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之年入狱,84岁再成亿万富翁,“中国橙王”褚时健如何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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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他义无反顾地参加革命,因反右不力被打成“右派”;60多岁,他坐拥年创利税近200亿的烟草帝国,被尊称为“老爷子”,却因贪污罪被判无期徒刑;84岁,他再次成为拥有35万株冰糖橙的亿万富翁。褚时健无疑是中国最具有争议性的财经人物之一。

从“红塔山”到“褚橙”,从“烟草大王”到“中国橙王”,作为罕见的、身陷囹圄之后还能以古稀之年东山再起的企业家,通过电商和媒体的演绎,他变成了一个励志符号,其跌宕悲辛的人生也成了最佳的心灵鸡汤。

古稀之年入狱,84岁再成亿万富翁,“中国橙王”褚时健如何向死而生?

  烟草帝国的“老爷子”

1949年加入云南武装边纵游击队,上过战场,见过生死的褚时健勇毅、果敢。因为这些优秀品质,他被迅速提升,入党、提干,历任区长、区委书记、玉溪地委宣传部干部管理科科长和行署人事科长。

但这个从大山里走出来、当过游击队员的男人并不适应政府官员的生活。他的直接和执拗,使他在接下来狂风暴雨般的政治运动中被打为“右派”,一家人一起被下放到新平县红光农场。

褚时健的商业天分却在这段艰难岁月显露出来。1970年开始,他主持工作的华宁糖厂成为当时云南少数盈利的糖厂之一。即便是整日互殴的造反派,都舍不得把他这个“能人”往死里整。

褚时健很快等到了他的机会。1979年,刚刚摘掉右派帽子的褚时健被调进濒临倒闭的玉溪卷烟厂担任厂长,在破败的旧式烟厂里,他开启了大跃进式的革命。

他大刀阔斧地对这个半作坊式小厂进行改造。一方面,大举借债购入国外生产设备,烟厂负债率最高时达到500%;另一方面,引进品种改善种植,从源头帮烟农种出好烟叶,把农民的烟田变成烟厂的“第一车间”,他一手控制了产、供、销三个环节,并狠抓产品质量;更关键的是他分利于人,竭力改善员工待遇。这在那个吃大锅饭的年代尤为难得,极大地提高了生产积极性。烟厂老员工回忆,起初当地小伙子都不愿意去烟厂工作,褚时健来了一两年,大家就争着要进烟厂。

好运接踵而至。1988年,云南连发两次强震,中央财政无力支援,决定放开云南的烟草管制。与此同时,国家还放开了名烟的价格管制。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褚时健同时担任玉溪卷烟厂厂长、玉溪烟草公司经理和玉溪地区烟草专卖局局长。

  在这样的体制下,红塔山迅速崛起。1990年,玉溪卷烟厂跻身中国工业利税大户第三名,此后一直高居榜首,撑起云南财政半壁 江山 。烟厂固定资产从几千万元发展到70亿元,年创利税近200亿元。褚时健也走上了人生巅峰,“五一劳动奖章”、“全国劳动模范”、“全国优秀企业家”、“中国十位改革风云人物”等荣誉接踵而至。

自此,偏安一隅的小烟厂成为政商名流趋之若鹜的名利场。“红塔帝国”的权力全部集中到塔尖——重要的事情,尤其是批烟,全凭褚时健的条子和电话。他身边的人称他“老爷子”,其他人叫他“老板”。

在褚时健效力红塔的18年中,为国家创造的利税高达991亿,加上如今红塔山400多亿的品牌价值,他为国家贡献的利税至少有1400亿。

   被判无期徒刑的“阶下囚”

1995年2月,一封来自河南三门峡的举报信,终结了这一神话。

1996年,对于褚时健来说,是他人生中最为艰难的时候。被人举报贪污后,此时褚时健的女儿褚映群和老伴儿马静芬已经被关在洛阳监狱。女儿在狱中自杀,听到消息的褚时健潸然泪下。据其律师说,那一年的中秋节,褚时健一个人蜷缩在办公室,盖着一条毯子看着电视,悲凉得很。

据1998年1月新华社的报道,褚时健的女儿“共索要和接受3630万元人民币、100万元港币、30万美元,妻子及其他亲属共收受145.5万元人民币、8万美元、3万元港币及大量贵重物品”。褚时健本人,后来被司法指控贪污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最主要的情节是,他把巨额公款直接划到自己的名下,其中一笔是174万美元,另一笔1156万美元。

这个案子却在全社会引起了广泛的争议。在经过长达四年多的调查以后,对褚时健的量刑却颇费周章,当时强调的,不是“以法律为准绳”,而是“判决一定要经得住历史考验(主审法官语)”。

最后,褚时健因巨额贪污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可即便如此,一些媒体对他表示同情、惋惜和为他辩护。一位论者曾这样写道:

