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龙突死”当事人詹政回应:明明是我带警察从黑社会手里救了代小权
江西财经大学金融学院系主任詹政,2013年底接受省委统一安排到共青城市担任副市长,任期两年。期间,作为政府主管官员参与了赛龙公司的处置工作。
赛龙作为困难企业帮扶,进入我的工作范围
我带着警察把他从黑社会手里救了出来,怎么成了我叫警察把他架到了茶山宾馆?
深一度:这篇报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看后的第一感受?
詹政:大概是30日中午一两点钟看到的,在朋友圈里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政府工作就是这样,难免会被人误解。报道造假的东西太多了,不是一点点的假,是通篇的假。所以我当时觉得问题没那么严重,可后来的结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我的朋友圈被迅速刷爆,这时我才意识到事情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但我还是相信一定会有一个公证的声音站出来说话。
深一度:作为报道中的核心当事人,从文章发酵到现在是怎么度过的?别人理解吗?
詹政:我个人是相信组织和民众的,相信他们会有辨别事实的能力,我没有什么可担心,还是那句话,问心无愧、敢作敢当,我该吃吃,该睡睡。
深一度:你认为文章里哪些内容存在造假和不属实?
詹政:不实虚假的内容,尤其是涉及到政府工作的,太多了,里面通篇就没有什么真实的。省共青团的 微博 里有一篇文章,把它逐字逐句的分析了一番。还包括很多低级错误,比如文章中说代小权重组了五次,它把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时间顺序都搞反了。第一次重组是它和互联网公司,第二次重组才是和信亿。你可以查一下邹秀峰是什么时候离开共青城的,而我是什么时候到共青城的,你就会发现,文中所谓的第二次重组是在第一次重组之前。
深一度:这篇文章里最令你气愤的是哪一点?
詹政:文章里面说我和他(代小权)第一次见面是我叫警察把他架到了茶山宾馆,我最生气的就是这一点,实际上是他被借了高利贷的黑社会围困,我带着警察把他从黑社会手里救出来,送到茶山宾馆保护起来。他马上就要开庭了,妄图用舆论来影响对他的审判。
深一度:既然认为这篇报道如此失实,有没有想过采取法律手段维权?
詹政:我现在还没有考虑到我自己怎么去维权。首先(考虑)他们这种不负责任的报道是不是影响了公证的判决,是不是有目的地对我们政府的招商引资进行抹黑和误读,在这些大问题没有解决前,我不会考虑个人的事情。
深一度:在赛龙公司主要负责哪一块,主要职责是什么?
詹政:我在地方分管金融工作,包括创建经济园区,还有融资和困难企业的帮扶,所以赛龙是作为困难企业帮扶划到我的工作范围的。
对于躺在政府身上吸血的企业,首先要清掉
事实上,要想优化当地的招商投资环境,应该首先把躺在政府身上吸血的企业给清除掉
深一度:2013年10月,赛龙公司全面停产,2013年12月你接手赛龙公司的相关事务时,赛龙此时的经营状况如何?
詹政:这个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个企业早就已经死了,只是说我们没有将它送出去火化,然后我们拿一个电冰棺给冰着,只是隔三差五的拿针扎看看有没有反应,万一它哪一天复活了呢。
我并不是(一来)马上接手赛龙公司的事,我是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之后,书记(原共青城市委书记黄斌)才安排我参与赛龙的事,从帮助它解决不良贷款到介入,每前进一步都是赛龙公司自己要求的,不是我们政府主动要求的。
深一度:当初政府招商引资的时候,为了吸引赛龙前来,开了什么优惠条件?
詹政: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因为我再三说,这个企业交给我的时候就是个僵尸,我走的时候重组方案已经公告,上市公司的钱已经打过来,我的工作就到这个阶段。所以之前引进的,和之后方案的执行,我都无法更多地给你信息。
深一度:政府的回复里,认为赛龙公司的倒闭是因为行业巨变,大客户摩托罗拉的退出,报道则归结于政府的换届、非法干预和突然撤走贷款,你的看法?
詹政:我不针对赛龙,我只想说,一个企业的成败,如果归咎于政府,那么这个企业家的价值在哪呢?我不知道华为从政府得到了什么支持,是不是政府不给华为支持,华为就一定会死呢?我们政府每五年换一次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每五年就要死掉一批企业呢?
事实上,要想优化当地的招商投资环境,应该首先把躺在政府身上吸血的企业给清除掉。我不针对赛龙,我只是说,如果没有政府的支持,这样的企业就该死。
深一度:文章把赛龙重组失败归结于政府的干预,对这个问题你的态度?
詹政:所谓重组失败、重组不成,它归结于政府的干预,我觉得它把政府的能力想得太好了。政府在这个过程中,一直都是恪守自己的底线,他(代小权)曾经就这个问题向省法制办反映过,省法制办对政府在重组过程中是否存在这个问题已经作出了结论。
深一度:报道中提到,“2014年2月27日,黄斌和詹政以讨论公司重组缘由将代小权叫回共青城,强收证件,派公安24小时监视2个月”,是否属实?
