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前:金融秩序撬动政治格局,“贸易”炮弹中尝一口“消费”的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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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向前:金融秩序撬动政治格局,“贸易”炮弹中尝一口“消费”的糖衣

国家的命运如同在深海中游弋的鲸鱼。一个工业化大国如果不能以自身重量实现支撑,而只依赖外部动力作为前进的引擎,那它也将必然迷失于浩瀚深海所带来的阻力。

——引言

历史早已给出了一切谜题的答案。

1945年,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谈判中,英国代表团团长凯恩斯提出了处理国际收支不平衡问题的基本原则,即面对严重的国际收支失衡时,出现贸易逆差和顺差的国家应该承担相对应的调整责任,两国均需调整政策以促进平衡。当时,这一原则遭到美国代表团的坚决反对,美国坚持主张由贸易逆差国承担调整责任。此后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美国始终保持着贸易顺差。

1971年,在本国贸易顺差逐年下滑、黄金储备大幅流失的局面下,美国单方面宣布美元与黄金脱钩,布雷顿森林体系最终解体。逆差导致的黄金外流不再成为美国发展的忧虑,美元的世界货币霸权逐渐建立。由此,贸易格局形成了美国对外输出资本,其他国家向美国输出资源与商品的“美利坚依赖模式”。

1980年代,面对经济飞速增长的日本,美国打出了一记贸易组合拳,累计向日本当局发起了24例301条款的案件调查,多次以提出改善贸易失衡为诉求,迫使日本政府资源限制出口、开放多个行业的国内市场和提高对外直接投资。在狙击了日本对美国经济霸权挑战的同时,日本一味退让的政策失衡也击碎了本国的资产泡沫,陷入了长达数十年的增长乏力。

2018年,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了备忘录,基于此前公布的“对华301调查”报告,指令有关部门对中国进口的约600亿美元的商品进行大规模加征关税,并限制中国企业对美的直接投资。随后,中国商务部发布针对美国进口钢铁和铝产品的中止减让产品清单,并拟对从美国进口的约30亿美元产品加征关税。中美的贸易摩擦终于擦枪走火。

   这从来不是一场贸易战

如果只是从贸易层面去解读特朗普此次耗时数月挑起的贸易战,未免太低估这位房地产大鳄的政治抱负。从税改到贸易保护,特朗普高调地将其惯常的商业思维带入了国际经济政治的博弈格局中,国际焦点从未旁落他国。

   加华伟业资本 认为,数十年的全球化进程中,中美两国一直分处于价值链的底层与顶部,冰火两重天中的两国各自占地为王,发挥着贸易领域的比较优势。这一模式曾打通了全球制造业与服务业的整体上升通道。然而,随着中国日益成为重要的资本输出大国,中美之间的贸易模式形成了一种更加微妙、强强博弈的全新对话方式。

经由布雷顿森林体系的怀特方案及其后的牙买加会议,美元成为了国际储备货币,并成功取消了与黄金的挂钩和锚定。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美元成为了事实上的世界货币,美国也因此掌握了全球最强大的资本市场能力。贸易问题对美国而言,已经超越了纯粹贸易的范畴,它更像是一个货币问题,关系到美国在后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的全球金融地位。

与之相对应的是,1971年之后的美国始终处于贸易顺差环境,这意味着美国正在不断向其他国家输入资本,而他国则普遍通过向美国出口产品与服务获取美元外汇储备,购买美国国债。在此基础上,各国得以实施本国的货币政策。

那么问题是,所谓本国的货币政策真的是出于本国央行的意愿吗?

成功树立了纸币霸权之后,美国不断通过投资特别是贸易逆差来向全球提供流动性和世界支付手段,使全球贸易得以开展。世界其他经济体如中、日、韩、欧、德等则负责从事生产和贸易,在形成了本国贸易顺差的同时,也造就了美国的贸易逆差。

超强的国力保证和制度上的显著优势,让美元主导的世界货币体系天然诞生了“蒙代尔三元悖论”,即美元逼使大多数国家的政府和央行面临着“资本自由流动、汇率稳定性、央行货币政策独立性”三大目标舍其一择其二的难题。

除美国外,大多数国家在破局时均选择了紧跟美国的脚步,放弃央行货币政策独立性,保持资本自由流动和维持汇率稳定。从另一角度来看,这是将国运和美国的货币政策牢牢绑在一起,是为典型的“傍大款”模式。

与此同时,世界上其他国家将辛苦贸易换来的外汇储备购买美国国债,支撑美国国际收支不平衡的困境,这也是变相接受了美国发行铸币税的特权。通过铸币税的征收,美国得以弥补美元承担世界货币责任后,美国长期以来形成的国际收支不平衡、大量逆差的局面。

因此,世界贸易格局的混乱和反复的贸易摩擦从来不只是个贸易问题,更是一个金融问题,甚至是个国际政治问题。

二战后,“怀特方案”中基础货币盯住美元的货币格局,及其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从不同程度上奠定了美元对世界的长期统治地位。但是这一不平等的货币体系终于出现了现实bug。而且,这个bug出现在中美这两个有意识形态竞争的国家之间,更带着一定程度的对抗和不可调和性。

