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搞垮马斯克的新能源帝国？特朗普是个变数，但还没有这样的“魄力”

　　

　　 这也是全球新能源市场的一次重大转机。

文 | 宇多田

在特朗普约见科技领袖的会议上，来自彭博社的一张照片告诉我们，特朗普探身与同一排的马斯克进行了交流。

猜猜中间那三个是谁

“足以影响整个美国的个体”是他们的共同标签。但不同的是，一位是传统能源的拥趸，而另一位则是新能源的坚定捍卫者。

这也能解释为何特朗普上台前，不常在公开场合评论别人的马斯克，毫不客气地说：

“他可能不是一个正派且可靠的人。”

但现在，一些东西正在发生改变。特朗普不再公开质疑新能源，而马斯克也进了特朗普的经济顾问委员会。

难道两位已经冰释前嫌？毕竟与“剑拔弩张”相比，成为利益伙伴更为划算。

但确切地说，并没有。实际上，一场关于新能源的博弈将在政府态度与外界压力之间正式展开。

　　 特朗普与科技领袖们的“连接方式”：新能源

现在，马斯克成了美国总统特朗普经济顾问委员会的一员。而Uber首席执行官卡兰尼克与百事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英德拉·努伊也被选入了这个帮特朗普在面对经济问题时出谋划策的组织――战略决策论坛。

这个论坛在本月早些时候就宣布，已有19位行业领导者先后进入组织，包括通用汽车首席执行官玛丽·巴拉、迪斯尼首席执行官鲍勃·艾格尔、摩根大通首席执行官杰米·戴蒙、沃尔玛首席执行官道格·麦克米伦等一系列顶级公司掌门人。而黑石集团首席执行官斯蒂夫·斯瓦茨曼将担任论坛主席。

特朗普曾在宣布马斯克与其他人成为团队成员的一份声明中把他们夸奖了一番：

“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具创新精神和最具活力的企业，现今加入这个论坛的首席执行官们都是他们所在领域的顶尖人物，都非常有远见。我的行政部门将与私营部门合作，共同改善商业环境，吸引企业在全美（从硅谷到美国中心地带）创造新的就业机会。”

但是，你有没有发现委员们之间存在着一个“肉眼可见”的联系：

参加论坛的几家企业或是主要的可再生能源购买者，或是主动提供清洁技术产品与服务，再或者就是两者兼而有之。

总而言之，这些大佬与他们背后的帝国都已积极地参与到了清洁能源行业中。

所以说，那个在上台前曾经坚决支持火电厂，叫嚣新能源不利于稳定就业的特朗普哪里去了？

在周三特朗普与其团队会见科技大佬的过程中，根据彭博社及华尔街日报的现场报道，其中几家企业坚定承诺自己所有业务将使用可再生能源，而Google、苹果。以及Facebook都是新能源的拥护者。

但是，在特朗普的声明中，“新能源”一词却并未出现。这个词汇更像是特朗普团队与科技界进行接洽的一块引路石，一根纽带，不能被凸显但却非常关键。

即便特朗普再老眼昏花，也不可能看不见这些科技企业加起来的市值总额，在利益与外界压力之间的做出权衡更重要。

但任何人都能看出，“就业机会”其实才是特朗普政府真正的决策方向。

　　 马斯克的新能源愿景遭遇最大变数

从成立以来，特斯拉就以拥有全球最无可挑剔的清洁技术证书感到自豪。而这家电动汽车新贵一直将“解决碳排放问题”作为其核心任务的一部分。

按照马斯克的想法，要实现绿色经济，首先要将一系列广受欢迎的新能源产品作为“入口”，这也是其创建特斯拉-SolarCity帝国的主要目的。

马斯克曾在他制定的“第二个十年计划”中清晰地表达了这个观点：

“我们必须在未来某个时刻通过某种方式实现真正的可持续能源经济！否则，我们将用尽所有可燃化石燃料，那时候，整个社会都将面临崩溃。”

在过去近两年的时间里，随着美国总统竞选的推进，特斯拉的命运也经历了大起大落。

它从一家被不停挤兑且负债累累的电动汽车制造商，转变为如今一座多元化、可持续性的能源帝国。在这个过程中，特斯拉电池业务正式开启，而太阳能企业SolarCity也最终被纳入他的新能源扩张版图。

如果撇开对负债和赚钱的疑虑，这大概是当前世界上最好的新能源发展愿景。

但特朗普却成了截止目前的一个最大变数。这个变数有可能让马斯克的能源帝国在耗尽最后一分钱后轰然倒塌，也可能是令美国新能源产业产生向上质变的一步好棋。

　　 消失的新能源优惠政策将搞垮马斯克的帝国？

人们迄今为止都不清楚，马斯克与其他行业领袖究竟与特朗普讨论了些什么。但许多美国民众却希望把“气候变化”这一环境问题提到决策议程上来。

众所周知，特朗普一直在叫嚣气候变化就是一个骗局，甚至毫不掩饰自己怀疑科学的态度。

但这种行为已经引起了全球环境保护主义者、清洁能源集团以及其他发誓要在气候方面采取行动的国家的广发关注，也让特朗普极其团队倍感压力。

为了纠正他的“不靠谱”，在美国互联网请愿平台Change.org上 ，有超过1万人联名签署了请愿书，要求马斯克给当选总统做一个有关气候变化的讲座。

别觉得这是个笑话。现在，马斯克被任命为顾问，意味着这个新职位或许能让“开讲座”等此类活动成为现实。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马斯克不会与特朗普大谈特谈“气候哲学”。 由于建立这个论坛的目的是关注并解决经济问题。因此，诸多讨论或许只是以联邦政府制定可行性具体政策为中心，而根本目的是用以扩大美国的企业规模，进而创造就业机会。