1996年(褚时健被调查的第二年),美国可口可乐公司总裁的收入为885万美元,外加2500万美元购股权;迪斯尼公司总裁年收入是850万美元,外加1.96亿美元的购股权。如果按照同样的比例,红塔集团的销售总额距离世界500强并不遥远,作为红塔集团的最高管理者,褚时健所应得到的报酬要远远超过(法院认定的贪污和不明财产)174万美元。但是,他18年的收入加奖金不过80万人民币。

  84岁再成亿万富翁

2002年,褚时健因为身体状况逐渐恶化而保外就医。他向昔日朋友们筹了1000万,承包了一片2400亩的荒山,种起了橙子。这一年,他已经是一个疾病缠身的70多岁的老人。

驯化满山的冰糖橙,褚时健用了6年。起初,橙子的味道不行,销量也不畅。全靠褚时健昔日的朋友、徒弟们帮衬,云南的几大烟草公司就把哀牢山的橙子消化大半,“褚橙”都还没出来就高价预定了大部分作为员工福利。

但就像当年褚时健出山并非仅凭时机,现在,他也不想全靠人脉。他又用上了烟厂的那套打法:重视技术,利益共享。事实证明,这在种橙子上同样奏效。

他对肥料、灌溉、修剪都有自己的要求,工人必须严格执行。种橙期间,遇到任何难题,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看书,经常一个人翻书到凌晨三四点。他不上网,但是每天看报、听收音机。

“管理果园和管理烟厂一样,首先要考虑员工利益,不让他们吃亏,事情就好办。”褚时健说,以前这些农民在家乡种玉米、种甘蔗,一年就赚一两千块,现在跟着他种果树,一年赚四五万。

2012年,褚时健种橙的第十个年头,2400亩“橙园”已经成为拥有35万株冰糖橙,固定资产8000万元,年利润3000万元,拥有完备道路规划和水利设施的现代农业示范基地。

褚时健意识到人脉关系渠道不是长久之计,2012年,经过生鲜电商平台“本来生活”网的社会化营销,“褚橙”挺进北上广,成为全国范围的励志象征,被称为“励志橙”。84岁的褚时健则再次成为亿万富翁。

  2014年12月18日,褚时健荣获由 人民网 主办的第九届人民企业社会责任奖特别致敬人物奖。

关于种橙的理由,媒体报道过的有几个原因:一是,闲下来,身体就不行了。据褚时健表述,刚保外就医的时候,他的糖尿病很严重,头眩晕,虽然坐牢只有一年多,但对身体影响太大;二是,心里不平衡,“现在的国企老总一年收入几百万、上千万,我也不想晚年过得太穷困”;三是,否定“烟王”是靠政策之论调。

褚时健的夫人马静芬说:“以前社会上有很多人说,你褚时健搞烟厂搞得那么好,那是因为政策好,云南烟得天独厚,烟厂交给挑扁担的都成。他做果园,就是想否定这个。”

   为声名所累

褚时健再次证明了自己,却也为声名所累。

  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去哀牢山拜访,青年想从他那里得到 智慧 ,企业家想从他那里得到力量,媒体想从他那里得到故事,官员想从他那里得到助力,也许更多时候,他们只是想要一 张和 褚时健的合影。

2013年,在地方政府的盛情下,褚时健“不情愿地”上马了一个新项目——褚橙庄园。云南省计划5年内在全省打造100个现代特色农业精品庄园。建成后的褚橙庄园,将囊括当地上万亩冰糖橙果园,容纳游客在庄园内吃住。

褚时健并不相信这个投资2000万元的庄园可以产生政府所期待的效益。建这个庄园,他需要出资600万元,其它部分由云南省、玉溪市、新平县三级政府承担。

“一年最多1/3的时间有人来,其余时间都闲置。我一年要拿100多万来补贴这个庄园,不然人家来了吃不好住不好。”褚时健说。

2014年11月20日,褚橙庄园开门迎客,游客如织。当日,云南网的一篇报道的标题为“不经历风雨何以见褚橙”,褚时健在剪彩现场发表了一段简短的发言,他说:“没有经历的人,无法想象其中的艰辛。”

当媒体问他:“你怎么评价自己的一生?”

“这个事应该由别人来说。我想,十个人评价,应该有八个人是公道的嘛。”

“但有一点,我在做事的时候,不怕自己吃亏,怕别人吃亏,这是我的优点。”褚时健说,“我的心态是不计较社会对我的不公平。因为现实你没有办法,多少人都得低头。别人说我们这一家,是叫花子养鹦哥,苦中作乐。”

   结语

中年一飞冲天,老年跌入谷底,却能以八十高龄绝地反弹,褚时健人生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都与社会变革息息相关。

  无论后人如何评价褚时健,他都已经成为这个特有时代的符号人物,更是一种企业家精神的象征。就像 万科集团 董事长 王石 对褚橙庄园的期望——希望能建成中国企业家的精神摇篮,在褚时健的传记《褚时健:影响企业家的企业家》中,王石为之撰写了序言:“褚厂长身上集中体现了中国企业家的一种精神,一种在前进中遇到困难、并从困难中重新站起来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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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时健橙子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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