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通总裁详解未来：关于5G、苹果及中国合作伙伴的12个问题

在5G开盘前夕，作为通信行业的巨头，高通依然希望在下一个技术迭代周期中获得领先，骁龙855的作用不言而喻。

在近期举行的美国夏威夷骁龙技术峰会上，高通第一次为外界正式介绍了这款筹备已久的“5G移动平台”，在投入5G研发十多年后，围绕在这一平台上的“神秘面纱”也被逐一揭开。

高通称它为第一款全面支持数千兆比特5G、业界领先的人工智能（AI）和沉浸式扩展现实（XR）的商用移动平台，除了拥有全球首款计算机视觉（CV）ISP，支持尖端的计算摄影和视频拍摄功能外，与前代移动平台相比，AI性能可以提升高达3倍。

高通高级副总裁兼移动业务总经理艾历克斯·卡多兹安（Alex Katouzian） 甚至用“Not a tiny dragon, it's Super Snapdragon”（不是一条小龙，而是一条超级龙）来形容这款产品，并且暗示性能优于此前友商发布的两款7纳米芯片。

在分析师看来，如此卖力的“吆喝声”背后是高通对于5G市场的极大期待。在与苹果未能达成和解之前，高通需要强有力的行动来获得资本市场以及合作伙伴的更多支持。

“5G网络旨在替代蜂窝网络之外的其他所有现有网络。”高通总裁克里斯蒂安诺·阿蒙在当地时间5日举行的一场小型采访活动上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5G技术具有独特优势，作为移动通信技术，它不仅仅能够应用于手机行业，更可以推动各行各业的发展。

更多的行业意味着更多的市场机会，当全球智能手机市场增速放缓的背景下，扩展其在相邻领域的业务能够为高通带来千亿级别的收入。

据悉，高通半导体业务在2017财年实现了165亿美元的产品收入。其中，30亿美元来自移动以外的业务部门，仅占总业务的18%。不过，非移动收入增长迅速，2017年数据较2016年增长25%，较2015年增长75%。

“我们在很多领域都发现了市场增长的机会，包括移动物联网、物联网安全、移动计算、车载资讯系统、汽车信息娱乐等。而近几年高通在上述几个方面已经有了显著地的收入增长。在2017财年，我们在以上领域的营收已超30亿美元。”高通战略与企业并购执行副总裁布莱恩·默多夫（Brian Modoff）曾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仅仅是物联网业务，高通在去年的营收就超过10亿美元，重点关注的领域包括可穿戴设备、语音和音乐产品、摄像头、机器人和无人机、家居控制与自动化、娱乐、以及工业物联网。

“高通所处的移动市场的市场规模为320亿美元，随着万物互联世界的兴起，我们所服务的市场规模将会达到1500亿美元，这将给高通的发展带来重大契机。物联网领域将会成为我们的第二大市场，430亿美元的市场机会将会涌现，包括联网、ADAS（自动驾驶辅助系统），Autonomous（自主驾驶）等。此外，在数据中心以及射频前段领域也分别会有190亿美元和200亿美元的市场机会出现。尤其是射频前端可以与高通的移动平台相结合，共同向我们的用户提供更佳的端到端设计，从而降低成本又提升了产品竞争力，而包括vivo、OPPO、小米等中国厂商都将从中受益。”Brian Modoff说。

阿蒙表示，高通过去在汽车领域所取得的成绩依然令人自豪。他告诉记者，“高通在汽车领域已获得了价值超过50亿美元的订单。所以说，高通在车载连接、车载信息和数字化驾驶舱方面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我们也正积极探索新的用例，比如将人工智能应用于汽车以及继续发展更强大的导航技术，进而实现自动驾驶。”

而对于外界所关心的苹果合作问题，阿蒙也做了正面回应，表示“不论怎么样，这个问题终归是会解决，要么是通过司法途径，要么是双方和解。高通非常重视知识产权的价值，我们要做的是捍卫我们自己的业务。（对于时间点）我们不做预测，无论以哪种方式，问题最终都会得到解决。”

他提到，目前的策略是为与苹果公司之间“零业务”做好准备，同时继续推动业务发展。而中国市场对于高通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市场。

“在5G时代，一些中国企业面对国内业已成熟的智能手机市场，也在逐渐把重点转移至中国市场之外，也就是说他们要以5G为契机去有效地开拓海外的市场，以一加为例，目前一加已经成功地在美国和欧洲市场打响了自己的品牌，获得了更多的市场份额，在高通的支持下，一加成功地在美国和T-Mobile开展了合作。”阿蒙对记者说。

