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年亏损的迅雷,还在靠什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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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创始人李岩:很抱歉!给自己产品做个广告,点击进来看看。  

近日,迅雷发布了第二季度财报,会员同比上一个季度大幅下滑,再次引来了“迅雷是不是糊了”的质问。

财报显示,Q2迅雷集团总营收为4430万美元,环比下降8.3%;会员业务营收为2070万美元,环比下降11.4%。截至2020年6月30日,迅雷会员用户数为390万,而上一个季度为460万。

把时间线放得更长远点,曾经的迅雷也是一颗新星。

迅雷诞生于2002年,凭借过硬的技术创新横扫下载软件,在2006年就迎来高光时刻:下载市场份额超过50%,覆盖用户超过1.1亿,成为了当年第二大用户体量的客户端软件,第一则是QQ

海量的用户是迅雷的优势,但随着宽带服务发展,各类在线视频网站坐拥版权,下载需求逐渐变小,迅雷的“流量”锋芒早已去矣。

作为一个单纯以下载立身的工具型软件,迅雷拿到的剧本颇为悲情:

当它打败腾讯旗下的QQ旋风,成为行业赛道第一时,这个行业已经江河日下;迅雷在技术创新上非常迅猛,也曾做出过转型,但几次与风口失之交臂;在付费意识浅淡的国内,一个纯工具软件的商业化之路格外尴尬。

迅雷脱胎于草莽互联网初期,一切规则尚未明晰,但当迅雷已经借此赚钱起来,羽翼渐丰满时,各种版权争议、资源封杀,迅雷为此吃了不少亏。

2014年上市首日,迅雷股价收报14.90美元,按收盘价计算市值为10.3亿美元。而按目前的股价3.59美元来看,迅雷市值为2.44亿美元,缩水近7亿美元。

下载软件里的“战斗机”

假若你是一个老网民,在下载龟速、资源匮乏的21世纪初,你一定见过或者用过这些下载软件:网络蚂蚁、快车FlashGet、VeryCD(电驴)、BitComet,还有后起之秀的迅雷、QQ旋风。

在这个队伍里,迅雷是唯一的胜者。但,也是剩者。

迅雷两位创始人是“海归”校友,都曾读于杜克大学计算机专业。2003年,两人回国一起创业。最初期,迅雷的代码技术也都由两人亲自操刀。

迅雷初期发展得非常快,几乎没有什么大的阻碍。凭靠超快的下载速度,迅雷从众多软件杀出来。创立第一年,迅雷就拿到了IDG的100万美元融资。

初期的发展中,迅雷独创的P2SP(Peer to Server&Peer)技术让其迅速超越同行。在这种技术下,迅雷能够让用户从多个资源地址同时下载,大大加快了下载速度。不过,这种技术背后存在隐患。简单理解,它是靠“共享”其它用户的资源来加快下载速度,彼时也给迅雷引来了“盗链”的争议。

2006年,迅雷在下载软件市场已经占领了超过50%的市场份额,成为当年和QQ并列的装机必备软件之一。与此相对的,是迅雷巨大的用户数量。

不过随即,迅雷遇到了当时最大的竞争对手QQ旋风。QQ旋风产品页面简洁,少广告插件,非常讨喜。而且,当时迅雷能做的,QQ旋风也能很快推出。譬如,迅雷的离线下载功能上线后,QQ旋风也推出了离线下载功能,面向QQ会员免费开通。

迅雷在深圳创立,腾讯也在深圳。彼时迅雷创始人常常对不远的腾讯大厦头疼。无论在技术和用户量上,迅雷都不再占有优势。但,QQ旋风最终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据业内人士分析,“腾讯当时推出QQ旋风仅仅是想遏制迅雷,而QQ旋风始终是依附于腾讯社交体系之上,并无独立之意。”随后,QQ旋风的动作越来越小。直至2014年其宣布云播放功能暂停服务,2015年团队缩小,版本也再无更新。

在腾讯退出的背后,其实是下载软件行业前景的萎缩。巨头放弃了这个赛道。

宽带服务发展下,用户的下载需求越来越小,视频网站能够满足用户在线播放需求,浏览器也能覆盖部分的下载需求;况且,版权问题始终会招惹来麻烦。

迅雷付费用户的流失就已经说明问题。2014年Q1,迅雷付费会员数量达到517万,当时还是中国互联网第二大付费会员平台;到2017年Q1,会员数量为408万,再到2020年Q2,会员人数为390万。迅雷的付费会员数量缓缓下沉,几乎是一个不可逆的趋势。

这种背景下,虽然迅雷已然成为了行业霸主,但在许多人眼里,这根本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商业模式难破局

