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底网络水军黑色产业链：100元群发1000条短信

本报记者 张 洋

前不久，在公安部部署指挥下，广州市公安局挖出一个以“三打哈”网站为核心、涉案人员涉及21个省份、业务遍布各大论坛的特大网络水军团伙，抓获犯罪嫌疑人77名。

点击“三打哈”网站，“中国最大的网络推广服务交易平台”“百万服务商为您铺天盖地推广”等格外醒目。“该网站是专门用来撮合‘网络水军’与客户交易的平台。”广州公安网警支队刘警官说，一般情况下，网民在网站注册成“雇主”，网络水军注册成“推广服务商”，前者通过网站发布任务，内容多为广告软文、投票活动，部分涉及淫秽色情、诈骗赌博、诽谤攻击，后者认领任务后，开始大肆群发、炒作，以此赚取费用。

除此之外，“雇主”还可以直接向“三打哈”网站提交代发任务。“其中，群发邮件短信是网站自行开发的业务，‘雇主’可自行登录平台编辑邮件或短信，平台从不审核把关，只负责发送并按套餐收费，100元1000条短信，200元2500条短信。”刘警官介绍说。

警方侦查发现，为经营群发邮件短信业务，“三打哈”网站建有一个数量达500万条左右的个人信息数据库。与此同时，“三打哈”并不直接群发短信，而是与多家有群发能力的信息科技公司签订代理合同，其中一份1年协议上写道，“乙方按照行业3.3分/条收取短信代发费用，乙方按照营销3.8分/条收取短信发送代理费用。甲方向乙方购买行业（即通知类）20万条短信，甲方向乙方购买营销30万条短信，共付款18000元。”

一方面是有偿发帖，另一方面是有偿删帖。“三打哈”网站上有不少“公关危机”“负面舆论压制”“SEO优化”等字眼，其实这都是有偿删帖。

“‘雇主’通过‘三打哈’网站提供的QQ或者手机号码，联系相关网站客服人员并交易，交易过程中会要求‘雇主’提供一定的资质材料及签订‘合同’。”广州警方介绍。

据了解，“雇主”也可以通过“三打哈”网站联系“网络水军”进行删帖。“由于此类任务需要有特定权限或者技术人员才能完成，‘网络水军’一般只是中介，他们相互利用手中的网络人脉，通过有偿合作的方式，联系网站‘内鬼’。”刘警官说。

张某飞长期在某知名网站工作，据他回忆，“删帖也不是随意的，所有操作在网站后台都有日志管理记录。如果一些帖子达不到删除要求，我会叫人跟帖、回帖和灌水，把黄色广告等不符合版面的内容发上来，这样删帖就顺理成章了。”

公安部网安局有关负责人表示，如今网络水军规模迅猛膨胀，构成错综复杂，正在朝着行业化、公司化、职业化方向发展，特别是在以“三打哈”网站为代表的网络水军中，非法推广、有偿删帖、诽谤攻击、技术支撑、售后服务等各项业务都有专人负责，严重破坏网络正常生态，严重侵害公民人身财产权利。为此，2017年5月公安部组织开展打击“网络水军”违法犯罪活动专项行动以来，已破获相关违法犯罪案件40余起，涉案总金额上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