在当天的峰会上，一加手机CEO刘作虎受邀出席骁龙技术峰会，并作为特别嘉宾在会上发言，并且宣布与英国最大的移动运营商EE达成战略合作，一加明年将发布欧洲第一款商用5G手机。而在今年8月，一加在高通美国实验室就成功联通了5G，10月，刘作虎发出了全球市场上的第一条5G网络下的推特。

刘作虎在会后对记者表示，一直以来一加都与高通保持着紧密的合作关系。从首款产品一加1发布至今，一加的每一款产品均选用骁龙800系列的旗舰处理芯片。“我们所有的软硬件开发资源都只针对骁龙800系列做优化，这让我们成为发挥骁龙800系列最大效能的手机品牌，明年海外市场将会爆发出更多的机会。”刘作虎说。

“我们今年没有给iPhone提供芯片，所以导致了芯片业务下滑。但是另一方面，好消息就是除了苹果公司之外的业务，我们正在实现双位数增长，因此，我们期待在财年下半年会看到比较明显的营收同比上升。”阿蒙对记者说，顶级（旗舰）智能手机肯定还会保持非常快速的市场增长。

以下是记者与阿蒙的对话内容

5G背后的行业机遇

记者：您在演讲里面讲到，5G机遇将成为一项比3G和4G更大的技术，目前美国的5G部署大部分基于毫米波，而毫米波大多都在城市中心，它的覆盖其实不如LTE广泛。对于高通而言，我们如何理解5G巨大规模的机遇，5G智能手机会为高通带来更多的营收吗？

克里斯蒂安诺·阿蒙：5G从设计之初就旨在支持在6GHz以下和毫米波频段的运行。它既利用6GHz以下频段提供覆盖，又利用毫米波频段提供更佳的性能。关于5G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它可以支持私有网络。5G规范包括了非独立组网（NSA）和独立组网（SA）两种模式，因此我们可以基于SA模式构建独立网络。而毫米波有一个重要的优势，它的传播特性让它可以像接入点（AP）那样实现密集化。在运营商通过6GHz以下宏基站和毫米波热点部署5G网络的同时，企业的CIO们也可以构建企业的私有网络。与以往数代通信技术不同，5G可以支持企业构建自己的私用网络，就像是在电话时代企业打造PBX系统那样。因此，毫米波将实现网络的密集化。

此外，毫米波的传统用途是作为移动通信回程或微波跳点，如今很多创新使得毫米波技术能够应用于移动环境中。高通曾开展毫米波的外场测试，我们惊喜地发现，毫米波在移动环境中依然展现出非常好的性能。举个例子，我们看5G和4G的巨大差别，特别是在网络部署之初基于NSA模式下，有双连接的支持，用户始终都能使用4G网络，在有5G信号覆盖的地方将切换到5G网络。以旧金山的情况为例，如果我们在4G基站上面以1：1的配比加上5G 的话，那么使用28GHz毫米波最终能够带来比之前高70%的高可靠性的高速连接，相对于4G性能实现了巨大提升。通过过去这些年的创新，毫米波技术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提升，从而能够更好地应用于移动通信领域。其中关键的技术包括波束成形、空间多样性等，这样我们可以通过多信道数据传输，使毫米波能够更好地应用于移动环境。

第三点，关于5G的行业机遇。5G网络旨在替代蜂窝网络之外的其他所有现有网络。我们认为5G具有非常多的用例，比如，5G可以替代汽车制造工厂里的现有网络。我们曾和汽车厂商做过交流，他们希望在工厂内部建立一个独立的网络，这个网络具有双向传输能力，其中一个方向可以支持4Gbps左右的数据下载速率，而另外一个方向能够实现2Gbps左右的数据传输。通过数据的传输，工厂中大量机器和机器人能够与云相连。这样的部署方案可以完全替代原来的有线网络系统，并对工厂进行重新配置。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网络迁移的案例，基础设施能够通过网络更新得以提升，5G还可以支持更多的物联网终端。5G技术具有独特优势，作为移动通信技术，它不仅仅能够应用于手机行业，更可以推动各行各业的发展。虽然手机行业体量已经很大，但5G对于高通以及合作伙伴而言都意味着更大的机遇，因为5G能够使我们共同探索手机行业之外更加广阔的市场。

