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山乳业暴跌90%始末：造假！造假！造假！挪用30亿沈阳炒房，昔日辽宁首富一天损失209亿

　　 辉山乳业 出大事了。

3月24日中午11时30分左右，不温不火的辉山乳业（06863.hk）突然极速跳水，盘中一度跌逾90%。最终跌85%后停牌。仅仅半小时，辉山乳业的股价就从2.496港元跌至0.42港元，市值蒸发300亿港元。

辉山乳业实际控制人实控人杨凯、葛坤（二人为夫妻），一天内市值蒸发了235.8亿港元，折合人民币约209亿元。《2016胡润全球富豪榜》中，杨凯曾以260亿元的资产成为辽宁首富。

　　按3月23日收盘价计算，内地资金合计持有的辉山乳业市值折合人民币约24亿，而暴跌之后，该部分股份市值仅3.6亿元， 内地投资者单日浮亏超过20亿 。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什么叫绝望，这就叫绝望……从天堂到地狱，玩得就是一个心跳！众多股民朋友们开始感叹：还是我A股好，有涨跌停限制。

对于股价暴跌原因，网上流传多种传言：

1、 辉山乳业大股东挪用辉山约 30亿现金投资沈阳房产 ，目前无法收回。

网友纷纷评论：“为什么不炒北上广！沈阳有什么好炒的”“这老板估计是全中国第一个炒房地产导致资金链断裂的……”

2、 去年12月，辉山乳业被做空后，金融机构前往调查，发现巨额财务漏洞，消息传出，引发恐慌性抛盘。

3、 辉山乳业董事长 杨凯已被相关政府部门控制。

4、 更劲爆的是，据界面新闻报道，昨日香港金融机构间流传，辉山乳业管理层公司执行董事、 高级副总裁葛坤疑似失联 ，债权人召开大会准“逼宫”。同时， 第一财经 也援引知情人士透露， 辉山乳业某负责银行贷款副总已“跑路”。

越读越感觉事儿有点大啊~~

　　 ——1——

辉山乳业是什么？南方的小伙伴可能会有些陌生，但对于东北人来说就很熟悉了，据说他家的酸奶还挺好喝的……

简单来说，辉山乳业是一家覆盖全产业链的乳制品公司，业务涉及草料种植、奶牛养殖、液态奶和奶粉的生产及销售，于2013年在香港上市，暴跌前公司最高市值为383亿港币。

　　去年12月16日和19日，美国知名做空机构浑水（Muddy Waters）前后发布两份做空报告， 称后者大量虚报收入，价值接近于零，是一个骗子公司 。报告主要内容包括：

浑水过往的战绩就不多谈了，这里只举一个例子：曾经被浑水做空的东方纸业（美股代码：ONP），当年直接被干得不省人事，这么多年来就再没醒过。。。

那么，辉山乳业是如何惹上浑水的呢？

　　 ——2——

　　早期的辉山乳业很单纯，就是自己养养牛，挤挤奶，顺带倒腾点 农产品 。

截止至2016年9月30日，公司的牛群规模已经达到20万头，绝对的养殖大户。

年收入也有望达到50亿人民币。

到了2011年，辉山乳业开始涉足液态奶的领域，并于次年开始销售奶粉，业务不断向下游延伸。如今液态奶已经成为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占总收入的69%。

　　从此，辉山乳业在业务上不仅成功转型，赚钱更是赚得飞起。 根据彭博消息，辉山过去12个月的经调整的利润率为11%，而伊利和蒙牛分别只有8.6%和4.0%。

　　 暴利的背后是我们的主角之一：苜蓿草。

辉山曾表示，苜蓿生产自给自足是其毛利润业界领先的的主要驱动力。

一个破草能有什么利润？

　　要知道，在奶牛养殖这个行当里，饲料占成本的60%至70%，其中草料占饲料的60%，而苜蓿草正是重要的草料，能够提高产奶量和奶里面的蛋白质水平。这玩意大量依赖进口，并且很贵， 一吨要400美元。

　　 辉山乳业的牛逼之处说出来也很简单，就是自己种苜蓿草，自给自足自家的奶牛。 公司拥有国内最大的苜蓿草生产基地，根据年报显示，2014财年收割了14万吨的苜蓿草，一吨只要92美元（约632元人民币），一年下来，能省下3.4亿。

这样独特的生产模式，带来的是于生物资产公平值调整前的业绩中，毛利率水平高得让人找不到形容词：

这可让别的奶牛养殖商还怎么玩？

但事实果真如此吗？

　　浑水经过长达数月的明察暗访之后，发现大量的证据表明， 辉山长期以来其实一直从一家名为Anderson Hay & Grain的公司大量进口苜蓿草 ，还拍了照片，而且据称价格高于其宣称的自产成本。

