不创造价值，如果你创造了价值，可以把这个价值最后再货币化。

主持人：我担心你的对手如果他的金币比你多，就是要靠烧钱，就是把你挤掉，有这种可能性吗？

张一鸣：如果你的系统整个效率，比对手高很多的话，其实通过单纯的烧钱，它能产生的竞争力很小。比方说两辆车，它的燃油、燃烧到动力转化，如果差几倍的话，如果光靠烧油的话，其实规模越大，亏损越大。我觉得无论烧钱还是不烧钱，应该在效率前提下。

绕不开BAT，但尽可能不站队

主持人：虽然刚才大家都在埋头于全力的加速跑啊，但是不得不提醒各位的是，在这个竞争当中，你们还必须要注重躲避，也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第三条。因为无论如何，BAT都是我们绕不过去的一个话题，可能都需要面临一个选择，就是我到底该站在哪个队列当中。这已经是一个很多人都必须要面对的选择题了，今日头条曾经有过这方面的思考吗？虽然大家刚才都在埋头于全力的加速跑，但不得不提醒各位的是，在这个竞争当中你们还必须注重躲避，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第三条，因为无论如何BAT都是我们绕不过去的一个话题，都可能都需要面临一个选择，我到底应该站在哪个队列当中，这已经是一个每个人都要面对的选择题了，今日头条有面对过这方面的思考吗？

张一鸣：思考就是尽量不站队。

主持人：您说的好像尽量不站队啊。

张一鸣：实事求是地说。

主持人：我特别欣赏一鸣的就是他很实在。如果站了队的话，会对这个发展产生什么影响？

张一鸣：因为巨头之间是互相防范和进入对方的领域，如果你站队的话，可能竞争会更激烈，这是很有可能的。我觉得主要是这一点，我们倒没有说特别说绝对不能站队，或者不可以站队，我觉得如果有机会相对独立的做大，可能更有意义。因为其实互联网这种格局也比较长时间了，如果能够有新生的公司起来，新兴的平台起来，我觉得这本身也是一个很好的示范吧。

主持人：一鸣的表态是很温和的，但是他的做法是很直接的。大家都看到了，在今年的7月份，本来有传言说腾讯要入股今日头条，张一鸣先生直接说，你别来了，我还是想自己干啊。

张一鸣：当时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有同事来问我，说我加入头条不是成为腾讯的员工，也许他是不是前员工我不知道，他说我不是来成为腾讯的员工的，所以我跟他回应说，其实我也不是来成为腾讯的员工的，我创立头条。但这并不是说我们跟腾讯合作或者竞争有什么问题，更想表达的一个意思是说，我们希望能够自己成为一个对社会有很大价值的平台级公司，所以这个表述没有针对性。

主持人：不是别人入股了多没意思，而是不能自己长大变得多没意思。

张一鸣：对，主要是想跟员工或者跟业界表达就是，头条还是有自己的志向的。

主持人：那你不会担心你的这种态度或者是表达，会让BAT当中的任何一家不太爽吗？

张一鸣：我觉得他们都很聪明的吧，不会因此就生气的吧。

主持人：(笑)希望如此，现在我们现场要来一次换位思考，如果此刻你是今日头条的张一鸣，在面对BAT的时候，你会做什么选择，你想要做的一件事儿是什么，来，转换开始。

陈华：假设我是张一鸣的话，我觉得现在面对BAT的话，其实首先考虑几点。第一点是今天的今日头条的规模已经大到不可避免的已经是BAT的竞争对手了，在BAT眼里已经是说你已经在有资讯、信息这个领域上，已经成为很强大的竞争对手了。我的感觉就是，第一，继续强化在资讯获取和通道上把自己的规模、日活用户、收入做得更大。同时，避免在BAT的核心业务上去跟他们做正面的竞争。因为这个阶段还没有大到今天的今日头条可以直接去挑战BAT的状态。我完全可以说，我们就在资讯这个领域做成第一名，同时能跟BAT还可以在比如说刚刚说的电商是可以和所得，搜索也是可以合作的，很多地方还是有合作点，这样它的的发展路会更宽广、更安全。