QQ旋风退出还有一大原因,就是持续补贴而导致的亏损。对于下载这类C端工具软件,变现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可以说,迅雷的步步求变也显现出了一个工具软件在国内的艰难求生。

对迅雷来说,有了流量后,变现的最初构想就是接入广告。最初,迅雷的商业模式是在软件内置广告、设弹窗广告来赚钱。但这种方式不仅严重影响用户体验,甚至因为涉嫌传播色情低俗内容一度被国家网信办叫停。

迅雷的第二种办法是推出付费会员模式,用户成为付费会员后,可离线下载、并且享受高速下载。但这种变现同样引起用户的反感和差评。

至今,当用户打开迅雷,仍然会看到乱七八糟的广告插件和各种画风堪称“辣眼睛”的视频引导,再加上对非会员的限速,迅雷的口碑呈现不可挽回之势。

迅雷的另一个压制点在于版权,而这个问题是致命的。2011年拟上市时,迅雷就因为版权问题在美国资本市场碰壁。2013年,美国电影协会甚至把迅雷列入了全球非法发行影片和电视节目的黑名单。

版权问题是无解的,迅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脱胎和成长于良莠不齐的互联网环境下,迅雷想要转身,已经不容易了。除非能够抓住转型风口,迅速找到新的利润增长点,迅雷才能够重新迎来高光时刻。

可惜的是,迅雷的确试图想搭上转型的快车道,但是每一次,都与此失之交臂。

迅雷创始人程浩卸任后,曾经复盘过自己在任期间三次比较可惜的错误。其中一个就是迅雷看看播放器。

他提到,彼时还没有成气候的视频平台,而迅雷看看在头两年的发展势头很不错,完全有机会去抢夺市场。

但随着业务扩张,迅雷发现这个新赛道比拼的核心能力是内容、销售和媒体,团队认定“这与迅雷的技术基因有很大不同,脱离了公司核心竞争力。”于是也渐渐边缘化。

再譬如,迅雷曾经致力于将自己打造成平台化产品,尝试过浏览器、游戏、视频网站等等,但是无一成气候。迅雷内部团队重视技术,以研发为核心,但也被认为过分保守。

程浩将这种错误归为“战略问题不该战术化”;但此时的迅雷,已经灾难找到下一个能飞起来的风口了。

会员式微、云计算崛起,迅雷能找到新征程吗?

虽然关于迅雷,现在在很多人眼里它已经大势所趋,没有搭上移动互联网的快车道,PC端产品也口碑激降,但似乎也保持在一个凑合过的状态下。迅雷现在到底活得怎么样?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或许可以从财报里读出来。

首先,连年亏损是一个大趋势,但近几年亏损在收窄。

从2016年起,迅雷年收入总体呈现上涨趋势,到2018年到达一个小顶峰。

但迅雷却一直没能盈利。2019年全年营收1.81亿美元,净亏损达到1810万美元。在过去三年2018、2017、2016亏损则分别为4430万美元、4420万美元、3080万美元。

为了求生,迅雷近几年战略业务也一直在转移,核心收入业务发生过两轮变化。

目前来看,迅雷的收入分为三大块:订阅收入、云计算及其它增值服务、在线广告。

在2011年,当时迅雷主营收是靠广告业务。根据迅雷招股书,2011、12年均是广告收入占比最大,超过40%;再到了2013年,点播收入崛起,广告收入占比迅速下降,占比只有26%。而云点播背后对应的,则是迅雷的付费会员。

而到2016年起,迅雷的订阅收入开始被云计算和增值服务抢去风头,2017年后者的收入占比为9450万美元,已经超过订阅收入。随后几年,云计算的收入持续上涨,成为了迅雷的一个新突破点。

也是从2017年开始,迅雷的官方财报里开始推介云计算产品。从2014年开始,迅雷布局“水晶计划”,也凭借云计算、区块链等技术,迅雷的确为自身找到了新的想象力。譬如其旗下星域云,已经揽获了Bilibili、快手、小米、爱奇艺、熊猫直播等一众企业客户。

据锌财经了解,目前迅雷有五百人,而其下专注星域云和迅雷链的子公司网心科技超过两百人,后者团队中超过80%的成员都专属技术研发。对迅雷来说,当初势起是因为其在技术创新上的突破,而错失转型快车也是因为过于拘束核心技术,不肯尝试新业务。

时势造英雄的时代已经过去。迅雷或许可凭云计算等新技术分到一块新蛋糕,稳步过日,但曾经的高光时刻已经无法回来了。

或许像雷军在小米十周年时所说,“今天的局面足够复杂,要想躺在过去的业绩上过日子已经不可能,要想不管不顾、猛冲猛打,这条路也走不通;唯有继续拿出‘重新创业’的热情,才能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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