这就尴尬了……

浑水接着祭出了第二个大招，称辉山乳业通过虚增牧场的资本支出，从而将高额的运营支出移出利润表（不明白的同学可以百度“资本支出 空格 造假”）。

不过以上两个问题，都被辉山发公告予以了否认和反击。

　　 ——3——

在浑水发布做空报告的同一天，辉山乳业董事长杨凯增持了近2,500万股，所以我们看到股价在当天拉了根长长的下影线。

12月19日，杨总再次增持2,100万股，很稳。

之后辉山乳业的股价一路走得四平八稳，与当年东方纸业的遭遇有着天壤之别，同时浑水的内心是崩溃的。

　　实际上，如果我们比较伊利股份、蒙牛乳业、 现代牧业 和 中国圣牧 的股价，辉山乳业（下图白线）简直稳过头了。。。

主要的原因是目前杨总和其夫人共持有近99亿股，占总股本的73%，外面的小鱼小虾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公司董事长的投机能力真是令人佩服啊！一边质押股权稳定股价，一边挪用资金炒房地产，对于杠杆的理解非常深刻，运用起来挥洒自如。

　　 ——4——

据财新网今天报道，辽宁省金融办已于3月23日召开辉山乳业债权工作会议，23家债权行与辉山乳业集团相关负责人均出席（据债权行人士透露，参会的债权机构实际多达70余家）。

　　会上，辉山乳业实际控制人、董事长 杨凯承认，公司资金链断裂。但他宣称，公司将出让部分股权引入战略投资者，通过重组在一个月之内筹资150亿元，解决资金问题。

　　会议主题是维稳。措施中包括： 政府通过花9000多万元购买辉山的一块土地来为辉山乳业注入资金，帮助辉山乳业渡过难关。

　　截至2016年9月，辉山乳业在银行授信余额140.2亿元，其中信用免担保15.5亿元，担保贷款103.5亿元，抵押贷款21.2亿元。 上述几家银行对辉山乳业的贷款加起来，已接近100亿。据知情人士透露， 中国银行 是信贷大头。

另据一财援引知情人士透露，“会议的结果应该很糟糕，才造成今天债权人选择跑路，卖出股票。”该人士指出，辉山乳业实际上存在大量外界不可见的灰色债务，多数均为杨凯以股权质押方式获得借款。

　　 其中就包括躺枪的 平安银行 。 作为质押品，平安银行目前持有辉山乳业共34.34亿股，占已发行股本约25.48%，这批股份截至昨日收市价值仍高达96.1亿港元，但到今日辉山乳业停牌前仅值约14.4亿港元，换言之平安银行损失至少7亿港元（借款21亿元，现在市值仍有14亿，剩下约7亿）。

　　平安银行已回应称，平安银行及股东 中国平安 未持有辉山乳业股份。“目前，辉山乳业已停牌，具体情况尚待辉山乳业公告澄清，平安银行正进一步了解相关情况，将采取各项措施保障信贷资金安全。”

如果说平安给辉山做股票质押的时候，尚未有浑水等做空机构发布预警，徐州恒鑫金融租赁有限公司可是在浑水做空之后仍毅然决然的冲了进去，一周前刚刚给辉山2.5亿人民币，租期为36个月，年利率6 %。在这里由衷祝愿他们并没有来得及实际把这笔钱付给辉山。

　　网络上还有消息称，知名P2P平台 红岭创投 给辉山乳业10亿。对此，红岭创投董事长周世平表示，公司与辉山乳业没有任何股权合作，但有5000万元的债券合作。

　　 对于上所有，辉山乳业董事长表示，网络传言都是谣言，他表示，“公司股价暴跌我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没有准备，小散更没有准备啊.......

　　 浑水公司创始人Carson Block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此次股价突然暴跌在意料之外，但对股价暴跌感到高兴。

对于炒房、跑路等传言，我们只能坐等辉山乳业的下一步公告了。

这一停牌，不知道何年才能复牌，大家是否还记得2015年5月20日在大明湖畔停牌的汉能？

是的，至今已快两年了，但汉能现在还在大明湖畔……

可能辉山乳业就是去找它了吧……

部分内容参考来源：微信公众号“三钱二两”（ID：ThreeQian），作者：钱大伟；微信公众号“财经女记者部落”（ID：cjnjzbl）；微信公众号“金融深度”（ID：tmtreport）；微信公众号“中国证券网”（ID：www_cnstock_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