记者：您认为如今市场上对于骁龙800系列的顶级产品是否还有足够的需求？

克里斯蒂安诺·阿蒙：答案是肯定的。我们在所有市场尤其是中国市场中看到，高端手机或者说顶级手机的销量增长速度比低端手机更快。而在印度这样的新兴市场，我们观察到一个颠覆性的现象，小米推出了一款Pocophone手机，采用的是骁龙845移动平台，面向主流市场。现在一个很明显的趋势是，成熟市场中的用户希望手机具备更好的性能和更快的速度，能够支持高品质游戏和高清视频。所以，顶级手机肯定还会保持非常快速的市场增长。另外一方面，高通很多重要的中国合作伙伴，如小米、OPPO、vivo和一加，他们希望采用顶级骁龙移动平台为其手机提供支持，从而能够拓展在中国市场以外的国际市场的份额。

芯片新入局者与竞争核心

记者：目前半导体芯片行业有个明显的趋势，几家大型的终端厂商都开始开发他们自己的芯片，您如何看待这一趋势？

克里斯蒂安诺·阿蒙：在整个无线通信领域，这样的情况并不鲜见。从摩托罗拉到三星，再到诺基亚等厂商，都自行开发过芯片。像诺基亚就开发过CDMA和WCDMA芯片。在一定程度上，当OEM厂商的规模足够大，他们就会希望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供应链，因此选择进入芯片设计领域。无论从我们公司还是整个移动通信行业的发展进程中，都不乏这样的先例。

技术一直在快速变迁，而在每一家公司的基因当中都有这家公司的核心竞争力。那些专注于驱动技术发展的企业往往会是市场的赢家，因为技术发展的速度往往要快于企业内部的发展。

不同的企业有不同的核心竞争力，有的企业善于做消费类产品，有的企业善于做软件，还有的善于做应用。高通一直专注于无线半导体领域，我们所有业务都围绕无线技术和高性能低功耗计算展开。我们专注于将我们的专长发挥到极致，并将所有资源投入其中，以此作为我们公司发展的第一要务。我们始终坚信技术正在快速变迁，并为此投入大量资源。因为技术的持续演进，那些想要赢得市场的企业需要选择最好的技术，如果高通拥有最好的技术，他们就会选择我们。以三星为例，他们拥有自己的芯片解决方案，但在一些渠道一些市场中，他们还是会选择骁龙芯片组来维持足够的竞争力。

此外，多年来高通一直坚持无晶圆模式并不断推动芯片规模化，我们内部也会定期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高通要继续无晶圆模式。高通已经有足够的晶圆需求量，是否可以支撑起自己的晶圆厂，我们自己制造晶圆的话可能还可以节省成本。但我们的回答一直是，我们擅长于芯片设计，但我们不擅长做晶圆制造。我们应该专注于我们的专长，并将其他工作交给擅长那项工作的企业来做。我坚信半导体行业还将继续向前发展，摩尔定律依然有效，因此我们没有必要进入晶圆制造领域。

记者：刚才提到很多OEM厂商都开始自己研发芯片，高通如何看待手机芯片市场，未来这是不是一个很有局限性的市场呢？

克里斯蒂安诺·阿蒙：我想强调的是，会有一些手机厂商自己研发芯片，并不是现在才发生的，刚才我也说过了，追溯过往历史这种情况已经多次发生。一些厂商主动去开发自己的芯片产品，这通常发生在每代通信技术的发展后期。在这个阶段会出现OEM厂商的“集中化”现象。这些OEM厂商集中精力进行芯片的开发用于其顶级终端产品，并且有的产品已经推出并使用了好几年。但是我们不妨把眼光投向中国市场，刚才说的这几家中国公司小米、OPPO、vivo和一加，他们正在基于高通所提供的骁龙移动平台进行创新，我们也看到他们一步步将这些创新带到欧洲、东南亚以及中国市场。从目前情况来看，这些OEM厂商已经成功从刚才所说的那些使用自研芯片的厂商手中抢占了更多市场份额。这也增强了我们推动5G变革的信心。从芯片和终端发布的速度和数量上说，这些未采用自研芯片的OEM厂商都有一个比较快的创新时间表。它们的市场表现也增强了我们的信心。我们将进入一个创新速度大幅加快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中越来越多的公司将充分利用高通骁龙移动平台使其在市场上保持竞争优势。

