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两百块的手机号令两大全球最赚钱生意的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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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75岁的任正非又在最困难的时刻爆发最大的力量,比他小两岁,但比他早6年创业的张士平,永别了他的奋斗、他的热爱,以及他所奋斗、他所热爱的一切:于5月23日,在一个县级市的人民医院与世长辞。

这位曾被城里人呼喊“乡巴佬,滚回去”的初中生,用30多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踏实和勤恳、鸡蛋里都要挑出骨头的精益求精与专注钻研,以及不行再来还不行还来的愚公移山之志和永无止境的进取,在黄河岸的一个小镇硬造出一家世界500强企业,在两大全球性低迷的行业里活拼成全世界最会赚钱的人,也写下一代乡土企业家史诗般的传奇。

问鼎全球棉纺之巅

山东邹平魏桥,一个黄河岸边的普通小镇,是张士平走向世界的起点,也是他争霸世界之后的归宿。只有初中文化的他,从扛百斤重的棉花包开始自己的奋斗人生,以凭空造出两大全球最赚钱企业成为全球业界高光人物,然后以在故土的安然离世,划上堪称曲折坎坷,也是波澜壮阔人生的终点。

1981年被提拔为镇油棉厂厂长,是张士平人生的第一个大拐点,在此之前,他已做了17年的苦力。

读书时一直是班干部的张士平,历来争强好胜,喜欢在自己参与的事情里争第一。邹平盛产棉花,棉油厂很多,他接管的却是最烂的一个。面对这个局面,他一上任就主动进攻,立志做到比所有人都要好。

当时的主旋律还是计划经济,国家对棉花管制严格,油棉厂只做收棉花、加工棉花、卖棉花的生意,一到收购旺季忙不过来,但旺季一过就全厂无所事事。张士平的第一招是打破传统,让大家天天有活干、有钱挣。

适逢国家放开粮油生产管制,油棉厂有榨油机,可以用于榨油。于是,他把生产从棉花加工拓展到大豆、花生等油料加工,成为全行业第一个进入产油的人。

这一转,张士平把生产排得工人都喘不过气来。同时,他还打破大锅饭,悄悄实施超定额计件工资制度,让舍得干的人拿到更多。

积极性和产能呼呼呼地上来了,他又打破几乎所有企业都等人上门采购的惯例,大力推动上门推销,把很多原本属于别人的生意都抢到了自己的碗里。

这些突破,让工厂效益一日千里。3年内,这个乡镇作坊就变成了全国油麻行业利润最大的工厂,也是全国供销工业的利润第一名。

1985年,张士平被选为全国商业劳动模范,到北京人民大会堂接受了李鹏总理的亲自嘉奖。这也是他第一次到北京。

就在张士平登上人生高峰的同时,危机也出现了。1985年,全国棉花行业萧条,大量的棉花卖不出去,张士平再去纺织厂推销,对方连门都不让进。这刺激他重新思考这盘生意,然后进入到新领域:自己搞纺织。

之后,张士平陆续进入毛纤、纺纱和织布领域,一边向纺织加工大步前进,一边抓住国企改革的机遇,将油棉厂改制成了自己控股、国有参与的魏桥创业集团,不断从产业和产权争取到更大的主动权。

更重要的,张士平在过程中对棉纺行业的发展作了深刻的检讨,结论是:这是一个大规模、低成本、好品质才可以生存的行业。

看准之后,他开始“闷着劲扩大规模,压缩成本,一路往前冲”。当时的环境也为他提供了便利,先是大量纺织企业经营难继,给了他收购兼并的机会,再是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闲置,为他源源不断输送工人。

“不管谁,看到这个生产力都会有扩张的冲动。”他在接受访问时这样回忆。

在规模越来越大,成本越来越低的强大优势下,张士平只用10年时间,就把魏桥的规模和成本做到了全国无敌手。

中国加入WTO之后,他又把握机会,进一步加快规模扩张,到2005年,他已把魏桥干成全球最大的棉纺织企业,产品覆盖欧美、日、韩东南亚等许多国家和地区。

与此同时,张士平还进入服装生产领域,不但拉长产业链,还提高产品档次和附加值。他与人合资成立大型服装企业,生产男装、女装、休闲装、运动装、迷彩服等几乎所有产品,并从贴牌加工一直干到自主品牌。

