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的高频交易：越震越赚，1500交易日仅1天亏，游走在正当交易和诈骗的边缘

若不是伊士顿案件的曝光，人们也许很难想象，两名俄罗斯人利用高频交易潜伏中国资本市场谋取暴利。无独有偶，作为华尔街的宠儿，高频交易(HFT)也让美国监管部门头疼不已。

11月3日，美国联邦法院裁定高频交易员米歇尔·科斯夏在商品交易欺诈以及幌骗(spoofing)罪名成立，这是美国也是全球针对这种违法交易行为的首宗刑事起诉。值得注意的是，高频交易因技术上的高度复杂性，让正当交易和诈骗的界限变得模糊，而在全球政府加强监管的同时，高频交易也因极少亏损的业绩愈发受到青睐。

今年三季度全球资本市场经历巨震，在美上市的全球最大高频交易公司之一的Virtu Financial却仍然录得1.4亿美元的经调整后交易净利润，同比增长34%；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受市场动荡影响，全球对冲基金行业在今年8月创7年来最大单月亏损。

去年至今，美股市场上有一家公司的挂牌上市引发全球关注，这家公司甚至一度因为负面争议而暂停上市。这就是今年4月16日在纳斯达克成功挂牌交易的Virtu Financial。该公司是全球最大高频交易公司之一。

早在去年3月，Virtu Financial就曾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递交了IPO文件。但由于美国财经记者迈克尔·刘易斯有关批评高频交易的书籍《Flash Boys：A Wall Street Revolt》面世，引发市场对于高频交易极大的负面关注，该公司不得不推迟了原先的上市时间表。今年11月3日，美国联邦法院裁定高频交易员米歇尔·科斯夏在商品交易欺诈以及幌骗(spoofing)罪名成立，这是美国也是全球针对这种违法交易行为的首宗刑事起诉。因此，起诉后次日，全球最大高频交易公司之一的Virtu Financial三季报受到普遍关注。

　　 市场动荡“成就”高频交易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在Virtu Financial三季报中看到，Virtu Financial三季度营收实现增长，利润超出华尔街预期。

截至9月30日，前三季Virtu Financial经调整后交易净利润同比增长34%，至1.386亿美元，超出了汤森·路透分析师的此前预期的1.305亿美元；公司营收增长25%，至2.158亿美元。Virtu Financial三季度盈利1230万美元，合每股收益35美分。去年同期盈利1280万美元，合每股收益37美分。

“八月份包括美国市场在内的全球股市宽幅振荡，导致交易量激增，公司流动性的需求相应增强”，对于公司三季度业绩超预期，Virtu Financial首席执行官道格拉斯·斯福表示，这是公司历史上业绩最好的季度之一，“因为公司就是为这种市场而生的。”

在诸多投行看来，是今年三季度全球市场的动荡“成就”了高频交易。瑞银集团发布报告表示，“三季度金融市场波动剧烈，抛售趋势中出现单日飙升，这为Virtu Financial提振了业绩。”

值得注意的是，8月24日，包括A股在内的全球资本市场遭遇“黑色星期一”，沪指单日暴跌8.49%，深成指单日下挫7.83%。美股三大基准股指遭遇8月份最大单日重挫，德国DAX指数与法国CAC指数当天也重挫5%左右。首席执行官道格拉斯·斯福此后向媒体透露，全球市场经历大跌的一天，却令Virtu Financial当日盈利创2010年美股闪崩以来最高。8月24日当天，Virtu Financial股价上涨3%，报收21.33美元，较19美元的IPO价格上涨12%。

从市场动荡中赚取高收益的高频交易公司不止是Virtu Financial。专注于期权市场的高频交易公司Volant Trading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布莱恩·唐纳利8月24日当天就表示，“这是每一个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梦寐以求的好日子，也是2010年市场闪崩以来我们所经历的最好时期”。

高频交易公司多为做市商，同时向市场提供买价和卖价，以收集并利用其中的价差，通过高频次交易来赚取惊人的利润。这种交易需要依赖高速数据连接系统，并使用公司自营资本开展算法自动交易，在市场大幅波动之时表现尤为出色。

总部位于纽约的投资银行Sandler O’Neill + Partners分析师里奇·瑞贝托就称：“对于高频交易公司来说，最理想的交易环境就是市场剧烈波动且成交量巨大的时候，市场涨涨跌跌，同时伴随交易量放大，高频交易通过一秒多次下单，从中赚取微薄利润，聚沙成塔。”

　　 1500个交易日仅一天亏损

实际上，不论是伊士顿公司被查，或是美国联邦法院历史上首次以欺诈及幌骗(spoofing)罪名起诉高频交易员。不可否认的是，过去十年，高频交易早已进入市场与投资者共舞，并逐渐成长为全球交易所交易基金(ETF)及金融衍生品领域的主要力量。比如，Virtu Financial公司的交易遍布全球200多个市场。从上海到芝加哥，该公司在证券及证券衍生品领域均有涉猎，在全球金融市场的股票和期货合约交易量均非常庞大。值得注意的是，在2009年至2014年的近1500个交易日里，Virtu Financial仅有一天出现亏损。

2014年3月，高频交易公司Virtu Financial首次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递交了初步IPO(首次公开招股)申请文件。文件中称，该公司2013年营收约为6.65亿美元，同比增长8%；净利润为1.82亿美元，同比增长一倍以上。从2009年初到2013年底，有310天日赚130万~ 150万美元，257天日赚180万~200万美元，173天日赚200万~230万美元。该公司在文件中称：“由于我们实时的风险管理策略和技术，在总共1238个交易日里只有1天出现亏损。”同时，根据彭博社数据，在2014年的252个交易日里，Virtu又一次创下“零亏损日”的纪录。也就是说，自2009年~2014年共有1512个交易日，Virtu Financial仅有一天出现亏损。

可资对比的是，华尔街各大银行旗下交易业务部门在2013年中表现不一，高盛集团、美国银行、摩根士丹利出现交易亏损的交易日数量分别为27天、10天和33天；调整交易日亏损计算方法后，摩根大通2013年中出现交易亏损的交易日数量为83个，但如果根据原来的方法，则全年无亏损记录。

Virtu Financial是如何达到这个战绩的？公司称，如此骄人的战绩是基于风险控制策略和技术。

美国财经博客Zerohedge发表题为《投资的圣杯》的揭秘文章称，Virtu Financial应该是利用速度以及交换系统方面的优势，比市场超前交易，每笔挣一点点，几十亿次下来，年度净利润就有几亿美元，这基本是没有风险的。

“公司将每日调整后净利润分成不同的区间，其中每日130万~150万美元净利润的频数最高。2013年有57天落入该区间，2012年有85天落入该区间。2013年，公司净利润没有以往那么集中，有许多天数落入更高利润区间，这是非常厉害的”，Zerohedge文章称，高频交易从定义上看是在低利润区间不停地赚钱，但VirtuFinancial的利润区间提升了，可能是公司通过某种方式，从其他公司那里分得了一杯羹，短期看这是可行的，长期看难以维持，特别是考虑到当前市场成交量在萎缩。

截至目前，Virtu Financial已经正式进入中国市场交易，标的为大宗商品。道格拉斯·斯福表示，与中国某券商达成的合作协议，是公司迈出的第一步。对于中国市场的近期波动和将面临的监管，斯福表示，对此都很清楚，长期看，中国资本市场的交易量可以与最大级别的市场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