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上电视还是草根的狂欢 盈利依赖粉丝经济

　　

被绑架的公主通过视频发布劫匪的要求。

　　

郑慧仁在直播真人秀中身心俱伤，苦不堪言。

　　

海莉拥有成为“网红”的靓丽外貌。

虽然不同于选秀的激烈竞争和淘汰机制，综艺直播仍然像是一场草根的狂欢，年轻的女孩们卖力表演，期望获得喜爱和关注。虽然实现了形式的创新，但还不足以成就良好的效果。主播们如何在高频率的直播中，避免让受众产生同质化的疲惫感，以及如何让综艺形式更契合直播内容，也许是未来综艺直播面临的两大挑战。

【聚光灯】

1 直播与电视走向合作

“感谢大家送我的甜甜圈”，女主播一边聊天唱歌吃饭，一边为自己拉票，屏幕下方不断弹出评论，甜甜圈指数也在持续飙升。打开电视看到这样的画面，让从未接触直播的观众“瞬间有点恍惚”。

这是湖南卫视近期推出的《夏日甜心》里频繁出现的镜头，主打偶像养成概念，结合电视综艺与直播，从31位女主播中培养未来的综艺主持人。从去年火到今年的直播，终于尝试与综艺“合体”，女孩们也借此机会走出电脑和手机，将自己和直播房间一起“打包”搬上了电视的舞台。

除了《夏日甜心》，将于8月开播的《Hello!女神》也采用直播与综艺结合的形式，由王思聪投资并监制。这位号称“娱乐圈纪检委”的富二代将自身趣味和潮流趋势紧密结合，希望打造女神互动养成秀，但其“女神甄选”定位和王思聪的选择环节设置，使这档节目在问世之前就引起价值导向的争议――当然，大资本的霸道之处就在于，向来不怕争议，因为当下的媒介环境往往能让一个节目及从业者“越骂越红”，此为题外话。

网络从出现开始就在不断冲击着电视行业。在直播火爆之初，甚至有分析认为电视行业会被彻底击垮。没想到如今电视和综艺能够走向合作，电视通过注入直播形式吸引受众，而直播也能借助电视已有的受众群体扩大影响力，这似乎为摆脱困境提供了思路，更说明了直播掀起的热潮，仿佛久久无法退去。

2 十年浮沉才换今日繁荣

与综艺相结合，是直播行业蓬勃发展的产物。虽然在2015年开始逐渐呈现井喷态势，然而直播却算不上新生事物，“十年浮沉”才换回了今日的繁荣。

直播行业诞生之初，以个人才艺表演和聊天为主要内容的演艺秀场占据了主流。2005年YY语音和9158成立，2006年六间房诞生，开辟了社交与视频互动的秀场模式。随后几年，网络直播呈现YY、9158和六间房“三足鼎立”的局面。

游戏行业的发展催生了游戏直播的产生，2012年YY开辟了游戏直播业务，YY直播（虎牙直播的前身）建立，游戏直播进入大众视野。4年来斗鱼、战旗、火猫、龙珠、熊猫等平台纷纷建立，“烧钱大战、天价争抢主播”的新闻层出不穷，游戏搅动起了直播行业的蓝海。

此外，以章鱼TV、速播直播吧、天天直播、体育虎等为代表的体育直播；以腾讯课堂、百度传课、新东方、学而思（现已更名“好未来”）等为代表的教育直播；以聚美优品、淘宝直播、蘑菇街为代表的电商直播等形式，目前也在直播行业占据一席之地。

移动互联网使用率的提升为直播的爆发提供了关键的条件，移动端的方便低成本与直播的实时互动的特点相契合。2015年以来，老牌直播平台纷纷推出自己的移动端产品，而映客、花椒、秒拍、美拍等直播APP的产生，使得移动直播成为主流形式，引领新的时代潮流。

3 直播盈利依赖粉丝经济

直播行业最主要的三个主体――直播平台、主播、经纪公司已形成了成熟完整的产业链。直播平台的主要收入来源包括广告、增值服务、会员付费、电商导流等方式，部分游戏和体育平台还有比赛竞猜。各大平台主要依靠的盈利方式是广告和增值服务。

广告是比较传统的方式，增值服务则是直播行业特有的，用户通过购买平台上的虚拟礼物赠送给主播，或者发红包打赏，直播平台从中抽成获利。经纪公司则起到沟通主播和直播平台的作用，公司签约主播进行培养，并根据主播的特点推荐给平台。主播的收入则主要来源于平台的礼物、人气值的兑换分成，加上部分平台设置的底薪，以及广告和电商收入。