这个看似简单的金融问题在反复的沉淀发酵中,逐渐滑向了大国竞争的“修昔底德陷阱”。站在世界政治格局的支点上,中美两国都在找寻着未来世界货币的锚,后布雷顿森林体系时代中,国际货币新秩序与世界贸易新规则呼之欲出。

但深谙一切的美国,绝对不会坐视中国去简单复制怀特方案和马歇尔计划,甚至是与美国竞争世界话语权。过去美国人曾成功狙击了日本与欧洲,如今的中国也必然难遂其愿。

曜日璀璨的火山岩之下,光华与灰烬始终共存。

   “有声有色的大国”

尼赫鲁曾经说过,“要么成为一个有声有色的大国,要么什么都不是。”

这场贸易战虽然还未真正打响,两方在金融与政治格局上的博弈却一触即发。特朗普可能正在构建新的贸易和关税同盟,这个同盟中很可能没有中国,也很可能正重新评价“怀特方案”,力求找到一个两全之计,使美元在不必承担贸易逆差的情况下,继续履行世界货币的责任,实现“柔性统治”。

此时的中国,站在“特里芬两难”和“蒙代尔三元悖论”构建的政治怪圈中,面对着来自世界各国炯炯如炬的目光。如何破解这一难题,成为重构全球平衡的经贸关系的关键,更是中国真正崛起的希望。

加华伟业资本认为,构筑一个“有声有色的大国”,对抗美元货币体系的“柔性统治”,我们必须充分调动内需,迎接产业结构的调整,以不断强化内在势能。

全球化的红利下,中国释放出的人口与资源优势促使我们从低收入国家逐渐过渡成为中等收入国家。与此同时,我们也不得不陷入了中等收入陷阱,贫富分化、社会动荡、环境恶化等问题正不断警醒着东方巨狮。

全球经贸格局中,蒙代尔画出的不可能三角带来了中国货币政策的非独立性,盯住美元等于“被美元盯住”。我们急需摆脱对美元货币体系深度依赖的“傍大款模式”,回到一种自洽的金融政策逻辑中,即国家财政部发债,央行向财政部购买国债的方式发行基础货币,并能够保持独立性地实施调节性货币政策。

贸易能力的独立将带来更自由的资本流动,在产融不断深化的背景下实现产业结构的加速调整。

如今,中国已经逐渐迈入了这种经济结构升级的路径之中。服务业的产值占比逐渐升高,依赖投资与进口的经济增长方式演变为内需消费推动,而美国在重塑国际地缘政治新秩序的过程中,很有可能正在寻找同盟,并与中国划清边界。

一推一拉,激流暗涌中的中国经济社会,正酝酿着一场浩瀚的喷薄。

加华伟业资本相信,中国这一全球最大的单一消费市场,拥有着让人艳羡的无穷魅力。有人说,全球化进程的不断加深已经让中国失去了人口红利,更多的劳动力密集型产业转移到了人力资本成本更低的东南亚。但是,他们忽略的是,劳动力对于中国的价值已经从“劳动体力”变成了“劳动智力”,人的数量红利正逐渐蜕变为力量优势。与此同时,更多的消费能量也正在蠢蠢欲动。

当今时代,中国的城市人口占到总人口的52%;到2022年,预计中国还将涌现1.7亿城市新居民,届时城市化比例可能攀升至63%,同时中国中产阶级的数量将达到6.3亿,为城市家庭的76%和总人口的45%。

与中国的“新人口红利”相对应的,是党和政府正在不断推行的“政策红利”。我们正聚焦于建设一个更公平公正的市场秩序。这种秩序一旦建立,民营经济的活力将被大面积激发,进而提高整个社会的全要素生产力。

从供给侧改革到“全民创新、万众创业”,中国市场的供需两端都在释放着热辣的能量,社会如同一跺干燥的柴草,只需零星的火光,燃点就将一触即至。

正如1978年,柯达胶卷总裁站在维多利亚港,眺望中国大陆时所感叹的,“中国有超过13亿人,只要我卖给他们每人一个胶卷,那就是13亿的销量。”如今,13亿只是一个数字,13亿背后可能正撬动着一个万亿级的消费市场。

当内需被充分调动,经济的发展模式将加速实现转身。此时,我们只需要等待人民币在国际化的道路上迈出关键一步,中国梦的崛起将从“傍大款”的货币政策模式变为更自由独立的经济体,社会财富的加速增长将弥补贸易纷争所造成的经济损失,进而加强中国在世界金融体系中的话语权。

美国人试图重建的金融贸易秩序,将很有可能成为套住自身发展的圈。中国在圈外,迎风向舞。能够依靠内生力量形成火轮燃遍荒原的国家不多,而中国几乎是那个唯一的燃点。

我们绝不能低估美国在这场贸易战中显露出来的政治野心,而长期的国家发展优势来源于战略重视和深思熟虑,大国之间的博弈尤其如此。

荒野上玫瑰绚丽,谁摘了花,谁扎了刺,让我们以待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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