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C狂潮威胁硅谷创新系统，彩票无数中奖寥寥，繁荣之后风险更高

北京时间3月29日早间消息，据报道，2019年，在六周之内，WeWork传出两个重磅消息，先是准备上市，然后又有传闻说它会破产。一年半之后，WeWork再次喊出“上市”口号。几天前，WeWork与一家特殊目的收购公司（SPAC）合并，谋求上市。

对于WeWork和它的支持者来说，上市是“救赎”，但在批评者看来，这宗交易证明市场过热。

深入本质，有一个问题也许更加值得我们思考：SPAC热潮对硅谷创业生态系统到底意味着什么？在硅谷，人们普遍认为失败是重要组件。以前创业公司可以通过公开市场融资，有了SPAC模式之后，企业多了一种选择。如果是优秀企业，SAPC可以快速将创新转化为增长，如果是有问题的企业， SAPC可能只是强行续命，恶果严重。

WeWork CEO桑迪普·马斯拉尼（Sandeep Mathrani）接受采访时表示，去年12月有多家SPAC企业接触WeWork。他还说：“有时不是你选择了道路，而是道路选择了你。”

在大背景下，WeWork只是一个点，目前有435家SPAC公司正在寻找目标，如果找不到，它们只能关门结业，将钱还给投资者。

一些人忧心忡忡，竞争如此激烈，SPAC赞助者可能会为了达成交易牺牲质量。SEC正在调查三家通过SPAC模式上市的企业，它们分别是保险创业公司Clover Health、电动卡车公司Lordstown Motors、电动汽车公司Nikola。

有些人甚至在Twitter开玩笑说，如果骗子公司Theranos晚几年创建，它也许可以通过SPAC上市。

在硅谷我们可以找到许多有趣的案例，企业家虽然失败了，但他们的教训最终孕育出革命性产品。比如杰夫·霍金斯(Jeff Hawkins)，他之前所在的公司开发手持计算设备Grid Computing，一败涂地，而霍金斯最终吸取教训，开发出Palm Pilot。Twitter和Slack成功了，但他们的创始人也都失败过。

目前的美国市场充斥着“便宜”的金钱和SPAC，创新系统也许会受到影响。

投资银行B. Riley Securities的CEO安迪·摩尔（Andy Moore）认为，SPAC之所以繁荣，许多私人市场的资金流入，主要是因为美国利率长期处于低水平；SPAC流行是美联储零利率政策的体现，不管有没有SPAC，在资本泛滥的世界，创业公司可以坚持更长时间。

VC支撑着硅谷，而在VC行业失败是运行模式的一部分。VC投资的企业很多都会失败，它们早就心知肚明，但成功者带来的收益会抹去亏损。去年软银CEO孙正义曾说，愿景基金（Vison Fund）投资了100家公司，当中15家可能会失败。在大流行期间，愿景基金的投资组合表现很好，只有2家公司破产，一些公司通过SPAC上市。

对冲基金Caspian Capital的运营者亚当·科恩（Adam Cohen）认为，SPAC狂热将以“眼泪”结束。Caspian Capital正在评估十多家公司，这些公司曾陷入困境，但它们在过去半年通过SPAC上市。科恩直言不讳说：“我们很困惑、很愤怒、很嫉妒。”

Schultze资产管理公司2018年年底设立一家SPAC公司，然后帮助大麻公司Clever Leaves上市，融资2.05亿美元。Schultze运营者乔治•舒尔茨（George Schultze）认为，公司已经有一套投资策略，SPAC是这套投资策略的延伸，很多公司可以通过SPAC上市。

面对SPAC狂潮，学者们困惑不解。证据显示，SPAC的确能刺激创业公司增长，但坏公司就算有了SPAC资金，它仍然是坏公司。伊利诺伊大学和哈佛大学教授公布的报告显示，比照2003-2020年通过IPO上市的企业，不难发现SPAC模式风险更高，但它有着类似的增长率，有时增长率还要高一些。

为什么呢？因为被SPAC瞄准的企业在上市时规模更小，营收更低；几年之后，与那些通过IPO模式上市的企业相比，它们的增长率差不多，有时更高。对于不良企业，即使通过SPAC上市，仍然会失败。企业与SPAC合并之后倒闭并不稀奇，硅谷的“失败公式”仍然有效，只是失败来得晚一些。可惜的是到时承受伤害的不是VC，而是公众投资人。

IPOX Schuster创始人约瑟夫·舒斯特(Josef Schuster)认为，从IPO表现长期研究数据看，表现不好的主要是小公司，尤其是SPAC上市公司。他感叹说：“彩票无数，中奖者寥寥，这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