顺便做个世界第一

让世界真正认识到张士平厉害的并不是纺织,而是他顺便做出来的一个新生意。

2015上半年,魏桥旗下的中国宏桥集团以大约210万吨的铝产量,成为全球最大的铝生产商,而且实现净利润超过30%的增长达27亿人民币。虽然后来中国政府主导央企中国铝业展开重组并在规模上超过宏桥,但宏桥依然是全球最有竞争力的铝业公司,高盛甚至称它是全球铝业中唯一还在赚钱的公司。

宏桥就是张士平顺便做出来的那个新生意,甚至可以说是他被逼出来的创造力。有句话叫困难是晋级的垫脚石,张士平这个案例,是这句话的好例证。

棉纺企业是用电大户,魏桥一路扩张,一路被电困扰。尤其电力紧张时的拉闸限电,更是直接给生产带来很大的困难。不甘心受制于电的张士平,为掌握生产的主动权,于1999年成立了自己的电厂,搞出个热电联产模式,之后又不断新增产能,既解决了电力供应,也把电力成本做到比国家电网低出三分之一,进而大大降低生产成本,进一步提升纺织主业的竞争力。

自己有了电厂,有了价格很低的电力供应,张士平开始寻思,何利用这个一般人没有的优势,发展出其他的优势产业。研究来研究去,他看上了电解铝。在电解铝产业,电力成本占到全部生产成本的比例高达45%左右。张士平相信,这45%的低成本保证,能让他把电解铝做到光是成本就让对手没戏的水平。

2001年,张士平成立了“魏桥铝业”(中国宏桥),主攻电解铝,并在此后像当初发展纺织业一样一路狂奔,不到15年就坐上全球铝业的把头交椅。尤其最近这些年,他更刻意缩小纺织的规模,加大铝业的扩张,几乎每年都在大干快上。而业内估计,他每投资1万吨电解铝的成本只有竞争对手的二分之一。

在铝产业,张士平也是不断拉长产业链,从鱼头一直吃到鱼尾。2005年进入氧化铝领域;2011年进入高精铝板带箔、新材料领域;2014年进入采矿领域……不到10年的功夫,他就把魏桥铝业建成一个独立而完整的铝产业的王国。

如今,在魏桥,已经可以做到铝矿石进厂,铝水不落地,经过电解铝、氧化铝,再到铝材厂,直接出来汽车轮毂、铝箔、铝板的全产业闭环生产。因为建立了如此完整并紧密配合的生产线,张士平还做到了五个公认的行业之最:技术最先进、最节能、最环保、用工最少、投资最低。

更令人惊讶的是,张士平还搞定一个制约中国铝业几十年的大问题。

中国既是全球最大的铝生产国,也是全球最大的铝矿资源稀缺国。包括中国铝业在内众的多企业都试图解决这个资源瓶颈。其中,中国铝业曾动用140亿美元获得世界最大铝土矿公司力拓9.8%的股权,试图曲线救国获得其铝矿资源;中电投也曾在几内亚一期投资390亿元建设年产能约1300万吨的铝矾土矿厂。但到今天,前者的投资几乎竹篮打水,后者的项目可以说还连铝毛都还没见到。

可张士平,只用2亿美元,不到一年时间,就在几内亚搞起一座大型铝矿厂,而且把铝矿从几内亚运到了魏桥,这也是“中国人第一次真正把铝土矿石运回来。”魏桥官方数据显示,公司在几内亚的矿山项目,最终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单一矿区,也给魏桥的成本优势再添助力。