主持人：这话听起来让人有一点点的压抑啊，就说你别去动别人的奶酪，一动，我分分钟把你灭了啊。

黄峥：如果我是张一鸣，我会更加激进的做全球化，因为我们这一代互联网创业者跟上一代相比，会比他们更大的全球化视野，更早的接受国际资讯，全球化的机会也更大。第二，从价值创造的角度来讲，带领中国的资讯走出去，包括中国的产品走出去，这一点本身也是为BAT也好，为整个国家也好，创造的价值是最大化的。当你整个公司布局到全球，并且反过来用全球的资源集中回来打中国的市场的时候，我想那个时候可能也会变得更加从容一些。

主持人：好，世界那么大，我一定要让他们都看到今日头条

栗浩洋：如果我是张一鸣的话，我会对今日头条做2个重大的变革，一个是刚才我讲的通过社交网络，来让每一个用户的体验更优化，让他在这里面编织一个今日头条牢不可破的更坚固的神经网。第二件事，今日头条，“今日”两个字也有一点限制了它，因为很多用户在这个上面是获取新闻资讯，但是也是获取知识的。我在这里获取知识的时候，比如我看美国大选，我可能想看特朗普的过去，我可能不仅仅只是看今天推的新闻，所以我想看有历史的、有深度的一些文章，而这些文章怎么样能够让我去获得，让今日头条变得更完美。

主持人：谢谢三位提供的方案，这三位的方案有没有哪个方案打动过张一鸣的心，有没有哪个的思路和战略跟张一鸣先生不谋而合，马上为各位揭晓答案。我们马上旋转过来。

张一鸣：陈华说得很有道理，他是从公司层面的，后面分别是从区域策略和具体产品层面的，从公司层面来说，确实是说，不要跟别人的核心领域去竞争，这样可能会牵扯你很多精力，而且你是没有这个优势的。从另外一个角度上，除了竞争之外，不做别人做的好的领域，我觉得有社会价值。就是人家做得已经很好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做人家已经做好的领域呢，你应该去创新，去做别人没做好的领域，我觉得这是企业的意义所在。

主持人：今天跟前几年的发展态势确实不一样了，前几年做得好，不代表未来一定做得好，中国互联网业界的企业都面临着“大者恒大，强者恒强”的发展规律，如果你有闪失，可能就会失去同场竞技的机会，对于你而言，你对未来有什么担心吗？
张一鸣：其实我的担心可能想得更远一些，就是中国互联网在中国的有些领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是在有些领域，比如操作系统，比如最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上，云计算的平台上，还是美国公司做得好。我们能看到因为芯片是最底层，操作系统再往上，再往上是各种平台，我觉得在技术领域，不论是芯片、操作系统，都是海外公司做得更强，我们看到google不仅仅做信息平台，现在还出人工智能的平台，还在出对应的芯片。我觉得进入领先的公司在强大之后，更往底层走，更往更基础的基础设施走。这可能是中国公司未来面临的问题。比如手机，国内手机做得都不错，但是操作系统都是google的Android系统，在手机上是操作系统更强还是平台更强，可能是操作系统更具有优势，比起短期的问题，如果说今日头条定位一个人工智能公司，希望在全球范围内连接人和信息，提供信息服务的话，我觉得未来面临的竞争中，是否能更基础的设施，比如人工智能的基础设施、基础技术上，取得竞争优势可能是更关键的，我相信这个可能对中国的其他公司也会有类似的挑战。

主持人：对一鸣来说刚才这番话并不仅仅是对未来的预测，其实更多的让我们听到了它内心的一种忧患的声音，对创业来说，从来就没有过所谓的完全成功的哪一天，他们一直都在路上，如果说当年当别人并不看好、并不理解一种全新的资讯的编辑和分发和传递，可以带来一些改变的时候，一鸣相信了这一点，坚持了下来，他用自己很多的创新让今日头条真的一鸣惊人，但那只代表着昨天的那一刹那，但在未来的奔跑或者竞争当中，我们希望他们和他们自己的团队继续带着这一份忧患意识继续奔跑，让更多的创新让今日头条带动互联网业界天天都上头条。这是我的期待。谢谢张一鸣先生，谢谢各位观众，下周再见。

张一鸣：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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