记者：高通说每10年移动通信就发展到新的一代，你们在5G领域的研发已经超过十多年，这已经是很长时间的基础研发了。从高通公司的角度看，如何分阶段管理这种长时间的研发？

克里斯蒂安诺·阿蒙：高通专注于一切与无线通信及高性能低功耗计算相关的技术，这也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所在。高通也是一家系统级厂商。高通开展了大量5G发展所需的基础科技研发，同时我们的研发并不局限于5G无线技术，我们还关注摄像头、数字信号处理器（DSP）、图形处理器（GPU）、滤波器技术等众多领域，以提升半导体芯片的整体性能。研发（R&D）是高通的企业基因，从根本上我们是一家工程师组成的企业。高通在研发上的投入是业界领先水平。对我们来讲，很多技术的出现始于解决问题，我们需要通过基础技术去挑战不可能。其中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我们前面提到的毫米波，我们成功在智能手机大小的终端上支持毫米波技术，此前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从调制解调器到天线，我们的研发工作持续推进，不仅涵盖天线的设计、调谐及模拟技术，还包括如何形成整个系统，从而提升毫米波技术的性能。高通非常高兴能够和来自中国以及世界各地的合作伙伴一起不断加速5G发展进程，归根到底，这一切得益于我们对基础性研发的长期专注。

记者：5G是移动通信领域的黄金时代，高通已经解决了复杂的系统性问题，并且构建起相比过去更为复杂的生态系统，包括众多系统设备供应商、运营商、终端厂商乃至于汽车厂商等。在您看来，在移动技术代际演变完成之后，高通还将面对哪些新的问题或者挑战？

克里斯蒂安诺·阿蒙：在向5G迁移的过程中，打造5G智能手机将在5G发展初期发挥关键作用，智能手机肯定会是首批5G终端中的主要形态。在昨天的演讲里面我也提到，目前业界面临的一个最大的挑战是，当前智能手机的发展已经非常成熟，因此人们对于业界的期望也会非常高。我们今天使用的手机已经很棒了，因此消费者期待5G手机不仅能保持原来已有的功能特性，同时还要提供比4G手机大幅提升的卓越性能。这对于5G部署而言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因为5G需要变得更加成熟，同时为成熟手机市场中的用户提供卓越的体验。这也是为什么与4G时不一样的是，在最近两年大家能够看到行业中非常密集的5G里程碑，高通和合作伙伴一起开展了大量工作，从启动5G研发到现在推出完整的5G手机参考设计，高通做了很多努力。因为我们知道用户对于5G手机的期望非常高，我们正与众多合作伙伴通力协作，为用户提供领先的5G性能和体验。这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目标，需要高通和我们的合作伙伴持续投入到大量研发工作中。

与中国合作伙伴关系“升级”

记者：5G让中国手机厂商第一次有机会和全球行业同仁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您有什么建议能够帮助他们持续保持这种领先的势头？

克里斯蒂安诺·阿蒙：高通目前和中国移动领域企业的合作伙伴关系已经达到了过去从未有的高度。目前中国已经完成了从功能机到智能手机的迁移，在5G时代，这些中国企业面对国内业已成熟的智能手机市场，也逐渐把重点转移至中国市场之外，也就是说他们要以5G为契机去有效地开拓海外的市场，并在海外市场站稳脚跟，进而改变行业的格局。高通非常愿意和这些中国企业一起合作，因为高通也看到了其中蕴藏着巨大的机遇，一方面，对于中国企业而言他们能够在5G移动领域抓住机会，不浪费任何时间。另一方面，5G对于整个行业生态系统，对于不同企业都能够带来新的机遇。以一加为例，两件之间的合作非常成功，一加已经成功地在美国和欧洲市场打响了自己的品牌，获得了更多的市场份额，在高通的支持下，一加成功地在美国和T-Mobile开展了合作。

此外，不仅仅是在手机市场，移动技术领域以外的企业也可以从5G中获益。5G作为一种变革性的技术，对很多不同行业的企业带来了非常大的影响，其中包括车企，也包括制造业企业。这种影响既包括公共网络上，也包括私有网络。公共网络方面，比如，他们还是可以继续使用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联通提供的网络；但同时企业也可以在企业内通过毫米波来搭建企业自己的私有网络。这种影响同时还会体现在机器学习的效能和行业的竞争力上面。我认为没有哪个行业不想加入到5G变革的这场大潮之中。和当年4G的发展不太一样，现在美国、欧洲、中国、日本、韩国这样在移动技术发展比较成熟的国家和市场，都纷纷在同一时间积极投身于5G的发展中，他们对5G的关注超越了当初对于4G蜂窝技术的关注。企业也知道，5G对于提高他们的竞争力，以及探索新的商业模式，都会产生非常积极正面的影响。