“绝大部分精力、财力、物力和人力,包括科研人员,专注到铝产品、铝用品上去。”在其努力下,魏桥现在从汽车用铝、电子用铝,到医药用铝,以及各种包装用铝全都可以做,而且越做越高精尖,全球90%的苹果手机壳体所用的铝板材料都是出自中国宏桥的工厂。

于是,铝业成为魏桥超越纺织业的龙头产业,用40%的员工为集团贡献将近70%的销售收入、利润和税收。而且无论行业萧条还是景气,都仿佛独立行业之外,持续保持着一枝独秀的业绩。2013年,张士平还在印尼兴建了一个百万吨产能的铝业项目,也是中国第一家在海外的氧化铝厂,目前也已经竣工。

在纺织、铝业的拱卫下,魏桥也成为是一个庞大的产业王国,拥有10个大型生产基地,超过16万员工,厂区还设有幼儿园,医院等社会公共资源和设施。

目前,魏桥的纺织、铝业两大产业都已在香港上市。根据财报披露,张士平家族合计持有整个魏桥接近49%的股份,这也让其长期稳坐山东首富的宝座。

相信市场,相信成本,相信品质

纺织、火电、铝行业,都是行业性亏损的大户。张士平身在三个行业,不但活下来,而且活得很潇洒。这是他一直相信市场、相信成本、相信品质的结果。

虽然每年3000多亿人民币的大生意,至今依然聚集在魏桥这样一个小镇,张士平的大多数时间也都在这个小镇上,但在决定大干纺织之初,他一抬眼看到的就是全人类需求和市场,这是他能在一个小镇把两大产业盘成世界之最的基石。

张士平相信,只要你能做出比别人更便宜更好,而且是人们生产生活必须的东西,你就一定能够活下去。在他心中,区别企业家高低的,不是看市场好的时候他怎么做,而要看他能不能在市场低谷的时把握机会,以弱胜强,或者强者更强。而他自己,一直都是在低谷大胆抄底,继而在复苏中享受市场的那个人。

因为相信全世界的人不可能不穿衣服,张士平在纺织业的低迷中,把规模越做越大,成本越搞越小,直到成为全世界棉纺业的绝对老大。即使国家一度出台政策限制纺织企业的扩张,他抄底做大的决心也未曾动摇。有人问,你这么干,有把握吗?他回答,好东西,总会有用得上的时候,而政策总是会变的。

因为相信即使你不让我卖电,我自己也可以养活电厂,而电是有价值的,张士平在博弈中,欣然接受政府电厂不给自己供电的威胁,不但获得“我不是吹牛,我们从来没有出过停电事故”的成绩,而且还搞出个民营电厂电价比国家电网便宜1/3的大新闻,引起全国的关注和讨论。

也因为有低价电的支持,并相信铝这个东西总是有需求的,他在寒冬中咬牙坚持,先是把电解铝做到了同行眼中的望尘莫及,继而纵横整个铝产业,把高附加值的铝加工做到世界顶尖级。因为有这些经验,他一直呼吁,“应该利用市场积极的引导推动,利用市场的倒逼机制,优胜劣汰,逼着企业转型升级。”

因为相信市场,张士平对跟政府搞关系不怎么感兴趣,也对拉帮结派混脸熟的事情不感冒。他开宗明义地说,“我不会搞关系”,强调企业只要为消费者实实在在创造价值,为地方和老百姓做实在的贡献就行。

张士平最喜欢“实在”两个字。在他眼中,生意就是用实实在在的产品,实实在在的价格,去满足实实在在的需求。他说,经营都是异曲同工的——“低买高卖,中间不浪费”,企业发展要不惟上、不惟书、只惟实,只要符合“三个有利于”的生产力标准,就要大胆干,大胆闯。他还信奉,争论半天,不如干他一回。

这么多年,张士平始终专注实业。他知道自己可以把什么干好,并且卯足力气干到极致,也对自己的能力有非常清醒的认识,有绝不超越能力做事的自知之明。有人让他干房地产,有人让他干互联网,有人伙他开银行,他全都拒绝了。