然而，目前直播行业的盈利情况仍不够理想。带宽和维护的技术投入很高，盈利方式看似多样，但其实主要依靠“增值服务”，再加上高度依赖粉丝经济，使得主播尤为重要，一旦主播跳槽，就会损失大量用户，这也导致了重金争抢主播的情况。今年电竞女神miss签约虎牙，竟达成年薪3000万的天价。在一年前，miss签约前东家龙珠直播的年薪还是1700万，知名主播的身价增速着实令人惊叹。

纵观直播行业的投资、并购和上市历史，从2012年开始，直播的资本市场并不平静。YY和9158两家老牌直播的所属公司分别于2012年和2014年上市，繁星直播、六间房先后被并购。投资者越来越看好直播平台，腾讯、合一集团、新浪微博、红杉资本中国、南山资本等纷纷投资，2015年火猫、斗鱼和龙珠等平台获得千万级融资，大量热钱流入直播行业。活跃的资本既反映了行业的繁荣，也体现了直播对于资金的依赖性需求。

4 综艺直播仍面临挑战

与电视相比，直播的节奏和看点远不比精心制作的节目出现得紧密，但却展现出强大的吸引力。

传统电视综艺的优点在于精心制作、逻辑清晰、剪辑流畅，且拥有庞大的观众群体，平台的影响力更为广泛。然而短板在于固定的内容缺少实时互动元素，从早年的观众来信到热线和短信，再到微信，用户的互动需求始终存在，电视节目尝试满足，却总是难以突破。

直播就是赢在了互动和参与。用户留言可以实时显示，主播会根据用户要求随时调整直播内容，如果送出的礼物足够多，还能被点名赞美，这是传统电视节目无法给观众的体验。

究其根本，对观看者而言，直播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它没有完全设定的脚本和情节，受众在观看主播的演绎中最大程度地发挥着主动性，看着自己提出的要求被采纳，于是产生一种心理满足感。

在《夏日甜心》的节目现场，主播们按顺序依次出现，在固定的直播时间内赚得现场观众的认可，使直播节奏更加紧凑，再加上现场助播嘉宾环节，是传统电视节目对于直播的补充。而屏幕上实时滚动的评论，点赞数前五位的观众姓名被公开展示，第一名的观众还能与主播现场互动，这便是将直播平台上主播的点名赞美搬到了电视节目现场。

虽然不同于选秀的激烈竞争和淘汰机制，综艺直播仍然像是一场草根的狂欢，年轻的女孩们卖力表演，期望获得喜爱和关注。虽然实现了形式的创新，但还不足以成就良好的效果。主播们如何在高频率的直播中，避免让受众产生同质化的疲惫感，以及如何让综艺形式更契合直播内容，也许是未来综艺直播面临的两大挑战。 □酪汁（娱评人）

将直播做成真人秀的形式，究竟是拯救当前电视节目市场同质化严重的良方还是毒药？目前还无法得出结论，但其中涉及的媒介伦理问题，在一些影视剧中却多有提及。

英国篇：黑镜

黑镜I的第一集中，心理变态的绑匪绑架了王室的公主作为人质，要求首相通过媒体，当着全球观众的面直播一个为社会伦理所不容的行为。政府试遍了封锁消息、找替身等方法都未能成功，首相最后只能忍受屈辱，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答应了劫匪的条件。尽管政府号召民众在直播时关掉电视，但在一场可以预知的历史性丑闻面前，没有人能控制得住自己。隐藏在人性中的各种猎奇、阴暗和荒诞在一场被迫而为的直播面前表现得淋漓尽致。

韩国篇：Wanted

韩剧《wanted》讲述的是韩国顶级女演员郑慧仁的儿子被绑架，为了解救儿子，她听从绑匪要求，在直播真人秀里完成绑匪要求的任务。由于真人秀过于热门，媒体大肆报道而导致节目尺度也越来越大。本想激发民众的同情心，帮忙救出人质，但由于大财团的操作以及媒体领导利欲熏心，导致真实的绑架案，成了民众认为的自导自演。

美国篇：摩登家庭

《摩登家庭》里漂亮活泼的大女儿海莉是“脸书”上的红人――类似于国内的网红。自从开始在网络上直播自己的生活，她发现自己的粉丝增长速度惊人。直到有一天她惊恐地发现自己一直忘记关掉摄像头，摄像头记录了她每天吃东西、睡觉、甚至更换内衣的所有隐私内容。而屏幕另一边的网友也是因为海莉的“大尺度”直播而关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