詹政:是谁把他从深圳带回共青城的,这个肯定不是我。他说的这些东西我完全没有参与,我没有参与去把他(代小权)从什么地方带回来这类事情。
政府非但没撤贷,还成立了9000万导贷基金
作为一个失信的债权人,代小权九次被最高法列为失信债权人,别说出国了,连高铁都坐不了
深一度:文章中提到你多次向他索要股份,并且是以威胁的方式进行的?
詹政:这些东西不是他第一次说了,说了很多遍了,之前跟省里面,他能说的地方都说了一遍,已经是祥林嫂了。他说这些事情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把事情搅乱。
他向省纪委、省检查、省法制办,所有他能告到的部门他都告过。我作为一个政府的干部,如果这些内容属实,我也今天做不到这个地方来跟你来说这些事情,所以我相信这些东西有组织上的结论。
深一度:政府是否突然撤走贷款?
詹政:金融机构是否给企业贷款,并不是政府能够决定的。我负责任地说,政府不但没有抽走银行给它(赛龙)的贷款,而且还为赛龙成立了9000万的导贷基金,帮它在银行维持贷款的信用。
深一度:出口退税金去哪里了?
詹政:这个我也不能来说,因为这项工作不是我负责的,我只负责做重组的事情,这个是由税务部门和财政局负责的。而且这个事情应该是我来之前的事情,我来之后它已经处在停产状态了,赛龙已经死了,所以在我手上没有什么出口退税的问题。
深一度:同洲电子1.5亿出资款去了哪里?
詹政:上市公司发布公告,并且把1.5亿打到猎龙科技的账上,我的工作就结束了。因为我的重组方案已经完成。代小权在这个执行的过程中,到底是怎么履行的?他所谓的第五次重组实际上恰恰证明他违约了,因为他第四次重组方案已经生效了,他没有走下去。
这么理解吧,1.5亿第四次重组的投资上市公司已经公告了,也打了钱来,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重组方案已经实施了,那么各方是不是应该按照重组方案的规定来履行自己的职责了?怎么代小权居然还会弄出第五次重组来。
深一度:两次逃税罪是否成立?报道说赛龙逃税不到10% 只有6%,政府这边算下来有12.1%,政府的12.1%怎么得来的?
詹政:这些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范围,因为我在那个时候已经离开了,这之后的事情,我无权发表意见。
深一度:文中提出作为指导方的政府,没有权限公开罢免代小权的经营控制权和前往海外拿订单的权利的业务权利?政府是否这么做过?理由依据是什么?
詹政:作为一个失信的债权人,他是否可以离境,这个不是什么政府来决定的。他九次被最高法列为失信债权人,别说出国了,连高铁都坐不了。
政府发了疯才会去罢免他的经营权,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家公司不是经营的非常好的公司,会让大家争夺它。它有订单,政府不给钱生产,所以它的企业要死了,所以就怪政府。它有订单,是不是应该自己组织钱去生产啊,难道政府该给钱吗,我接手的时候看到的赛龙就是一个僵尸,谁有兴趣去接手一个僵尸的控制权呢?
深一度:法院判决中认为赛龙不是出口企业,那么你认为呢?
詹政:在我手上的时候,它是出口企业也罢,不是出口企业也罢,它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就是一个僵尸企业。
几乎把他忘了,代小权就是我的一个工作对象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篇文章我几乎把他给忘了,我做的事情都是履行工作职责,他只是我工作的一个对象
深一度:通过跟代小权的多次接触,你认为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詹政:说实话,如果不是这篇文章我几乎把他给忘了,我们就是正常的工作交往而已,在这个过程中我既没有私利,也没有损伤他的个人利益,我做的事情都是履行工作职责,他只是我工作的一个对象。
深一度:文章中说你在酒店向代小权脸上泼开水?
詹政:我觉得去争辩这些事情简直浪费时间。
深一度:有官员称,共青城赛龙公司是靠政府输血,五次重组失败的原因是代小权为私利阻挠,你对这种说法能否具体说一下?
詹政:这个东西在重组方案的细节中,讲起来太复杂了。他(代小权)始终在各个场合宣扬,赛龙是一家非常好的公司,是重组不成造成了它的死亡。事实是赛龙公司因为它的经营不善已经死亡,政府进行了尝试性的拯救。
政府之所以要为它进行尝试性的拯救,是因为政府之前给了它太多的资助,政府在重组中只想挽回自己的一点损失,而代小权却希望在重组中获利。很多网友都有评论,我记得有一个网友看得特明白,他说就是政府觉得吃了亏,不愿意了,然后让你一个骗子翻了身,不愿意让你这个骗子翻了身再去骗别人呗。
深一度:作为共青城的交税大户,赛龙公司倒闭之后,对共青城的经济发展造成了什么影响?
詹政:对当地的经济发展肯定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就业的工人失业了,在建的厂房荒废了,一些不安定的因素来了,欠钱的供应商、建筑商逢年过节就过来围堵,讨要,我们共青的政府为此要付出更多的公共资源来维护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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