讲到中国，尤其是把中国和其他一些国家和地区进行对比的话，中国的发展机遇尤其让高通感到兴奋，因为中国有世界上发展最快以及最有活力的移动互联网。中国用户使用手机的时候，更多时间是花费在手机应用上，而不是操作系统上。而5G的出现，能够让云端更加接近终端，中国的云服务商以及整个生态系统可以思考找到一些新的用例，加快这方面的创新。尤其在看到中国有如此成熟的移动互联网，比如腾讯微信等类似应用和服务在社交媒体上所呈现出来颠覆性的创新一样，我们也可以找到一些其他的颠覆性的用例，实现非常大的变革。

记者：一加跟高通的合作中，高通一直表示给一加提供了很多的帮助，请问这个帮助除了联合研发之外，具体还有什么？

克里斯蒂安诺·阿蒙：一方面我们双方密切协作，一起进行了大量产品开发和优化工作。另一方面，高通也帮助一加以及中国其他很多合作伙伴更好地“出海”，向海外市场拓展，帮助他们更好地了解到海外市场具体的要求。此外，借助高通和世界各地运营商良好的关系，我们也为一加建立市场渠道提供了支持。

为与苹果之间“零业务”做好准备

记者：高通跟苹果公司什么时候会达成和解？

克里斯蒂安诺·阿蒙：就像高通CEO之前说的，不论怎么样，这个问题终归是会解决的，要么是通过司法途径，要么是双方和解。高通非常重视知识产权的价值，我们要做的是捍卫我们自己的业务。（对于时间点）我们不做预测，无论以哪种方式，问题最终都会得到解决，但是目前我们不做预测。

记者：高通之前预测2019年第一季度的营收将下滑5%-7%。我听到一加表示他们已经下了比较大的骁龙855的定单，那么骁龙855大概什么时候会给高通带来收益？这个收益是否能够让高通的营收从下降转为上升呢？

克里斯蒂安诺·阿蒙：我们曾提到过，在产品业务方面目前的策略是，为与苹果公司之间“零业务”做好准备，同时继续推动业务发展。在进入2019财年前，行业也公开知悉，苹果公司新推出的iPhone中没有采用我们的产品。这对高通芯片业务的影响主要体现在财年上半年。因为肯定是先采购芯片，之后才是终端产品。仅就2019财年第一季度而言，如果我们仍为iPhone供货的话，这将占到他们整个量的50%左右。因为我们今年没有给iPhone提供芯片，所以导致了芯片业务下滑。但是另一方面，好消息就是除了苹果公司之外的业务，我们正在实现双位数增长，因此，我们期待在财年下半年会看到比较明显的营收同比上升。

记者：高通在放弃收购恩智浦之后，公司在物联网和汽车电子方面发展的战略和情况会是什么？

克里斯蒂安诺·阿蒙：关于高通向其他领域尤其是汽车领域的拓展，我为过去几年在汽车领域中取得的成绩感到非常自豪。在大约两三年前高通加大了对于汽车领域的投入，从车载信息系统的拓展开始，逐渐向数字化驾驶舱的业务拓展。高通在数字化驾驶舱的变革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包括数字化仪表盘、信息娱乐、智能后视镜以及后座娱乐系统等。汽车行业也意识到，当前移动技术的发展比车载信息娱乐和仪表盘技术更快，因此汽车厂商非常希望把移动领域的体验带到汽车领域。高通相信，未来顶级和高端汽车厂商都将打造数字化的驾驶舱系统。我们在公布2018财年财报结果时提到，我们在汽车领域已获得了价值超过50亿美元的订单。所以说，高通在车载连接、车载信息和数字化驾驶舱方面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我们也正积极探索新的用例，比如将人工智能应用于汽车以及继续发展更强大的导航技术，进而实现自动驾驶。

记者：请问目前中美关系会对高通有什么影响？

克里斯蒂安诺·阿蒙：归根到底，高通在中国有很多合作伙伴，我们希望能够携手这些强有力的合作伙伴，在中国的移动市场继续取得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