“我不懂就不做,这是规矩。”他也不怕别人笑他保守,说他老土:“搞实体经济,靠汗水挣钱,行情好,多挣点儿;行情差,少挣点儿。”

甚至他还公开说自己,不崇拜更会搞虚拟运作的李嘉诚,但崇拜更会搞实在工业的台塑王永庆。

近百年来第一个把工业做到世界第一等的华人企业家王永庆,最重视的一条经营哲学就是成本的控制。他有一个著名的鱼骨理论:在企业内部,任何大小事务的成本,都要对其构成要素不断进行分解,要把所有影响成本的因素全找出来,达到像鱼骨骼那样具体、分明、详细。然后,对每根鱼刺进行“瘦身”,力求做到最简,成本最低。

张士平虽然未曾与王永庆谋面,却是最忠实于王永庆精神的学生。两人共同的还包括,他们都认为,真正的低成本并不是低品质、低价格,而是消耗更低的资源,做出更好的东西,产生更大的效益,把事情做到极致。

张士平在普遍还不关心产品和品质的年代,就加倍重视品质的问题。魏桥的第一个纺织厂就把产品出口到了日本。“因为人家外商就认我的产品。伊藤忠,日棉公司,还来求我们。关键在于我们的产品。所以,我们的纺织,当时不是亏损,更不是微利,而是高利润,因为我们货真价值。”

也因为对产品有信心,纵然不少政府领导都对他的扩张泼冷水,他也是始终信心坚定。“现在纺织在国内外都已经是市场经济了,只要能做得出好东西就不用担心。如果能,谁也说不上我们;如果不能,领导捧你,也会死掉的。”张士平说,30多年前,他就认准这个道理,公司的干部、职工也认准这个道理。

“很多人说这个魏桥是个谜,干啥都干成,干啥都干成全国第一。尊重市场、控制成本、提高品质,这就是我们的成功秘密。”他强调。

从严管理,雷厉风行

平日笑嘻嘻的张士平,也是个独裁强权的企业人。他为企业的成功和16万人的前途命运而独裁,也为贯彻和推动企业的目标而强权。在魏桥,他是绝对说一不二的人。谁要影响他认准的目标,他一律强势回应,甚至回击。

在魏桥,张士平第一强调的是劳动纪律,这也是集团常年保持低成本的重要原因。30多年,魏桥的业务一直在变,但管理从严,令行禁止从来不变。他说:“我们这三十年来20字治厂方针的第一句话就是管理从严。”

1998年,张士平收购了陷入巨亏,但以前曾是滨州市规模最大、效益最好的国有企业——滨州一棉。当他走进工厂时,得到的是大门口挂出的欢迎词:“乡巴佬,滚出去”。面对消极和抵抗,张士平第一个解决的就是劳动纪律。

“围了我7个小时,叫我答问题。市委领导也在那里。”张士平回忆,其中一个工人直接挑明了说,自己干夜班,睡着了,晚到2个小时被扣一天的工资,他不服。

当着市委领导的面,张士平强势回应:我觉得扣你扣少了,如果在我魏桥,你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了,因为你严重违反劳动纪律。

这之后,滨州一棉再有员工反对和抵抗,魏桥的回应就更简单: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走人。

张士平说,能干好的企业没干好,90%是人的问题、机制问题、体制问题。收购国有企业后,他90%的精力都用在解决这些问题。

当时的滨州一棉连续3个月没发工资,亏损了4000万,销售收入不到一个亿,但却有300多个办公人员,12个财务人员。同期的魏桥销售收入30来亿,办公楼上只有20多个人,财务公司才4个人。

因此,他接手以后,让所有的办公楼人员全部沉下去,所有的高层,厂长、副厂长全部免职。那时,滨州一棉还是个正县级单位,要完成这个动作,张士平的压力可想而知,但他说到做到,强势到底。

在从严管理之下,张士平盘活了这些企业。

比如滨州一棉,只用一年的时间,就实现销售收入和利税分别增长了59.6%、44倍的成绩。“那时候我们的1万纱锭盈利率,是国营纺织企业的10倍,其中最主要的贡献是,我们的人均劳效是国有纺织企业的5倍。”张士平回忆。

