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流量：互联网思维先生的盲点

没有互联网思维，企业必死无疑。许多媒体人都这样认识问题。今天回家看到联想集团柳传志与十位创业者及媒体人的对话，以及京东集团副总裁徐雷在一个数字营销论坛的演讲。徐雷一口咬定，他是互联网思维坚定的反对派。看来，一线企业都在认真反思互联网思维。

互联网思维，超级流量经济的代名词

定居加拿大的华人鲍勇剑博士曾经有一篇宏文，《拼装版的互联网思维》。他认为现在互联网思维提出的种种说法，“要么是早已实践的传统经验，要么是需要批判吸收的规律总结。现在，它们却被打包在一起，并当作颠覆一切的“模式”，让青年创业者跟风，让中小企业家恐慌。”这篇文章很值得一看，但是核心观点我并不太赞同。和传统商业相比，互联网经济是一种超级流量经济，而传统商业是一种高成本的小流量经济。传统商业的这种特点被大众媒体传播和经济景气掩盖了。而一些具有互联网思维的企业在某种助缘下，在短时间内获得了超级流量，以及某种颠覆性的市场占有率。不承认这一点是不客观的。但放大这一点，又表现出对商业的极端无知。

超级流量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周鸿祎的答案是免费+产品经理。这个答案简洁明快。还有一些同样很酷的答案。比如说社群经济，用户的参与感，粉丝经济。问题是，社群经济和粉丝经济并不意味着超级流量，而是有限流量。粉丝经济最近出现了一个失败的例子，他认为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其实，超级流量来源于两种因素。第一种是平台经济，第二种是杀手级产品。这两种情况下，是可以产生以亿为单位的用户。传统企业的用户一般为千万级，只有少数拥有全国性品牌的企业，也是以亿为单位的用户，而且他们并不免费，相反是垄断性收费。而目前，超级流量的第三种商业模型正在产生，也就是以Uber为代表的分享经济。超级流量经济在投资者眼中，真的是十分性感。但不幸的是，消费者的时间资源是有限的。一种超级流量产品的诞生，往往意味着很多网站流量的大幅衰退。比如，京东徐雷在他演讲中提到的一个案例，但他坚持不肯说是哪家网络媒体。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双十一创造了超级流量，但是，越来越多商家开始注意到线下竟然有更加廉价的超级流量。那些鼓动柳传志和联想赶紧插上互联网思维的人，似乎忽视了线上流量越来越贵的事实。移动流量好像性价比还可以，但是，罗振宇为什么只能去卖月饼呢？月饼和他的粉丝难道重度重合？拥有超级流量的百度和腾讯，并没有在电商方面有太多的作为。超级流量背后还有什么故事呢，互联网思维先生？

微笑曲线和流量经济

超级流量背后的故事很简单。传统商业用最简单的模型描述就是微笑曲线，而流量经济是微笑曲线的升维或降维。小米手机演绎了降维的故事，但是已经降到底了。精于供应链管理的魅族，华为，联想，在理论上比小米手机更加有降唯作战的资本，但只有魅族手机这样做。华为和联想都有海外市场，小米和魅族在海外市场上缺乏足够的销量，而国内智能手机市场的竞争已经白热化。因此，小米和魅族的降维攻击并不是一种任性，而是实力差距下的不得已为之。海外市场的开通需要尊重知识产权，搞定高通，具有良好的政府公关能力，甚至并购外国的企业。这些都是微笑曲线的故事。

和超级流量有关的是，苹果并不是微笑曲线做到极致的企业。但是，苹果做好了几个关键点。第一是产品外观设计。第二是硬件软件的整体化设计。第三是苹果生态系统的打造。诺基亚的失败不在于硬件，而在于忽略了生态系统才是智能手机竞争的天王山。国内市场抄袭成性，没人肯攀登天王山。这种情况下，谈互联网思维为王，是不是非常幼稚呢？

从超级流量到微笑流量

最近58同城又在做O2O平台。市场上对于超级流量的梦是不会醒的，甚至逼迫只擅长做有限流量的传统企业，也去做超级流量。苏宁，腾百万，传统企业的超级流量梦一直很大。但是，BAT都面临着超级流量的拐点。因为，更多的移动产品开始分流注意力。双十一后，我问了很多女性消费者，当天花钱多少，买了什么？而答案是，当电商促销常态化后，这些消费精英中的精英，著名的白骨精人群，她们不仅会花钱，还会省钱。她们真的更关注那些差异化产品，比如海外产品。而且，她们清晰地制定买哪些德国产品，买哪些日本产品，哪些智利产品。阿里将超级流量浇灌到淘品牌，腾讯用广点通扶持一条，以及百度直达号，这些超级流量可能都无法战胜白骨精了。这对传统企业却是一种利好，因为在超级流量经济的压力下，传统企业正在被边缘化。他们又开始意识到微笑曲线是有价值的，只不过他们也需要有流量思维。

流量首先是有温度的。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了。但是，罗永浩太冷酷，太无情，这是他感人的情怀之外的需要反思的一面。一加手机有温度，这种温度首先是对员工的温度。联想和华为，以及海尔，都是太理性的企业。特别是海尔，企业自组织走的太猛了，内部市场化走的太远了，于是成为了没有温度的企业。

海底捞不仅有温度，还有微笑。但我说的微笑流量并不是海底捞，因为海底捞并没有足够的流量思维。微笑流量，首先是蓝海战略，在红海竞争中，没有一家企业是可以微笑的。微笑流量，其次是国际化战略，国内的微笑曲线同质化程度太高。微笑流量，第三是本地化战略。要从本地化社区等分销终端做起。从线下做到线上。第四，微笑流量是移动战略。移动战略首先用软件管理服务质量，而不是做传播。第五，微笑流量是传播战略。但只有站在一个制高点，才有人肯自发传播，簇拥在企业周围。苹果并不是一家典型的互联网企业，乔布斯很是一副暴脾气。但是苹果公司真的有微笑流量，不是冷冰冰的。苹果让创新有温度。

流量经济还可以细分为战略性流量，重点流量和引子流量，对应着有关商业布局。微笑流量的升级版是分享经济。尽管我很喜欢知乎，可是知乎的分享经济确实停滞了。微笑流量或分享经济，正在期待新的产品形式。传统企业现在在经营压力下，也在用一种令企业颤抖的价格雇佣技术人才和产品经理，加快互联网化进程。相反，线上摇旗呐喊互联网思维的人，不懂得微笑曲线加流量经济才是商业的本质。他们在幻想着只要有流量，就可以征服全世界。但精益创业理论却告诉我们，只有少数的创新才是有价值的。很多风行一时的产品，转眼就是过眼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