但别忘了，既然有了一座桥，就不必担心能否将自己的意见与坚持传达给白宫。为了达到这个目标，马斯克肯定会继续向联邦政府争取对可再生能源的激励措施。而最重要的便是“税收抵免”与“电动汽车积分制”。

首先就是”税收抵免“的问题。

2015年12月，美国国会曾通过一项关于太阳能产业的两党议案，对该产业的投资税收抵免（ITC）优惠以及对风能供应商的生产税收抵免（PTC）优惠将延长至2020年。

也就是说，在两党的支持下，这些优惠不太可能在预定废止日期前被废除，但却并非完全没有可能。鉴于特朗普的特权，国会中的共和党可以从正在制定的税收计划中提前削减掉这一鼓励政策。

接下来的事情你就能想到了，由于特斯拉与SolarCity直接受益于ITC，因此，他的公司可能会成为免除优惠后首批被“开刀”的对象。而没了补贴的赔钱公司，其命运可想而知。

其次，电动汽车积分也是马斯克不得不面对的另一个政策问题。

由于特朗普对气候问题的嗤之以鼻，清洁技术的倡导者们担心，他将放宽对汽车制造商在燃油消费方面的规定，甚至迫使加州废除零排放汽车(ZEV) 积分机制。很显然，这一举措可能会进一步削弱整个电动汽车市场。

而马斯克本人对ZEV所持有的观点是相对模糊的。但在今年第三季度，通过向其他汽车制造商出售零排放汽车积分，特斯拉就赚走了1.39亿美元。

在今年的第三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当被问及特朗普推行的政策是否会伤害他的电动汽车业务时，马斯克的回答非常模棱两可：

“那些新能源激励政策，要么不再具有规模性，要么不再具备优势。”

虽然他淡化了新能源鼓励政策的重要性，但只要特斯拉能从中受益，捍卫清洁汽车的授权就是在维护马斯克的利益。况且，做这些的根本目的首先就是为了应对全球始终存在的减排问题。

另一方面，如果马斯克认为一系列新能源鼓励政策对特斯拉是否取得成功的影响有限，进而不建议能源部对清洁技术进行投资，这种做法似乎又是没有什么远见的表现。

第三，马斯克进入经济顾问委员会有或许会利于迫使特朗普延长特斯拉电动汽车所享有的7500美元联邦税收抵免优惠。

（注：按照此前美国政府出台的政策，只要生产电动汽车的制造商没有达到联邦政府规定的税收减免截止期限，消费者在购买电动汽车时，就可享受7500美元的税收抵免优惠。）

按照目前的规定，一旦电动车厂商销量超过20万辆，这一抵免优惠就会按比例递减。因此，在这个规定的限制下，大多数已经预订了特斯拉Model 3的人都将无法享受到电动车税收抵免优惠（今年5月就超过了30万辆）。

但有总比没有好，或许还能更好。

也就是说，虽然特朗普政府不是一个擅长施舍的爱好者，但马斯克或许可以通过“减少对国外石油的依赖”这个说辞，成功让特朗普团队扩大7500美元税收抵免优惠范围。

但我们也不能忽视一点，特朗普在众多顶级机构挑选的内阁成员以及国会的共和党成员都在强烈支持美国发展传统能源石油燃料，因此，这种尝试或许也是徒劳的。

　　 马斯克能否将坚定的态度转化为政策推动力？

作为特朗普的经济顾问，马斯克能发挥的的最大作用就是“拉拢能源部”，倡导他们持续投资清洁技术的研究与开发。

除了具备能源决策方面的话语权，美国能源部在降低锂离子电池成本以及协助开发下一代电池技术方面也发挥了重要作用。也就是说，像特斯拉这样的公司会源源不断地从政府主导的创新项目以及政府提供培训的人才库中获得好处。

然而，马斯克对新能源的态度将怎样使其转化为政策，究竟会提出什么样的政策性建议，目前我们还不能做出预测。

不过，从马斯克喜欢不遗余力向外界证明特斯拉实力的举动来看（譬如他反复强调，特斯拉目前削减电池成本的速度已经快于所推测的速度），他始终认为，创业精神才是创新的真正源泉，而非国家。

此外，虽然特斯拉已从能源部获得了4.65亿美元的贷款，但马斯克却淡化了这笔钱的意义。马斯克曾在这笔贷款清偿（提前了九年）后说过，颁布二氧化碳排放税法绝对要优于政府的这些贷款计划。

他甚至不停地在Twitter上发表自己的这类观点：

“是的，我主张反对补贴，也赞成对造成不良后果的企业征税。在这种调节下，市场将获得最好的解决方案。”

想象一下，如果马斯克真的能说服特朗普提议征收二氧化碳排放税，除了传统汽车厂商，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感到沮丧。

此外，许多能源及技术专家认为，美国能源部贷款办公室与能源研究计划署等其他部门的持续投资是提高美国经济整体竞争力的关键。在这个问题上，清洁技术圈无疑会把马斯克视作盟友。

当然，也会有最坏的情况发生：

身为顾问的马斯克无论怎样描述“发展清洁能源绝对符合美国的最大利益”，这位总统恐怕也可能根本不会听取他的意见。实际上，特朗普已经把一些最高行政管理职位赋予了那些与传统能源行业有着密切联系的人。

根据美国新闻周刊的报道，特朗普在本周三的峰会上对马斯克和其他科技领导者们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希望你们能继续展开那些不可思议的创新。”

虽然不确定这里面有没有“新能源”的影子，但时间会告诉我们，这对马斯克的新能源梦想究竟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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