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股东大会问答实录摘选：马斯克言论荒谬，虚拟货币不会有好的结局

2018年度巴菲特股东大会于当地时间5月5日在美国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市举行，此次大会盛况空前，来自全球各地约四万人涌入奥马哈的城中心体育馆内，来聆听“股神”巴菲特和老搭档芒格的投资圣经，他们在此次会议上回答了投资者关心的56个问题，涉及中国机会、退休与接班人问题、增持苹果与科技股投资、加密货币、投资理念等等，两位老人甚至还回怼了特斯拉CEO马斯克。

北京时间22点，大会现场屏幕投射出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2017年第一季度的税后利润表，然后巴菲特开始谈伯克希尔的第一季度业绩。

巴菲特：我们发现投资方面的回报，短期内的其实根本不意味着什么，我们可以承担很多这方面的损失。我们并不是很执着于想这个问题，因为我们更看重内在价值，我们并不是做短期收益的预测。我们截至3月31号做到了什么？我们已拥有超过900亿的资金，所以希望给大家汇报这一点。希望把这些收益能延续下来，继续进行投资。

我想提下我们有一个很小的投资侧重点，今年在这方面表现尤其明显，我们其实更愿意承受这方面的损失而不是受益，尤其是将受到税收方面的影响时。另外一个重点是，今年我们利润率方面拿到35%的成绩，亏损方面却不会出现这样大的损失。

马斯克称，护城河是个愚蠢的概念，因为科技颠覆正在改变公司竞争优势。怎么看这一观点？

芒格：马斯克的言论很荒谬。

巴菲特：创新速度在加快，让公司面临颠覆的风险。每个产业都到拓宽自己的护城河。马斯克可能在某些行业里带来颠覆，但是我不觉得他会在糖果业和我们展开竞争。

你觉得哪种公司可以得到你们的青睐？

巴菲特：不知道我是否可以说到你真正喜欢的。但我想说的是，当我们发现这样的公司，我们肯定会行动起来。我们可以看看大概5到20年之后的这个时间里，他们会不会还具备现在的竞争优势，这一种优势会不会持续这么长时间。他们是否有足以得到我们信任的领导层和管理人员，他们是否符合伯克希尔的文化，当然还有价格方面的因素。

当我们收购一个企业的时候我们会出手很多现金，会看他们长期是否可以给我们有一个很良好的回报表现。我们如果做出这样良好预测的话投资会感觉更好一点，我觉得对我们来说投资需要考虑。

中国投资者：我们这些股东希望能把1亿中国股民拉回到比较合理的投资理念上来，但最难的事是什么？整个世界最难的事情是把人们的价值观给改变，真的改变他们信仰的系统。让很多中国投资者能从投机投资转移到理性投资上来，是非常困难的。我们发现让他们去做这样的改变几乎不可能，我想问巴菲特先生，你能不能给我们提出一些善意的建议，我们应该怎样去做，能够让你这一种价值投资的哲学深入到这些投资人当中去，另外能不能给我们一些激励？谢谢您。

巴菲特：像30年代一本书里面写到的那样，那个书是跟投资相关的，非常好的一本书。就是投机有什么样的问题，会有什么样的危险。我认为投机的可行性是一直存在的。在市场上也会一直有人关注这一个领域。投机变得非常不加控制的时候，人们会通过这种投机的行为变得非常兴奋。而我们这个市场中也一直有这样的情况，这种情况可能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让人困扰的。对你来说，如果你看到隔壁智商比你还低的邻居通过投机买股票，比你赚更多的钱，人们会非常难以忍受。

还有一个跟你问题相关的一个观点是，在市场发展的早期，当时会有这样的趋势。就是新兴市场会让人们变得更投机，这不是已成熟几百年的市场。中国市场其实一直有像赌场的这种特性。当人们看到周围的人富起来，就都想投入其中投机赚钱。他们会更愿意去投机而不是心平静气进行长期平稳的投资。在美国也这样。

我1949年的一本书当时写到这个情况，这个书现在仍然卖得非常好，我提到的一点是市场变得很热时，很多的新发股票都涨的很好，很多人都会被吸引进来开始投机，进行赌博。我觉得这是美国过去的一个教训，而中国现在作为一个较新兴市场，现在当然也有很多股民参与。我觉得在这方面美国有很多的经验，可以跟大家分享。

今天铁路公司已经慢慢集中，只剩下几个非常大的。现在油价又开始上升，价格战也是航空公司要做的。再讲到客户满意度，我注意到航空公司现在跟铁路公司是不太一样的，我们知道伯克希尔在十几年之前开始投资铁路，但现在好象任何一个公司投资都要上百亿。您今天持有的还有联邦快递，类似货运的一家公司，现在这些投资你有怎样的选择性？跟我们解释一下。我想今天投资航空公司并不是跟铁路公司有关，并不是因为我们投资铁路就必须要投资航空公司，这可能不是我们的初始想法。

巴菲特：比较难运作的公司，航空公司算之一。今天这个公司已是百年历史，我们是不是就投资？你今天如果投到航空公司，航空公司破产的有上百家了，过去十几年中，都曾产生过这样一些情况，查理跟我也见过。美国航空公司就是一个例子。在它身上我们投资非常多，也损失非常多的钱。我们期间也赚一些钱，但其中一段时间人们对航空业非常热衷，那个时期后我们卖掉自己的持仓。他们这之后两次宣告破产。

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航空业竞争非常激烈，很多时候采用自杀式方式进行运营。而我们现在在很多大型航空公司都有持股，我们看到不管大的还是小的公司，都或多或少面临破产危险。80年代时，他们的定价甚至采用自杀性方式进行，而现在我们的收益，其实比那个时候有了一定改善。

这种收益率对我们的投资资本来说，相应还是较高的，甚至比投资联邦快递和UPS还更高。但并不意味着，某天早上你发现有航空公司降价你的公司也跟着降价，油价下降能不能通过价格保持来获得更多利益？这个行业没有那么大的灵活性。

因为有更多竞争，更多投资，情况会更加激烈，整个美国都如此。过去的时间我们看到这样的情况，不希望环境影响我们其他的业务，过去很多时候我们在统计上面有自己的优势。现在如果遇到更多困境，可能还可以面对，我觉得查理的哲学性太强，我可能没有办法跟他媲美。下面这件事的机率很高，就是五到十年的时间里面，将有更多人支持航空公司。航空公司在未来五到十年内，我们还可以获得比较可观的回报。

铁路方面几十年来都是非常糟糕的投资和业务，但慢慢也在改善，情况变得越来越可观，我觉得我比较喜欢现在的地位，很难区别这几家大航空公司谁做得最好。

我的猜测是，所有四大航空公司都会有更大收益，关键在于运作效率，他们的边际收益有多少，是不是值得我们现在进行投资，我觉得作为长期来说我们不会毫不犹豫。

对虚拟货币的看法是什么？

巴菲特：虚拟货币不会有好的结局。虚拟货币和土地或公司股票不同，不是增值资产，虚拟货币的价值依赖于更多的人进场。虚拟货币更容易吸引“骗子和吹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