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乐”汪峰:我心中的音乐天堂
2016年12月6日-8日,由 清科集团 、投资界主办,联想创投联合主办的“第十六届中国股权投资年度论坛”在京举行,汇集股权投资界巨匠 精英 ,以趋势、策略、行业角度剖析这个时代。
会上, 著名音乐人、“iwini”互联网音乐平台创始人、“FIIL耳机”创始人兼董事长、“碎乐”互联网音乐平台创始人兼董事长汪峰发表了名为“我心中的音 乐天 堂”主题演讲,以下是汪峰的演讲实录(稍有删减):
这是我头一次这么早站到舞台上,有一点恍惚。我一般都是晚上8点钟上台。来到这里,我相信在这个大厅里,如果论唱歌、音乐我肯定是唯一的大咖;如果就投资而言,我却是个菜鸟,各位都是我的老师。之所以选择这个题目,我是想借这个特别难能可贵的机会跟大家讲一点小故事。我的讲述不可能比任 何一 个站在这个舞台上其他的大咖更专业,但是我相信在音乐领域,我有更真实的一些感受和大家分享。
二十年前的往事,梦想在泪水中坚持
下面我即将讲的这个故事来自于我,发生在近20年前。在故事里,我隐去了涉及到的其他人的名字,因为我的目的并非是褒贬某一个人,我只是想把事情说出来。
我5岁练小提琴,18岁开始写歌,在20年前的时候我已经做了第一张专辑。那个时候,我依然租住各个地方的房子,在我的记忆里,我基本上都是付不起房租的,虽然那个时候我已经写了将近100首歌。我最后一个租住的地方是现在的三里屯,就在酒吧街的尽头靠近红灯那个地方。有一天下午1点左右,我一个人闷在家,一直在思考我到底找谁去借钱付房租,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妈妈没有通知我,进了我的房间,看到我在吃方便面。看到之后,她特别难过,以致于流泪。没钱付房租、吃方便面,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因为我已经坚定了要走这条道路,要自己写歌。但是当看到我妈妈流泪了,我很难过,我也流了眼泪。我难过、流泪,并非是因为贫穷,因为艰苦,而是因为作为孩子,我的状况让自己的母亲伤心、流泪。这也让我第一次开始思考,除了坚持之外,我是不是应该寻找 一条 对的道路?
这件事之后的一两个月,当时我的手里面有一批歌,一位女歌手在当时也兼做制作人,打听到我的这批歌里面可能有一首歌比较适合这个女歌手。于是,她通过我身边的朋友找到了我,说要买我的歌。当时我还默默无闻,能够有人花钱买我一首歌已经是特别好了。那是我一首特别喜欢、特别珍惜的歌,去年巡演时候,我还在舞台上唱过。当时,我记得特别清楚最终的成交价应该是在4000块钱左右,包括词、曲在内的全部权利。其实我基本上不卖歌的,但是生活实在是太窘迫了。
我记得印象特别深的是,这首歌已经交付了,那边已 经开 始编剧,几乎都要进棚录音了,但是我一直没有拿到钱。可是,我没钱交房租,真的有点过不下去了。有一天,我实在是扛不住了,发信息 近乎 哀求这位制作人,我说能不能求求你那4000块钱给我,我真的没钱了。那天,天下着雨,这个制作人跟我说没问题,你过来拿钱吧。当时,我恰巧发烧,没法起床,但是我有几件事压着必须拿到这笔钱。不管我怎么恳求,对方有车,但是就是说你过来取。这时候,我姐姐发信息问我病怎么样了?我跟她说了我当时的状况,我姐姐当时怀孕8个月,马上就要生。我姐姐说,你动不了那我去。于是我的姐姐怀着8个月的身孕,在下雨天,去找了那位当时很有钱的制作人拿到了这4000块钱。然后,我拿着这4000块钱,去交了当时一个月的房租。20年前的中国,这段类似的故事,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音乐人。这是当时乐坛的一个普遍现象,由自己创作音乐的众多音乐人的生存环境,百分之百是不可能生存的。
二十年后的今天,梦想依旧在坚持
20年后的今天,2016年。20年间,我不知道各行各业到底细分出多少个行业,多少个职业。我举个例子,如果这个时代到今天有1000个行业的话,在我看来音乐可能是这1000个行业里面唯一一个没有任何改变、进步,甚至是在倒退的行业。大家可能觉得我说得严重了,事实上确实如此。如果说在20年前,在座的或者你们身边的朋友已经赚到100万,我相信可能今天他的事业可能做到了100亿;而在过去一个音乐人,20年前如果他拥有100万元,到今天最少最少萎缩了一半,或者是已经变为零。因为20年前还有唱片,而今天唱片基本上已经成为一个纪念的形式。
到了20年后的今天,我也很吃惊地发现,我以为曾经的梦想——我们每一个创作音乐的人,每一个表达音乐的人应该可以得到他作品的收入——应该是在今天就看到,但是依然没有。在之前的星空演讲上,关于这一点我已经讲过,
我相信在座的至少有一部分人应该是喜欢我的歌,或者是我的歌迷,喜欢很多我们喜爱、尊敬的音乐家,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中国的音乐人的收入途径大致如下,他不断地演出,不断地让自己娱乐方面更红、八卦更多、身价更多、关注度更高,然后拿到几乎没有天花板的商业演出的出场费,再往上就是开大型演唱会、巡演。而中国内地所有的音乐人几乎没有任何版权收入。这一点,和我20年前在租住的房子里吃着方便面等人借我一点钱度日,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在今天投资界的盛会,我站在这里,回顾过去,讲到这个节点,我在想我是否可以让自己更具价值?这个价值不是我的演出,唱几首歌,赚多少钱。不是的!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可以自己对自己有更多的激励?让我自己有更高的认同!现在,我在做一件我一直想做的,过去没有能力做的事。在很多朋友的帮助,凭借着多年在音乐行业多年打拼的经验,我决定要去帮助所有不能够享受到版权,所有发表作品完全拿不到收入的音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