当年,搞发电厂,电刚发出来,淄博电网就威胁,魏桥如果要自己发电,就必须从大电网中解列,而且还把邹平县政府一起警告,虽然知道有风险,但张士平也是不服这口气,最终把电力做成了降低成本的独门兵器。

因为这样的背景,当后来有人说魏桥的电价便宜是不公平竞争,张士平就会显得非常气愤。“你说我便宜,你为什么不上电厂?赚钱的事你不干,你想不到,你就是笨蛋!傻瓜!”

对于其他的批评,他也是始终保持三不原则:不生气、不争辩、也不改变。

“一个好的企业是批评不倒的,真正能批评企业的只有市场,如果市场能力不行,政府和同行怎么夸都站不起来。”他说。

“快”、“高”、“低”的三板斧

多年的管理实践和市场历练,让张士平形成独特的经营和管理策略。其中,最被外界学习和模仿的,当属他的“快”、“高”、“低”这“三板斧”。

“快”——张士平强调,发展企业要快速决策、快速行动、速战速决。

这也是他向王永庆学习到的成功法宝。

时间就是金钱,依靠快速,魏桥既省下很多时间,节约很多金钱,更抢出很多时间走在同行之前率先把握商机,赚到很多金钱。

在魏桥,几乎所有项目都是当年立项当年施工当年投产。一个21万千瓦热电机组,他们可以不到10个月就投产发电,比同行速度快1倍,而且投资仅为其一半。而公司旗下10个生产基地,更是一个超级快速反应的部队,可以按小时对市场需求进行快速反应。棉布、棉纱新品种,只需要3天和2天就打样出品。

张士平亲自修订的技改管理方针中,强调着一个“五同五早”。即:土建施工、设备安装、人员培训、产品开发、市场开拓同步进行,早施工、早安装、早投产、早达产、早回报,所有这些得核心要义也是奔向一个主题:快!

“高”——张士平要做规模第一,但强调扩张不能搞低水平重复建设,要一开始就高举高打,做多少年也不会被淘汰的事情。

当初大搞纺织工业,他们不惜血本,从日、美等国引进喷气织机、剑杆织机等顶尖设备,让魏桥不但是最大,也是设备最领先的棉防企业。

进入到铝业,他们也是一出手就全球装备最先进。

《财富》记者采访张士平时,张士平曾在一个纺织车间向其展示魏桥的现代化与先进性:他在我眼前揪断一根纺纱机上的丝线,然后转过来期待我脸上即将出现的惊讶表情——果然,这台拥有智能的机器自己找到了断点,并且用不足2秒的时间将其重新连接并继续工作。

“在这里,你几乎看不到几个人。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纺织机整齐划一地24小时轰鸣作响,它们创造了这家公司从未有过的繁荣。”《财富》写道。

“低”——低成本。

这是张士平以及整个魏桥管理层关注的焦点。魏桥能在三个亏损大户的行业持续盈利,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成本低。多年来,魏桥的能耗、原材料消耗,以及“人耗”都是全行业最低水平之一。

尤其人方面,魏桥的管理人员仅占全部职工的0.8%,年人均劳效达20万元以上,均居领先水平。魏桥的煤炭采购曾出现问题导致成本增加,张士平一次性开除掉了20个人。

为节约用地,魏桥还是中国大陆第一家把纺织、织布生产放在三层和五层楼上的企业。

“我们一直都是把一分钱当一块钱花。”张士平强调。

干出有价值的人生

百亿富豪张士平,一直从各方面保持着乡镇的朴实。

交班前,张士平是集团最勤奋的人之一。魏桥规定,干部7:20上班,张士平一般都是6:30就到了,甚至更早,几十年如一日。这也使得其他中层上班不敢“迟到”,而且6:40就都上班了。在熟悉张士平的人看来,他的成功,勤奋起到很大的作用,“到了别人无法比的地步,经常深更半夜去车间看。”

