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新世相丢书营销:被收割的精神中产们
撩拨“精神中产”营销成了套路
自从“逃离北上广”带着精神中产阶级们嗨了一把,以新世相为代表的这类“走心”的营销方式逐渐成为了行业里的宠儿,他们代表着精神中产阶级的调性、文艺青年们的痛点、津津乐道的营销案例,这些都是直击甲方心灵的标签。
然而无论是四个月前的机场狂奔,还是四个月后的扎堆地铁站,与其说是一次“另辟蹊径的营销”,倒不如说是新世相为人们的小情绪打造了一场秀。这场秀里既“没有找到问题,也没有找到解决方法,只有情绪的传递和值得分享到朋友圈彰显品位的设计,看起来就像是营销之外的一种逃避。”
一场自上而下的秀
营销的任务其实非常纯粹:广告主希望提高产品或服务的销量,乙方服务商就需要制定合适的营销策略来让人们产生欲望,再通过售卖等方式解决人们的需求,从而完成广告主的诉求,这也注定了营销必然是一次自下而上的驱动。
然而新世相打造的精神狂欢并没有实际的落脚点,他们不想通过一次营销事件去解决具体问题,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而是试图输出一种他们认为值得感动、代表了精神中产价值观的情绪,鼓励大家去模仿自己推崇的生活方式,这是一种典型的自上而下的思维。
魔幻现实主义后的疏离感
或许人们真的想逃离北上广,去丽江大理鼓浪屿放空自己疲惫不堪的灵魂,然而7月8日早上8点,北上广的上班族们或是拥挤在高峰期的地铁上,或是拥堵在水泄不通的城市道路上,或是已经坐在了工位前缓解睡眠不足带来的疲惫,至于那最多14张用来逃离的机票只能成为绝对意义上的精神寄托。
或许人们真的想分享自己的知识,让阅读重回到我们的生活当中,然而工作日的地铁站并不会给你静下心来阅读的空间和环境,在站立都有些困难的拥挤车厢里,似乎只有手机屏幕才能高效地利用好支离破碎的时间片段,至于那基本漂流在地铁线上的书籍,除了感叹“人间尚有温情在”,接下来的就一切随缘吧……
当一次营销活动试图感染的目标人群,并没有办法参与其中时,即使逼格再高,也注定是一场“自我宣告胜利”的自嗨狂欢。
更让人难过的是,这样的营销方式并不缺少叫好的人,而且叫好的人当中甚至还依稀可见广告主们的身影。只能说新世相替乙方们完成了一件特别扬眉吐气的事情:他们不仅在合作方式上抛弃了甲方,在结果上也抛弃了甲方。
一场本末倒置的秀
分享书籍这件事,十年前就有人在做,那时候的名字还叫做“漂书”。在上海,在大连,在义乌,“漂流书架”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型超市、街道图书馆、市政公园等公共区域。在那个智能手机还没有完全普及,互联网完成渗透的时代,图书依旧是信息的主流载体,人们的阅读习惯还没有被移动时代给冲刷殆尽,然而这个项目还是慢慢地消失了。
原因很简单:公益图书频频被盗,书架慢慢被闲置,阅读渠道越来越多,图书的信息承载量越来越有限……这些短期内无法解决甚至是不可逆的问题,让公益进入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的尴尬境地。
从本质上来看,“丢书大作战”并没有给这个创意提供更加完美的解决方案,依旧是闲置的图书在人与人之间进行漂流,只不过他们把过去在线下执行的创意带到了线上,加入了“互联网思维”让事件在短时间内热闹了起来。
而当互联网思维加入在线上开展活动那一刻起,整个事件看起来本末倒置了:一场简单的公益活动变成了精神中产自我满足的精神狂欢,变成了自媒体平台和提供资源的广告主们提升品牌调性的营销手段,而图书依旧可能丢,活动依旧可能被人们忘记,阅读体验依旧会变得糟糕。
有人评价道: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一群“生意人”,把公益当成生意去破坏原本的色彩。
被收割的精神中产们
精神中产诞生于社交网络,如果给这个群体进行造像,我们可以得到这样的生动形象:他们有着准中产阶级的收入水准,内心却时常感到空虚;他们渴望获得他人的认同,却找不到称心如意的方式;他们追求着不再市侩的思维方式,却在群体思潮前恐慌性的趋同……
就是这样一群“未成中产,先有焦虑”的人们,在自媒体的帮助下找到了“精神上的中产归属感”――互联网的发展让信息的交流不再受到阶层壁垒的局限,人们更容易接近他们理想中的精神世界――然而也正是这种追逐信仰般的阶层特性让他们接盘了�丝群体的地位,成为自媒体人和新营销撩拨情绪的首选目标。
“新世相们”反复地揉搓着这个群体心灵上最脆弱的痛点,来撩拨他们向往中产的小情绪,不管受众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广告主的诉求没有得到渗透,有的只是数人头式的信徒收割。
最后,我们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这种一地鸡毛式的营销:“只管杀,不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