张士平生活简朴,应酬很少,一直用的是200块钱一部的手机,喜欢回到家里没,吃老婆孩子做的饭,尤其是玉米窝窝头。

有人评价不喜欢,也没有什么名牌享受的他,“对物质追求不是不高,而是很低。”到今天,他依然没有什么专职的秘书,出差经常是独行侠。他说:“只要我自己拎得动行李,我就不用别人。等我拎不动了,也就是该休息了。”

张士平还曾公开表示,自己非常看不惯,也看不起那些有了职位、财富或权势就带上一大班随从讲风头和排场的人。

“管理、纪律和作风都是上行下效。如果一个领导出行要有十几个跟班,这种作风,何谈企业的效率和成本控制?”他说。

包括张士平的家族成员,也都是朴素作风。

最典型的一个故事说,在他富甲一方后,他的父亲张钝河生前都依然坚持着辛苦劳作。有乡亲说,儿子都这么厉害了,你该好好享受了。张钝河老爷子回答,不能享受,万一有天他不行了呢。

至于张士平的下一代,更是没有一点富二代的影子和架子。甚至他的儿子讲,做张士平的儿子是一个挑战,因为他不会给你享受或失败的权利。

物质追求很低的张士平,拥有那么多的财富,还要那么努力地追求物质,为了是精神上的富贵。在他心中,比钱更有意义的是,是自己做成一些什么事情,又给别人产生什么影响。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当属为16万多人提供就业机会。

魏桥拥有16万农民工,张士平公开承诺,所有员工都会居有其屋(每个人都有房子)、老有所养(每人都有养老保险)、病有所医(在公司自建的门诊享受低价医疗)、子女有学上(自建8座幼儿园,支持政府创办小学、中学)。如今,集团每年发出去工资超过70亿元,光是员工住房总建筑面积就多达670多万平方米,并且修了7所高档幼儿园,可供1万多名儿童上学。

“我们实际上是一帮农民,16万职工,除了大学生之外,95%的是农业户口,高中生、初中生,家里条件不好的,但是我们有责任,帮着他们致富。帮他们致富,就等于为民造福。”他说。

虽然不搞关系,但在山东邹平,张士平的话绝对一言九鼎,即使是政府部门也都要尊他三分。因为,一个魏桥,不但是一个小社会,还贡献全县一半的财税。这些,都被张士平认为是比钱更有价值的成绩。

在集团,张士平经常现身说法,警示魏桥的管理层,不要为了吃喝享乐而活着,要体现自己的价值。“我认为真正能体现价值的最高层次就是干!你干得越多,就为社会造福越多!自己也赚得越多!你干了,价值就实现了!”

他知道,时代不一样了,他的话不一定有那么多人听,但还是要讲,因为“我认为我是对的。”

张士平为人低调,但谈到企业家的责任并不谦虚。“社会责任、爱国责任,我是党员,包括这个爱党的觉悟,我不是吹,和国企央企比,只会比他们高,不会低。”很少公开讲话的他,还喜欢为整个民营企业正名:

“民营企业也有大企业,谁家会用几千万买个彩灯的?谁家哪个企业家老板一天能消费一两万块钱的?”

从一个下苦力的人成为世界前200大企业的掌门人,张士平一路自然吃过不少苦,但这些苦对他而言,都是“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1968年,22岁的他曾因为替被批斗的老师打抱不平接受过劳动改造。4个月的黄河大堤修下来,他瘦了20斤,回到家时,母亲从他背上揭下了一整张皮。

去年9月,72岁的张士平或许是觉得累了,或许是为了早日让下一代更独立,将魏桥的权杖交给儿子张波。

今年5月14日,媒体传出张士平重病的消息,住进了邹平市人民医院ICU。这样的身价和身份,最终选择在家乡一家县级市医院告别,这多半也是他自己的心愿。

他在这里出生,也在这里离去。他在这里奋斗,也在这里永眠。

他在这里,已是永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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